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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纤手遮天-第42章

小说: 纤手遮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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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秦大人的意思是怎样?”郑甫仁把烫手山芋丢给我。

    我回答:“纵然真凶暂未抓获,这昔日的凶嫌却还在押。长州才子张缇毕竟是举人之身,不可怠慢,如果已经彻查无罪,何不将其释放?”

    “那可不行!”京尹反对,“云袖一日不画押认罪,张举人的嫌疑便一日未清!”

    什么逻辑?

    他能毫不留情驳回我的提议,我总不能当众与他争执起来。让同为官员地他下不了台。

    迫于无奈,我只得叫出满以为没事了的鸨母。

    “说吧,云袖身上可有与众不同的特征?”

    女人战战兢兢地回答:“官爷。这是您第二次问奴家了。奴家说过,买来地时候。女娃子都要好好验看一下的,那云袖小丫头,别地地方都长得好,唯有左腿的膝下生着半指长的胎印。这事儿您可以去问云袖的爹娘,他们准记得!”

    我颔首,唤出一直没事做的仵作来。

    “半个月前,衙门殓房里那具无头尸,验尸结果如何?身上可有巨痣或者胎痕?”我问他。

    “回大人。那具尸首系女性,头首不见踪影,尸身浮肿巨大,胸腹及私处部多有割刺伤痕。若说印记,倒能认出在左膝之下一寸处,生有细长的淡色胎痕。”

    我回头对堂上的京尹道:“郑大人,这就是真相。”

    “谁人所为?”

    “下官说过,那是另一桩凶案。与本案的取证调查判断,应互不干涉,独立进行。”

    云袖早死了,就在那边地停尸房里听着我们审案。

    她与珠渔儿都约在同一天行事,不知是巧合还是孟章的故意。

    云袖跟老鸨借来好看的簪子。是为了夜里去见秦之纥时候佩戴,不料遗落在现场,成为证物之一。而珠渔儿那边,我想不出有什么证据。

    书信?早毁掉了吧。

    派去送信的丫鬟?被卖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秦府?你敢去搜查么?

    因此云袖之死比珠渔儿更难调查。

    刨除丫鬟所知的、珠渔儿害云袖的动机,关于杀人过程的唯一证言。就是人贩看见她最后上了秦府的马车。秦府地马车么。谁都认识,这不会认错。也就是说。哪怕不能证明秦府把云袖怎样了,也能证明这干下杀人案子的云袖,在事后跟秦府的人来往过。

    可是这样间接的罪证,如果给秦府带来一份麻烦,只怕回报在办案者身上的会有十份之多。我绝对不想惹祸上身。

    我清清嗓子:“既证明云袖已死,也知醉乡苑地焦尸确实并非云袖,物证再添,是否可以认定,这位姑娘所言属实?”

    “可。”东宫在屏风后回答。

    “那么可否依此结案,并释放无辜的举人张缇,请监国大人、郑大人定夺!”我行礼,退到一边,颇有辩护完毕的轻松感。

    东宫决定如何判案,而熟知律法的京尹负责量刑。

    逃走的那名丫鬟果然从轻发落,只是也少不了杖责和发去边关做劳役。鸨母见好不容易回来地人又没了,一阵狂嚎干哭,烦得京尹也顺手批了她掌嘴十下。人贩子老兄地刑罚就重得多了。教唆者孟章在逃,暂不定案。谋害云袖的凶手则另外立案追查。

    见事情解决,我大大地松了口气,交接完手上地材料,往衙门口去。

    张缇追上来:“秦小弟,这回多亏你了!”

    “哪里,如果你真干了点啥,谁也救不了你。”我挥挥手道,“回去梳洗一下吧,世子的车马应该在外面等你了。”

    “奇怪,秦小弟,你的嗓子怎么了?”

    嗓子?一直难受着,就是给孟章掐的,可怜我还得说那么大堆话来替张缇脱罪。“嗓音很怪吗?”我明知故问。

    “嗯,”张缇低头看看我,“而且你脖子上有指印……”

    我抬手遮住颈项,道:“这个说来话就长呢……先让我回去补补瞌睡吧,今天累坏了!”

    正说着,突然有六七岁的小孩跑到我眼前,递给我一封信。

    “这是……”

    “那边的哥哥让我送过来!”他脆生生地说。

    沿着他指的方向,我只能看见人来人往,并无谁刻意朝我张望。

    拆开信封一看,里面装的信纸上只有几句话:

    “在下会再设计案子给你办的,晏小姐。可别断错,否则就没意思了”

    许久不见的简体字,如果不是出自孟章之手,倒真令人怀念。我再看一遍,随手撕成碎片。

    孟章的存在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原本是好心收留照顾一个穿越者,谁知却识人不清,养出一匹白眼狼。若非我运气好,恐怕此刻早就不知葬身何处了!孟章,我记住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下回再相遇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又请病假了。因为逃命和被掐过脖子,一是腰腿酸胀难受(缺乏锻炼),二是声音嘶哑又咳得厉害,算是得到了后遗症。

    这几天觉得曹府也不安全…因为多疑吧,害怕孟章的信只不过故意那样写,目的是让我放松警惕……有时候还会怕钻进被窝不止是身体上的后遗症了,心理阴影啊,我想着。

    早认知到自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但这样杯弓蛇影还是头一回。

第一百节 你竟敢聚赌!

    不久以后,皇帝下旨褒奖破案有功的东宫,顺便好好地提拔了我,让我从七品小官一跃成为二品大员。

    当然是逗你玩的,没那么好的事儿。

    元启帝是夸奖了我几句,然后赐了两个白玉杯子做奖赏,私下里许诺明年报政绩的时候把我破格提升到翰林院典薄,也就是提升到从六品的职位,与趵斩平齐。

    之所以是私下说,是因为秦太后被我惹毛了。光是怂恿她的孙子徇私枉法还不够,现在蹬鼻子上脸,扯出她侄孙的杀人案来追查,真是不把她老人家放在眼里。

    可怜我一末流小官,哪里想要同树大根深的秦氏斗呢?只是形势逼人,不得已才牵扯到秦之纥的案子……而今他们也找了个家丁顶罪了,不是皆大欢喜么?(才怪!)干嘛还不肯放过我……

    我心里抱怨着,委屈地看向自己的办公桌。

    上面堆满了被打回来重做的文件,连带地也波及到了趵斩的工作成果。趵斩本着同期同乡有难同当的义气,跟我一起忍着上级的打压。

    “今天又是这么多?”他换好衣服进屋,一见被否决的草案就头大起来,“啊,这份讨伐乱军的檄文,我可是照着以前的陈件抄的哩,都不给通过?刁难人也不是这样不讲理的吧!”真要讲道理,还叫欺负人么“修撰你也别太火爆……”

    前几天翰林院领消夏福利,他发觉自己跟我的都被上级学士克扣少报了。顿时那个火大,跑去户部闹了一通,抱回两箱水果补贴。给我一箱。有趵斩这种同伴,不知是福是祸。

    “要不。修撰你申请调去做辑录吧,这里我自己来应付。”我苦笑。

    趵斩道:“秦小弟,你这什么话呢?诏书弄丢你都能补救回来,遇到这点小麻烦倒垂头丧气了?”

    一件大麻烦和许多小麻烦比起来,究竟那边更容易打击到人地积极性,不言自明吧?何况最重要的是,诏书的事情我主要是在帮趵斩,比此时自救地情绪要高涨得多。

    “嗯。修撰说得在理。”我打起精神道,“反正刁难我们,他们自己的进度也会被拖累,看谁更能忍了!”

    “哈哈哈!”

    趵斩站起身,沾了浆糊把几页稿纸贴在门楣上,运笔悬空写作。这也算是小小地消遣调剂吧。

    半晌,他突然想起一事:“喔,你知道桓州那边出乱子了吗?”

    桓州不就是桓王的地界么。桓王是大皇子、东宫的长兄,在封地嚣张得不行呢。

    今年西北春旱,南方桓州和几个临近州县,包括长州,依旧是春洪为祸。涝灾过后这个夏天也不安生,蝗灾和雹灾不断,朝廷拨了不少银两赈灾,不知是杯水车薪或者挪到别的什么地方用了,总之是灾情急报频频。

    “桓州出了什么乱子?”

    “终于发生动乱了!说是在桓州和长州交界地开始的。打到桓州州府附近。桓王急调守边关的驻军过去,把乱军给逼往了长州方向。”趵斩有些忧心。虽然他已经把父母接来了京城,但别的亲友还在长州。

    “那常王怎样应对?”我问。

    “不知呢!”

    提到农民起义,我立刻联想起在电视里看到的场景。长州我是没亲戚,要说认识地人,一是谭解元,二是现在不知身在何处的阿青。

    唉,希望大家都活得好好地吧。

    “饥民作乱哪……你说长卿(周裴的字)知道不?”趵斩问我,“他离开长州的时候,暴乱还没发生呢。”

    我摇摇头:“我不清楚。”

    “消息是八百里加急传来的,也许长卿还没听说呢,你要去告诉他么?”趵斩看似信口地对我说道。他的眼底忽然闪过一丝光芒,像是狡黠,也像戏谑。

    我回答:“世子自然会知道的,我不打算多此一举了。”

    “那编修收拾文房用具,是要回府?”唔,也许吧。”

    其实是要去找东宫玩喔

    因为办案,我很久没去皇城见东宫,递名牌的时候心里不由得扬起期待地旗子。

    而皇卫大哥告诉我,东宫跟新上任的太子管记在侧殿后的回廊游玩。

    太子管记?是太子舍人的领班,正六品,与宦监、东宫殿皇卫长同掌太子出入,更是记录太子行止的重要职位。东宫殿这个官职不是一向空置地么?

    我纳闷着那太子管记是谁,跟随引路的侍卫前去。

    刚到回廊外,就听见东宫的叫声:“开啊!快开!”

    什么啊?

    抬头往声源处望,只见一群少年围在一起,不知在玩什么热闹事儿斗蛐蛐么?

    “六六六!六六六啊!豹子!”人堆里传出高叫,顿时响起一片羡慕称赞之声。

    啥!

    一个月没来,东宫殿就流行起赌博了?

    我咚咚咚大步上前去,拎开围在外面的舍人,对东宫喊道:“殿下!”

    他背对着我,正兴致勃勃地往赌桌上摆银两。陪玩的少年们见是我来了,都愣住没敢吱声。

    “监国大人!”我又冷冷地哼。

    东宫发觉大家都没声了,好生奇怪地抬头:“你们怎么了,快下注啊?”

    即墨君本在赌桌对面,他伸手收起骰子,小声对东宫道:“殿下,你身后……”

    身后啥,一座活火山?

    “三公子……”我阴森森地在东宫背后唤。

    东宫地肩缩了缩,缓缓转过头来,赔笑着打招呼:“秦晏,你来了啊?”

    “……”我知道自己地脸色很差,但是能不当场咆哮他就算好了,玩什么不好,竟然在堂堂皇城之中设赌!这要是传到民间去,百姓对你这个太子会有什么想法?谁能保得住你?

    即墨君见势不妙,忙遣退了众人,让东宫和我进殿内说话。

    我瞥他一眼,本想说有他陪着东宫不会出大乱子,想不到他就这样纵容东宫做蠢事!

    一进殿,我就爆发了:“自古赌博便是五不孝之一!即使一国嫡君,犯了嬉禁(赌博)也要受笞刑(竹板打屁股),屡教不改则改立他人!殿下,你将德礼与国法放在何处?”

    “秦编修,殿下只是一时兴起,图个新鲜……”即墨君劝到。

    你是谁,凭什么替他解释!

    我正在火气上,扭头对即墨君道:“即墨公子,你饱读诗书,难道不知设赌是大错,为何不规劝殿下?”

第一百零一节 世上的另一个我

    “啊,这……”即墨君见自己也扫到台风尾,求助地望向东宫。

    东宫硬着头皮插话:“小、小赌怡情嘛,又没人知道……”被我一瞪,他彻底没声了。

    “这上上下下的不都是耳目?不知多少人知道你在干什么,只是暂时没吭声而已!”你啊,活回去了!

    “如果皇上追究,就都算在子音头上吧!”即墨君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你拿什么抵罪?”我怒道。

    东宫小小声地说:“那个……秦晏啊,你好久没来所以不清楚……即墨子音上回不是为保护本宫而受伤了么,后来父皇嘉奖他做了六品管记!呃、你这样咆哮他是不可以的……”

    是么,于是这样说来,即墨君的品级比我高了?

    我转身:“犯到国法,连你这一品皇太子监国使督察都敢骂,即墨公子又不是不知道下官的脾气!”喔,不该叫即墨公子了,改成大人吧。

    “是是,秦编修为人刚直,子音自愧弗如。”即墨君苦笑。

    我还刚直?

    冷静了一下,我回头来对东宫说:“今天下官前来,不过是向殿下问个安好而已,既然殿下忙于休闲尝鲜,下官就不久留了,告退!”

    东宫一急,也顾不得即墨君就在旁边看,追过来:“哎!你别气了!本宫不玩了还不行吗?别走啊!”

    “真不玩了?”我怀疑地瞥他,阳奉阴违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东宫一本正经道:“真不赌了!本来也没多大意思,都是本宫输钱!”后面加的这一句,让我好想拍他。

    再一转眼看向即墨君,后者也跟了过来,诚恳地说:“秦编修,子音也会好好监督殿下的,还请暂息雷霆。搜书网多留几个时辰吧。”

    几个时辰,啥意思?

    “……有安排什么事吗?”

    即墨君道:“今天是嫡妃秦氏生辰,晚上有设宴,请帖早就递到翰林院去给编修大人了,莫非尚未收到?”

    翰林院啊,最近送到我们手上的东西都缺三少四,请帖肯定也被扣在某处,等过期了才送到吧。这样子还可以让东宫以为我不赏脸,挑拨我俩的关系。

    “也许是在路上出了差错,下官改天去问问。”我回答。

    假太子妃的生辰宴么。那她一定会出席的吧!

    想到能看见她地真面目,我说什么也要留下来参加晚宴了。于是东宫入内更换衣饰,而我和即墨君等在外殿。

    我对他说:“下官还没恭贺即墨大人高升呢!”

    “哪里,也就是做些跟以前一样的事情,所谓管记,不过虚职罢了。”即墨君有些不好意思地谦虚着,“如果那日编修不是忙于查案,得到升迁的应当是你才对!”

    我笑道:“唉,先不说即墨大人这客套得厉害,单是让我从马上掉下来。估计这小命也就当场交代了!”给我这机会,我也消受不起呢!

    “修编哪里的话……”

    随口应酬着,我突然想起一事:“倒有一件事。在鞍具上动手脚的人,可曾找到?”

    即墨君神色肃然地摇头。

    “东宫的马平时看管得紧,少有人能近身,这回出事,查办了弼马官几名,但究竟是谁谋害殿下,却没能纠察得出。东宫殿增加了守卫,皇上也嘱咐子音多多留意。”

    我点点头。

    入夜掌灯,东宫殿的客人陆续到了,是些平日里跟东宫有来往的年轻后辈。朝官子嗣居多,品级最高也就正六品,但一个个都后台不浅。

    宴席设在香容殿。这里是后妃接见外臣的地方,据说预约起来很麻烦,要递申请给太后、皇后、皇上、司礼监过目。全部批准了,才能使用此殿。

    入席之时,我和即墨君坐在同侧,即墨君品级比我高,于是更靠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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