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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纤手遮天-第3章

小说: 纤手遮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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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是睡了还是醒着?

  我纳闷地望着他。

  他缓缓睁开眼,用一种难以理解的沉默与我相对。收回手臂,他勾起我的几根指头,轻轻摩梭着指腹。

  车内流淌着淡淡的哀愁,又溢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情,我不知那从何而来。

  过了不知多久,他阖上眼,呼吸平缓。

  勾连的手指没有松开。

  算了,就当作本姑娘大人有大量,借指头给你玩吧,好梦。

第四节 被拐卖的人生

    黄昏的时候,马车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停下。

  坐在车上,我晃荡着两只脚,看他俩生火。

  “是在逃命吧?”我轻轻问江近海。

  他略微地点头,然后又摇头。

  “有很多事情一时间也说不清楚。”他把干粮里面掺和进水,捏成一个个小团,“我能告诉你的是,保荐我的人出事了,所以……”

  “就可能产生连锁反应?”

  江近海颔首。

  他说:“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不斗得朝廷宫廷里面牵连出一大片人,不会罢休。”

  “人家以为你只是一个小官呢……”我笑笑,“但是听你这么一说,就想到也许通过你,某些人能扳倒皇宫里的谁谁谁也不一定!”

  江近海愣了愣,不置可否。

  “但是这么一来,海哥儿不就是别人的棋子了吗?”我继续天马行空地推理,“如果说是……”

  嘴里突然被喂进一团干粮。

  “小姒,不要乱猜。”江近海微笑着摇摇头,又说,“其实棋子有棋子的乐趣,操棋的人,不见得就身处棋盘之外。”

  唔,他说得深奥了。

  我有些不懂,但隐约理解到他其实是在承认我的说法,同时也为他自己说着好话。

  ……真是个死要面子的家伙。

  那么现在是要去哪里呢?

  “家乡是不能回的,有人在南方的澹州小县城给我准备了落脚处,我也不打算去。”江近海望着星空,轻笑道,“再过几天,风向就要变了。”

  不管怎样你总要给我安排个住处吧?

  难道在你翻身之前,就一直带着人家东躲西藏?

  我悻悻地咬着食物,恶狠狠地瞪了天上的月亮一眼。

  ※※※※※

  在马车上摇摇晃晃地过了几天,我们终于抵达一个小县城,在那里的客栈住下。

  老规矩可以改改啦,现在就算是让我出门,这一身男童装扮,江近海也不好说什么不对。于是他去拜访故人的时候,我就跟着老奴出门。

  小城街道上比京城自然要冷清一些,但照样人气旺盛,干啥的都有。我拖着老奴去城门附近转了转,没见到什么布告栏,后来问了人才知道都是贴在菜市口附近的。

  张贴的布告,有红字黑字两种,不过我忘记了自己根本就不识字,看不懂上面的意思。

  真是遗憾呢,原本是打算了解一下京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嗯?

  好奇这个干嘛?

  我拍拍自己的脸:为什么要突然关心江近海那个家伙,他明明已经变成古代的沙猪了,什么结婚,什么我是他的——根本就不管我本人的意愿嘛!

  想到这里,我气鼓鼓地转身就走。

  拐进一道僻静的小巷,我踌躇着放缓脚步,问跟在自己身后的老奴:“哪个……刚才的布告有没有跟你主人有关的……”

  唉,我还是太心软。

  静了静,没听到回答,我纳闷地一转头,猛然发现跟随着自己的根本就不是那个老人家!

  一团粉色的粉末迎面而来!

  我不小心吸进一口,紧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如果我是个女孩子,应该很传统地,至少是很符合穿越趋势地,被卖到青楼吧?

  ——为什么刚好是穿男装的时候教人给拐了呢?

  我坐在角落里,郁闷地拿牙齿咬着手上粗粗的草绳。

  这个屋子既潮湿又阴暗,只在一人高的地方开了小窗,还没我的头大。地板起伏歪斜个不停,加上外面传来的水声,我可以肯定这里是船舱。

  还是关被拐儿童的黑舱……

  我旁边坐着十来个同样被抓来的男孩。大家都绑在一条绳子上,有的发呆,有的愁眉苦脸,有粗神经的孩子还在呼呼大睡。

  呼哧呼哧地啃了一阵,这个草绳太结实根本咬不断,而且味道还相当恶心,我决定放弃。

  头往后一靠,咚地一声撞到墙板上。

  “嘘,轻点、轻点。”最靠近我的一个少年小声道。

  他眼里闪烁着与旁人不同的光芒,我顺着他的手往下看,见捆绑他的绳索已经被磨断一半。

  展开手掌,他出示一块细小的金属片,看上去就像是磨尖的勺子。

  我表情严肃地点点头,盯着他的动作。

  “看你好像满聪明,手伸过来。”少年说。

  ——怎么,还有勺子?

  我伸出手,他却朝着自己的胸前努嘴,叫我伸手进去拿一个小包出来。

  好吧,看在我现在扮男孩的份上,也就来个不避嫌,按他说的去做。

  我东摸西找,用绑起来的双手夹出了一个油腻腻的袋子。

  他手口并用地打开,取一根两寸多长的古怪东西让我拿着,自己捡起像鞭炮般有引线的玩意。

  呼地一吹,我手里的细长物件轰地一声没来由燃了起来!

  我吓得一抖。

  他迅速点燃引线,然后灭掉我手里的火。

  “鞭炮”往小窗外面一丢,嘶嘶细响着凌空远去,突然啪地巨响,估计外面是一片焰火景象!

  甲板上吵闹起来。

  少年扑倒我,把那一包工具藏在稻草里面,低声道:“装睡!快!”

  咚咚的脚步声在头顶上响起,甲板上的舱盖被揭开,有人恶狠狠地骂着脏话往里面看了看,没见到什么动静,又轰然将舱盖盖上,拿重物压住。

  没一会儿,呵斥声响起,听得出是官兵查船。

  少年跃起,拼命敲打头顶上的舱盖。被关在舱里的孩子也都喊叫起来。

  喀嗒,舱盖被掀开。

  我们得救了。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很混乱,一帮官兵忙着抓贼,舱盖打开以后就没人再管我们。(我们只是罪证?)

  倒霉的小孩只好自己努力,靠已经割断绳索的少年一个个解开绳结,然后把大家托到甲板上去。

  这个男孩挺有力,我琢磨着自己好歹也有几十斤吧,居然被他轻易地一送就上去了,回头看他还狡黠地笑。

  笑什么……

  “十几个人里面你最轻,这样会长不高的哦!”

  他嘿嘿一笑,突然一伸手,矫捷地翻身爬了上来。

  刚上甲板,就有穿着捕快服饰的人拍拍他的头,笑道:“小兔崽子干得不赖嘛!真没白教你功夫!”

  咦咦?

  少年得意地对我说:“呐,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是故意被抓到的哦!才不像某些没戒备的富家少爷……”

  你是在说我吧?

  是说我吧,听出来了。

  我没好气地瞪着他。

  ※※※※※

  一天后。

  “我都说了就是一家叫做悦来的客栈!我的哥哥就是住那里!”

  我很没气质地对着少年和捕快大哥咆哮。

  什么效率嘛,都告诉他们客栈名了,居然耽搁这么久也没能把江近海找来。我突然失踪,他铁定急得不行的!

  少年也反咆哮回来:“可是昙县里面根本没有一家是叫做悦来客栈的!”

  撞鬼了,那我前几天住的哪里?

  我气不过,索性拖着他就冲出衙门,往冲天的大牌坊去。

  明明就很近嘛,牌坊下面有座功德碑,过了碑往左手边走,两个路口就会到悦来客栈!

  ——

  什么!

  我呆呆地看着牌坊下面那个水井,功德碑呢?

  “这座井打了好多年了,去年才翻修过……哪有什么碑?”少年莫名地看着我近似凝固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扶住我,“你没事吧?”

  怎么回事……

  我一阵心慌。

  明明存在的东西,怎么会突然消失?难道我是在做梦,根本没有遇见过海哥儿?根本没有来到古代?还是说我根本现在依然身处梦中!

  死劲掐了自己一把,除了痛,没有别的感觉。

  “等等,莫非你根本就不是在这个县城被迷昏的?”少年突然爆出一句。

  “怎么可能……”我有气无力地回道。

  “别忙着否认啊,常捕头说,这群人贩子从北方沿河一路流窜作案,也许你是从上游被带来的也不一定!”

  有道理。

  我并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几天,但是在这期间,人贩子完全可能顺流而下,甚至越过州界!

  更惨的是:“我……我不知道自己原来在的那个城叫什么……”

  这下……

  真的……麻烦大了。

  江近海是我在古代唯一的靠山,而我把这个靠山,弄丢了。

第五节 只好去打工

    大家好。

  这里是我,倒霉的秦姒在不知道哪个世纪的哪个地区做现场报道。

  穿越之后,我枉为太子妃,却被一个八岁的小屁孩欺负。

  溜走之后,被同是穿越者的江近海当作小新娘给秘密软禁,圈养起来。

  难得有机会逛街之后,却遇到拐卖人口的坏人。

  到现在,我孤孤单单地坐在衙门口,每天三顿饭还得靠好心的街坊大娘轮流照应,简直跟吃百家饭差不多。身上这套男童的装扮帮了不少忙,到目前为止还没谁打主意要收我当个丫鬟啥的。

  倒是那个跟捕快头子很熟悉的少年,叫做阿青(大名不详),跑来问我“要不要去隔壁街茶楼做小二”,我一口回绝。

  开玩笑,本小姐一贯吃香喝辣,没做过活计,就连在古代,那也是当成太子妃养的!

  看看这白嫩嫩的指头,你舍得么?

  “来,馒头,热的。”好事的少年递给我半个黄面馒头,大刺刺地往我旁边一坐,“我说,街坊不能接济你一辈子啊!”

  “哼……只要等海哥儿来……”

  虽然怀疑江近海有恋童倾向……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唯一一个我从现代就认识的人,是真正的同伴。

  我想留在他身边。

  但是,那么大的国家,他又不敢随便行动,更别提大张旗鼓地寻人了。要是把我这个太子妃的特征张榜公布,那也会造成相当大的麻烦吧。

  等等,我记得江近海说过,他的保荐人倒台了,而且“风向”什么要变的?

  难道暗示他还会重新回到京城,回到皇城那个舞台上去?

  对,他那时候的眼神……

  “对了,还有一个活儿可以给你干,出入的人不多,你不用担心丢脸。”阿青以为我是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下工作,便笑嘻嘻地提出了另一项建议。

  ※※※※※

  “到县学打工吗?”

  学堂也需要人去干活?虽然这样疑问着,我点头答应了。

  阿青说是有人找到他,让他帮忙寻男孩去县学做事,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去央求捕头大人的,然后捕头大人去拜托县老爷的师爷,师爷这才大笔一挥,介绍我做县学里面的小小打工仔。

  中国人的关系网络确实很神奇,搞不好哪天你会发现自己跟皇帝也能扯上关系呢!

  我答应下来,只不过想要借机学着识字罢了,不过呢,这个是不会告诉阿青的。

  县学工作很忙碌,打扫为主,还兼一些整理工作。

  不少富家子弟来这里上学,大部分就住在附近。

  县学的老师,哦,应该叫做夫子,是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家,姓谭。讲课常常连在外面扫地的我也听得昏昏欲睡,我很佩服那些能听得津津有味的书生。

  他教“低级班”临帖子习字的时候,我就在外面拿扫帚写字。

  后来有一天他注意到了我的举动,把我的好学事迹大夸特夸了一番,拿来激励自己的学生们,同时准许我在干完活之后坐在门槛上听听课。

  听课我不喜欢,真的,很无聊。

  但是我喜欢听他胡侃。

  似乎每个自由上课、没有“教务处”人员来监察的中老年教师,都喜欢侃大山,在小小方寸讲台上辐射全球、八卦古今。

  我就爱听这个。

  从这些聊天中,我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关于历史、关于世界、关于这位夫子的道德观价值观等等。

  真是很有趣。

  除了一些可以列入日程的杂务,我还有一项日常工作,那就是替老夫子买酒和下酒菜。

  谭老夫子喝酒喝得不多,但很容易醉,也不知是酒菜醉人,还是情景醉人。

  他醉了就发呆,偶尔说说自己年轻时候的抱负,抒发对国家政事与战事的见解,然后趴倒在矮桌上,非得要我生拉活拽地拖进里屋去睡觉。

  阿青常常来帮忙,说这个老夫子当年很有名,年纪轻轻考中了举人,而且还是乡试第一名,于是得到解元头衔。可惜后来会试屡试不中,只得放弃,回乡做教书匠。

  于是我偶尔也劝夫子少喝点酒,或者干脆让阿青和夫子边吃边聊,这样,夫子不会醉得那么深。

  不知道什么时候,事情就发展成夫子醉一边,我跟阿青两个把剩下的酒菜解决干净。后来我知道了,自己的酒量还算不错,呵呵。

  有一次,我没事做,一面吃小菜一面跟阿青聊天:

  “我说阿青,你究竟是干什么的呢?”

  我能隐约猜到他应该是穷人家的孩子,但又好像并非住在乡村里的那种放牛割草的小娃娃。像他这样游手好闲但又吃遍四方的少年人,我还真没见过。

  “听说过赏金侠没?”他得意洋洋地问。

  我摇头。

  “就是拿衙门通缉的人去换钱的武林高手!”阿青说,“我啊,虽然只能抓抓小偷,换几顿饭钱,但是以后呢,一定能够抓到真正的江洋大盗!”

  “除暴安良么……”

  阿青跳了起来:“大错特错!罪大恶极的人都是明码标价的,比如最近很有名的‘金玉狐’,捉到了就有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吗?

  好像在穿越小说里面,上个妓院动辄就是十万两黄金啥的……

  “一千两,很多吗?”我挠挠鼻尖。

  阿青张了张嘴巴,伸手抹一把脸,这才大叹着气道:“我知道你以前是个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公子哥儿,但是没想到居然连银子的价值都不清楚!”

  他的指头在我面前比出十字:“十两银子足够一家五口吃一年!明白吗?半个金玉狐就够你吃一辈子!”

  这、这虽然很形象,但是我也不可能捉到“半个”江洋大盗吧?

  就连切菜也会切到指甲的我……

  话说回来,不知道现代的家人现在怎样了……很想念啊……

  正陷入感伤时,一旁趴在桌边的谭夫子醉醺醺地嘟哝起来,内容无非是钱算什么,钱也不能买到啥啥啥之类。

  他反复提到的一个名字吸引了我。

  姬山翁。

  听他的醉话,这天下的学问,满朝文武占三成,谭夫子自己占一成,剩下的七成都归姬山翁。话说三加一加七……原来天下的学问应该是除以十一,而不是十成就圆满的么……

  人醉起来果然天下无敌!

  “姬山翁?没听过,估计是老夫子的酒友吧?”阿青丢了一颗豆子进嘴里。

  是吗?

  我替自己倒了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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