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沉沦.蚀心绝恋(网络版) 作者:淡漠的紫色(潇湘vip2014-11-26完结)-第5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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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娘……”
“好,我答应你,你也务必记住你的承诺,否则,我不会对你们客气的!”经过深思细想,季淑芬终究还是妥协了。
贺煜听罢,眸光一晃,闪过一丝计谋得逞之意,极具磁性的嗓子愉悦难掩,“二伯娘果是识事之人,既然咱们的交易已经达成,我就不打扰你了,我睡二楼的客房对吧,正好有点困,我先去眯一会,距离晚餐时间不远,二伯娘不妨好好想一下,今晚该煮什么汤给语芊补补身子。”
话毕,站起身来。
季淑芬急匆匆地喊住他,迟疑地问,“你……你真的要在这里住下?”
“当然,这可是二伯娘亲口邀请我的,我身为晚辈,岂能辜负你的一番好意。”
晚辈?呵呵,这小子说得真好听,他要是真当她长辈,要真的懂事,就不该连堂哥的女人也勾搭了,还可恶地借琰琰来威胁她接受他们的苟且之事,真是枉费她在这么多侄儿侄女中最在意他!
四叔很早就去了北京工作,这个侄儿也是在那边出生的,由于四叔工作忙,平日很少回G市,一年也就春节那么几天,有时甚至没有,后来,这个侄儿长大了,工作了,偶尔也会自个回来,住上几天。
说也奇怪,他与贺煜长得很相似,以致她对他特别,当然,毕竟辈分不同,一个伯娘,一个侄儿,注定不会有多深的接触,故她对他也就不太了解,只平时通过大家的聊谈和谈论,知道他在政界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热心工作,铁面无私。
今天下午,她正在客厅闲坐,忽见一年轻男子走进来,乍一看,她惊呆了,以为是自家的儿子,可待他慢慢走近,微笑着冲她喊出一声“二伯娘”时,她才发觉,那不是贺煜,而是四叔的儿子——贺熠!
他说,有个任务执行,会在G市呆一段时间,今天刚从北京搭飞机回G市。他即将执行什么任务,她不感兴趣,而且那是国家大事,轮不到她了解,她只知道,他的忽然到来对她来说无疑是件好事,她想借他压制贺一然父子,甚至彻底断了贺一然父子霸占房屋的诡计,于是邀请他这段时间在这居住,结果他竟也不客气,一口答应了,却原来,中间隐藏着这么一个不见得人的秘密!
她要是早知他和凌语芊有染,才不愿意引狼入室呢!
不过,照他刚才所说那些话,她是无法赶他走了!也罢,事到如今已非她有能力阻挠和操控,既然交易都谈了,再赶他走不嫌多余了吗!
季淑芬终不再做声,静静看着他又对她发出那种诡异的、让人莫名心堵的笑,意气风发地转身,彻底离去,她这也才回过神来,疾步跟出去,却是跑回自己的卧室,将仍在午休的贺一航叫醒。
“一航,快起来,大件事了,发生大件事了。”
贺一航睡得迷迷糊糊,脑子尚未清醒,皱眉回道,“怎么了?贺炜那小子又来搞鬼了?”
“不,不是他,是另一个。”
“另一个?还有谁?贺一然?还是……高峻?”关于高峻身世的质疑,由于还没找到证据,贺煜之前并未跟贺一航讲,故在他看来,高峻还是贺一然的私生子。
季淑芬则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加大音量,“是贺熠!”
贺熠……
贺熠……
贺一航呢喃了好几遍,总算睁开了眼,脸上也是季淑芬初见贺煜时的喜悦,“你是说一杰的儿子?他回来了?”
“不就是他!不知廉耻的家伙!”再次想起那事,季淑芬不由又生怒火,顺势告状,“对了,你知不知道,原来语芊早就和他有一腿,他们刚才在阿煜的房间……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两人估计已经那个了!真是可恶至极!”
那个?兴许是上了年纪,经历过儿子伤亡的悲痛,加上前阵子被殴至重伤,贺一航脑子不再像以前那么灵光,一时没意识到妻子指什么,深眸再度呈现迷惑,“他和语芊……什么那个?”
结果,把本就气急败坏的季淑芬引得更加烦躁恼怒,便也毫无隐晦地吼出来,“上床!一男一女,关在室内,拥抱在一起,除了上床还能做什么!”
呃——
贺一航总算明了,老脸瞬时染上一抹尴尬,但还是表示质疑,“你确定?确定语芊跟贺熠……可,没理由啊!”
“什么没理由!那小狐狸精有多吸引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不就把咱们阿煜迷得神魂颠倒、对她言听计从,连我们是生他养他的父母也不顾!现在阿煜不在了,她就勾搭上别的男人,这些年她不是去了北京吗,贺熠就在北京的,他们在那勾搭上了!贺熠由于公务回G市一段时间,起初我不知道他们的奸情,便好心让他在这住下,谁知他是个大色狼,赖着不肯走了,更可恶的是,他还说不久会跟凌语芊结婚,带凌语芊回京,我们想要琰琰的抚养权就必须听他的话,他借琰琰威逼我跟他达成一个交易,要我这段时间好好对凌语芊,把她当女儿看待,我呸,我才没这种不知羞耻、红杏出墙的女儿!”
若说曾经因为这些日子季淑芬对凌语芊慢慢改观和接受,可这一切,随着“贺熠”的突然出现,两人在房里偷情被季淑芬逮到而打回了原形,甚至,季淑芬更认定凌语芊是个专门诱惑男人的祸水!
偏见果真可怕,特别是已在心里扎下根的,真是应了那句,来之不易,去得干脆。
听完这番话,贺一航大约知道整体情况,震惊之余,还是难以相信。他是个男人,自然知道语芊确实有着令男人心动的本事,曾经他对凌语芊虽没怎么维护疼爱,却也不至于像季淑芬那样多加刁难诋毁,而这次语芊回来,那些行为表现也是令他十分满意的,于是不会像季淑芬那样,态度立刻改变。
当然,经历过这么同甘共苦,他对妻子的个性也是十分了解,明白她不会无缘无故造事生非,捏造出这么一大件事来,故他要好好了解一下才行!
“贺熠他人呢,现还在咱们家是吧?我去会会他。”
季淑芬一听,赶忙截栏,“不,你不能去,我答应过他,他和凌语芊苟且的事不能对任何人透露半句,连你也不行!你这一去,不就证明我打破承诺吗,到时,他再也不会叫凌语芊把琰琰给咱们抚养了。”
贺一航心头顿然一紧,满面思忖,一会,坚持道,“我去见见他,最多不提那件事,我是他二伯,既然他住在这里,我总会和他见面的不是吗?你当初留他住下,应该是想借他对付大哥他们吧?我身为当事人,更应该与他多接触,把情况告诉他,让他帮我们。”
对于丈夫读懂自己的心,季淑芬甚觉欣慰,然而想到贺熠与凌语芊那层丑恶不堪的关系,不由又忧心忡忡,“你以为事到如今他还会帮我们吗?我可是什么也不敢望,只想他说到做到,把琰琰交给咱们。”
“呵呵,你想事情太悲观了,就算他和语芊两厢情悦,也不影响他对工作的态度,我相信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再说,根据你和他的交易,我们并没阻止他和语芊在一起呢,他更没理由不帮我们。”
“可是……”
“好了,既然你已经答应他,那接下来你要操心的就是怎么对语芊嘘寒问暖,把她当宝贝女儿对待吧。”贺一航蓦然调侃了一句,看来心情还是未被影响,说罢,人已朝房外走。
季淑芬跺了跺脚,却也无奈地跟上,随他走向二楼,到达那间安排给贺煜住下的客房,维持着礼貌,先在门上敲打几下。
几秒钟后,门被打开,正是他们要找的人,然而,也就在此刻,贺煜与贺一航神情双双变了一下。
关于自己“死”后贺家发生的事,打自从训练营出来,他便暗中调查和了解,包括最近贺一然等伙逼迫父母搬迁之事,免不了为父母所受的苦和痛感到心疼。
季淑芬曾多番刁难芊芊,无理取闹,他对这个所谓爱他的母亲感觉不多深,加上季淑芬外表变化没多大,因而,刚才阔别多年头一次再见季淑芬,他并没多大伤感,可对父亲,他是一直敬爱的,此刻一见,发现父亲比想象中还苍老、憔悴得多,特别是那垂落两鬓的白发,让他心中大恸,差点忍不住痛哭出来。
若是仔细看,不难发现他的手忽然紧握成拳,青筋毕露,那是对敌人的深恶痛绝!
至于贺一航,则是另一种心情。贺煜与贺熠长得极像,他早见识过,也像季淑芬一样,乍相见时以为那是自己的儿子,但很快,这份激动和惊喜又慢慢消失,因为他清楚那只是自己的错觉,贺煜已经死了,眼前的人,只是与贺煜长得很像的侄儿——贺熠!
“二伯父睡醒了?”贺煜先平静下来,若无其事地打出招呼,高大挺拔的身躯靠墙一站,迎请贺一航进内。
贺一航回神,客气地点点头,慢慢走了进去。
由于池振峯与褚飞搬来住,那天季淑芬便与华姐一起把几间客房都收拾整理了,这儿也是干净整洁的,且也是极为简单的,贺煜只带了一个皮箱回来,此刻正放在床头柜旁,茶几上有台手提电脑,估计是他刚才在用。
贺一航在沙发坐下,瞄了瞄茶几上已经盖好的手提电脑,开门见山地问,“听你二伯娘说你这次回来是有任务在身,又发生什么事了吗?方不方便跟二伯讲讲?”
贺煜在他旁边位置坐着,眸色深晦复杂,听罢不由先朝季淑芬瞥了一眼,见她皱眉,用眼神表明她有遵守承诺,并没告知他与凌语芊偷情之事,于是也诡异笑了笑,就着贺一航的问题,应道,“嗯,这次回来确实是为公事,二伯是自家人,我也不跟您客气,有些规定您是知道的,故我只能说,这次的事,贺氏也牵涉其中,大伯他们,要遭殃了。”
“什么,你说真的?你确定?”季淑芬一听,迫不及待地喊出来,惊喜又激动,与先前的敌意判若两人。
贺一航也大觉意外,但毕竟是个稳重成熟的中年男人,也曾见过无数风浪,不像季淑芬那般激动,还抬了抬手,示意季淑芬别插话,随即语气凝重地再向贺煜问出,“其实,我一直知道他们有做一些不合法经营,却想不到影响这么大,连上头也关注了。那公司会不会被牵连颇大?会不会……因此倒闭?”
公司尽管被兄长一家霸占了去,可这终究是父亲辛苦创立的家业,自己也曾在那服务多年,凝聚着无数人的心血,贺一航还是难免为大局担忧。
“具体情况我暂时无法给确定答案,不过依照我之前办理的一些案子,也就负责人被判决,公司基业应该不会有多大变动,再说,贺氏在全国乃至全球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肯定会极力挽救的,这也是为何上头要尽快处理,避免影响下去牵连太多就真的无法保留了。”贺煜也已恢复认真状,威严无比地分析。
贺一航点点头,心略宽松一下,“对了,既然关系到咱们公司,上头又怎么愿意安排你来?”
这会,贺煜淡淡一笑,自嘲,“二伯应该也听过我铁面无私的美誉吧,他们看准我这点,特意派我来,这样反而更容易执行任务呢。”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的真实身份是贺煜,曾经经营打理贺氏集团多年,没人比他更了解公司的运作和情形,再加上,他对贺一然等伙的仇恨,自然是“大义灭亲”的最适合人选。
而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这样也不无合适,毕竟,只要他坚持不徇私,依靠他是自家人的条件,对调查什么的,会更容易。再说,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事态如此严重,国家极为重视,绝不容出半点纰漏,就算“贺熠”有心帮自己的亲人,也不敢在这个骨节上,否则到头来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连他自己的乌纱帽也保不住,甚至把父亲也拖下水了!
“二哥出事后,关于大伯父与二伯父之间的恩怨我略有所闻,才把这个案子稍微跟你们提一下,你们自己知道就好,别说出去,至于你们的仇恨,随着案子结束,我想也会有个结果,到时不用担心再受欺负了。”
“嗯,二伯明白,二伯不会说出去,你二伯娘也不会。”贺一航是明眼人,看出侄儿不想再多谈案子,便也转开话题,问起他的近况,还有四弟的近况。
贺煜一一回答,当然,也像他跟凌语芊等人说的那样,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绝口不提,这一聊,便是一个小时。
贺一航四处环视一周,笑道,“进来这么久,二伯倒忘了问你在这住得是否习惯,大家自家人别见外,需要添加什么尽管跟你二伯娘说就好了知道吗?”
“我常出差,对住方面没什么讲究,反正就一休息地方而已,倒是二伯娘疼我,让我有机会尝尝住家饭,这是酒店没法比的,因此,二伯不用挂虑这方面。”贺煜说着,看了看手表,瞟向季淑芬,别有用意地提醒了一句,“二伯娘,时间不早了,您要不要去准备食材,看看今晚煮什么汤给琰琰和语芊吃?”
他故意把语芊二字加重了语气,让季淑芬听罢立刻变了脸色,然而,在他面前又不好发作,贺一航自然清楚其用意,可又想自己是装作不知情的,于是没给什么反应,若无其事地附和道,“难得阿熠跟我们一起吃饭,淑芬你要多花点心思,多弄几个菜给阿熠尝尝。阿熠,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和你二伯娘下去了。”
话毕,搂住季淑芬的肩朝外面走,贺熠起身,送他们到门口,待他们渐渐走远,他关上门,回沙发坐下,掏出手机继续刚才的通话。
电话里传来的是轩辕彻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我说大哥,你跟他们聊什么聊了这么久,该不是太想念他们,抱着他们睡着了吧。”
“去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在他们面前我可是侄儿呢,他们只是我的伯父与伯娘。再说,我又不是小孩子,就算想抱,也不是抱他们了。”
“嗯,大少爷你长大了,不想抱爹妈了,想抱女人!话说回头,你见过你女人了吗?她反应如何?一定很震惊,且很讨厌你吧?”
尽管好哥们说的是事实,然而,贺煜听着总觉得轩辕彻是在幸灾乐祸,不禁将刚才那件事拿出来炫耀,“嗯,见过了,震惊是有,但不至于讨厌,我们还……抱了呢,不仅抱了,也吻了,差点,擦枪走火了!”
“噗——擦枪?走火?你说真的?不会开玩笑吧?”
“千真万确!她不知有多陶醉,假如不是我娘及时出现打断,估计她现在已躺在本少身下了!”贺煜边说,边情不自禁地回想起方才那幕,心驰无法克制地荡漾起来。
电话那端的轩辕彻则继续惊诧不已,思忖了一会,又不解地问,“为什么?你明知这次的任务……你这样很容易让人怀疑的,我说老兄,你就不能忍耐一下吗,虽说你女人长得活色生香,让你随时想拆穿入腹,可你别忘了自己有任务在身啊!”
“就算我什么也不做,他们也不见得不怀疑我,那么,我要做的便是打消他们的怀疑。”
“打消他们的怀疑?对了,你刚才说你家安装了两种窃听器,除了你以前那个下属,还有另一个人也在窃听,那个人,估计就是敌军,你想借此误导他们?”
“嗯,我故意和我娘谈了一个交易,对方应该听到了,而根据我娘的个性,一定跑去跟我爹说,对方就更深信不疑了。”
原来,刚才那一幕,除了情不自禁,还别有用意。
贺煜跟季淑芬说想来“二哥”的房间看看,本只是因为自己阔别多年,想进入这间充满自己和小女人之间点点滴滴的卧室追忆回味一番,却不料,小女人忽然回来,还将他误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