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书劫-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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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猫?!你怎么这么不经激啊!!”
还不是你这只小白鼠害的……
天书劫
4
阳光,显得刺眼了。
展昭缓缓苏醒,尚未睁眼,就闻得一小女娃惊呼。
“鬼儿哥哥快来!天神哥哥醒了!”
随即是熟悉的呱噪。
“妞妞!!凭什么他是天神我是鬼?!你可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只病猫哪里比得过我?!”
鬼儿哥哥?
展昭不禁大觉好笑。
睁开眼睛,果然看见那白玉堂正跟一个小女娃儿为了称呼之事争吵不休。
白玉堂一见他醒来,连忙放弃口舌之争。
“猫儿?你还好吧?”
一觉醒来,精神已好了许多。展昭坐起身来,露了一个教人安心的温笑,点头道:“有劳白兄挂心,展某只是一时疲惫而已。”
“一时疲惫?”白玉堂挑眉,抱了双臂不满说道,“之前我还真没注意到,你这猫儿是怎么搞的,才几月没见,怎就变了只皮包骨的瘦猫了?”
瘦猫?……展昭知道自己确实因奔波而略有消瘦,但白玉堂亦未免夸张。
“开封至鄯州路途甚远。”
“哼,还想懵我?白五爷也是自开封到这儿,怎不见少了半两肉?”
展昭心道,因为你本来就没几两肉。
当然,只是心道。
他环顾四周,只见身处之地乃是一间破旧的小房:“白兄,这是何处?”
“赤岭山脚一户农家。”
“鬼儿哥哥,我、我!”适才那小女娃儿拉了拉白玉堂的衣袖,有点羞涩地从他的背后偷瞧床上那位天神般好看的哥哥。
白玉堂敲了敲她的脑袋:“你什么啊你?几岁的娃儿,居然还害羞啊?”
“才不是哪!”女娃儿瞪了他一眼,“爹爹说,这叫……这叫坚持!”
“是矜持好不好……”白玉堂只觉头疼,不想跟她扯下去,只好拍拍她的小脑袋,吩咐道:“妞妞,去看看药好了没有。”
“嗯!”女娃儿倒是乖巧,颠颠地跑了出去。
“呼——”方才舒口气,转头却对上那双满是笑意的清亮眼眸。
白玉堂跟那女娃儿闹闹笑笑甚是热闹,虽模样不似,但却颇像一对兄妹。这任性傲慢的白老鼠居然有如此烂漫调皮一面,平日实是难见。
这么想来,展昭立感心情大好。
他这一笑,可惹恼了白玉堂:“笑什么笑?!若不是白五爷心肠好,把你背下山来,你这只病猫早就成一死猫了!”
展昭脸上笑意不减,拱手谢道:“展某感激。”
“哼。”他诚挚道谢,反让白玉堂甚觉尴尬,遂别开眼不去看他。
“鬼儿哥哥!药好了!”
外面传来女娃儿的呼唤,白玉堂站起身出了房去,片刻间便端来一个大碗,送到展昭手中,狠狠命令道:“给我全喝光!”
碗中黑糊糊的一大碗,弥漫着让人作呕的异味,实在让人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展昭可不想被就此毒死,咽了口唾液,笑容有点牵强:“白兄好意,展某心领……”
“不成。领不领都得给我喝光!”白玉堂不买他的帐,一屁股坐到床边,看来是要监视他将碗中之物全喝完了才肯走开。
“这……”
“天神哥哥,”女娃儿凑过来半趴在床沿上,很是崇拜地看着那碗药,“你一定要吃完哦!因为是鬼儿哥哥跑了好多个山头才采到的药,爹爹说找到一棵就很了不起了!可是鬼儿哥哥居然带了一大捆回来哦!”
“白兄,这……”展昭闻言,连忙看向白玉堂。
“你、你别听这小鬼头瞎说!”这下可轮到白玉堂磕巴了,俊玉面上难隐红晕。
展昭了然的清亮眸子,教他更是困窘,习惯地大声吆喝道:“臭猫,你可别误会了!我是怕被别人冤枉我白玉堂将你这只猫儿给气死了!”
展昭凝视那死鸭子嘴硬的白老鼠,但笑不语。然后,将碗凑近唇边,硬是将那碗让人恶心欲吐的黏糊黑液尽数喝下。
白玉堂看他喝完,很满意地收下空碗,然后又将一大盆山羊肉干递了过去。
“快吃快吃,否则没气死,饿死了,又要入我的帐!”
“谢了。”展昭微笑接过,慢慢将食物吃入空虚有疼的胃囊。
腹中温饱,展昭抬头见已是日上中天,连忙问道:“白兄,现在是什么时辰?”
“大概是午时。”
“坏事了。”
展昭急急掀被下床,白玉堂连忙拉住他:“你才刚醒,再歇歇吧!”
“不成。”展昭甚是着急,“展某今日尚有公事,不便再留。”
“今日?”白玉堂看他着急模样,藐嘴一笑,“是昨日吧?”
“啊?!”
“你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
展昭大惊,身为钦差护卫,居然两夜不归,加之厮罗已约时与那庞奇相见,自己竟未护卫一旁,这疏忽职守之罪,恐怕是担定了。
“慌什么啊?”白玉堂看他神色有异,“若是怕那蕃蛮子为难,白某陪你一同回去好了。”
“啊!不必了!”
不愿白玉堂趟入天书教这潭混水,展昭连忙回绝。
但就是他回绝得太快,白玉堂顿嗅到了危险的味道:“猫儿,看来你这趟西塞之行,殊不简单啊!说来白五爷听听!”
“展某必须及早赶回青唐城,以后寻个时候再作说明吧。”展昭答得敷衍,利落地穿戴衣物准备离开。
白玉堂知道这猫儿嘴巴倔,事情越棘手,就是越撬不开他的嘴巴。
只可惜,他白五爷也不是省油的灯!
展昭整理好了,出得门去,看见适才那女娃儿跟一老农在说话,便上前道谢一番。回头,看见白玉堂好整以暇地站在门边,看来是等他来道谢了。
展昭朝他拱手,道:“多谢白兄照顾,展某告辞了。”
“哦,后会有期。”
白玉堂依着门框,吊儿郎当地叼了根野草杆儿,朝他点点头,也没有留难的意思。
展昭辞行出门,急急往青唐城方向奔去。
及至申时,展昭才回到青唐城。
匆匆回到驿馆,那庞奇好整以暇地坐在厅中,见展昭回来,嘴角自露出一丝奸佞笑意。
展昭自知有愧,上前拱手行礼,歉道:“展昭有疏职守,请大人处罚。”
“哟?展大人你可回来了啊!”庞奇捧起茶碗,慢慢地喝着,“本官还以为你已经忘记自己是钦差大臣的随行护卫了。”
“属下不敢。”
“敢,你怎么不敢?哼,本官不过叫你去递个帖子,你却去如黄鹤,那将军大人都来了,你却不见踪影。”茶碗猛砸在案上,水花四溅,“展昭,你好大的胆子!竟不把钦差之命放在眼里,简直是目无皇上!”
展昭知他有意留难,但亦确实因己彻夜未归,而令钦差性命有危。
稍一咬牙,展昭颔首:“属下知罪。”
庞奇自然是得势不饶人,冷笑道:“展昭,别以为你是堂堂御前四品,本官就动你不得!今日本官就要治你疏怠之罪!!来人啊!!”
早已准备一旁的几名随从应声站出:“是!!”
“将展昭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遵命。”
几个如狼似虎的随从扑了过来。
展昭竟无反抗,将手中巨阙放置一旁,任其摁倒地上,如砧上鱼肉任人宰割。
眼见那抡起来的粗杖就要打他身上……
就在此时,突然馆内传出慌乱喊叫。
“有刺客啊!来人啊!抓刺客!!”
“快来人啊!抓刺客!!”
随即是乒乒乓乓的东西摔裂之声,嘈杂非常。
展昭猛一甩身,将按住自己的几名大汉震开,翻身而起。“保护大人!”顺势一拨脚尖将地上巨阙挑起握回手中,挡在庞奇身前戒备。
刚才还骄横跋扈的庞奇,此刻一听有刺客临门,顿时吓得蜷缩成团,躲在展昭身后。
几个随从居然吓懵了,站在原地呆然不动。展昭见他们竟无反应,怒喝道:“快带大人到内堂暂避!!”
“是、是!”那几人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护着庞奇往内房撤去。
庞奇才走了半步,就听“咻——哐!!”接连骤声,一个暗器破窗而入,直袭他脑门重地。
展昭长剑横伸,险险挡去要命暗器,对又吓呆的几人喝道:“还不快走!!”
只听“咻——咻——咻——咻——”接连撕裂空气的声音穿窗而来,目标仅向那个吓得屁滚尿流的庞奇脑门激射。
“叮!叮!叮!叮!”展昭挥舞巨阙,尽数挡去来袭暗器,保住那庞奇脑袋不会如西瓜般被敲碎。
一番变乱,庞奇早已吓得两腿发抖,在护卫的搀扶下好不容易才躲进内房。
他这一进去,袭来的暗器却突然止住了。
展昭心中有诧,看来目标确实是庞奇不错,只是钦差到此不过三日,消息怎会走漏得如此之快,偷袭也如此之迅速准确,这天书教亦未免太过神通广大……
守了片刻,再无动静,刺客似乎已离,展昭这才收回宝剑,弯腰查看适才挡下是何种暗器。
这一看,可真是了不得。
那要人命的东西,竟是几个圆圆小石!
是谁的暗器,相信没人比展昭更清楚。
他果然还是跟来了。
敷衍之言,不仅难使好事之人却步,反而令之更觉好奇。
早知如此,就该说个清楚明白。
但,说与不说,恐怕结果还是一样……
摩擦着手中几颗小圆石,一抹了然微笑漫上嘴角。
展昭自是知道这故意惹事,乃为解己之困。
白兄,你这片好意,展某领受了。
只是……
回头看了看满目沧痍的驿馆前厅,展昭不禁轻轻叹气,只是下手就不能再轻点吗……
某live滴废话:这样滴,偶这里必须交代一下就素原创那些个坑可能真滴是搁置搁置再搁置,必须跟各位大人说声抱歉滴说……包括对牛弹琴、色魅,大人们催滴主要就素这二个啦……某live因为工作时间滴限制,不可能能同时填两个坑,所以只好将原创滴坑先封了滴说…………然后呢,现在主要是填猫鼠啦……
就请各位忽略掉某live这个名字,纯粹地看《天书劫》这篇猫鼠文吧,表再催了,每次看到都粉沉重啊……
同时向所有掉进偶原创坑滴大人说声抱歉滴说!!原谅某live滴任性吧~~~~(被人暴踩坑埋中……短期内无法复活……)
天书劫
5
“真是只笨猫,当官当到脑袋瓜都成了僵石。”
繁华街上,一白衣公子抛玩着手中小石头,慢慢踱步前行。
猫儿能吞声忍气,可不代表他白玉堂视若无睹!若非那猫儿多事,他早让那胆小官儿脑袋长上几个脓包。
小小教训了那恶官,白玉堂现下是心情大好,一道走一道打量路旁摆卖货物。
青唐城乃是汉蕃交贸重镇,各族商人熙攘,甚为热闹,出售之货品更加是千奇百怪,许些连他也叫不出名字。
白玉堂在一店前停步,寻思着买几件新鲜玩意儿,好回中原之时送与他那可爱的小侄子。
正挑着,视线边缘突闪过一丝堇影。
他连忙抬目搜寻,见人群中有一堇衣人走过,那颜色,竟如此熟悉。
心念一动,顿跟了过去。
那堇衣人步履轻盈,似是识武之人。白玉堂尾随其后,见他稍稍看了看前后,便转身入了一座汉宅。
白玉堂倒也不急,在附近找了家茶馆落座,吩咐伙计端来些茶点,慢慢地品起来。
待喝过两壶热茶,便见有几名身披红色袈裟,露了半个赤膊的番僧从屋里出来,眼神鬼祟地望了望四周,便往西而去。
白玉堂看似随意地转玩手中茶杯,侧目之锐利视线却紧紧盯着那八人。
从民宅出来本就令人生疑,且其一番僧那厚厚莲花僧冠下,竟有未净发根。
番僧走后,那堇衣人便从宅内匆匆离开往东而去。
看了看两个方向,白玉堂觉得几个古怪番僧要比较好玩,便丢下碎银结帐,弃了那堇衣人,悄悄追踪八名番僧。
番僧往西行片刻,便出了青唐城,到达城外一座寺庙。
互视一眼,便大声宣着“唵、嘛、呢、叭、哞、吽——”怪异的佛号迈步入内。
白玉堂抬头看了看这庄严寺庙,从腰间掏出折扇,“啪”地爽快打开,倒瞬间变成一游山玩水的公子哥儿,大大方方地跟了进去。
此佛寺并非大庙,但香火甚是鼎盛,大红宝殿之内一群番僧正诵读经文。
伪僧站在殿外,眼中渐露杀机。
混入信众当中的白玉堂瞬感危机即至,只见八名伪僧猛然从僧袍内抽出大刀,毫无预兆地冲入大殿疯狂砍杀。
走避不及的番僧被砍死砍伤,污血溅在佛前罗帐,刹那间,适才还佛音袅袅的大殿顿变人间炼狱。殿外信众吓得尖叫着四下奔逃,场面更是骚乱。
“住手!!”
白玉堂怎能任见其虐杀无辜,脚下一点横空跃入大殿之内,步未定,身已旋,电光火石之间已迅出三脚,骤如风雷,将最前的三名伪僧踢开数丈,冲力之猛乃至三人撞破殿门飞出殿去。
另外三名伪僧见他出手阻挠,举刀同向他砍来。
白玉堂冷嗤一声,画影如虹脱鞘而出,殿内华痕翻飞,芒光走影。那几人还未清楚发生何事,已喉喷鲜血倒地而亡。
其余尚存二人见根本敌不过,虚晃一招转身就逃。
“走得掉么?”
冠玉脸上青气骤现,画影散出万道寒芒,摄魂光笼兜头罩向伪僧。
下一瞬,撕斗已停,万籁俱寂。
得救众僧在慌乱之间,抬头见一白衣男子持剑屹站大殿中央,脚下是躺了横七竖八的恶人尸首。但那身飘洒白衣却未沾半星污血,犹似一朵脱世静莲,立污血而身洁净。竟皆以为是神人下凡降魔伏妖,纷纷危险跪地参拜,口中更是念念有词。
白玉堂走近一名伪僧尸首,将其僧冠掀开,果然看到满头黑发。此八人伪装入寺,屠杀僧众,目的何在?
他正困惑不解,殿外突然喧起嘈杂。
随即有大批蕃兵冲了进来,一见白玉堂持剑立于几名番僧尸旁,只当他便是杀人凶徒。带队的一名蕃兵指着他叽哩呱啦大声喝问,无奈白玉堂完全听不懂他说些什么。
可便是知道了,只怕以他那傲性亦不屑辩之。
白玉堂无视那还在嚷嚷的蕃兵队长,甩剑收鞘,昂然阔步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