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光明甲-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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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但看了于异的脸色,这话却说不出口,于异那脸上,就没一个怕字。
“张老大人你不要担心,没什么了不得的,我即然管了这闲事,必就要管得底,只要是在这案子里面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可——可是。”张品生一生自诩正气凛然,上不畏神,下不怕鬼,中不惧人,这会儿却也有些气虚了,道:“这样一来,牵涉可就太大了啊!”
“难道牵涉大就不办了?”于异反瞪着他。
张品生给他一瞪,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摇头道:“那到不是,只不过。”一时却不知道怎么说,想了想,道:“这样一来,贤侄,我叫你一声贤侄,这与你的前途只怕大有干碍啊!”
“什么前途?”于异笑了起来:“当官吗,这个老大人不必操心,说句实话,这种官,当不当吧!都无所谓。”
他是这么个态度,张品生可就无话可说,到是心里越发佩服:“他不但胆子大,手段高,而且为百姓不恋官位,真真难得。”
出来,单简已写好了几封信,分别是送给石马道司狱童抱林和岳府一些官员,平日送信送礼,都是单简的两个家人,一个叫单途,一个单元,乃是他本家子弟,都练有一点儿玄功,算是身边的亲信,这次的信,当然也得他们送,始才不疑。
于异命何克己提了单途单元来,各赏了一个钻心螺,当即发作,单元两个痛得满堂打滚,直叫饶命,于异冷笑着在一边看着,看看差不多了,收了神意,对单简道:“要怎么做,你招呼他们两个,敢弄鬼,生死两难,包刮你在内。”
“是,是。”单简肥脸滴着油汗,细细嘱咐了单元两个,这时却也差不多天明了,两人随即动身。
172章 有什么怕的?
这案子暂时也就告一段落,于异让张品生告诉七县令和一众大户,暂时还不能回家,等案子审清楚了再说,这时七县令和一众大户也差不多明白了于异的想法,一众大户还好,七县令却是个个变色,人官与神官,有差异,也有类同,于异这么做,就好比他们手下的捕快头子,本是归他们管的,却不但抓了他们,甚至还要去抓知府和太守府的人,甚至还不止,岳城之主可是天帝之子,青州摇光王之名,他们也是知道的,摇光王的直系下属,于异居然也敢要抓,这个,怎么说呢,人家是天包着胆,他却是胆包着天啊!
七县令和一众大户本来还有些儿兴奋,这会儿兴奋却全没了,只剩下害怕,不过张品生安慰他们,他们只是证人而已,最多在审结全案后,借他们的嘴跟庆阳百姓说清楚,至于其它的,没有任何牵扯,七县令和一众大户这才放心。
仅仅五天,单元便引了童抱林来了,这家伙完全没有防备,仅仅带了两个会些儿玄功地亲信便飞了来,于异得报,迎上去,童抱林见了于异,到是一愣,因为单简信上说发现了大藏金洞,要他不声张,悄悄的来商议,即然是悄悄的,如何叫于异这狂徒知道了?还叫于异来接?不过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背着手看着于异,等着于异自己说明白了,不想于异手霍地变长,猛一下揪着他脖子,提起来便往下一摔,当场摔了个天昏地暗。
“绑了。”于异一声喝,何克己早带了神兵跟在后面,立时冲将出来,也不客气,直接将童抱林绑了个五马攒蹄。
童抱林带的两个亲信大惊,急冲上来,一个冲向于异,一个冲向童抱林,很明显,一个要打,一个要救,于异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齐伸,同时抓住两人脖子,然后头对头猛地一撞。
那两人虽也有点儿玄功,勉强也就是能御风而行而已,会几个小术法,却如何逃得过于异的大撕裂手,给抓着脖子,便如两只待斩的鸭,半点也动弹不得,头对头一碰,恰如鸡蛋碰鸭蛋,蛋蛋齐碎。
童抱林给于异一下摔得昏头,这会儿才醒过神来,顿时怪叫起来:“于异,于大人,你——你这是做什么?”
他开口叫得大,后面却一点点变小,论官位,他高于单简,但论心气,他却还不如单简那肥猪。
“做什么?”于异呲牙一笑:“进去你就知道。”
带童抱林进衙门大堂,张品生带了七县令和诸大户来,听说堂下捆着的就是石马道司狱童抱林,包刮张品生在内,个个目瞪口呆。
“好胆,确是好胆。”张品生看看于异漫不在乎的脸,暗暗点头,他到还稳得住,请众人两厢坐了,他坐主位,于异从来不坐的,就站一边,这时何克己押了单简肖运转三个来了,单简本来还有几分侥幸,并不认为于异真的就敢抓童抱林,这会儿一看地下,童抱林不但给抓了,还给捆得象个棕子一样,顿时暗吸一口冷气,直觉全身的肥肉都颤抖了起来,就仿佛待斩的小肥猪,感应到了屠夫的刀子。
他看到了童抱林,童抱林当然也看到了他,童抱林不知怎么回事,先还要咬牙呢,即是进了城隍衙门,想着见到单简,他自有一番威风要出来,结果一看,单简戴着手铐脚镣,蓬头垢面,半身血污,不止是情形狼狈,而且是怎么看怎么别扭,仔细一琢磨,这才明白,原来是单简左脸上没了耳朵。
“单——单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于——于大人他——他。”一看不对,童抱林好不容易提起来的一点儿心气又散了,甚至有些结巴起来。
单简苦笑,还没开口,大堂上张品生把惊堂木一拍:“童抱林,你如何与单简勾结,收受贿赂,搜刮民财,从实招来。”
童抱林给吓了一跳,抬头上看,眼睛陡然一亮:“你——你是原九皋县土地张——张品生。”
张品生冷笑:“童抱林,童司狱,到难得你还记得我啊!不必废话,从实招来吧!”
童抱林道:“原来是你在后面搞鬼,张品生,你好大的胆子,辱及上官,干犯天条,这是要灭九族。”
他见是张品生,官威又上来了,却忘了旁边的于异,于异哪耐烦听他啰嗦,一步跨过去,脚一抬,一脚踩住童抱林的一只脚踝,猛一用力,童抱林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便在大堂上响了起来:“松脚,松脚,饶命,饶命啊!”
于异松开脚,呲牙看着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你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了。”童抱林哪里还能不明白。
“明白了就好。”张品生再一拍惊堂木:“招吧!二十年前说起,单简送了你多少,一桩桩一样样,都给我招来。”
童抱林看一眼单简,眼中深有恨意,单简却只有苦笑,畏怯的看一眼于异,童抱林也就明白了,张品生这老疯子不说他,只于异这狂野之徒的一关就过不去,单简的耳朵为什么没了?肯定是给于异撕去的啊!而且童抱林可以肯定,自己的脚踝,一定是给踩碎了,真要硬挺,于异肯定不会客气,他可不是个什么钢筋铁骨很硬气的人,形势不对,那就招啰。
七县令和众大户本来也给于异那一脚惊住了,这可是石马道司狱啊!正四品的神界高官,却如对盗匪贱民一样,一句话不对,说踩就踩,那清脆的骨裂声,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是一脚踩碎了骨头啊!太狂了,太野了,太大胆了,这样的人,谁不怕啊!但随着童抱林一件件一桩桩的招供,二十年来,不说其它的,仅从单简手中拿过去的财物,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些人终于都怒了。
于异却没怎么听,童抱林一开始招供,他就不耐烦听了,走到衙门外面,随后何克己也悄悄跟了出来。
“喝酒。”于异拉何克己坐在台阶上,递了一个大杯给他,又端了一盘熟牛肉出来。
何克己一口把一杯酒喝了,又顷过葫芦给自己倒了一杯,犹豫了一会儿,看着于异道:“于大人,这件事,结果。”
“什么结果?”于异捏了块熟牛肉到嘴里,嚼了两下。
“大人是直辖官,只管捉妖的,这种贪腐之事并不归大人管,而且他们还是府道官,且又是上官,案子递上去,只怕岳王首先怪罪的大人。”
“谁说我要递上去了。”于异看他一眼,又仰头看天,下巴斜抬着,漫不在乎的样子。
“大人的意思是。”何克己有些吃惊的张大嘴巴:“大人自己结案,自己。”
“没错。”于异一挥手:“到我这里为止,只要审清楚了,杀。”他看何克己半天没回事,扭头看他一眼,一呲牙:“我不是荡魔都尉吗?他们勾结妖怪,搜刮民财,我刚好管得着。”“可是,大人。”
于异地想法过于骇人,何克己虽自认是个胆大的,于异拿单简,他也一力赞成,但却从没想过于异会这么想,案子居然不往上递,居然不经过岳府,就要在他自己手里了解,若一般的百姓也还好说,单简可是城隍,童抱林更是一道之司狱,这样的人,即便犯了法,即便岳王想要处决他们,也还要上报天庭吧!于异说杀就杀了,他可只是个荡魔都尉,区区五品官而已,而且还不归他管。
这是什么,这是逆天啊!
“没什么可是的。”于异一摆手:“涉及妖事,就归我管。”
看来跟他说不清楚了,何克己喝了口酒,道:“但是大人的前程。”
“什么鸟前程。”于异哼了一声,随即一皱眉,道:“对了,你跟神兵私下里打声招呼,这事跟他们无关,事后每人一千两银子,我会打发他们走,天庭即便找上来,也只会找我,不会找他们这些小兵。”
“大人这是什么话?”何克己呼一下站了起来:“我何某人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我没说你。”于异到给他乍然地激动给吓了一跳,哈哈一笑:“我知道你老哥是死士,但他们不是啊!他们只是些小兵,这事他们扛不住的,也用不着他们扛。”
何克己这才知道自己听岔了,其实也是他心里紧张纠结,一边觉得于异干得好,有气魄,跟着于异轰轰烈烈干一场,便死了也值,另一边又还担心着张品生,张品生吃了这些年的苦,他是真心盼望张品生能洗清沉冤,安度晚年,但跟着于异这么一闹,显然是个没结果,甚至有可能很凄惨,所以于异一说,他才猛然跳了起来。
“到也是,他们这些新进的,确实扛不住。”说着直勾勾看着于异:“但何某愿与大人共进退。”
“我信你。”于异点点头:“来,坐下喝酒吧!不要那么大性气儿,你和张老大人,对了,还有断手老宋,包在我身上,不会让你们没结果的。”
173章 公审
“大人。”何克己刚要坐下,听到这话又站了起来,于异却一摆手:“行了,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你要想想张老大人,对了,还有你婆娘孩子,你也别以为我是自己找死,放心,我不会死的,哈哈!”
“哦!呵呵!”何克己陪笑,慢慢坐下,喝着酒,偶尔看一下于异,他那种漫不在乎,总让何克己有种怪怪的感觉,最后想:“他确实是个怪人。”
随后几天,单程引了不少岳府的官吏来,于异有一个抓一个,一连抓了七八个人,单简写了信的,几乎都来了,当然,收了单简礼的,不止这七八个人,不过以这七八人官位最高,虽是在岳府当属吏,品级最低的也是从五品,最高的和童抱林差不多,是正四品,放出来也是一道司狱的架子,这会儿却给于异通通一索子捆了。
不但抓了一府之城隍,一道之司狱,甚至还抓到了岳府这么多高官,这也太惊人了,七县令和一众大户,人人失声,张品生也沉着个脸,这天晚上,何克己去找他,把那天于异和他谈地话说了给张品生听,张品生点了点头:“看来一早他就想好了,杀了这些贪官污吏,然后自己逃跑。”
“但这天下之大。”何克己说到这里,没有接下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逃得了一时,难道还逃得了一世,只除非逃去魔界,否则总是要提心吊胆过日子,而逃去魔界,对于张品生何克己这种有人类正统思想的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于异对张品生何克己这样的人,还是不太了解,他自以为可以替他们考虑,其实还是没想周全。
不过无论是张品生还是何克己,都不是那种自私的人,他们现在首先担心的还是于异。
何克己心里的想法,张品生也明白,他沉呤着转了几个圈子,道:“克己,如果来一次公审,你觉得怎么样?”
“大人的意思是。”何克己眼中有探索之色:“让全庆阳府的百姓都知道,让天下人都知道,可。”他想了想,摇头:“单简他们是神官啊!神不干人事,也不显人前,神的事,人更加管不了,若是公开在百姓面前审判神官,泄露神界之事,这本也就违了天条。”
“违一条是违,违两条是违,多违一条又如何?”张品生如其说是反问,不如说是肯定。
何克己跟他多年,明白他的想法,也知道他地性子,想了想,点头,道:“如果全庆阳的百姓都参预了,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了,或许天庭确实没办法再加罪给于大人。”
“就是这个意思。”张品生猛然击掌。
“那我去准备?”何克己也兴奋起来,他非常佩服于异,如果能保住于异,让天庭不但觉得于异无过,反而有功,他当然会非常高兴。
“我先去跟他打声招呼。”张品生又想了想,道:“这事弄好了,必将轰动天下,并不仅仅是为于大人,或可一洗神界之秽气。”夜色中,他老眼中如有火光在闪亮。
老骥伏枥,壮心不己。
于异跟宋祖根在衙门后面的花园里喝酒,看见张品生过来,宋祖根忙站起来,于异笑道:“老大人还没歇息啊!这几天可是辛苦你了。”审案都是张品生的事,于异不耐烦干这个,他只管抓人,哪个不招他才出手,后来轮到宋祖根了,宋祖根最初担心害怕,后来何克己跟他说了,于异不会丢下他,他顿时就放开了,后面的高官,不招的,都是他动手,三木之下,那些养尊处优的高官没哪个挺得住,见了他便都有些发抖。
“有什么辛苦的。”张品生摇摇头:“只是有些触目惊心罢了。”
“呵呵!”于异一笑,拿了酒杯出来,倒了酒:“老大人即然来了,喝两杯吧!”
张品生也不客气,坐下喝了两口酒,道:“这些人差不多都审结清楚了,你接下来的打算是?”
“有什么打算的。”于异手一挥:“即然审清楚了,明天就都杀了吧!”
“果然如此。”张品生暗暗点头,宋祖根插口:“明天我亲自操刀。”
说着话,他脸上陡然现出红光:“能亲手斩杀这些狗官,我断手老宋也不白活一回。”
“你还真把这些狗官当一回事了。”于异呵呵一笑:“行。”看着张品生,道:“就请老大人主持。”
张品生点了点头,即不赞成也不反对,喝了两口酒,道:“于大人,我有个想法,就这么杀了他们,罪名不彰,不如迟杀几天,先通告庆阳百姓,让百姓知道他们的罪恶,然后齐来观刑,可能效果更好。”
“哎!这主意不错。”于异一拍大腿:“这要是四面八方的人都来看,可是热闹啊!”他就好热闹,根本没想过张品生这想法后面的真意。
“那可真是热闹。”宋祖根也一脸兴奋地叫,他似乎已经看到了那种场面,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他一刀下去,彩声如潮,一定有很多人问:“那刽子手是谁啊!还断了一只手。”“那是断手老宋。”
癔想着这样的应答,他几乎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他两个的反应,都落在张品生眼里,张品生暗暗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