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夏]老师,做我的宠物吧-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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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艳的面目由于愤怒扭曲起来，变得狰狞。
　　“现在这种样子真是丑陋。”斑似多看一眼都不耐烦的冷哼一声，撇开头。
　　“老师！”夏目拉拉斑的手臂，然后朝梵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喂、夏目！你去做什么？”想要将夏目拉回来，却看见他眼神坚定地看着自己。
　　继而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嘀咕了一句，“真拿你没办法……”
　　夏目走过去，蹲□子，温柔的看着长袍鲜红的美丽妖怪。
　　“你为什么过来？是来嘲笑我的吗？”梵不屑一顾。
　　“在我眼中梵先生很漂亮，那么耀眼，第一次看到，还以为是女孩子呢。”夏目好脾气的笑笑，对梵伸出手，“我不知道梵先生取走我的灵魂是为了什么，如果是从前的我，或许会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不做挣扎便放弃了，但是现在，我想要活着。”
　　斑惊讶的看着夏目。
　　
　　这是第一次，少年表现出明确的接受或拒绝。
　　以前的夏目，对于生活从来都是不冷不淡的，看不出他需要什么，也看不出他讨厌什么，总是疏离的笑着，如同虚假的面具。如今，少年眼中带着说不出的神采，整个人似乎都明亮起来。
　　
　　“从一开始我便察觉到你对我的敌意，是因为老师吧。但是对不起，要让你失望了，我不会把老师交给你的。”
　　斑瞪大眼睛，张开口以一种滑稽的姿势定格。
　　今天的夏目真是屡次带给他巨大的惊喜。
　　是因为在面对死亡时，才会看清那些迷雾重重的心事，然后懂得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吗？或许就是这样吧。
　　
　　“因为，老师是我的宠物。”夏目淡淡的笑了，那笑容竟带着自信和骄傲。
　　梵呆住了，直直的看着他。
　　“你……”
　　眼前的少年带着从未有过的光彩，毫不扭捏的看着他。
　　
　　夏目伸出的手依旧固执的举着，“我是真心想要和你成为朋友。”
　　梵愣愣的看着伸向自己的手，半响才骂起来，“你在可怜我吗？我不需要！”
　　“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人类，一个个情愿为了别人自己痛苦，以为默默付出就是为他好了？甚至丢掉生命都可以不在乎，简直就是傻子！”
　　“所以，才是人类啊。”
　　“人是自私贪婪的东西，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生物！”梵愤怒地对着夏目喊。
　　“可是，也是渴望被爱的，渴望爱人的，普普通通的生物。”夏目平静的看着梵，“妖怪也是自私的不是吗？我在归还友人帐上名字的过程中，也曾被恶意的妖怪攻击过。没有绝对的善与恶，只取决于你的内心不是吗？”
　　“你可能讨厌人类，但我喜欢你。”
　　“…。。”
　　“不要以为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就能够代表什么，你自己又如何？”
　　“我？”
　　“作为人类却游弋在妖怪和人之间，做些荒唐事，你是不是该好好确定一下今后要走的路了？对你来说重要的，到底是人还是妖怪？哼，肯定是虚伪的选择了人类世界，又悔恨没有选择妖怪的世界。”
　　“……”
　　斑的心脏快速的跳动起来，他屏住呼吸，等待夏目的回答。
　　选择妖怪，就是选择今后和他一起，而选择回到普通的人类生活，那就是选择放弃他。
　　夏目……会怎么回答？
　　
　　“我……无法选择。”良久，夏目低声说道。
　　
　　这是第三次被推上抉择的悬崖，他就像走在钢丝上，一边是妖怪那个不安定的世界，一边是给予自己温暖的家和身边信任自己的同学们，而他孤独的立在中间，不知何去何从。
　　第一次被问到，他含糊的转移了，第二次玲子消失前，又对他说，总有一天，要做出选择，人和妖怪是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的……
　　现在，梵再一次把这个问题抛给他，要他决定，今后的生活。
　　为什么一定要他来选择呢？像现在一样继续下去不好吗？
　　
　　斑在听到夏目回答的那一刻，暗金色眼眸中闪烁的期待渐渐消退了。
　　眼中那一点点的兴奋不见了，只剩下失落。
　　
　　“我不会和你这种人成为友人的，永、远、都、不、会。”梵一挥手，“你们走吧。”
　　“我可以不再打扰你们，”梵冷笑一下，“只是，像这种连自己的人生都犹豫不决的人，斑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夏目脸色一白，咬住唇。
　　斑不悦的吼了一声，“滚！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哼！”梵心有不甘的转身回了前院。
　　
　　“夏目，我们走。”斑冷哼一声，发现少年没有反应，便不由分说拉起他向外走去。
　　
　　——对你来说重要的，到底是人还是妖怪？
　　——即使没有妖怪的陪伴，不是也有人注视着你吗？
　　耳边回响起和名取先生的对话，不知不觉，身边已经有了形形色色的朋友，有了温暖的家庭，有很多很多的人，注视着自己。
　　那么，妖怪对自己来说就已经不重要了吗？
　　
　　他，无法抉择。
　　
　　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却像是过了好久，筋疲力尽的夏目倒进柔软的床榻，闭上眼睛。
　　变回招财猫的斑静静守在一边。
　　“老师今后有什么打算？”虽是闭着眼睛，却毫无睡意，夏目问。
　　“打算？玲子再一次离开了，她既然决定把友人帐送给你，我也只好继续以依代的形态待在你身边了。”
　　“是为了友人帐？”
　　“不、不是。”意味不明的月牙形金眸闪了闪，鲜明的否认。
　　夏目忽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这次，是为了我自己。”缓缓走过来的身躯在说话的同时变为压迫感十足的妖兽，带着笑意的语气轻松响起。
　　“老师……”
　　“夏目，名字是妖怪的身份。我把我的名字给你，从今以后，只属于你。”
　　斑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却温柔的让人恨不能沉溺在这种霸道之中，睁眼闭眼都是他的气息。
　　“待在我身边。”
　　
　　□裸独占的话语，如同最虔诚的言灵，捆绑住美丽野兽的同时，也绑缚住了温柔的饲主。
　　妖怪从不轻易许诺的约定。
　　
　　“……”
　　“笨蛋，因为太高兴傻掉了吗？”等再次感觉到斑时，已经是宽大温暖的掌心，粗野却小心翼翼的揉了揉手中栗色的脑袋。
　　夏目手忙脚乱的抹掉眼泪。
　　“还不都是老师的错……”
　　看来今后真的不能小瞧了老师……突然一脸正经深情凝视自己的老师……会让他忍不住的……
　　
　　“你的回答呢？”斑灼灼的盯住他，“还是无法选择？”
　　夏目哽住，揪紧衣角。
　　时间慢慢流逝，斑的期待像水分一样蒸发在空气里。
　　
　　“……我只选择……老师……”直到斑以为不会再出现的熟悉的声音响起，那细如蚊蝇的声音透漏着尴尬和羞涩，说完之后不安的看向他。
　　
　　缺乏安全感的少年，只选择了他。
　　不管是妖怪也好，人类也好，为什么非要做出一个选择呢？身边的人就是自己长久以来一直注视的人，那么他在哪里，夏目的视线就移向哪里。
　　这样看来，对他来讲选择妖怪还是人类还有什么觉得重要的呢？
　　
　　半响悦耳的笑声传来，男人将夏目一把扯进怀中紧紧搂住。
　　夏目僵硬地靠在炙热的胸口，大气不敢喘。
　　
　　但即使是连气都不敢喘，夏目还是没能逃过斑的不安分。
　　“喂……”夏目推推顶着乱糟糟银发的男人的头颅，眯起眼睛，“不要再舔了啦……好痒……”
　　斑闻言抬起头，狠狠吸了吸鼻子。
　　实在是太好闻了……这个小鬼的气息。
　　
　　——因为力量强大，会散发出好吃的味道。
　　对无聊的妖怪来说友人帐是很有魅力的，因为夏目对他们来说太特别了，甚至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人类还是妖怪。
　　看来有必要让那些低等的明白，这小鬼究竟是属于谁的了……
　　
　　修长有力的手指顺着柔软的短发伸进去，摸到温热的后脑，微微抬起，灼热的吻落在夏目淡色的唇上，辗转蹂躏，渐渐延伸到单薄的胸膛，感觉那少年偶尔微弱的颤抖。
　　放肆的吸吮声响起，令人脸红心跳。
　　
　　躺在床上的夏目看着上方俊美的男人，微微笑了。
　　慢慢伸出手揽上他的脖颈，“老师真美……”
　　斑怔楞，然后贴紧红红的耳廓，轻声说，“我曾经说过，要叫我的名字……贵志……”
　　夏目顿时一僵，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不期然的看到男人优美的唇线再一次吐出自己的名字。
　　“贵志……贵志……”
　　少年恼怒自己的泪水再次不争气的险些滑下，但立刻被凑上来的男人舔舐掉。
　　耳鬓厮磨的感觉美好的使人上瘾。
　　
　　被写下名字的就会以主仆之契建立关系，不想用这种东西来互相束缚。
　　我们拥有其他的羁绊。
　　深入骨血的羁绊，无法挣脱的羁绊。
　　




32

再会　。。。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还有三章，貌似大家都理解为正文完结，其实是剧情的结束，ORZ~~剧透一下，解决寿命问题，猫老师徒然问题~~然后是后记和番外以及特典神马的福利向东东（谁会看啊喂。。。。。。），淡定淡定。。。。。。后记中会解决神马工口啊肉啊的地址问题~~~请童鞋们淡定。。。淡定。。。。。。
　
　　梵走了。
　　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八原这片土地。
　　院子里那些妖怪们也都不知去了哪里，几天的功夫里散了个干净。大概是被漂亮的主人遣散，各自回到了缺乏庇护的森林之间。
　　
　　梵走的那天，斑和夏目正在森林中散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古旧宅邸的附近。
　　远远的看了一眼那散发出冰冷气息的大门，夏目叹了口气。
　　“不知道梵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哼，那种家伙管它做什么。”斑冷淡且不耐烦的回答。
　　“老师，好歹是你的朋友啊。”
　　“才不是朋友。”斑咕哝了一句，“只是很久之前认识而已。”
　　夏目好笑的看着眼前嘴硬不承认的大妖怪。
　　
　　说着的空闲里，看到一道身影慢慢的挪过来。看清来人之后，夏目愣住了。
　　是意料之外的重逢。
　　梵也发现了斑和夏目，面色一僵，扭过头继续往前走。
　　“梵先生要去哪里？”夏目疑惑的问，却发现身边的妖兽已经朝着离开的梵走了过去。
　　“老师……？”
　　“别担心，我马上回来。”斑沉稳的说。
　　
　　“你还来做什么？不好好陪在那小子的身边？”在默不作声的走了一段路之后，梵终于忍无可忍的冷声道。
　　“不要说无聊的话。”斑停下脚步，“我来只是要告诉你，你完全都不了解贵志。”
　　“这次是称呼都变了吗。”梵冷笑。
　　“低估他人的后果就是自己完败，我记得我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你。”
　　梵怔住。
　　
　　弱小畏惧强大，追求强大的力量，是妖怪的本能。
　　这个强大、残忍又美丽的妖怪，在将自己打败之后，不屑一顾的嘲笑自己。
　　他还以为斑忘记了，原来……原来……
　　斑没有忘记。
　　
　　梵的眼底漫上一丝水雾。
　　“原来你没有忘记。”
　　“啊。像你这种弱小又没出息的家伙，想忘也忘不掉啊。”
　　梵臭着脸瞪他。
　　
　　反正自己没说出口，那么他还是骄傲的猫又，未出口的心意，就当做随风散去的烟雾，永远的消逝掉吧。
　　至少，斑并没有忘记过从前的事情，他就知足了。
　　
　　“是吗。”看着斑流金双眸，暗红图纹，梵突然释怀的笑了。
　　那笑容如春风化雨，没有了从前的狠厉和阴沉，只是单纯的笑着。
　　“奉劝你一句，人和妖怪不同，一生可是很短暂的。”
　　“我知道……”斑看向不远处等待自己的夏目，眼神透着笑意，“我知道……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没什么。”
　　凝视了斑好一会儿，梵放弃般的摆摆手，“算了。”
　　他并没有知道的必要。
　　
　　“要走了？”回过神的斑出声问。
　　“啊。”
　　“我走了，已经厌烦撒娇了。”
　　
　　一直以来，他只看得到自己的悲伤和不甘，当往事再一次摆在眼前时，他才发现他有多么无理和幼稚，他只是在对得不到的东西撒娇罢了，身边的人不管玲子也好斑也好，都在纵容他的任性。
　　
　　漂亮的妖兽勾起嘴角，转身回到夏目身旁。
　　“老师，刚刚怎么回事？”
　　“没什么，讨人厌的家伙终于走了。”
　　“是吗？”
　　
　　不远处还能依稀分辨梵绚丽的红色外衣，如火焰般跳跃着的图案，清瘦的背影，看不出喜怒无常，没有了任性妄为。
　　只带着似有若无的寂寞，渐渐消失在丛林深处。
　　
　　夏目好像明白了什么，又还有些懵懂，却看着猫又离去的方向，淡淡一笑。
　　“再会了……”
　　再会了……金色的深秋遇见的善良的友人。
　　
　　“老师，你说玲子外婆最后没有说出口的话，究竟是什么呢？”
　　“哼，这个女人善变又古怪，她的心思大概永远也猜不到吧。”
　　夏目想了想，莞尔。
　　也对啊，不管玲子想要告别的是‘我亲爱的斑’还是‘我亲爱的贵志’，对于他们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思念的心最重要不是吗？
　　
　　“正因为存在不理解，有太多的情感和改变，所以玲子才讨厌，不管是人还是妖怪。”
　　“不过，现在她或许不会这么想了。”斑低低的笑起来，“因为你这个小鬼，实在是滥好人到了极点了。”
　　夏目埋怨加无奈的瞥一眼一旁的妖怪。
　　“再会了……玲子外婆……不对，是玲子……”
　　轻声的呢喃被微风送到很高很远的地方，不知待在遥远国度的玲子听到了吗？
　　
　　斑随着夏目的视线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澄澈的天空，一如眼前这个人的灵魂。
　　干净，清澈。
　　
　　玲子只是再次失去了身体，她的灵魂没有消逝。
　　一定在某个地方，获得了幸福吧。
　　她只是陷入了沉眠。
　　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再见。
　　再见，玲子。
　　
　　“你那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金发的男人皱紧眉盯着眼前一身白衣的男人。
　　“没干什么啊。”
　　“说谎，妖界的骚动和你有关吧。不对，根本就是你搞的鬼吧！”
　　“名取先生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么爱惹事的人啊。”过长的额发掩盖住右眼，男人模糊的笑起来，缓缓走近。
　　“你本来就爱惹事！”
　　“你真了解我。”男人好整以暇的拢起袖子，“我只是看中了刚搬到八原不久的猫又，打算收进的场家做式神，正巧他也有要我协助的事情，就自然而然的达成协议了。”
　　
　　“协议，其实是各有所图的手段吧，你煽动妖怪的骚乱，而那只猫又也可以趁机扫除自己眼里的障碍，还真是令人恶心的举动。”虽然男人的语调平静，但却带着怒气。
　　“我会协助猫又夺取夏目贵志的身体给夏目玲子做容器是因为，这样一来玲子就不得不受我们控制。我说过，夏目玲子不死的话，会是很好的战力。很可惜，她已经死了。”
　　“对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