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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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做得太激烈,很快就睡去,早上进浴室洗澡才发现身上斑驳的痕迹,不知道是来自谁的体液干涸在皮肤上。我叹笑著抬手打开花洒,冲掉放纵的证据。
出来时,陈安随手一指搭在床边的整套西装,说:“穿这个。”
我皱了皱眉头,走过去翻开衣领上的标签,然後表示异议:“没有别的?”
“少罗嗦!”他居然回头看我一眼教训道。
吃过李妈准备好的早饭,陈安送我去公司。
刚要进电梯,他叫住我:“阿业!”
我转过身去,陈安把一串钥匙从空中抛了过来,我一把接住,问:“干吗?”
“你要是不想像我一样在某人门口等上两个锺头,我建议你收好它。”
“什麽时候?”
“萧珊妮。”他看了我一眼,报出一个名字,“想起来了吗?”
我没有回答,把那串钥匙在手心里甸了甸,收进裤袋。
“阿业!”刚迈动脚步,又被叫住。
我不耐烦地回过头去,用眼神问:又干嘛?
陈安充满暗示意味地对我一笑,两指贴了贴自己的唇,然後潇洒地划向我的方向──居然是一个飞吻。
我很无奈,又不知该怎麽回应他,站在原地无措地挪动了一下脚步,最後还是选择转头走掉。
晚上,我还是回山上的大屋把那辆许久没用的宾利取了回来,要和另一个大忙人彼此调整作息一起上下班,这其中的不方便不止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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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之後顺路去诊所拆了手臂上的缝线,伤口留下一条淡淡的疤痕,我无意识地来回抚摸了几下那处痕迹,突然想到无论明天怎样,已经有人执意在我身上留下了有关陈安的不可磨灭的印记,这已不能改变。
车子一驶进院子我就看到窗子里透出来的光亮,然後在车库里不意外地看到那辆保时捷Carrera GT。
打开门,陈安正窝在沙发上看球赛,双脚肆无忌惮地搭在茶几上,手边还放著我的珍贵藏酒之一。见我进来,他随手指了指挂在一旁衣架上的西装,说:“我今天是来给你送衣服的。”
我不以为然地挑眉问:“这算什麽,嗯?借口?”
“那种东西我才不需要。”陈安走上来抱住我,轻声问:“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什麽,反问他:“你呢?”
他很无奈地笑了笑,说:“谢谢你终於想到我了,我也吃过了。”
我点点头,转身想走却被陈安拉住手腕用力扯了回来,他不满地看著我说:“你就这麽迫不及待地从我身边走开?”
我看了一下手表,说“现在已经九点快半了,我想上楼洗个澡然後睡觉有什麽不对?”
他不再跟我争辩,一把拉高我的袖口,手指轻轻抚摸上我刚刚拆线的伤处,他低头专注地看著那儿,不知道在想什麽,突然他俯下身在上面印下了一个温柔的吻,然後抬头对我笑著说:“丝毫不影响你的完美。”
“行了你!”我有些尴尬地推开他,转身上楼。
当我洗完澡出来,听到楼下隐约传来电视的声音,走出去扶著栏杆向下看,陈安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盯著电视机,我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後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看书。
过了一会儿,陈安推门进来,不紧不慢地脱光衣服,掀开被子钻了进来。
“球赛结束了?”我问。
“嗯,没劲透了。”他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
“你干吗?”我狐疑地看著陈安,他从上床开始就不停地翻来覆去。
“没事。你到底要不要睡觉?”他用手遮向灯光的方向,好像那就是他不能安静下来的理由。
我没有说话,直接把灯关掉躺下来,反正今天本来也是打算要早点休息的,可没想到这时陈安的手臂缠上来,轻吻也随之落在我的胸口上。
“还来?”我有些惊讶了。不是我大惊小怪,而是这几天无论多晚,陈安都会来我家报到,每次都免不了一场恶战,我可不想过度纵欲。
“为什麽不?”
“我明早有一个重要的会议。”
“这样啊,影响你的工作可是十恶不赦,那不要了。”说著他立刻放开我,倒在一旁。
陈安这样听话我反倒有些不习惯,突然产生了作弄的念头,我靠近他在黑暗中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呃──”他惊喜地回应我。
双方的投入让这个吻迅速变得炙热,突然从下腹升起一股熟悉的热潮,我有些反应了。
刚刚还在心里一本正经地教育别人要克制,现在恐怕即将克制不住的人是我,我倏地推开正投入的陈安,说声:“晚安吻结束,睡觉!”然後就转身背对不明所以的他,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陈安又靠过来,手在我的臀侧和大腿处上下抚摸了一阵,终於安分下来。
早上是被手臂传来的酸痛唤醒的,转头一看陈安枕在我的胳膊上酣然沈睡,头发居然是潮湿的,大概是洗过澡又回来睡的。
我抽出手臂,自己捏了几下缓解肌肉的紧张,然後在床头摸了根烟,不知不觉出神,直到陈安不知什麽时候醒来,勾住我的脖子与我交换了一个深吻。
一吻结束我从他身上挪开,陈安依然闭著眼睛,嘴角忽然勾起了一个带著满足和陶醉的弧度,胸口好像突然被什麽顿重的东西撞击了一下,我看著他那个浅笑,忽然就有些挪不开视线。
这时他睁开眼睛,对上我的目光,轻声问:“你在想什麽?”
“嗯?”
“这几天你经常沈默,是公司的事?”
如果我再有多一秒的犹豫,如果情境氛围稍微有所不同,我都不会如此轻率地跟陈安坦诚自己的想法,而这个想法正是关於公司的。在考虑的事情没有确定之前不对任何人说是我的习惯,我甚至还没有对景天提起过,至此这依然只是一个呼之欲出的念头。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是个会被情绪和气氛鼓动的如此感性的生物!
我三言两语地向陈安讲述了这几天我一直在考虑的事情。成胜在香港家电市场的地位已经不言而喻,在东南亚以及整个亚太地区的出口情况也越来越好,但仍然有一个相对薄弱的方面,那就是电子通讯。成胜是在最近几年才逐渐涉足手机市场的,但规模并不大,产品的定位也始终是在利润率较低的中低端,有大片的潜在市场没有开发出来。以成胜的实力和声誉来看,这部分项目应该是大有可为,如果做得好一定能给整个公司带来一片崭新的天地。
然而,成胜现在才从头开始入手通讯开发未免太晚,但如果能够直接吸收一家成熟的本土品牌手机公司却是绝对可行的办法。去年德国西门子电子的手机产业被台湾的一家公司收购,虽然现在他们已经不再做这个部分,但依然拥有很多有价值的管理方法和运营经验。事实上,昨天我已经和他们的总裁进行了简单的对话,最後对方还站在私人的立场上给予了我一些相当中肯的建议。
听完我的话,陈安明显兴奋了起来,我知道这是他感受到机遇和挑战时的本能反应。
“有目标了吗?”他问。
“有了几个方面的意向,但还需要进一步测评。”我保守地说道,可当我对上陈安那等待下文的热切目光,只好继续说:“重点锁定了诺亚。”
“很好。”这时他难耐地从床上坐起来。
“什麽你就说很好?”我笑著问。
“诺亚是一家优质公司,值得投入,而他们又有弊端,很容易让我们找到切入点加以利用。”他很认真地分析道。
我点点头,说:“不过我不打算这麽快就限定某一家,还要多方面考量。”
“你的谨慎我向来放心。”他居然正经地这样说道。
“少来!”我哧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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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跟陈安和盘托出我的计划,也算是对这段时间考虑情况的一种总结,我想是时候展开行动了。
到公司之後把我把景天叫到办公室,如实地阐述了关於让成胜全面参与香港通讯产品市场的的想法。
景天的神情一直很谨慎,认真地听我说完之後,他沈吟了一会儿,终於缓缓地说:“收购一家成熟的手机公司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们已经错过了手机市场发展的最佳时机,在当前的大环境下,如果想在这个领域内大展拳脚,并购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我明白。”他点点头,样子还有些犹豫,“关键是我们要兼并哪一家公司,香港的手机品牌有上百家。”
“这不是个可以轻易做出的决策,我们需要细致全面的考察。”我简单地说,然後布置任务,“把全香港本地的手机公司中各方面业绩在及格线以上的几家情况整理出来,我要看到完整的报告。”没有告诉景天我所属意的那家公司,是不想让有他先入为主的想法,偏颇了收集资料时的态度。
“好吧,我尽快办妥它。”说著景天站了起来。
我叫住他,看著他认真地说:“景天,你并没有把全部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坐下,然後说说你的想法。”
他淡笑了一下,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看来这一回他打算开诚布公:“通讯市场和成胜主攻的家用电子其实有很大不同,而且这几年我们的手机产业方面也没有什麽出色的表现,不是吗?”
“继续。”
“你知道成胜的现状和前景有多麽好,我认为做好本职已经足够我们发挥,锦上添花还为时过早。”
“你的意思是成胜不必跟其他人分手机市场这杯羹?”
“也许等到成胜没什麽发展了,再另辟蹊径也不迟。”他有些不自然地开了个玩笑。
“景天,让我来一一解除你的顾虑。”我平静地开口,“首先,我们所在的是个不进则退的行业,我们要在手中抓住尽量多的东西,我不认为现在的成胜已经足够好,如果它能够更好,我们为什麽不去做?其次,我们已经错失了手机市场的上一个黄金时代,现在不进驻以後恐怕就再也没有入行的必要了,而且我认为现在这个时机不算晚,甚至对於成胜来说是刚刚好;第三,成胜做通讯也许不拿手,但我们可以找到做这个拿手的公司来帮我们做,我想凭成胜的实力拿下一间香港本地企业还是一件可以做到的事情。”
“你怎麽不干脆去做律师?”景天这时笑了出来,“我并没有质疑成胜的能力,你知道我对它的盲目崇拜是什麽程度!”他的表情终於放松下来,我知道他被我说服了,“我并不是反对你的想法,相反我知道这是非常好的计划,只不过我的承受力没有你这样好,有点──震惊。”
“我最近都在考虑这件事,而你也会有足够的时间去适应这个消息。”
“如果我说我现在已经适应了,你是否会重新评估我的工作能力?”
“那恐怕要等那份报告做出来之後。”我笑著回答,“在保持客观性的前提下,每个公司的资料都要越详细越好,特别是关於他们的核心情况能摸到多少算多少。”
“要不要我去雇佣商业间谍?”
“如果你以个人名义我不介意。”
“好吧好吧,我会做好它,用我的整个灵魂和肉体,怎麽样?”景天说著向我摊开双手,一副鞠躬尽瘁的样子。
“不必那麽拼,成胜的工作狂我一个人来做就好。”我也开起了玩笑。
“你知道你是就好!”景天刚走几步又回过头来,看著我说:“纪业,今天我又崇拜你多一点。”
“我很荣幸。”我笑著回答。
他挑挑眉毛,好像对我的戏谑有些不以为然,打开门跨了出去。
景天一如既往的高效,第三天的早上我就在办公室的桌面上看到了一份内容翔实的调查报告。
经过一系列的筛选,条件适合的公司一共有三家,但经过各项数据进一步的分析对比之後,我的目标还是基本锁定了诺亚,这一点景天与我的看法一致。
诺亚是家相当出色的公司,旗下有500多名技术研究人员,同时拥有几十项科技专利权,经过十年的市场历练,他们的品牌也已经成熟。然而,诺亚的失策在於选择了股票上市,他们也许是开发经营手机行业的好手,但显然不是在公开市场上营运资金的好手。上市并不仅仅意味著可以获得融资的机会,另一方面也要求你与市场风险共担,而这巨大的风险并不是完全可以规避的,只要你的手段稍微稚嫩,很快就会被市场无情吞没。因为操作手法的问题以及经验不足,诺亚的股价走势一直很不稳定,近期甚至威胁到了公司的正常运营。
“你打算以什麽方式收购?”初步敲定之後,景天问。
“可以的话当然尽量采取谈判的形式。”
“我安排一下你跟诺亚总裁的会面。”
“好的。”我点点头。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景天跟我打个手势便出去了,我接起电话。
“我有个内部消息要给你。”陈安的语气很兴奋。
“哦?什麽?”
“诺亚的第二大股东赵浩辉有意出售手中的股票份额。”
“怎麽会?他才刚从他老豆手中接过来。”我有些惊讶。
“大概是对商业并不感兴趣吧。”他有些含糊其辞。
“我可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如果能够听到风声那还算什麽内部消息?”陈安切了一声,“这件事暂时还是私人的意向。”
“……你打算帮我引见?”
“不,无论你要做什麽都只能自己去做了,我这次只是为你客串。”
“你出场费多少,我把支票寄过去。”不想再过多地与他谈论公事,我开起了玩笑。
“不必,为了你随时我愿意免费倾情演出。”他轻笑。
我叹了口气,干脆地说:“没事的话我挂了,我这边还很忙。”
“好好好,”电话里传来陈安无可奈何的声音,“我以後会尽量克制自己不说你不想听到的话好不好?”
“……你说什麽都无所谓,只是我未必能给出你想要的反应。”这是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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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我分析了一下陈安刚刚所带来的那个消息的价值。赵浩辉从他父亲那里接手的股份大概占到了诺亚的21%左右,是个不算小的比例,现在他想要出售持股,无论我想采用什么方式兼并诺亚,这都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如果双方进行谈判收购,赵浩辉可以在内部配合我说服诺亚的高层;如果我采取直接在公开市场上收购股票,他手中的大比例持股也将使我们事半功倍。现在的关键就是要尽快接洽上赵浩辉。
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门,我应过之后,景天把头探进来说:“已经和诺亚的总裁约好,三天后会面。”
“很好。”我点点头,招招手让他进来。“还有一件事。”
“什么?”景天走过来坐下。
“在我和诺亚总裁见面之前,我想让你先去帮我会会一个人。”
“谁?”
“诺亚的第二大股东赵浩辉。”
“不是打算从总裁冯逸师入手吗?”他有些奇怪。
“我得到消息,赵浩辉有意出售手中的股份,所以我想让你先去跟他谈谈。”
景天当然明白这个信息对成胜来说意味着什么,他考虑了一会儿,然后问:“消息来源可靠吗?如果我们冒冒然去找到他们的二当家却碰了壁,到时在冯逸师面前就失去了主动权。”
面对景天善意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