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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玉楼春 作者:清歌一片(晋江金牌高积分vip13-09-22正文完结)-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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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大人,下官知道你的意思,”袁迈笑,“你是叫我在宣耀国威的同时,也要鉴习外夷之长技。下官牢牢记在心上,必定不敢忘记。”

    徐若麟也哈哈笑道:“袁总管实乃我的知音。天下之大,倘若咱们只坐井底观天,迟早便成夜郎自大。别的不说,倘若没有当初传教士带来的一柄火铳,也就没有我朝军队今日的火器之利……”

    两人在一边自顾说着话,青莺早已经到了初念身边。初念低声询问方才之事,青莺眼睛盯着自己脚背,低声道:“我方才打发凝墨先回来,自己一人走路时,见这里景色好,多看了几眼,一时没留意路,竟迷了方向,幸好遇到了袁总管,他便送了我回来……”

    初念见她说话时,神色略微异常。以为她是方才受惊所致,便也没再多盘问,只安慰她道:“没事就好。方才我以为你走丢了,正要叫你哥哥去找……”

    她两人正低声说话,那边徐若麟与袁迈已经叙话完毕,相互拱手要道别。青莺略微咬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忽然微微上前半步,对着袁迈轻声道:“多谢袁总管带路。”

    袁迈看她一眼,笑道:“方才你兄嫂已经谢过了,姑娘不必再多礼。”

    青莺道:“那是兄嫂的谢意。我自己的,也不能少。”说罢朝他端正行礼。

    袁迈一笑。

    他方才从后头的藏经阁出来时,见山景怡人。平日也难得有这样的空闲,便信步而行。正行到一处交错路口时,不想忽然在前头遇到一个年轻女子。看她打扮,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这样的小姐,出来时身边没下人跟随,本就有些奇了,何况她神情惊慌,正四处张望,仿佛迷了路的样子,便开口询问了一句。

    他刚开口,那少女前一刻的惊慌表情便消失了,一下变得严肃起来,用紧张戒备的目光盯着自己。他便主动报上了自己的身份,又向她出示了随身所携的内监腰牌,这才见她缓和了下来。

    太监并非真正的男人。她知道了他的身份,自然便不用担心男女之防了。犹豫了片刻,才终于说自己是魏国公府的,迷了路。袁迈这才知道她竟是徐若麟的妹子。便在前,领了她往后禅院去。一开始,她瞧着还是有些拘谨。渐渐攀谈了起来,没说几句,袁迈便觉出来了,她年纪虽不大,却颇有诗书满腹气自华的风范,对她印象不错。所以当她问起明年船队下洋之事时,他便尽量细致地替她解答了一番。此刻见她这样一本正经地朝自己道谢,心里觉得魏国公府的这个四小姐倒颇有趣。含笑朝她点了下头,与徐若麟夫妇道了声别,便被徐若麟送了出去。

    出了这样一番曲折意外,也没心思再继续游玩了。徐若麟送袁迈离去后,一行人便也回城。入城时,天已经黑了。徐若麟将初念等人送到了国公府,对初念道了声自己还有事,叫她早些先歇了,自己便匆匆离去。

    初念也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但估计和今天的事有关。只外头刚回来,大家都疲乏。青莺默默地自己回了院,苏世独更是一语不发,低头哭丧着脸随青莺去了。初念送果儿回房后,自己也回房了。收拾好上床后,脑子里便不停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赵无恙这样遇刺,这消息此刻必定已经传至宫中。接下来,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吗?还有苏世独。今天的事,赵无恙虽也有错,但比起来,她的举动更不合宜。甚至可以说,太子之所以会身处险境,与她脱不了干系。赵无恙虽在她面前说不会追究,但是皇帝、皇后呢?

    初念一时心烦意乱,在床上翻来覆去。

    ~~

    初念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的时候,徐若麟此时,正在都督衙门里。除了小半个月前被派去燕京的邹从龙,杨誉、黄裳和常大荣都在。此刻,屋子里灯火通明,他们三人正围在桌案之前,盯着上头放置的东西,一动不动。

    他们看的,是今天徐若麟后来命人铲了过来放在一块平整木板上的整片泥巴,上头的两个脚印,保持得非常完好。

    “看出什么了?”

    徐若麟终于问道。

    三人对望一眼,默不作声。常大荣踌躇了下,道:“徐大人,太子今日遇刺,万岁震怒异常,沈廷文被召至御书房,据说被万岁痛斥了一顿。沈廷文亲自带五城兵马司的人去事发地搜索,又命全城加强戒严……这脚印,照大人方才所说,应是刺客所留。我瞧不出有什么异常,就是男人留下的足印而已。只既然是与刺杀案有关的,大人为何不交给沈大人?”

    徐若麟不置可否地笑了下,将一柄烛台挪到了那摊泥巴前,指着上头的两个足印,道:“因为刺客长时间停留在这块泥地上,所以这片泥地,便忠实记录了有关此人的一些讯息。你们看,这双靴子的靴底,前后虽然已经磨损厉害,几乎平了,但仔细看,在足心涌泉穴之下的这部分,仍能辨出一些波状的水纹。我这么说,你们能想到什么吗?”

    三人咦了一声,借了灯火把头凑下去再仔细看,果然在徐若麟所指的部位,看出了一小片凹凸状的波纹印痕。

    “五城兵马司!”

    杨誉脱口道。

    “不错,”徐若麟点头,“寻常百姓,鞋底多平实。五城兵马司的人负责治安火禁等事宜,发放制服制靴。制靴与寻常靴子看起来无二。但为防打滑,他们的制靴靴底,织造局特意命工匠镂出这样的波纹。京中诸多衙门,只有他们的制靴是这种样式,独一无二。”

    “下头的士兵并无这样的待遇,只有七品以上的吏目,才有资格穿这样的制靴!”常大荣道,“徐大人,你的意思是说,刺客会是五城兵马司的人?”

    因为骇异,他的声调都有些变了。

    徐若麟并未直接回答,只是指着左边那个靴印,继续道,“我还有发现。因为刺客停久了,他身体重量压在足下,泥地又松软,所以这个足印约有半寸深。你们再看,足印一周的边缘都很清晰,是直直向下的。唯独左侧外脚跟的这地方,边缘模糊而平滑,呈斜坡状。这说明什么?”见他三人不解,便道,“每个人,走路都有自己的姿势,因为着力点不同,所以鞋子的磨损之处也因人而异。杨誉,”他看向了他,“我记得你通常最先会破脚拇指的那块地方,黄裳却易将靴底磨平,且通常是右边的那只靴子先早于左边的坏掉。”

    杨誉和黄裳对望一眼,抓了抓头,心想怎么连这个他都知道?

    徐若麟并未停,续道,“而这个刺客,很明显,他走路时,习惯的发力处是左脚脚后跟的外侧。所以他的靴子,其余地方的边缘都还完好,唯独这个已经被磨损得平了下去。这才会留下这样一个足印!”

    “大人连这都看出来了,观察之细致,下官实在远远不及!”

    常大荣惊叹不已。

    徐若麟微微一笑,“这个刺客,据太子说,应当便是从前那次北投路上追杀过的那帮人的头目,应当不算无关紧要的小喽啰。此人极其机警,狡猾异常。只是再狡猾的狐狸,也有疏忽的时候。今日他化作了樵子,却唯独忘了换掉他脚上的靴,所以……”

    “大人,我明白了!”一直没说话的黄裳猛地抬头,“五城兵马司的人,官职在七品之上,左脚靴底后跟磨损严重,并且还是后背中了箭伤的!大人英明,下官这就去查!”

    “徐大人,要通知沈大人吗?”常大荣问道。

    徐若麟微微皱眉,慢慢摇了摇头,声调忽然变得异常冰冷,“沈大人那里,就不必让他知道了。你们先去排查情况,有结果了,立刻先向我回报。其余之事,等我命令。”

    杨誉三人皆是跟随他多年的老部将。立刻便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压下心中的惊骇,齐齐应了声是,迅速而去。

    徐若麟就着灯火再次端详了下那对足迹,目光里闪过一道晦暗的冰冷光芒。

    他回去时,已经是亥时中了。本以为初念已经睡了,正轻手轻脚地进入内室,不想床边的帐子忽然被一只素手掀开,她探头出来。徐若麟呼出口气,过去将帐子用金钩挂住,坐到床榻边,笑道:“这么晚了,你怎的还没睡?今天不累吗?”

    此刻的他,与先前和部属说话时的样子判若两人,显得温柔而多情。
 
 
第八十四回

 “睡不着呢……”初念刚这样道了一声;便被丈夫连被衾一道;抱靠到了他的怀里。她的身子被绯红的一团锦绒衾裹住;被头外只露出了一张如玉的脸庞和几缕垂肩的乌黑秀发。

    “卿卿是在等我;这才等得睡不着?”

    他望着她微微仰起的脸,用闺房中丈夫对妻子的爱称;低声和她调笑着;又伸指轻轻挠她蹙着的眉心。

    初念微微扭头;避开了他的手;“我心里乱着呢……”

    徐若麟听她埋怨;便笑道,:“你是记挂白天的事吧?太子的伤无碍,过些天便会痊愈。他是我看着大的,不是那种气量狭窄的人,世独也不会有事,所以你尽管放心便是。”

    初念叹了口气,“我晓得。只是心里总觉得像压了块石头。好像不知道哪天,又会出什么事……”

    徐若麟微笑着道,“小傻瓜!那些都是男人在外头的事,你愁什么?”

    初念定定望着丈夫近在咫尺的这张英俊脸庞。

    明亮的烛火光中,他的唇角含着笑,双目闪亮,对她说话时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了点宠溺,又带了点嘲笑。可是就是这么随意的一句话,却仿佛带了一种力量——这种感觉,她说不清道不明。但很奇妙,现在被他这样拥入他的臂弯,听他不过对自己说了这样一句,那种原本煎熬了她一个晚上,叫她一直惶恐不安的情绪忽然间便似消散了。她凝视着他,终于把自己捂得暖暖的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蹭了下他还泛着外头那些许凉寒气儿的一侧脸庞,轻声道:“那你在外头,自己要小心。”

    这大概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了柔软的关心。哪怕她只是这样用她的手轻轻碰了下他的脸,说了句在旁的丈夫听来或许是妻子该说的、且最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徐若麟却宛如闻听仙乐,心忽然间便微微鼓胀了起来,仿佛其中充满甜丝丝的味道。

    他抓住了她那只正要缩回的温暖柔荑,把它送到了自己唇边,跟着轻轻吻了下她洁白而纤细的指背。

    这个在下属眼中即便泰山崩于前也不改色、在敌人眼中若不拼尽全力便无丝毫战胜可能的男人,他已经不算年轻了,可是这一刻,他的反应却比一个少年也并没高明多少。从前信口的那些绵柔情话,本该最适合这时候了。但他却忽然口拙得一句也说不出来了——他亲完她的手指后,只是目光闪亮地望着她,然后说了这么一句:“娇娇,我会小心的。”

    “一定!”

    最后,他再一次重复这两个字,朝她重重地点头。

    初念有些诧异。怔怔与他对望片刻后,忽然笑了起来,徐若麟顿时有了满室花开的炫目之感。

    “嗯,我知道了。”她轻声道,“外面冷,天也不早了。你在外头累了一天,去洗洗,咱们好歇了……”

    她正说着,她的丈夫忽然一只手捧住她的脸,毫无预兆地低头便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很深,很热烈,很缠绵,也很久。直到她快透不过气,他才结束了,然后像个调皮少年那样地猛地从他一直坐着的榻沿边上站了起来,对着憋得一脸红晕的她笑嘻嘻地道了一句,“我不累。娇娇你等我,可别睡着了。我马上就好!”说罢转身疾步出了内室。

    初念洁白整齐的贝齿咬住自己的红唇,目送他背影轻快出了内室,耳边仿佛还回响着他方才说的那句话,忽然又一阵面红耳热的感觉。只这次,却不是憋气憋出来的。她伸出双手,捂了下自己发烫的耳根和两颊,慢慢趴着躺回了枕上,闭目了片刻,忍不住又扯过被,干脆把自己整个人都蒙了起来……

    ~~

    次日早,徐若麟去上朝,初念见苏世独一反常态,并未像平日那样摸过来寻自己或果儿玩,不禁想起她昨日回来时便一路沉默的样子。毕竟,她是远到的客人,且数日前,她芷城的父亲也传来了信,说快腊月年底了,过些日便会派人接她回去。昨日之事,她虽鲁莽了些,后果却也非她本意。怕她此刻仍在自责,或是觉得离家受了委屈。特意便去了青莺院里探望她。

    她先到了苏世独房里,却不见人。伺候的丫头以为她如常去了初念那里,见她过来了,这才晓得自己想错。初念见她不在房里,便到青莺那里找,也不见苏世独。青莺倒正坐在窗前,一手拿着本书,一手托着腮,目光却落在窗外那株只剩光秃秃枝杆的石榴树上。枝桠正停了一对不知道哪飞来的吱吱喳喳的白头雀儿。她盯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见她来了,才回过神,放下书起身迎她。

    初念和她说了几句话,问起苏世独,青莺摇头说没看见,又不解地问道:“嫂子,她昨日回来便不大说话,早早去睡了。我问她缘由,她也不说。她这是怎么了?”

    太子是被她踹下湖里才遇险遭刺的,这事除了初念和丈夫徐若麟,旁人都不知道。所以青莺此刻才会这样发问。初念见她今早起也没见过苏世独,怕她真的想不开,一时有点慌了,也顾不得和青莺说话了,忙去找。出来后问了几个扫地的丫头,终于在通往自己那院方向的侧旁一个亭子里找到了她。原来她一直便坐在这儿,只是前头被几座假山湖石遮了,自己来时才没看到。

    “司姐姐,你是不是心里不喜欢我了,觉得我只会惹是生非?”

    苏世独一早起,便坐在冰冷的石凳上发呆。此刻见初念找了过来。忍住心中的凄惶,望着她怯怯地道。

    初念见她还穿着昨日的那套衣衫,连衣角处的沾着的几店泥痕都还在。原本意气风发的一张漂亮脸蛋,此刻却愁云密布,眼圈处还隐隐发青,想是昨夜一夜没睡好。急忙到她近前,柔声道:“别多想了。昨日你和太子两人各自都有错。好在最后有惊无险了。且你不是还回来救了他吗?太子说了,他没怪你。他都不怪,我怎么会怪你?”

    苏世独眼圈一红,忍了许久的眼泪便扑簌簌掉了下来,抱住她,呜咽道:“你没怪我就好。我昨天踹他下去后,人刚走掉,我就后悔了……以后我再也不惹那个太子了,就算他拿刀子刺我,我也忍住便是……”

    初念本是想劝她的,此时反倒被她的话逗乐了。噗一声笑了出来,拿自己的帕子给她擦眼泪,“太子怎么会拿刀刺你?好了好了,他不怪你,你也知道自己错了,那就最好。别哭了。我还是喜欢看你笑的样子。”

    苏世独终于破涕而笑。初念摸到她手冰凉,心疼地道:“咱们回屋吧。”牵了她手,一边走,一边道,“我不是叫了裁缝来,量了你的尺寸要给你做新衣裳吗?衣裳几天前就送了过来,还一直在我那儿。你身上这衣服也脏了,正好去我那换掉,顺便试试新衣裳……”

    初念领了苏世独回自己的屋,正好宋氏也带果儿来了。苏世独原本一直在担心初念会因昨日事怪罪自己。此刻见她对自己仍与从前一样,心便放了下来。一放心,心情自然也就好了。她本就是开朗的性格,没一会儿,就和果儿又说说笑笑不停。只是看到初念和她房里的丫头抱出新衣裳摊在床上,见是一色的女装:玉兰色的扣领中衣,鹅黄的绣草绿如意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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