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沉沦.蚀心绝恋(网络版) 作者:淡漠的紫色(潇湘vip2014-11-26完结)-第5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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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小家伙岂是那么容易说服,对凌语芊的说辞早有反驳,“爷爷病重,这是大事,我身为孙子,理应心系于他,老师若是知道我是个不孝子孙,也会不高兴的,对吧?亲爱的妈咪!”
凌语芊被弄得哭笑不得,欲再找借口阻止他,却见他一张笑脸猛地严肃起来,拉住她的手,轻轻地摇晃,“妈咪,你就别拒绝了,让琰琰去看看他吧,我看过他才放心上学,就明天而已,后天我继续回园上课,等周末再随你探望,而且,我想他醒来也希望见到我。”
真乖,好懂事!小小年纪却能拥有这么一颗玲珑剔透之心,这大概就是与生俱来的一种特质吧!他的出身,大概注定了他将来的不平凡,也罢,这本就是一个充满美丽兼丑恶的世界,既然始终都要面对,提前见识也未尝不可,这样也算提早形成一种意识,权当是历练,积累吧,对他未来的人生多少是有帮助的。
她的小琰琰,成长之路注定了与其他小朋友不一样,当然,她会一直陪着他,协助他,护他安然无恙地生活下去。
心愿达成,奔波了一天的小人儿终放心地睡过去。望着他天真无邪、恬静酣然的睡颜,凌语芊眸光愈显温柔,慈爱,许久回过神时,小心翼翼地下床,步出卧室。
银白色的月光给阳台镀上一层苍茫的光,也将她满脸愁思映照得更加清晰和深刻。她倚在栏杆上,抬头仰望着寂寥的夜空,耳边反复回响起季淑芬下午跟她说过的那些话,求她帮忙时的无助。
是的,她应该帮忙,他们是贺煜的父母,如今有难,她决不能袖手旁观。
但,怎么帮?
她本就是一个需要呵护的人,以前有贺煜,即便在北京那段时间,也有尚东瑞,现在,是野田骏一,她这才发觉,自己原是那么的单薄与渺小,无论什么时候,好像都不是自己一个人便能顽固地走下去。
难道,这就是身为女人注定面临的命运?
贺煜,假如你还在,那该多好!
内心里,默默响起这句不知叹息过多少次的话语,可惜,他不在了,再也不能替她排忧解难。
这时,一个高大的人影悄然地朝她走来,随手一件薄外套,落在她纤细的肩头上,声如醇润的泉水,“明天不是要早起吗,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也不懂得穿多件衣服,这万一病倒了,可是怎么办?”
呵呵,她才想,现实中便出现了。他总是那么的细心,那么的疼爱她。
凌语芊下意识地站直身子,拉拢一下外套,缓缓朝他宽阔的肩膀依偎过去,低吟着,“骏一,你知道吗,贺煜他爸,是被贺一然打的。”
嗯,他不知道,正等她跟他说,现在,她总算肯对他说了。野田骏一大手轻轻揽住她的腰肢。
“他们想把伯父赶出贺宅,伯父不肯,于是使用暴力,贺一然父子真够可恶,很冷血,霸占了公司不满足,还要赶尽杀绝,连贺爷爷给伯父修建的房子也要占去,一群豺狼!”凌语芊语气渐渐渗出一丝愤慨,紧接着,又转悲愁,“季淑芬叫我帮她,可是,我不知道如何帮,我根本没能力帮她。”
“不是还有我吗?我和你一起帮她,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做。”野田骏一发话,嗓音温柔依旧,却也分外坚定。
凌语芊抬眸,看到他果断势必的模样,彷徨无助的心瞬时间就安定了不少,整个人更朝他的肩倚靠过去,反复呢喃,“骏一,谢谢你,有你在我身边,真好,谢谢,谢谢……”
野田骏一不再吭声,只让自己揽在她腰上的手越收越紧,继而,俯首去吻在她柔软的发丝上,不一会,只闻鼻下传来一阵细微清浅的呼吸声,她睡着了,就这样靠着他睡了过去,丹,你这是有多累啊!
心里越发的疼惜,他拦腰将她抱起,从阳台走进屋内,来到她的卧室,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凝望着她,浓情,更甚。
翌日,吃罢早餐,凌语芊带琰琰出门,前往医院。
与昨日的冷清萧条大不相同,那间不大不小的病房里竟然闹哄哄的,围满了数道人影,是……贺一然等!
房门没有关,凌语芊刚到门口,便能听见从里面传出的说话声,音质不同,音量不一,但口吻都差不多,或讥讽,或冷嘲,或炫耀,或得意洋洋,或幸灾乐祸,或威胁怒骂!
“二叔,我还以为你这一躺会躺很长时间,像你儿子一样,一直躺下去呢!”是肖婉仪,那毒舌的个性,仍是不改。
“婆婆,你说错了,二叔今时不同往日,这条命已经比草还贱,哪里还敢躺。”接话的是李妮娜,趾高气扬,看来当初生了儿子之后,这些年过得神气了。
“老不死,你识趣的话就乖乖把房子过户给我,然后搬出去,不然下次你可没那么容易醒过来的。”贺炜这人渣,老天爷若是有眼,应该放个雷劈死他。
等不到老天爷来主持公道,见好不容易醒来的丈夫被激怒得浑身颤抖,痛苦异常,季淑芬终忍不住义愤填膺地怒吼出来,“贺炜,你住口,你这没人性的畜生,老天爷一定收拾你的,你会不得好死的!”
宝贝儿子被诅咒,肖婉仪岂是容忍,听罢,先前的冷嘲热讽立即转为凶神恶煞,“你才住口,谁准许你诅咒我儿,老天爷有没有收拾我儿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儿子已经被老天爷收拾了!”
“就是,一个死,一个半死不活,分明就是你前世作孽过甚,这辈子受到报应,都报在了你儿子身上,让你们断子绝孙,死了也没子孙送终!”李妮娜又是快速附和,这对婆媳,倒是连成一气了。
“来,轩儿,你跟他们说,假如他们肯乖乖听从你爷爷和爹地意愿去做,等他们死后,你会勉为其难帮他们送送终,还有肚子里的妹妹,一起送他们一程!”
原来,他们还带了小孩来,而且是两个,也是,不带来,怎么炫耀!
一句接一句恶毒的话语,俨如一把把尖锐锋利的刀,狠狠地剐着贺一航与季淑芬的心窝,尚未结疤的伤口被扯裂开来,心,在滴血!
季淑芬悲愤交加,泪流满面,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贺一航则浑身抖个不停,怒火攻心,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更严重了一层。
门外,凌语芊何尝不是满腔愤慨,悲恨难言,贝齿咬得紧紧的,怒火烧得她心里一阵接一阵的痛。琰琰也是,稚嫩的小脸顿如狂风暴雨来袭的天空,瞬间蒙上了一层浊黑暗沉的颜色,幼小的身子也像赫然膨胀似的,散发出一股极强的气流,他两只小手,撺成拳头,忽然,两腿一迈,箭一般地冲进房去。
☆、【衷其一人,爱 ta 一生】486 天生的王者
凌语芊回神,急忙跟上。
屋里的人顿时纷纷回头,见到那出其不意闯进来的身影,俨如见到什么怪异的东西,满面惊震,难以置信。
“贺炜,杀人填命,伤人受罚,血债血还,你怎样对我爷爷,我会一一还予你!”小家伙直奔贺炜面前,仍然含怒的双眼狠狠直逼贺炜,叱喝脱口而出。
他明明只是一个小孩,身高只及贺炜腰部,然虎父无犬子,有些人天生就是一个强悍的存在,令人不容忽视,即便年纪小小,却已拥有成人甚至堪比成人的气势,凛冽,慑人,琰琰便是如此,继承了他父亲所有的优点。
因而,贺炜那家子震惊过后,妒忌忿然覆天盖地的袭来。曾经,他们妒忌痛恨贺煜,而今,他们把恨意转移贺煜遗留下来的儿子身上!
怎么可以这样!怎能这样!
既然那个占尽一切优势的短命鬼好不容易被“天”收拾,为何还要留下他的种!真是可恶至极!
这些人的神情,凌语芊尽收眼底,为琰琰的勇气感到欣慰、骄傲,同时,也本能地拉住琰琰,将他护在身旁,然后,才仔细地打量他们。
大概是如愿以偿了吧,这群豺狼越发显得张扬自大,富贵嚣张,得势不饶人,那一张张嘴脸,让人感到反胃,恶心,憎恨!
倒是他们身边的小人儿,那么的干净,那么的无邪,她没记错的话,这小子应该比琰琰小三岁,如今已是三岁了吧?哦,才三岁!那么小,却已被牵扯进丑陋的世界,被当成伤害别人的工具。
还有李妮娜微隆的腹部,估计怀孕了四五个月的样子,给予孩子这样的“胎教”。
呵呵,这一群人,果真是疯子,他们怎能不顾孩子们纯真无邪的心灵,难道就不怕遭报应,不怕他们的孙子幼年夭折,胎死腹中?
不,他们应该不怕,否则,不至于如此!
嘴角渐渐噙起一抹讥笑和鄙夷,凌语芊来回冷扫着他们,稍后,带琰琰从他们身边越过,走到贺一航面前。
凌语芊与琰琰的及时出现,也让贺一航惊诧不已,同时激动无比,特别是当琰琰闯进来,大无畏地反击他们时,这个可怜的男人,忍不住热泪盈眶了。
此时,他的手,哆哆嗦嗦地延伸出来,轻抚琰琰的脸。
“爷爷,你的伤还痛不痛,痛的话就不要忍着,尽管告诉医生伯伯,他们会帮你的。”语气与先前已大不相同,琰琰恢复了小孩子本该的稚嫩,面部表情也逐渐平缓下来。
贺一航更加颤抖哆嗦,下意识地点着头,“爷爷不疼,有琰琰在,爷爷什么都不疼。”
“嗯,琰琰会帮爷爷讨回公道的,任何伤了爷爷的人,琰琰都不放过!”慑人的气势再次毕露无遗,狠绝的语气,与他年纪真不符合。
贺一航与季淑芬老怀欣慰,特别是季淑芬,又哭又笑,这个时候,她心里估计生起一股感激,感激生了琰琰、养了琰琰的那个人。
至于贺一然那家子,越发恼羞成怒,当然,并没半点挫败,毕竟,这只是一个幼儿,成不了大气候,必要时,他们来个斩草除根又何难!如今,要做的是继续逼迫贺一航。
于是,贺炜迅速调整好心情,重现盛气凌人之状,趋近病床再度对贺一航发出警告,“再给你一个礼拜,到时你还不识趣的话,面临你们的绝不仅是昨天那么轻松了!”
“滚!”
在贺一航与季淑芬尚未发出只字片语之前,一声充满暴怒的怒喝响彻整个房间,是琰琰,俊俏的小脸恢复先前的阴鸷,嗓音也是寒森森的。
贺炜又是一阵震怒,本能地大跨一步,冲到琰琰面前,琰琰毫无畏惧,容色愈加冰冷,“十秒钟,限你们十秒钟之内消失,否则,我马上报警!”
这是威胁吗?就一小屁孩而已,敢情他们害怕他不成?但是,对警察,他们还是顾忌的,他们是G市有头有面的人,不管内心多丑恶,在世人面前都要伪装,这里是医院,他们不受欢迎的话,确实无权呆留,所以,就让这小屁孩撒野一下吧!
对娇美如昔的凌语芊眸色复杂地瞥了一眼,贺炜视线重返琰琰身上,讥讽道,“小孽种,应该上学了吧,老师有没有教你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想像你短命鬼老爸那样英年早逝,给我乖乖的,否则……你怎么死都不知道呢!”
琰琰仍然丝毫不动摇,继续还击,“老师只教过我,恶人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你们坏事做尽,迟早遭报应的!滚!”
贺炜那张脸,涨红再涨红,几乎媲美猪肝色,拼命忍了很久,才没有把拳头挥出去。
这伙人,总算是走了,他们盛气凌人的来,却是悻悻然地走掉,大概之前谁也想不到,结果会是这样!
凌语芊既觉欣慰,又隐隐担忧,琰琰这一搞,绝对让他们记住了,那个贺炜,刚才恨不得掐死琰琰的样子,她记忆深刻。不过,她暂时深想这些,注意力放到贺一航身上,询问他的病情。
贺一航眼中激动不退,坚强地跟她说自己没什么大碍,让她放心。
凌语芊点了点头,稍后,又道,“对了,昨天的事你们报警了吗?打算报警吗?”
贺一航猛然一怔,继而,摇头叹息,“他们有备而来,事情做得干干净净,不留半点证据,就算报警也难定他们的罪,更何况……这里面都是他们的人。”
一声叹息,道尽无数心酸、无奈和绝望。
凌语芊也稍作沉吟,再问,“高峻呢?他还在公司上班的对吧?我想去找他。”
当年贺煜出事,因高峻而起,尽管他把理由说得冠冕堂皇,但她对他,还是极度痛恨,从没想过再见这个人,可现在,她必须去会会他。
谁知,贺一航又一次摇头,原来,高峻已经不在公司!
一年前,贺家忽然来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是贺家一个本家亲戚,贺云清的一个堂弟,年轻时被卖猪仔去了台湾,当初就是他打本给贺云清成立的英华大酒店,后来贺家产业扩建,他多多少少都给予了一些资金赞助,如今,他回来,明着是思乡心切,安度晚年,实则,参入了公司的业务。就在他回来不久,高峻忽然说有事回美国,将公司一切事务转交给贺炜负责,这一去,直到现在。
贺一航一直认为,这个台胞亲戚的回来,与高峻的忽然离去,还有贺炜掌管公司,有着密不可切的关联,可惜他再也无权过问公司的事,也就了解不到实情,加上两儿子出事后的心灰意冷,便也不加搭理,且不将这些猜疑告诉季淑芬,只自己一个人心里知道。
听完贺一航的述说,凌语芊被深深地震到。
原来,贺家竟有着这样的渊源,贺氏易主是这样一种情况!
对于那个什么台胞亲戚,她头一次听到,而且,令人感觉奇怪的是,突然这个时候回来,还参与了公司的事。
当然,惊讶归惊讶,猜疑归猜疑,她没多说,毕竟,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是他们贺家本家的事,听贺一航刚才讲述时的语气,貌似并没有对这个亲戚存在猜疑,因此,现在应该探究的人,是高峻。
当初,高峻出现,步步为营,是为争权夺势,若作为贺一然的私生子那倒合理,可后来暗中查到他分明就不是贺家的种。
那时,有次她问高峻,为什么一定要进贺氏,与贺煜斗争,他这样回了一句话,说那是他的任务。
于是,大家总结出两个分析猜想:第一,贺一然对高峻的真正身份并不知情,真的认为高峻是他的私生子,于是协助高峻争权夺位。第二,贺一然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贺炜是个窝囊废,高薪聘请高峻来帮忙,故意说高峻是其私生子,当然,这就存在一个问题,凭高峻的能力,并非金钱就能请得动,必然有着其他特殊的利益,譬如,在贺氏集团占一席之地,反正,高峻之前就是做着收购并吞其他公司的勾当。
可事实上,现在好不容易如愿以偿,为何偏偏就离开了呢?把自己辛辛苦苦夺来的东西拱手于人?这个高峻,葫芦里到底装着什么药?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当初,贺煜曾委托Ms。Arelen调查高峻,也渐渐有些眉目,可惜后来贺煜出事,那些调查也就中断了,她一直沉痛于贺煜的“离世”当中,自然不理这些额外事,毕竟,贺氏归谁,不关她的事,也不是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能控制的。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她不能坐视不理。
公司,贺一航可以不要,但房子,是贺云清建给他的,那是他们的家,他们住在那里多年,拥有很多美好的回忆,断然不能让别人占去!
现在唯一能帮的人,就是高峻,那么,怎样才能找到高峻呢?
“语芊,或许,你可以找一个人,说不定他能帮你。”凌语芊正蹙眉沉思间,贺一航轻声说了一句。
她定一定神,下意识地问,“嗯,谁?”
“振峯。”
振峯?振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