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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纤手遮天-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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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梁上君子生得是十分眼熟,剑眉浓黑,双眼皂白分明,如果没有认错的话……

  “阿青?”

  我怎么可能弄错?认人可是我的长项!

  “阿青,你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又要干什么?我想不明白。

  阿青别开脸,叹了口气,也许他早就认出了我,只是觉得不便相认而已。他低声说:“把那本《良驹策》给我,我马上就走。”

  我指指脚下,书就在地上。

  彼此都没说什么,但无来由地,阿青却显得尴尬不已。他羞恼地对东宫道:“别吭声,我没有害你的意思!跟你一样,我也是被没良心的师父折腾,才入夜跑来取书的!”

  那叫偷或者抢好不好。

  东宫闻言求助地望向我,我连忙点头,于是他也点头表示接受条件。

  阿青这才将手松开。

  “到底怎么回事……”我轻声询问着,拾起阿青要的书,“我听捕头大叔说,你几年前就离开昙县,下落不明。”

  阿青的脸红了。

  “我、我不是贼!”他委屈地叫起来,“只是我那个师父爱捉弄人,知道我轻功不行,就偏要把东西藏到皇城里让我来取。取不回去就不给吃饭!”

  啊?

  东宫愣了愣:“原来这卷书是你们放在殿里的?难怪以前没见过……”

  阿青没理他,继续对我说:“秦斯,我那师父就是以前跟你提过的金玉狐,不知你还有印象没?”

  当然有印象,捉到就是一千两赏金呢!

  “师父脾气古怪,却也是有情有义之人,改日介绍你们认识……”阿青仍然尴尬得不行。过去他一直以捉贼为傲,如今竟在这种场合见到熟人,心情想必很复杂吧。

  我十分好奇他离开昙县后发生了什么事,但眼下不是叙旧的时候。

  “好机会呢,三公子。”对被冷落的东宫笑了笑,我说,“不想把这本书抄三遍的话,就大方地让他偷走吧?”

  阿青纠正:“是取,不是偷,”

  “嗯嗯,是取走。”我应着,这怎么听怎么像孔乙己的对话呢?

  东宫狐疑地在我俩之间来回望望,捡起书卷,板着脸问阿青:“平民私入皇城,知道是什么罪吗!”

  阿青以前也是面对穷凶极恶的人贩子毫不慌张的人物呢,只见他把垂在肩上的发束往后一拨,坦然回答:“不知,还望赐教!”我错了,这里不该用坦然来形容他,死猪不怕开水烫更好些。

  给他这么一堵,东宫的气也冲了上来:“那么本宫现在就召人进殿,让你知道!”

  “真没种,喊人干嘛?小爷我一不是刺客,二不是贼,不过是来取回师父寄放的东西而已,谁有兴趣害你!”

  “明明就是小贼,还狡辩!”

  “胡说!”阿青收回飞镖,伸手就来抢东宫手上的书,东宫才不肯给呢,转身逃跑。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情势发展成两人一面互骂一面追抢,真不知道该怎么劝:“冷静一点好吗?只不过是本书而已,别——别动刀子!”呵斥住阿青拔剑的手,我又眼尖地瞥见东宫举起了砚台:“三公子快放下!你们不要喊打喊杀的好不好!”

  “他先来抢的!”气喘呼呼的东宫撑着窗棂,指控地大叫。

  阿青好气又好笑,扭头问我:“秦斯,这种人也能做太子?”

  苦笑——哪有你这样问的,“太子”是身份标识,不是性格标识好不好?而且他恶劣任性又傲慢的性子那是从小就养成的,跟我没关系!

  我拉住阿青:“不要这样!我也是擅自闯进宫的人,要是三公子真叫来侍卫,阿青你会飞檐走壁,我可只能束手就擒呀!”

  一句话提醒他们两人,东宫看看我,哼了声,来案桌前面坐下。“听好了,本宫可没想放过你,你只是沾秦斯的光而已!”

  阿青见对方作罢,也在桌对面坐好。

  就是嘛,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男孩子就是好斗气而已。

  关于那本书?

  “当然会给他,我才不想抄三遍呢!但是!一介布衣凭什么用那种口气跟本宫说话,还胆敢索要物件,真是无法无天了!”东宫气鼓鼓地拍桌子。

  我凑到他耳边,悄声道:“正因为是平民,所以才不懂规矩啊!他是我朋友,看在我面上就算了吧。不知道三公子听过‘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吗,如果气跑了阿青,那就真没第二个人来偷这书咯?”

  他想想,点头,磨磨蹭蹭地把书卷放在桌上:“给你是可以,但是……”

第五十七节 再会曹寰

    他想想,点头,磨磨蹭蹭地把书卷放在桌上:“给你是可以,但是……”

  一个转折词之后,东宫沉默半响,憋得小脸泛红,这才爆出下文:“但是以后要献给本宫看,知道吗?如果市井里有关于马匹的小册子,也要送进宫来!因为曹寰把我喜欢看的典籍全锁起来了!”

  喜欢的典籍就是有关马的么?这东宫真有出息。

  我叫住拿到书就打算开溜的阿青,小声问:“你住在京城里吗?”

  他摇头。

  不等我露出失望的神色,阿青犹犹豫豫地说:“……师父和我住得离京城不远,十里亭外往偏了去,有一座废弃的宅院,就是那里……”

  我很想问他为什么跟大盗金玉狐成了师徒,可是看他的脸色,这缘由似乎并不是值得夸耀的事情。如果追问,他应该会更加尴尬吧。拍拍他的肩,我轻笑:“有空去找你玩,可别躲着不见啊!”

  他点头。

  “我最近就呆在京城里……”我摸了一下衣兜,这才想起没名片可递,“呃,其实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人进人出的,你来可能不安全。还是我去找你吧。”

  阿青又是点点头。

  我笑笑:“就这样,不耽误你了。你找机会先出城去,我自然有贵人护送回家。”

  他还是点头,可这回没有转身就走。

  “怎么了?”

  凝视良久,阿青低声对我说:“我觉得你好像变了另一个人。”

  “诶?”这句意料之外的评语差点就打击到了我,我惊讶地抬眼,“你在说什么……”

  “你不该跟姬山翁走。”

  阿青说完,转过身去,从腰间取出带链子的小钩抛到梁间,顺着柱子轻而易举地爬了上去。不一会儿,房瓦传来被踩踏的声音,远去了。

  ——我有什么改变吗?

  我琢磨着他那种半是失望半是怨愤的表情,心里觉着不是滋味。明明变化最大的是他自己,当初不辞而别,如今刚见面又这样不负责地丢下一句伤人的话!

  东宫不满地摇手:“好了啦!还看啥,人家都跑没影儿了!”

  “要你管!”

  我凶他一句,回来坐到火炉边烤烤。

  不服气地想了一会,东宫得意洋洋地拍桌子:“……哼,你自个儿跑来京城的吧?据我所知顾命守诏御常司(姬山翁的封号)是绝对不会靠近皇都的,你就不怕被你老师扫地出门?”

  “三公子,你还不知道吗?”我侧倚在案桌上,用稀松平常的口吻道,“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了。我就是来京城调查原委的,如果方便的话,请你想办法安排我与曹大人见面。”

  “曹寰?”东宫兴奋起来,“跟他有关系?”

  “具体是怎样还不清楚,不过他比我早知道噩耗,所以应该能查到更进一步的消息来源。”我好笑地看着他摩拳擦掌的积极样儿,这事还说不准呢,瞧他那高兴劲。

  “见他有什么难?哪,本宫明儿早不去太学,最迟午时,曹寰就会冲到东宫来抓人!”

  汗,那怎么行:“我是说正常的渠道!”

  “对本宫来说这个办法是最正常的。”他哈哈大笑,笑够了,认真想想,“唔,对了,还有一个地方他每天必去,而且就算是平民也能轻易靠近。”

  ※※※※※

  “为什么要在闹市下轿呢,磕着碰着了,人家怎么跟姓江的交待?”

  帛阳公主这样说着,却没有阻止我的意思。

  告别她之后,我一溜烟钻进茶楼里,那里人多,热闹又暖和。说书的拍惊堂木,绘声绘色地讲着江洋大盗的传奇;堂里坐的客人低声说笑,高声喝彩和剥瓜子儿;跑堂的穿梭人群里游刃有余。

  我的视线随着堂倌往楼上去,雅座的栏杆后面坐的依然是身份尊贵的人客,三三两两闲聊着。曹寰也在其中。他倒是十数年如一日,忙完了工作就来报道听书听曲,好闲情。

  坐在他旁边的人我不认识,看上去比他年纪轻,眉眼舒朗,打扮得贵气十足,帽子上还装饰着瑰红小球,应是纨绔子弟。

  我躲在他们身后的屏风外,等待那个碍事的人走掉。

  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话,只听那贵公子说:“……这回没道理让金玉狐再逃掉,要是他能识破我的妙计,我秦之麟三个字就倒着写!”

  哦,金玉狐……阿青的师父……嗯?

  等等,秦之麟?

  这名字怎么忒熟呢,一定在哪里听过。

  “那曹某就静候佳音了。”曹寰答着,“此贼狡猾凶残,公子要小心。”

  秦之麟站起来拍拍曹寰的肩,道:“放心吧,曹大人!这回在下一定替天行道,为你报仇!”说罢,在旁人错愕的目光中大笑着离去。

  曹寰用眼角瞥见这贵公子潇洒退场,苦笑着摇摇头,垂首对着杯子上的花纹发愣。

  嗑。

  我走上前,躬身象征性地用指节敲敲桌面。

  “曹大人,数年不见,近来可好?”

  侧首望我一眼,曹寰兴致缺缺地应了声“幸会”,扭头继续听书。

  两分钟后,他再次转过脸来看着久久不走的我,优雅微笑:“阁下是……”嗯,他人格里面最完美的那一面又钻出来了,刚才的低落和不耐烦仿佛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在长州的时候,在下与大人见过面。”我提醒他。

  “哦……”他眼神游离开去,直到想起我是谁,这才回转来,“原来是你。”

第五十八节 乡试的补考方法

    “哦……”他眼神游离开去,直到想起我是谁,这才回转来,“原来是你。”

  我行了个礼:“先师的丧礼已毕,可学生却被疑惑之处弄得寝食难安,终于决定上京求见大人,问个明白。”

  看了看他的脸色,我继续道:“请问,曹大人是如何比在下更早得知噩耗的?”

  曹寰有些惊讶地端起杯子,反问:“怎么,当时你还不知道?”

  我点头。

  “那么,是否常王府上也无人知晓?”他低头喝茶,神色自若。

  “这个学生就不清楚了,但是,如果常王府得知消息,他们没理由不首先通知学生!”拜姬山位置偏僻所赐,连昙县的捕头也完全不知道辖区出了命案,更别提州府了,“学生只是想打听一下,大人究竟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朝房里传得沸沸扬扬,怎能不知?”

  曹寰道:“都说那个前朝叛国而去的秦老国舅已死,并且是被人砍杀身亡的,太后那里,也没有传出否认的消息。怎么,有假?”

  “事情是真的,但是……”我抿着唇,迟疑片刻,道,“学生因此名落孙山,真的不服!”

  曹寰奇了:“不孝父者,安能孝君。就算是一品大员,也同样得遵循礼法行事。区区三年时间守制,有什么不服?”

  我压低声音:“可先师与学生并非父子呀!”

  不动声色地听我把那套辩解重述一遍,面对我委屈的脸,曹寰坦然微笑道:“世事由命,木已成舟。服也罢,不服也罢,即使你向曹某申辩,也是没有办法更改的。”他指指桌边,示意我坐下谈。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吗?”我急切地问,“学生在师父灵前发誓,一定要在明年考取进士!”

  这当然是瞎掰的,我总不能告诉他今年考不上我就得做女生吧?

  “作为弟子,此心固然可嘉,但榜已张贴出去,想改是不可能了。”他想了想,似笑非笑地又加上一句,“定要参与明年会试的话,本官倒是有一个办法。”

  ※※※※※

  曹寰的办法很简单,但是真正实施起来的时候,却有点难为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了。

  ——我没有当老师的经验,但现在台下坐的都是国家栋梁,包括东宫太子。

  这间学堂位于东宫建筑群侧面,基本上过一道门就是东宫正殿,所以就叫做东宫学舍。东宫和诸位皇子所谓的去太学上课,不是去皇城外面那个太学“主校区”,而是在这个“分校”就坐。

  “今天你讲经?”坐在最前面的东宫跳了起来。

  曹寰不紧不慢地说:“殿下,这位是新内舍生,姓秦,因在解经上有独到见解,下官特请来作讲。”

  骗人,我哪里是太学生,更别提什么内舍了,根本就是偏远山区的一书生而已。

  内舍生嘛,就是太学里面的一种学阶。八品以下官员子弟和平民的优秀子弟都有机会进入太学学习,相当于进公立高校。刚进太学的学生是外舍生,相当于普通大学生;经过几道关卡的考试,一部分表现好的外舍升级成内舍生,相当于研究生;再努力一下,继续考,变成上舍生,上舍生里面最优秀的那些就可以授官了(推荐工作……),成绩中等的上舍生可以免会试(直接获得进士文凭),成绩下等的上舍生免乡试(获得举人文凭)。

  曹寰所说的解决办法就是让我以他门生的名义,参加太学内舍的考试,能不能考取上舍资格,那就看我自己的水平和运气了。

  ——这个算不算乡试的补考?

  为了不让人猜疑,曹寰必须时常带着我出现在公众面前,而他想到的第一名公众人物是东宫,第一个公共场所就是东宫学舍。

  现在这情况,怎么说呢,啊,好歹东宫和他的弟弟们都长得不错……

  比他年长的皇子都出京到自个儿封地混吃等死了,所以我一眼望去,全是小朋友!东宫这样的小毛孩俨然孩子王,他发话,别的皇子没谁敢吭声。

  我原以为东宫会帮我一把,谁知了解我身份的他摆出不服管教的顽劣架势,拍着桌子:“本宫干嘛大清早听个平民小子教训?”闹场啊,再不镇压的话,搞不好他会带头暴动。

  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尊心,平民怎么了?

  我瞪他一眼,起身蹭蹭走到他的位置旁,左右瞄瞄,没教鞭之类的东西可用,于是采用语言攻势,俯身低低威胁:“……三公子,你是不是不想要遗诏了!”

  “啊?”他愣了愣。

  “还是说,你希望去找遗诏的事情被太后知道?”我更进一步。

  恶狠狠地盯着他,见他心虚地低头乖乖玩笔,我这才咳嗽一声,回到讲坛。

  ※※※※※

  天空一派晴好,京城里满是熏腊肉的味道,我吃过饭,快快活活地回屋子读书。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江近海跟着我钻进来,“三天两头跑出去,还与曹寰一道进出各处衙门。”

  我不意外地耸肩,反问:“你派人跟踪我啊?”

  “那叫保护,否则你被卖了还替人数钱呢。”江近海不客气地顶回来。

  他刚在外面跟属下的黑衣人发过一通脾气。似乎什么事情又没办成功,那个可怜的家伙叫江近海一阵好骂,差点没被迫自尽谢罪来着。

  “呵呵,想卖我,没那么容易。”我随口应了声,继续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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