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不语-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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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相交了，也只是相顾沉默。。。。。。那是一种难耐的乏味，甚至可以说闷油瓶这个人是真的不孚他的绰号，闷的可以！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
　　吴邪回过头看向窗外，叹了口气。偏偏，是闷油瓶这样的人。沉默，单调，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问号难以捉摸，他所牵涉的太多，隐瞒的太多，就好像从来不曾信任过任何人。。。。。。
　　任何人，包括自己。
　　吴邪皱了皱眉，突然很想抽烟，只能闭起眼用力呼吸了几口带着药水味的空气，压抑下心里的烦躁。
　　虽说上了地闷油瓶这人的存在感便变得很弱，但一个房间里少了一个人还是会有种太过明显的空旷感。吴邪叹了口气，转头看着门口方向等待那个离开的人。
　　墙上是时钟“嘀嗒嘀嗒”前进的声音有点突兀，刻意提醒着时间的流逝一般。
　　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快被吴邪盯出一个洞的门却始终纹丝不动。
　　该不会！——吴邪的心突然咯噔一下——自己怎么会忘了那个人是个失踪专业户！
　　想着，刚掀开了被子下床，门就被人打开了。闷油瓶眼中有惊讶闪过，随后反手关上门，向吴邪走去，问：“怎么了？”
　　吴邪一愣，半响才反应，把伸出的一只脚放回床上，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过闷油瓶，不答反问：“你去哪了，这么久？”
　　闷油瓶看了吴邪一眼，答道：“买饭。”
　　吴邪看了看闷油瓶空空如也的双手：“饭？”
　　闷油瓶淡淡看了吴邪一眼，不再回答，只是把目光移向头顶，继续和天花板交流感情。
　　吴邪莫名其妙吃瘪，一阵不悦却不能发作，气氛正僵着，就听门外一阵脚步声。“我说小天真，你居然让小哥去帮你买饭！要不是胖爷我刚好碰到他，我看你上哪去要老公。”
　　吴邪听了下意识转头看闷油瓶，却见对方闭着眼一副不想再提的样子，感情也觉得在医院买个饭都能迷路实在是丢脸。他强忍住笑，瞪了胖子一眼，道：“少废话，把饭拿来，小爷快饿死了。”
　　有胖子在病房显得热闹多了，他老是会毫不顾忌地调侃吴邪和闷油瓶，一会又挤眉弄眼。吴邪不知道他是真的知道其中的情况还是纯粹“狗改不了吃、屎胖子戒不掉损、人”。。。。。。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护士已经两次三番来赶人。胖子看了看窗外，想到自己的店还有事情没处理，站起来拍了拍吴邪道：“小天真，好好休养，胖爷过两天再来看你。”又转头看了看闷油瓶，凑到吴邪边上一脸“我都知道”的表情，小声道：“小两口悠着点，这毕竟是医院哟。”
　　吴邪听着胖子那个最后的“哟”还故意拖出一串的尾音，不自觉脸一红，眼神偷偷瞄向一旁的闷油瓶，没想到对方正眯着眼看着他和胖子，心下一惊，忙一把推开胖子道：“死胖子下次出门记得刷牙。”
　　胖子扯开嘴好像想笑，可是一转身对上闷油瓶的眼神，瞬间就焉了，干笑着退到门边，打开门朝两人挥了挥手就出去了。
　　脚步声远去了，吴邪松了口气，眼角余光瞥到闷油瓶似乎正看着自己，他硬着头皮转过去对上那双深潭一般的眸，等着接下来的谈话。可闷油瓶只是看着，然后缓缓，将目光又移回了天花板。
　　吴邪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狠狠闭上眼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平下心里的忿恨，要不是因为这人是闷油瓶，他小三爷早就破口大骂了！
　　用力把自己砸在床上掀被子蒙住头，吴邪觉得要是再和闷油瓶干瞪眼就算是得道高僧也要破戒了。
　　不算厚的空调被隔绝了被子里外，仅仅是这样一层障碍，毫无动静的病房让吴邪错觉这个空间只有自己一个人。闷油瓶会不会一声不吭地离开？——一但有这种意识，不安就会开始扩大。天人交战了半天，吴邪还会挫败地慢慢探出头，只看到那人还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还是维持着那个动作。。。。。。突然，就心生怜惜了。
　　“小哥。。。。。。”吴邪小心翼翼地叫了声。这回，闷油瓶倒是很给面子地把脸转了过来。
　　一对上那双眼，仿佛看到里面有种莫名的似乎可以叫做“温柔”的情绪，吴邪的思绪突然就断了线了，张着嘴半天，一时就是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
　　“吴邪？”闷油瓶看着吴邪有些滑稽的表情，忍不住想笑。
　　“啊！啊？”吴邪才回了神，看到闷油瓶难得地勾了嘴角，现在却连为那个笑容惊艳都忘了，只是红了脸又埋了回去。
　　半响，才又想到自己方才想问的话，于是又探出头，吴邪看到闷油瓶的嘴角还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想到那句“麒麟一笑”，也就释然了，不再为自己的出糗扭捏，开口问道：“小哥，接下来你要去哪？”
　　吴邪看到闷油瓶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冷了下来，抿着嘴不讲话，只是又把视线移开。这次倒不是看天花板，而是看着窗外。
　　吴邪觉得心里一下子就没了底。虽然隐约记得闷油瓶似乎是有答应自己，但真的不敢确定那是不是自己幻想的结果，现在这么问，也只是想要确认一下而已，这位大佛就不能不要这么阴晴不定嘛？
　　暗暗咽了口口水，吴邪不断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才敢开口道：“不然。。。。。。小哥你如果不嫌弃的话，跟我一起回杭州吧？”
　　话落，突然就安静了。吴邪大气不敢出，紧张地四处飘忽着眼神。
　　直到吴邪以为闷油瓶是以沉默表示拒绝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嗯。”惊讶之余一抬眼看向对方，就看到那嘴角，又出现了弧度。。。。。。




☆、回家
　　　　　　　　　　　　　　　　　　　　
　　我身上本来就没什么严重的伤，当初会落到要住院的地步也完全是因为丢人的营养不良，所以挂了几天点滴就能出院了。胖子说一定要尽地主之谊，放下手头的事来帮我和闷油瓶办了出院手续，还帮买好了当日的车票。
　　要当日出发回杭州是我坚持的，其实我知道胖子有心想留我们再在当地玩几天，说是过两天闲下来带我们去逛逛，被我拒绝了，胖子毕竟也是有自己的事的，而且重要的是，我心里还是不确定闷油瓶是不是只是一时兴起，如果再留几天他突然变卦，就没什么办法可想了。
　　“我说小天真，你来北京好几趟了，胖爷也没带你好好玩过，这次怎么又急着回去。”胖子在前面拎着两人份的行李带路，不时转过头和我扯着。
　　眼看着检票口已经到了，我上去接过胖子手上的行李放到地上，拍了拍他肩膀：“要玩，机会还多的去，又不急这一两天，你看我和小哥都还刚从医院那个晦气地方刚出来，玩也不一定尽兴，等下次你什么时候闲下来在联系我们吧。”
　　胖子大笑了两声，说：“也对，那你们路上小心，胖爷我过两天去杭州找你们。”
　　我看着胖子干脆地转身离开的背影，我也就不再停留了。
　　闷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前来站到了边上，我一转身差点撞上他，退了一步才避免了和他直接贴面接触。闷油瓶似乎是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看我的反应明显有些不解。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想到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要和他朝夕相对，突然就有点无措。
　　眼前这双黑亮的眼尽管始终平静着，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同，但又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他看，只好打着哈哈拿起地上的行李带头向检票口过去。“小哥，我们走吧。”
　　手上突然一轻，我有点惊讶地回头，原来是闷油瓶接过了我一只手上的旅行袋，然后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在检票口拥挤的人流之中看着闷油瓶的背影，努力不被挤散得太远。看着看着，心里突然就觉得，那个身影，莫名地孤独。
　　一晃神，转眼闷油瓶已经先到了门外，透过玻璃看向我这边，目光还是淡淡的仿佛没有定点，但我却似乎有一瞬间，读出了那里面的情绪。
　　坐上大巴之后闷油瓶把我们的行李放好，然后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转头看着窗外。我坐到他边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此时我却完全没有尴尬的感觉，大概是因为心里觉得既然都已经坐上了车，也不怕他再反悔了。
　　“笑什么？”
　　我还兀自想着，闷油瓶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来，差点吓得我跳起来，转过脸去，看到闷油瓶维持着他惯有的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神里却明明多了点笑意。我愣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嘴角才知道竟然在不知道不觉中笑出来了。连忙掩饰窘迫：“没、没事啊，只是想到终于可以回家了，心情很好，嘿嘿，心情很好。。。。。。”
　　闷油瓶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点了下头，说了句：“嗯，回家了。”
　　我一时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但是心底深处却是一阵阵暖。也不管闷油瓶有没有看着，我也点了点头。
　　接下来一路无话，闷油瓶只是双手环胸低着头养神。车子已经上了高速，一路平稳地行进着，车身只是在转弯的时候微微摇晃着，我转着头视线穿过闷油瓶看着窗外变幻必定的风景，毫无征兆一阵困意涌了上来。我心里奇怪，明明在医院这几天已经睡得很足了，怎么还会有这种疲惫感。。。。。。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飘忽起来，我变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是枕着闷油瓶的肩膀的，抬起头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的时候不禁吓了一跳，忙直起身子，慌乱间我好想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但还没等我仔细探究，他又恢复成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
　　我伸着脖子看外面的路牌，发现竟然让我睡掉了整整五个小时，我从来没有过在车上毫无知觉一睡这么久的经历，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又觉得只是自己多虑了，可能只是因为前段时间身体超负荷了，所以还在调整。
　　十多个小时的路程几乎是在我们的沉默中度过的，虽然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太多的尴尬，毕竟都已经习惯了。
　　到站的时候，脚踩在地上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拉着闷油瓶打了车就往店里赶。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恋家的，只是突然就有种急切的归属感。站在西泠印社门口，我回头看了看身边的闷油瓶，然后轻手轻脚推开门，一看，王萌那小子不出所料正趴在柜台上睡得香。
　　我踮着脚靠近柜台，回头示意了下闷油瓶。我知道我此时脸上肯定满是恶作剧前的兴奋。看着闷油瓶露出些微无奈，我咧了咧嘴，回过身去，卯足了劲在柜子上猛地一拍。只听到“嘭”的一声，王萌萌同学不负众望地从位置上一跃而起，然后直接向后仰倒到了地上。
　　我揉着震得发麻的手掌，居高临下地斜眼看着王萌坐在地上揉着屁股。
　　“哪个混小子敢整你王萌大爷呢！”王萌一边低头揉着屁股一边骂骂咧咧。
　　“哟，你是大爷那我是什么？”我双手抱胸，不冷不热地开口。
　　只见王萌那小子猛地一震，“唰”一下抬起头瞪大了眼盯着我。我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可还没等我后脚站稳，王萌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了起来，一个熊抱扑过来，一边还声泪俱下地抱怨：“小老板你可算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我刚想安慰一下这个贴心伙计，却发现王萌的声音越来越弱，同时慢慢放开我，一脸怕怕地盯着我身后方向，一步步后退。我疑惑的回头，原来闷油瓶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依然是那副死人样。
　　我上前几步给了王萌一个爆栗：“你小子见鬼啦？别想这样蒙混过关，上班时间居然给我睡觉！还流口水？”我尽可能装出恶狠狠的表情教训着，虽然我知道这店平时基本上真是没什么生意上门，摆在柜台的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王萌连忙抬起手用袖子抹去嘴角可疑的光亮，“嘿嘿”笑了几声。
　　我翻了个白眼，侧身指了指闷油瓶，对王萌吩咐：“就不用我介绍了吧？去把客房打扫一下。”
　　王萌还想说什么，被我瞪了一眼，吼了一句“还不快去”之后终于一步三回头地上楼打扫去了。
　　我让闷油瓶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也懒得问他吃什么直接拿起电话叫了外卖。这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下来我们都只吃了一盒泡面，闷油瓶肯定也饿了，但要是让我问他吃什么，估计这闷瓶子除了压缩饼干和罐头泡面之类的速食食品就不知道其他什么像样的东西了。
　　放下电话后，我直接在柜台的椅子上坐下了，突然，有了一种“啊，到家了”的感觉。




☆、肯定

　　王萌很快从楼上下了来，走到我身边，怯怯地叫了句“老板”，我以为他已经打扫好了，就赶紧让闷油瓶去洗个澡，好待会吃了饭可以休息。其实，更多的是因为我急着想打破和闷油瓶之间的沉默罢了。
　　闷油瓶点了点头，兀自上了楼。那间房他住过，就算再怎么生活残障也不会在我这个小阁楼上迷路吧。
　　刚稍微松了口气，王萌就蹭到我边上用手指点了点我的肩膀，小声说：”老板，我其实想说那个房间前段时间因为很久没人住，电路全被老鼠咬坏了。。。。。。”
　　我猛睁开眼瞪着王萌：“你小子怎么不早说！”
　　“我是想说的。。。。。。”王萌小声嘀咕着。
　　我也没心思搭理他那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忙上楼赶到客房，也没多想，手搭上门把一拧，门居然就开了，传出房里一阵阵的水声。我忙跑到浴室门口敲门，可能当时力气确实用得比较大，只敲了一下便听到里面水声停了，浴室门随即被打开，一股冷气迎面扑了过来——果然闷油瓶直接用冷水洗了。我的第一反应是为了闷油瓶不懂照顾自己感到愤怒，但一看到闷油瓶什么都没穿就那么站在面前一时有点呆住了。
　　“什么事？”闷油瓶看我一直没动作，皱了皱眉问。
　　我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忙到柜子里翻出的浴袍披到闷油瓶身上，拉住他就往自己房间快步走去。闷油瓶的体温本来就偏低，现在更是冷得跟冰块似的。我把他推进浴室，打开浴霸后用最快的速度扯掉浴袍就往他身上冲热水，直到那冻得发紫的嘴唇慢慢恢复成正常颜色我才放下心来。
　　但一口气松了下来，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血液在一瞬间全部涌到了脸上。我忙把花洒塞到闷油瓶手里。
　　“小、小哥，你、你自己洗吧，我出去了。”话说完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不废话嘛？难不成我还帮他洗嘛？
　　我只觉得脸越来越热，转身刚想往外走却被闷油瓶反手握住了。花洒砸在地上的声音在狭小的浴室里回荡得有些突兀。我一回头对上那双不知为何此时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深邃的眼便忘了挣扎，只是眼巴巴看着闷油瓶一点点接近。就在我以为他要吻上我的时候，却被放开了。
　　我不自觉“诶？”了一声，心里竟然有点失落。闷油瓶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转过身去捡起花洒背对着我开始冲洗，我站在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纠结这，闷大爷终于开口了：“你淋湿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实湿透了，这下好了，衣服和澡一起洗了，还真是省了不少麻烦。我郁闷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说：“没事，我换一套就好。”闷油瓶轻声应了一下，我觉得气氛似乎有点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但也总不能一直杵在这看闷油瓶洗澡吧？只能摇头甩开脑子里冒出的异样出去。
　　走出浴室我的脸上还残留着火烧一般的热度，不禁暗骂了自己没用——吴邪啊吴邪，你说你一个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