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当家]厨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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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河间怪闻
当殷凡惊觉自己的头发已经长得很长的时候，他在这个世界已经呆了近三年，即便短发在这样的时代显得有些另类，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把它咔嚓掉了。
“难看死了。”绍安翻着白眼吐槽。
“你的意见关我什么事。”殷凡同样翻着白眼还嘴。
“……”其实短头发也很好看。金玲默默地想着，突然就红了脸。
“啊，啊啊！”刘昴星的发言永远被无视。
“绍安，你今天陪我进山吧。”殷凡一边颠着锅一边调味，一边还可以兼顾旁边的锅子，一边还大声地说道。“我想走远点看看，找些药材。”
绍安头也不回地发出回应。
托这个家伙的福，菊下楼后山几乎已经被他们走遍了，殷凡会想要走远点也在意料之内。
“喂，不是吧……”殷凡有点无奈，看着身后断成两截荡来晃去的绳索头上挂满黑线。
“我们被困住了。”绍安的眉毛不停地抖动着，“你个白痴！现在要怎么回去啊！”
“呃，我也没想到李伯告诉我的这座桥这么不结实啊……”难得的，殷凡有点底气不足。
“没办法了。”绍安按了按自己不停跳动的太阳穴，“找找另外的路。李伯还有没有提到别的路？”
【“我告诉你哦，其实还有一条沿着河的路，只不过大家都不敢走，你也不要去。”李伯呵呵一笑，带着几丝诡异，“因为啊……河里闹鬼……”】
转述完毕。
绍安有点头疼，现在除了走那条河，直接连到菊下楼的后山，似乎没有别的方法了。
“喂，走了，天都快黑了，万一起雾就糟糕了。”
半晌得不到回应，绍安奇怪地转过头，就看到殷凡瞪着眼睛，脸色苍白地看向他。“我们真的要走那条路吗？”
“你不要告诉我你怕鬼。”绍安仿佛是没听清，愣了好一会儿才嘴角挂起邪笑。
“……”殷凡有点别扭，本来他不相信灵异事件，可是他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这么一想，心里总觉得有点毛毛的。
厨师在森林里最不用担心的就是吃的，一个抓鱼一个采蘑菇，倒是没碰上什么大型猛兽，当然，期间某人不忘老本四处搜寻草药险些掉进生锈的捕兽夹略过不提。太阳渐渐下山，对于这两个人来说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起雾了。
这样的情况自然是不能再前进了，趁着天还没全黑，两人升起篝火，在靠近水源的地方勉强用树枝和干树叶做了简易的营帐，然后就开始瞪着篝火发呆。
一个是半大的少年，第一次风餐露宿有点紧张加兴奋，另一个则是被自己的脑补惊吓到，又紧张又担忧，最后，惴惴不安的殷凡被绍安推到营帐里，而他自己则是捡了堆柴席地而坐。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哭声搞得殷凡睡不安稳，胡乱说了句“小当家别哭了。”才猛地惊醒，意识到自己是在深山老林里时，吓得几乎心脏衰竭。他爬起来，推推同样睡眼惺忪的绍安，“别睡了！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哭！”
绍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才揉着眼睛说，“你怎么这么胆小，哪来……的……哭……声。”他猛地瞪大一双凤眼，张大嘴巴，直直的看向空无一人的河岸喃喃，“妈呀，闹鬼了？”
殷凡被他说得心里发毛，脸色刷得一下惨白。
虽然起着雾看不清，但那一阵一阵类似于孩童啼哭的声音着实幕牛馨仓痪醯靡蠓沧ピ谒渥由系氖质战粼偈战簦赝房纯矗幌蛘蚨ㄗ匀舻陌追⑸倌昃尤幻嫖奕松蝗痪醯糜械憔妫志宥急怀宓说恪！鞍酌惚鹱サ谜饷唇簦馐侨獠皇敲嫱拧！币槐咚底牛槐叽踊乖谌忌盏捏艋鹄锍槌鲆桓窕鹇蛏纯拷�
离得越近，殷凡越觉得鸡皮疙瘩直冒，眼见绍安一步一步走过去，他忍不住低声提醒，“绍安，小心点！”
绍安紧紧抓着火把，火光照亮了河岸的一部分，先映入眼帘的是黑色的尾巴。
尾巴？
绍安迅速挥了挥手里的火把，登时傻眼，眼前的生物长着短短的四条腿，扁平的尾巴，肥硕的身体上和青蛙一样的皮肤看起来滑不溜丢的。绿豆一样的小眼睛无辜的看着他，嘴里还发出婴儿一样的叫声。
殷凡也看到了这个“东西”，惊叫道，“居然是大鲵！搞了半天是它在叫啊！”
“啊？”绍安继续保持瞪眼的姿势，示意自己没有听清。
“这个家伙叫大鲵，也有人叫它娃娃鱼，因为叫起来就像小孩，呵，感情大家都是被它吓到了。”既然不是灵异事件，殷凡就恢复正常了，眼里闪动着好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野生的大鲵呢，这家伙据说味道很好，而且在补血行气方面的药用价值很高。”
绍安若有所思地看向眼前的生物，显然也是很有兴趣，“那炖了吧。”正好给阿贝做大餐。
似乎是察觉到眼前两个生物不好惹，大鲵甩了甩尾巴，突然飞快地爬回河里，两人没想到它的反应这么快，等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对方已经施施然地往河水中央游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了。
经这么一闹，两人也睡不着了，眼看天空已经开始泛白，索性睁着眼睛等天亮。
天空越来越亮，当金红的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云海几乎被染成红色，身边的雾气还没有散去，一时间如同身处仙境，两个人都被眼前神奇的景观震撼了。
“喂！白毛！”绍安注视着朝阳，轻轻叫了声身边的伙伴。
“？”殷凡抬起头，心里感慨为什么自己不长个。
“你说过你要成为特级厨师对吧！”绍安收回视线，看向殷凡。阳光洒在白发少年脸上，连细小的茸毛都纤毫毕现，少年长长的睫毛上还带着湿气，一双蓝眼睛静静地看着自己。不知道怎么了，他竟然觉得有点移不开眼。
“你想说什么啊！”殷凡有点奇怪，这家伙怎么吞吞吐吐的。
“我也会成为特级厨师的！一定不会输给你！”他突然笑起来，一扫平日的傲慢，露出一排白牙，伸出手掌，“我一定要让绍安的名字响彻中国！”
殷凡慢慢慢慢地笑起来，伸出手，“啪！”
第7章 魔幻麻婆豆腐
“怎么办师父？”殷凡擦了擦汗水，愁眉不展，“如果瘟疫再不得到控制，镇子里的牛就要死光了。”
阿贝翻开册子，无奈地说，“饭店里的牛肉眼看就要没了，能够用其他肉类替代的菜色都尽量使用别的肉类，我也已经让绍安去寻找新的货源，可惜我们力量有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阿贝师傅！”正说着，老王冲了进来，脸带焦色，“老主顾们不满意麻婆豆腐，说是味道不对！”
阿贝嚯地站起身，“我去解释！”
她快步走到乱哄哄的前厅，高声喊道，“大家！请听我说！”然而喧闹的前厅里这样的音量根本引不起众人的注意力，殷凡想了想，走到厨房取出大锅，梆梆地敲了好几下才放声吼道，“大家静一静！阿贝师傅有话要说！”
“我知道大家对菊下楼的菜色十分喜爱，在此先谢谢诸位了。虽然现在由于肉源不足影响了菜的味道，但是我以菊下楼掌厨的身份保证，一定会做出改良版的麻婆豆腐！大家请体谅一下！”说完，深深地弯下腰。
好不容易压下暴动的顾客，阿贝却完全陷入了瓶颈。
牛肉相比于其他肉类最大的特点就是有嚼劲，因此与豆腐搭配的时候才不会被豆腐绵软的口感影响。想要将肉做嫩有很多办法，可是反其道而行却十分困难，一不小心就会失去肉质的鲜美，阿贝尝试了很多种肉类，可是没有一种能达到预计的口感，为此，她实在是寝食难安，几乎把所有人都动员起来一起开发新菜谱，连三岁的小当家也没有放过。
看在眼里的殷凡有点犹豫，是不是该把“魔幻麻婆豆腐”的秘诀透露给她，一方面担心阿贝的身体长此以往会落下什么暗疾，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会影响这个世界的平衡从而导致结局出现偏差。
殷凡始终没能下定决心，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不少人家摇头落泪地看着死牛时，才想到对于农耕时代牛的重要性。
他回到菊下楼想了很久，最后端出了一碗川香豆花。看到阿贝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
当吃到那份传说中的“魔幻麻婆豆腐”的时候，那种口齿生香的味道，真的是一辈子都忘不了，难怪李提督会惦记了整整十年。老主顾们也十分喜欢菜的口感，不枉厨房里的人吃了一个月的豆腐。
如果剧情不在半路上拐弯，李提督应该也快到了，说实话，对于这个一手支撑光明料理界的男人，他还真的挺期待的。
李提督勉力扶着门框走进这家国营餐馆时，脸色黄中带青，几日几夜奔波的疲劳实在是有些顶不住了，完全是在用过人的意志力硬抗。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位坐下，他就看到一个俊朗的白发少年向他走来。少年有很好看的五官，他微笑着问自己要点什么，实在找不到力气去翻看菜单，有气无力地让他上这家店的招牌菜。
菜很快就端了上来，那股香味隔了老远都能闻到，居然是麻婆豆腐。
李提督在心里苦笑，早该想到的，川菜的特色菜就是麻婆豆腐，四川行省十家店里有九家的招牌菜是这个。如果是平时，自然没什么问题，可是现在他需要的是清淡点能够填饱肚子的东西。
“那个，能帮我再来一碗清淡点的粥吗？”李提督面露菜色，开口说道。
白发少年将右手的一杯水塞进他手里，很是自来熟地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我们家的豆腐不一样的，保证你会喜欢！”
李提督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水，有点无语，递到嘴边。比起重口味的麻婆豆腐，似乎灌杯水比较好。
“这是！”液体刚刚接触到味蕾，他就察觉到了不对，“这个是梨汁？”
少年点头，“对啊，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一定吃不下川菜吧，更何况在秋季吃辣容易上火，所以我们一般都会准备一些水果做饮料。”
李提督眼睛一亮，想不到在远离京城的地方居然有人能想到这些，对于面前这盘赞誉极高的麻婆豆腐突然有了几许期待。
这是自己没有尝到过的美味，堪称麻婆豆腐的极品！李提督叫住不远处的白发少年，问道，“少年！这豆腐是谁做的？味道真是棒极了！”
少年湛蓝的眼睛带着笑意，“做这个豆腐的是这家菊下楼的掌厨阿贝师傅。”
阿贝？李提督一惊，原来是有名的四川仙女阿贝师傅，难怪有这样的手艺。他站起身，“能帮我引见一下阿贝师傅吗？我正好有些事情要传达给她。”
咦？和剧情不一样！殷凡有些困惑，但还是点点头把阿贝叫了出来。
两个人并没有像殷凡想象的那样谈了很久，事实上，很快阿贝就把他叫了进去。
“你说什么？特级厨师资格大赛？”殷凡吃惊地叫出声来，这是什么情况！
“没错。”李提督点点头，“全国共有特级厨师十三位，其中还有不少是年岁已高不问世事的，为了保证新鲜血液，经过太后的批准，特别允许特级厨师推荐自己的一名弟子参加四年一度的特级厨师资格大赛。还有两年新一届的大赛就开始了，我这次出来就是要来通知这件事情的。”说到这里，他微微皱起眉，看向阿贝师傅，“可是，我听说您的弟子已经十六岁了，这个孩子……”
阿贝温和地说道，“那个是绍安，但是我决定推荐的弟子是殷凡。”
“阿贝师傅！你说什么！”殷凡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看向神色坚定地女子，“绍安在您的身边已经有好几年了，他才是你的弟子啊！我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阿贝摇摇头，“在我心里你们都是一样的。不是我不想推荐绍安，只是他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一天不解决，他就一天成不了顶级厨师。”
李提督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他求证般地看向阿贝，“阿贝师傅，不是我怀疑您，只是这个孩子真的可以吗？就算去参加比赛，如果实力不够还是会被立刻淘汰的。”
“这样吧。”阿贝思忖了一下，说，“殷凡，去做你最拿手的菜，如果李提督认为你不合格，那我今年的推荐名额就闲置吧。”
“好，就这样吧。”
殷凡担忧地看着眼前两个人达成共识，总觉得内心深处涌起强烈的不安。
第8章 天降横祸
李提督所有的怀疑在吃过殷凡做的山楂糕后就全部消散，那种酸酸甜甜的口感化解了隐隐的积食症状，不仅美味还兼具养生。
告别急着回京复命的李提督，没过几天，绍安也回来了，并且很快就知道了特级厨师资格大赛的事情。
绍安带着阴沉的脸色走进厨房，他不明白，他在菊下楼呆了整整十年，可是殷凡呢？所有的好处，阿贝全想着他，阿贝为什么会把特级厨师的推荐资格交给殷凡而不是自己？难道自己不是阿贝的弟子吗？这种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的感觉充斥在胸腹间，直令他邪火上涌。
绍安越想越愤怒，他不想见到任何一个人，只好拿起锅子翻炒，却完全静不下心来。
“绍安，你这样子没有办法完全让锅子过火，你要更用心一点！”阿贝循着声音走到门边，站在门边顺口教导着，希望自己的弟子能做得更好。
那一瞬的怒火几乎毁天灭地，绍安想也没想，一个跨步就揪住阿贝的衣领，“啰嗦！老太婆！同样的事你要说几遍才罢休！我已经学会你所有的手艺了，我再也不需要你这个老太婆的指导了！”
阿贝挣脱开来，已经开始长出法令纹对的脸上是与平日温和表情全然不同的严肃，“就算你已经学会了我的手艺，还是学不会我做出来的菜！只要你不明白这一点，不管过多长时间，你还是没有办法成为独当一面的师傅的。就是因为你不明白这一点，我才不把推荐名额交给你！你要彻底想清楚，绍安！”
“闭嘴！别老是把我当成小孩子！臭老太婆！”他挥舞着勺子，“只有殷凡才是你最心爱的弟子对不对！你的心里只承认他和你的宝贝儿子！所以才特地把我支开！”绍安扭曲着脸庞，质问着，“我在菊下楼做得再多都比不上他们！”被怒火扭曲了理智的绍安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黄酒，被黄酒撒了一脸，他吃惊地后退了一步，没想到炉灶上的火猛地窜了上来。
“绍安！”阿贝尖叫一声。
绍安发出凄厉的嘶嚎，身上燃起了烈焰，左眼剧痛之下，他蹲下身，痛苦地翻滚起来。
“绍安！你不要紧吧！快点让我看看！”阿贝连忙走上前，拿起炉灶边的湿布扑灭他身上因酒精燃起的火焰。
“啰嗦！”绍安捂住自己的左脸，挡住眼中滑落的泪水，嘶哑地怒吼起来，“我不想再呆在这家店里了！”他甩开阿贝的手，跑了出去。
“绍安！”
跑出门的绍安正巧与进门的殷凡撞了满怀，殷凡没有站稳，坐倒在地上。怎么了？他纳闷地抬头，只看到绍安快速离开的背影。
“阿贝师傅？到底怎么回事？”他站起来，拍拍衣角。
“殷凡！你来得正好！”阿贝急匆匆地拉住殷凡，“快去把绍安找回来！他烧伤了，我担心他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