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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玉楼春 作者:清歌一片(晋江金牌高积分vip13-09-22正文完结)-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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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世独眼前浮现出赵无恙着自己胸口时露出的鄙夷目光,心里又一阵窝火。终于勉勉强强伸手到衣服里,把紧紧绑着的布条一圈圈给拆了,后自己揉了揉两边倏弹出来的胸,长长地吁了口气。无意扭头,却见初念望着自己在笑,一阵心慌,脱口道:“司姐姐你别乱想!这和那个太子可完全无关!”

    初念被她突然冒出来的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给吓了一跳,啊了一声,“什么太子?他又欺负你了?”

    苏世独脸便如火烧。

    她先前对女人之事懵懵懂懂,此刻被初念这样叙述,茅塞顿开。一下也明白了过来赵无恙每回自己胸口时的那种鄙夷眼神是什么意思了。越想越羞,越想越气,忍不住一头扑到初念怀里,呜呜地诉苦道:“司姐姐你不知道,那个臭小子他有多坏!在宫里每回遇到我时,他就……就……”

    她“就”了几声,后头的话实在羞于启齿,只把头埋在初念怀里不肯拿出来。

    初念联想到她方才的那句话,又见她忽然关注起胸部的事,隐约便也有些猜出来了。知道赵无恙一向便顽皮,想是有气没处撒,故意这般惹她不快。忍俊不禁,忙抱住了安慰,一直陪她熬到了半夜,求知若渴的小姑娘这才睡了过去。

    次日,初念与苏世独起身。初念梳妆完毕,正想先找件自己的内衫给她穿,忽然听到正在边上水房里的苏世独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之声,被吓得不轻,和丫头们跑了过去慌忙拍门。半晌,才见她开了条门缝,露出半张惨白的脸,拉了初念进去,颤声道:“司姐姐……我……我流血了……”

    初念恍然。没想到竟会这么巧。昨晚刚提到这个,今早她便来了初潮。忙叫她等着,自己去取了月事带等物递给她,教导了一番后退了出去。半晌,才见她佝偻着腰身夹着腿出来,脸色还是惨白一片。

    这一天,苏世独一改往日的活蹦乱跳,一直病恹恹地躺在她自己屋里的床上。初念一直陪着。到了晚间,喂她喝了红糖水,吩咐她早些睡,自己才回了房。刚洗过澡换了衣服,却见她又摸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自己,眼泪便掉了出来,呜咽着道:“司姐姐,我肚子疼,又流了好多血,会不会死掉……我还想睡你边上。”

    初念见她样子可怜,心立时便软下来,哪里会拒绝,忙扶她上了床,替她盖好被子,自己躺她外头,一边低声和她说话,一边伸手轻轻抚她小腹。

    苏世独自小失母,和姨娘关系也一般,虽一直把自己当男人,骨子里,毕竟还是个女孩。这短短一天一夜间,先是从初念那里听到了先前闻所未闻的女孩秘事,后又恰亲身经历,内心的惶恐自是一般普通养大的女孩所不能比拟的。若说先前还只把初念当个贴心姐姐的话,此刻的她简直便成了亲娘一般的存在。此刻这样躺在她身边,听她细细地和自己说话,又这样轻柔地抚摸自己肚子,这才安心了许多。加上这一天折腾下来,人也疲累了,很快便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

    徐若麟这晚回家。入了房,才发现自己在床上的位置竟被苏世独占了。小姑娘正盖了被,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一时进退不得,愣在了门口。

    初念还没睡着。见他回来了,忙起身披衣,放下了帐子后,到他跟前,压低声歉然道:“她昨天过来的,今日身子正好不适。晚上便摸过来叫我陪她睡。我见她可怜,便留下她了。你要么委屈下,去边上厢房里先睡一夜?”

    徐若麟这才恍然。问苏世独的病情。见初念含含糊糊只说女孩儿的病,便也明白了过来。爽快点头道:“也好。那你陪她。我去厢房过夜吧。”

    徐若麟在厢房里独自睡了一夜,以为也就过去了。没想到后面接连数日,小姑娘竟似睡出了味道,天天晚上准点过去报到,霸着初念不放。等徐若麟回去时,她都已经睡了过去。徐若麟只好一口气跟着接连睡了数夜的厢房。到了第五天的晚上,徐若麟留了个心眼,特意紧赶着处理完当日毕的公务,早早便回去。一进房,没见到苏世独,终于松了口气。

    这接连数日,因了苏世独横插中间的缘故,别说和初念同床共枕,便是连亲一下抱一下也没机会。房里既没旁人,美人又在灯下,徐若麟伸手过去将她抓入怀里,抱住低头正要偷个香的时候,门外廊上又传来了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的,便是苏世独欢快的声音:“司家姐姐,我又来陪你睡啦!”

    徐若麟心里叫苦一声,忙不迭松开了初念,后退一大步。刚站稳脚,见苏世独抱了她的枕头,一只脚已经跨了进来,到了自己,面上竟露出讶色,睁大了眼,道:“徐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徐若麟胸口一滞。面无表情地道:“这里就是我的卧房。”

    苏世独一拍额头,啊了一声:“瞧我,怎么这么笨!连这都要问!你是司家姐姐的男人,自然会在这里了!”

    徐若麟一阵感激涕零。心想这丫头呆虽呆了些,可算不至于无药可救。着她,正等她自己退出去,没想到她人已经继续往里,一直到了床边,把抱着的枕头往床上一放,拍了拍。

    徐若麟目瞪口呆,这才明白过来,这丫头竟反客为主,瞧这架势,是要赶自己走了。他不好开口,只好向初念,朝她丢了个眼色。她咬唇,似乎还在踌躇间,眼那丫头就要大喇喇把自己的枕头给挪开了,急忙抢上前去,笑道:“丫头,我和你司家姐姐还另有事。”

    苏世独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着他茫然道:“徐大人,你有事就说好了。要是不方便我听,我回避下,等下你们说好了,我再回来。”

    徐若麟瞥了眼一边的初念,见她此刻一副极力憋着笑的样子,显然是不可能指望她开口能帮自己说话的。咳嗽了下,只好尽量和颜悦色地道:“是这样的,我晚上要睡这里,你能不能回你自己屋里去睡?”

    苏世独啊了一声,向初念,挠了下头,道:“司姐姐,怎么办?他说要睡这里,要不然你陪我去我屋里睡?”

    初念再也忍不住,噗一声地笑出来。徐若麟面无表情地她一眼。转过脸,对着苏世独又勉强笑道:“不是,丫头你误会了。我是说,你自己一个人回房,你司家姐姐还睡她这里的屋。”

    苏世独这才恍然大悟。哎了一声,起身朝徐若麟而来,一脸谄媚地央求道:“徐大人,我再过些时日就要回山东了,又不是一辈子都住你家。我想她陪我睡。我知道你好了。你就行行好,把她再让给我几天好不好?”

    苏世独虽刚晓得了女孩之事,但对夫妻之事,却是半点也不通。在她想来,他二人睡一块儿,也就不过与自己和初念睡一块儿一样,多抱住,说说话而已,让给自己也没什么。正是这般做想,这才如此大大咧咧,毫无顾忌想什么便说什么了。

    饶是徐若麟脸皮再厚,碰到这样天真又一根筋的苏世独,也是毫无办法了。再一眼初念,见她已经背过了身去,此刻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僵了片刻,终于败下阵来,长叹口气,转身怏怏往外而去。快到门边时,实在心有不甘,转头再一眼初念,正见她也望向了自己,不但抿嘴在笑,连一双眼睛都似在笑,灯影里艳光溶溶,得一阵心旌荡漾,心头顿时又热又痒,转身便重到了她身边,也不管苏世独在侧,附耳过去低声道:“等她睡着了,你就到我厢房里来。你要是不来……”

    他威胁般地哼了一声。说完这带了几分命令口气的话后,站直了身。见她不过睫毛微颤了下,面上仍是方才那盈盈的笑,仿似便没听到一般。忍不住咳嗽了声,吸引她向自己后,朝她又做了个严肃的表情,这才转身出了屋子。

    “司姐姐,他刚才做什么?我仿似瞧见他朝你瞪眼皱眉?”

    苏世独等他走了,扯了下初念的衣袖,问道,一脸莫名其妙。

    初念这才收回目送他背影的目光,道:“没什么。你肚子不疼了吧?”

    苏世独脸微微一热,低头嗯了声:“今天不怎么疼了。”

    初念笑了下,望着她柔声道:“那早些睡了吧。再过一夜,明日就会全好了。”

第七十三回

  屋外冬霜冽寒,屋里炉暖温香。苏世独与初念并头而睡;絮叨说着话。初念见她沉沉睡去了;坐起身,将她被头拢好;隔着帐子侧耳听了下外头的动静,四下里静悄悄一片的。踌躇了下,终于慢慢又躺了回去,闭上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初念正觉一阵朦胧困意时,忽然听到外头传来轻微叩门声,格一下,又格格两下。听着似乎带了些犹疑。一个激灵,立刻便睁开了眼。起身披了件外衣;轻手轻脚地下床,趿鞋悄悄朝门靠近了些。

    “谁?”

    “奶奶,大爷方才说,他那屋里的被褥不暖,冻醒了——”

    丫头碧霭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今夜是她轮值。

    初念借着微红的炉火之光,返身到了靠墙那架拢纳棉服的衣柜前,抱出先前收起来的他的那床衾褥,开了门。

    “拿去吧。”她低声道。

    碧霭瞧着有些为难,低声道;“大爷还说,要奶奶你亲自送去——”

    初念看一眼厢房方向,见窗里还有灯火透出来。唔了声,抱紧被子往他那屋去。推开虚掩的门进去,拐过用作隔间的屏风,见里头床榻上却没人。她一怔间,忽觉身后似有一道暗影压来,忽地回头,看见那男人身着松松的一件玉色中衣,正悄无声息地立在自己身后。

    她刚啊了声,连人带被地已经被他扛了起来大步往里,丢到了床上,下一刻,他沉重的身体便压坐到了她大腿上,整个人跟着俯身下去,与她四目相对。

    “不把我的话放心上,嗯?”他的表情瞧不出喜怒。只慢吞吞地这么道了一句,然后伸手摸了下他还没来得刮的生出了层青色胡茬的下巴颏,目光微闪。

    初念扭着被他压住的身子,发现挣脱不开,终于放弃了。哼了声,脸红红地道:“她刚睡着。叫我怎么过来?况且,太医不是叫你和我分房睡吗?这不正好!”

    徐若麟盯着她,忽然抽出她发间拢住了松松发髻的那枚簪子,随手抛在了枕边。脸也慢慢压到了她的胸口,完全压了下去。片刻过后,他用齿叼住她胸口的中衣襟子和里头的肚兜往边上拨扯,扯开之后,埋脸下去,深深闻了口那片盈软肌肤上散出的幽幽暖香,然后,用他生了胡茬的下巴颏惩罚般地再狠狠蹭几下,立刻,丰盈的雪白肌肤上被磨出了一片浅浅红痕。

    “造吧,你就可着劲地造吧!”

    他一边毫不留情地惩罚着她,一边含含糊糊地这么说了一句。

    这是北地燕京的方言,他长居那里多年,此时随口道了出来,初念却也听懂了他的意思。

    她的胸口裸…露在了冰凉空气里,泛出一层细细疙瘩,遭他这样的磨蹭,又是刺痛又是麻痒,整个人刚打了个哆嗦,又听到他这样的话,心中一下嗔恼起来。手抱着他的头,用力把他的脸从自己胸口推开,绷着脸道:“我就是造!何时叫你忍我了?你不是说少床被冻醒了吗?我送了来。你请自便吧。我也回去了。”

    他低声呵呵笑了起来,挥掌拂灭近旁的那盏灯火后,扯过被衾,将自己连同身下的她蒙头盖住。一片漆黑中,她觉他的唇溜到了自己的耳畔,贴着轻轻吸吮了下。

    “你都过来了,还回去做什么……”

    他开始和她亲昵。不是起先那种惩罚般的亲昵。

    西窗透入了一道月冷清辉。床榻之上,微微起伏翻动如同一片细浪的衾褥里,男人的唇舌和指掌在她滑若凝脂的身子上肆意上下游移,最后停在了那处花般的娇软之地,弄得她的纤指不停抓握着身下的锦缎。松开了,再抓住。

    “不要……”

    她一声声地拒绝,听着却凌乱而破碎,完全挡不住他继续反复地试探,耐心地撩拨。她光着的两条腿最后无力地搭缠在了他的阔背之上,随了自己不安扭动的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胡乱蹬踢着。

    “嗯……”

    她缠在他身躯上的那只纤足忽然弓了起来,脚趾紧紧地蜷在了一块,喉咙里发出一声模模糊糊的闷哼声,像是绷紧了的那根琴弦最后终于彻底被拨至高…潮,虽那拨弦之手已停,琴弦的余韵却久久震颤不歇。

    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蜷缩在他身侧,还没从方才那阵叫她陷入无比羞窘境地的折磨中缓过来时,他已经起身与她再次并头而卧,搂住了她,便如什么都没发生过般地微微挑起她下巴,迫她睁开眼后,笑吟吟问:“说,往后是要跟我睡?还是跟她睡?”

    ~~

    第二天,醒来后发现床上少了初念的苏世独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到了晚上,徐若麟未回。她照旧抱了自己的枕头要去找初念时,被宋氏给拦在了门口。

    “姑娘,来来,回屋去,咱们说几句话。”

    宋氏亲切笑着,关了门,然后领她进去坐下。

    ~~

    宋氏拦了苏世独在房里细细说话的时候,皇宫里的春和殿,此刻寝殿被宫灯正照得亮堂一片。宋碧瑶额头包了块帕,披散着发,躺在榻上,对着前来探视自己的赵琚默默流泪。

    “万岁,娘娘这两日食不下咽,奴劝了也没用……您瞧,人都瘦成纸片了……”

    春和宫大太监孙永是从旧日的燕京平王府里跟随来的,此刻站在一边这样小声地道,神情里满是愁苦。

    “爱妃……”

    赵琚坐到了她身侧,轻轻拍了下她露在被衾外的那只冰冷的手,叹道:“朕晓得你心中难过。朕也是。只是你不可如此糟践自己。”

    宋碧瑶呜咽了声,颤声道:“万岁,碧瑶有幸伴驾至今,得万岁如此厚爱,便是死了也甘心。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年幼的衡儿……”

    赵琚摇了摇头。皱眉看向孙永:“林太医呢?叫他过来再瞧下。这样如何使得?”

    林太医是太医院正六品的院判,擅妇人之症,宋碧瑶自入宫后,日常安胎诊脉都是他经手的。

    赵琚话问完,见孙永呆立不动,面上露出惶恐之色,心中疑虑,斥道:“怎么回事?朕叫你去把他唤来!”

    孙永小声道:“万岁……林太医他,他数日前,便暴毙于家中了……”

    赵琚一惊,咦了一声,“怎么回事?好好的便暴毙了?”

    孙永看了眼宋碧瑶,踌躇着低头下去。赵琚更增疑心,怒道:“大胆的奴才!如此吞吞吐吐,是想杖笞?”

    孙永一个哆嗦,慌忙下跪,战战兢兢道:“万岁,并非奴有心隐瞒,而是……”

    “住口!大胆!不许胡说!”

    一直躺着的宋碧瑶猛地直挺挺坐了起来,脸色愈发惨白,颤声着道。

    孙永看她一眼,再看脸色显得愈发阴沉的皇帝,忽然扑倒在地,磕头如同捣蒜,流泪道:“万岁!是出了件事,只娘娘宁可自己熬着,也一直压着不让奴禀告。万岁既开口问了,哪怕要掉脑袋,奴也斗胆说出来了!实在是看柔妃娘娘和那夭折了的小皇子可怜不过啊——”

    赵琚眯了下眼睛,冷冷道:“讲!”

    “是,”孙永再磕头,抹了把眼泪,道,“万岁,林太医精于妇人生产之事,先前数次诊断,都说娘娘的产期应在十一月中左右。今日才十一月初十。也就是说,还有数日才算十月满胎。上月二十八那日,娘娘照旧请了孙太医来。林太医看了后,说要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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