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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蚀骨沉沦.蚀心绝恋(网络版) 作者:淡漠的紫色(潇湘vip2014-11-26完结)-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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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职业不分贵贱,她自小就知道这个道理,也从没歧视过任何特殊工作的人,唯独这个蒋如燕,让她恨之入骨!不管蒋如燕是歌女或女王,她都觉得是个无耻下贱的人。一个抢人老公且珠胎暗结的小三,就该受到批判和痛骂,受到万人唾弃!
  凌云霄被她某句话给深深刺痛了自尊心,不由也狂怒不已,“我没有病,就算有问题,也是因为生了你这个不肖女!要不是你,我会变成这样?呵呵,下贱的人,你就很高贵吗?你的美貌、气质、修养,都是我赐给的。我那么辛苦用心培养你,你呢?回报了我什么?偷偷背着我和一个穷小子在一起!在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为了那个穷小子放弃我,所以你说,我生你有何用?你还配当我凌云霄的女儿吗?你还有资格当凌家的后代吗?”
  呵呵——
  呵呵——
  配不配?有没有资格?
  就算真的要论配与不配,也是你凌云霄不配当我的父亲,没有资格当我的父亲!凌语芊即时也在心中咆哮,含泪的眼继续难以置信地瞪着父亲。
  但最后,她终究忍住,做着最后的商讨,“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立刻跟那个女人一刀两断,她肚里的孩子……也做掉,我会既往不咎,也会劝妈原谅你,否则……你以后休想从我这得到半分钱!没有了钱,你还有什么能力包二奶?还有什么能力养活那个孽种!”
  “你……”凌云霄一阵气结,双眼陡然赤红,少顷,才说得出话来,“呸,我才不要你的钱,我直接找贺煜那小子要,当年是他害我成这样,现在他有责任偿还我!他前几天才给过我一笔钱呢,故你以后休想再拿这些东西威胁我,你有精力,不如多想想办法怎么留住他的心,让你将来无忧无虑,同时也好继续补偿我!”
  凌语芊面色大变,“他给你钱?他什么时候给过你钱?以后,不准跟他要钱!”
   “我做什么无需你来决定!你只要乖乖地给我服侍他,讨他欢心,别让他被外面那些女人给抢走!”
  “是吗?那你发白日梦!我告诉你,我和他就要离婚了,你以后休想从他那里得到一分钱,你想要钱,还是得跟我要,所以,你立刻给我和那个女人一刀两断!”
  凌云霄仿佛听到什么震惊的消息,顷刻目瞪口呆,“你……”
  “去找她,打掉孩子,现在就打掉!”凌语芊趁势威胁,强装冷绝。
  然而,凌云霄毕竟也有过一番作为,骨子里还是透着那种不屈不挠的因子,故又怎么忍得下这股气,便也破口大骂,“我看你才有病!当年他一无所有,你死心塌地,如今他财大气粗,你却说要离婚!呵呵,你果然是和我作对的,不过你别想借此对付我,你以为我没有你会饿死吗?不会,我凌云霄有手有脚,十几年前我能大显身手,如今照样可以东山再起,因而,你休想再威胁我,休想!”
  他稍顿了顿,语气转为嗤哼,不甘心地冷嘲,“自以为是的无知之辈,你要是再这么倔强执拗,等着和你妈一样的下场,被他抛弃吧!”
  说罢,他给凌语芊一个不知所谓的瞪视,扭头,扬长而去。
   凌语芊目光紧随,看着他怒气腾腾地远去,看着那个蒋如燕回到他的身边,他理所当然地拥住蒋如燕,然后慢慢从她视线里消失。
  她仿佛全身力气被抽干,整个身体,瘫软而无力,依偎在背后的栏杆上。
  这,就她的父亲!她一直以为很了解父亲,而实际上,她对他一无所知!
  昨日,当她第一次知道父亲出轨,她愤怒,悲伤,失望,但此刻,她多了一分仇恨、绝望和死灰!
  这几年,父亲总是给母亲脸色看,母亲一直隐忍、谅解和包容,仍深深爱着他。可惜,他眼里心里已将母亲一点一点地剔除,让另一个女人,取代母亲的位置!
  一生一世!
  以往,每年母亲生日或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他都会送花给母亲,卡片上,画上一颗心,心里面,是永恒不变的四个字:一生一世!
  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一生一世!
  母亲陪他风风雨雨走过二十多年,却比不上一个和他才认识半年的歌女!
  自己和薇薇是他生养了十几二十几年的女儿,却比不上,尚未出生的一个孽种!自己和薇薇都是女儿!他要一个儿子继后香灯,要一个儿子将来为他送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多么符合中国的封建传统!
  “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你造成,所以,这是你欠我的,你现在的痛苦,只是偿还我而已!”
  不错,她的生命,是他赐给,她自小乖巧听话,勤奋努力,并不因为自己是千金小姐而娇蛮跋扈或染上某些恶习,而是规规矩矩、自爱自律,读书一直品学兼优,为的就是报答他和母亲这份伟大的恩情。
  后来和天佑相爱,是命中注定的一个劫难,是无法控制。当年当他逼迫她打掉胎儿,逼迫她和天佑分手,她都没有任何怨言,都没想过要恨他,这几年来更是忍声吞气、任他抱怨和辱骂,辛苦工作养家。
  虽然,结果她还是无法让他还原以前的富贵生活,但她已经尽力了,真的已经尽力了!
  那段时间,多少个夜里她躺在床上,总会感觉身体好像骨头全都散了,她知道,那是因为没日没夜干活造成,但她一直忍着,仗着年纪轻身体壮,继续亡命工作,因为她不知道,将来某一天她会不会忽然离开这个世界,而就算真的走,可能也没有遗憾和愧疚,因为,她欠他的,已全部归还,加上这条命,更是再也不拖不欠。
  想不到,她和他的不拖不欠,并非因为她死去,而是因为……他背叛了妈妈!他背叛了这个家!他认为她,没有资格当他凌云霄的女儿,没有资格当凌家的后代!
  一行清泪,自凌语芊依然湿濡的眼角滑落出来!
  她抬起手,快速抹掉,然后站直身子,拖起沉重的步履朝楼梯口方向走去。离开医院后,她沿着大路漫无目的地前行,脑海里,再一次浮现刚才那些对话,那一句句冷酷无情的指责、抱怨和批判,然后,不自觉地笑了,笑得很悲凉,很凄切,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痛,只因为,她想起了她那可怜的母亲。
  她不是母亲,体会不到母亲会是怎样的痛,她只知道,当看到贺煜和李晓彤旧情复炽、深情幽会的相片,她会想起曾经见过的贺煜和李晓彤在酒店缠绵的情景,还会不由自主地幻化一些相关画面,然后,整个心,是无以复加的痛。
  而命苦的母亲,一定比这还痛,比这还严重,还生不如死!
  珍珠般的泪水,又是从凌语芊眼中汹涌而出,连绵不断,漫天飞洒……
  直到,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响彻整个云霄。
  她终于从失魂落魄中清醒,这也才发觉,自己身处马路中央,对面交通灯上,显示的是红色!左右来往的车子,忽然全都停止!
  而她的身体,被一个宽阔的怀抱深深抱住,那英俊的面庞,温润如玉,是她熟悉的!那黑蓝相见的眼眸,同样布满了她熟悉的关切和担忧。
  “来,快走!”高峻略微松开她,长臂改为拥住她的香肩,回到路旁等红灯的地方。
  嘎然停止的车子,重新了车水马龙。
  高峻注视着她,稍会,问道,“你怎么了?过马路为什么不看灯?”
  凌语芊好像没听到似的,继续盯着某处发愣,少顷,扭头往前走起来。
  高峻浓眉微微一蹙,抬步跟上,边走,边继续问她。
  两人大约走了一百米,凌语芊猛然停下,侧看着他,低声问,“高峻,你妈当年为什么要生下你?明知你的身份是私生子,是不被接受的,为什么不打掉?”
  出其不意的疑问,立刻把高峻震住。
  “你有没有问过你妈,为什么她明知贺一然已经成家立室,却还要和贺一然在一起,明知贺一然已有儿子,却还要怀上你?”凌语芊继续问,语气难掩悲愤。
  “我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有家室,我妈怀孕后,立刻和他提出分手,然后偷偷把我生下来!”高峻也开始了解答,温和的嗓音出现罕见的激动。
  凌语芊咬唇,又接着说,“她不该生下你!既然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有勇气和贺一然分开,那她应该将你打掉,来个彻底了断!”
  “她舍不得我,虽然贺一然该死,但我不该死,因为我体内流着她一半的血,我生长的地方,是她的身体内!”高峻也刻不容缓地补充和解释,继而话锋一转,“芊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忽然谈起这样的问题,难道是,贺煜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贺煜和李晓彤……他们该不会有了孩子吧?”
  凌语芊娇颜一怔,身体蓦然一抖,出神地看着高峻,约有十来秒,继续往前走了起来。
  高峻追上,拉住她,继续追问。
  可惜,凌语芊再也不会回答他,双方争执一阵子后,她提出辞别,乘坐的士,直奔回家。
  是薇薇开的门,母亲则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画面,却眼神散涣。
  凌语芊先是沉吟了下,缓缓走过去,在母亲身边坐下。
  凌母总算看向她,淡淡地道,“回来了?”
  “嗯!”凌语芊点头,凝望着凌母,稍后,毅然问出,“妈,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假如爸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和他离婚,再也不会要他,这些话,现在还有效吗?”
  凌母即时一愣,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正因为这抹异样的光芒,让凌语芊肯定,对爱情要求专一、性子刚烈的母亲,已经想着放弃父亲。因而,她继续思量片刻,把今天在医院遇见的事,大体告知。
  假如说昨天的打击是五雷轰顶和万丈深渊,那么,今天这个消息则好比一个原子弹,将凌母炸得粉身碎骨、魂飞魄散,坠入十八层地狱。只见她眸间涌上一股沉痛,张开嘴,牙齿对准舌头狠狠咬下去。
  凌语芊一直留意着,急忙伸出手,塞到凌母口中,紧接着,凄厉的惨叫自凌语芊嘴里发出,她痛得整张脸庞都扭曲起来,但并没有理会,而是哭着喊出,“妈,不值得,不值得!”
  曾经,一次家庭聚会中,父亲其他朋友都带了儿子来,自己和薇薇却都是女孩,母亲心血来潮问父亲觉不觉得遗憾,父亲说不会,因为他拥有天底下最宝贵的女儿。
  母亲很甜蜜幸福地笑了,忽然又问父亲会不会将来后悔了,去找另一个女人为他生个儿子。
  父亲就说假如真那么混蛋,愿意接受天打雷劈。
  母亲却说,不,不用老天爷来惩罚他,她要亲自惩罚,她会咬舌自尽,然后化成厉鬼,和父亲同归于尽!
  如今,父亲应验了,母亲则说到做到!
  有句歌词说,爱你爱到杀死你,母亲对父亲的爱,就是这种毁灭性的爱!
  凌母已经松开手,凌语芊却依然没有将手掏出去,最后,是凌母握住她的手,缓缓移出,看着那白皙娇嫩的手指鲜血淋淋,热泪终于自凌母眼中夺眶而出,一滴滴地打落在凌语芊的手指上,冲刷着那些鲜血,从而也冲刷着她的伤口。
  眼泪是碱性,带有咸味,像是在伤口撒了一把盐,更是痛得凌语芊龇牙咧齿,难受至极,可她都忍着,说出心中的某个秘密。
  “当时我怀琰琰七个月答应爷爷回贺家,其实我和爷爷达成一个协议,等琰琰一岁的时候,爷爷会安排我和贺煜离婚,琰琰交给我抚养,他会给我一百万的瞻养费,让我带着琰琰离开贺家。”
  如她所料,凌母即时目瞪口呆。
  “不过,我想我会提前走,到时我们搬离G市,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生活,又或者,我们可以求助高峻,去美国。他跟我说过,他认识一个朋友,是技术很好的脑科医生,说不定可以治好薇薇的病,我们去美国等他的朋友。”凌语芊继续幽幽地述说,心中那股坚定也已经更加强烈。
   这样的决定,假如是以往,凌母必定会开解,会劝慰,但现如今,她只是睁大眼睛,定定看着凌语芊。
   这时,凌语薇忽然也跑过来,挽住凌母的手臂,哽咽道,“妈,我们听从姐姐的安排,我们走吧,我们再也不要爸爸了,爸爸已经不是爸爸,再也不配当我们的爸爸了!”
   听着薇薇的话,凌语芊不由想起父亲在医院说的某句话。爸,你看吧,不是我们没资格当你的女儿,而是你再也不配当我们的爸爸,再也不配当妈妈的丈夫!
   凌语芊吸了一下鼻子,也挽住凌母的另一只手臂,“我决定了,我们去美国吧,在那里重头来过,你和薇薇帮我带琰琰,我出去工作,我想主要我努力和坚持,我们的日子不会太艰苦,毕竟,再苦的日子我都经历过,也顺利熬过去!”
   再苦的日子,都经历过!
  是啊,那几年,女儿简直过着非人的生活,还以为那些苦难已经结束、就此结束,殊不知,一切冥冥中皆有注定。兴许,这就是命,自己命苦,连带两个女儿的命也跟着苦!
   凌母继续泪如潮涌,悲切痛哭,手臂从凌语芊和凌语薇手中抽出,改为拥住她们的肩膀,将她们搂在她的胸前。
   凌语芊和凌语薇也纷纷侧脸,顺势深埋在这个慈爱温暖的怀抱中,悲痛辛酸的眼泪,也不止狂泻。
   整个客厅里,到处弥漫着愁云惨雾,充斥着悲伤凄切。
   凌语芊一直呆到傍晚,她还打了电话回贺家,跟张阿姨说家里有要事,今晚不回去睡,委托张阿姨帮她照顾宝宝一个晚上,没给时间张阿姨多加关切和困惑,挂了手机。
   凌母听到她这个决定,大感愕然,又看着她坚决不移的模样,便也没有多说,吃晚饭后,自个关在卧室里。
   凌语芊先是到凌语薇的睡房坐一会,看着凌语薇入睡,终于,回到自己的卧室。
  清雅幽香的卧室,布置得和她出嫁前一模一样,房间的角落里,依然垂挂着那件红色玫瑰制成的花裙子。
  她走过去,包扎着纱布的手,缓缓抚到裙子上,一根根手指,在一片片花瓣上颤抖、哆嗦,一会,她忽然把裙子解下来,放到床上,然后,脱去衣服,小心翼翼地将裙子穿在身上。
  镜子里的她,即便容颜已经变得有点憔悴和苍白,即便身体变得有点消瘦,却依然不损她的美丽,与第一次穿上这件裙子时同样的美,美得俨如一个误坠人间的花精灵,让人屏息。
  她先是盯着镜子出神地凝望了片刻,随即过去书桌那,打开曾经陪她长大的老式录音机,磁带启动,九十年代的老歌顷刻泻满整个房间,她事不宜迟地,随着音乐轻盈起舞,由轻缓,到速促,花瓣顺着她身体摆动而自裙子上剥落,片片殷红,在她身体周围飘飞、洒落,间中透出一点点晶莹的闪亮,那是她的眼泪在飞。
  不休不眠耗费整整100个小时制作的裙子,令她感动至极,为心爱的他献上初夜,随后彻底沉沦,也因此,走上一条不归路。
  父亲所说的某些话,不排除他在发泄心中愤恨和自个脱罪,但也不可否认,那也是一针见血的事实。假如她没有认识天佑,一切便不会改变,毕竟,父亲事业成功的那些年没有对不起母亲,如今有外遇,是在他的斗志和道德被穷困潦倒磨灭之后。
  所以,母亲受这样的切肤之痛,是她造成;所以,这件裙子不该存在,再也不该存在,早就不该存在……
   舞动的身子,逐渐变慢,最后,完全停了下来。
  凌语芊先是静静伫立了一阵子,随即闭上眼,深深一个呼吸,将一切不舍从心中排走,然后,抬手,来到领口处,裙子自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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