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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李凉-百败小赢家-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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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正巧笑着望着他。 
  “姑……姑娘,刚才你……你可是叫咱?”“糊涂蛋”来到人家跟前,期艾的开口。一双手脚全没了放处。 
  “请坐。”未语先笑,声音如出谷黄莺。 
  “谢……谢谢。” 
  就像坐在钉板上,“糊涂蛋”的背脊挺得毕直毕直。 
  也难怪他会局促不安,这一辈子他就从没碰过这种事。 
  何况对方不但美,而且看穿着打扮绝对是正经人家的闺秀。 
  “贵姓?” 
  “吴,口天吴,吴必发,小姐几号……不,不,我的意思是说小……小姐贵姓?” 
  习惯使然,当“糊涂蛋”问出了这么一句要命的话后,他恨不得一头撞死。 
  也许没注意,也许听不懂,那貌美如花的女人说:“萧,萧燕。” 
  “萧燕,嗯,好名字,好名字——?突然“糊涂蛋”差些坐到地上。 
  他的脸已经变得十分难看,同时他的声音也已开始打颤:“你……你说你叫什么?……” 
  “萧燕。”那女的仍然笑得像朵花。 
  然而“糊涂蛋”却像看到鬼一样的,再也难以控制住惊恐的心跳。 
  “你……你是……” 
  “不错,你猜对了,我叫萧燕,有人叫我‘皮条花’,也有人叫我‘四分衙’,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我原来的名字。”江湖中总有几个令人一提起他们名字就不觉惊栗的人,无疑的,这萧燕正是这几个人中的一个。 
  因为“糊涂蛋”此刻不但惊栗,而且阵阵寒意直由脚底往脑门冲。他已然明白,今早眼皮直跳的原因决不是“飞来艳福”,而且,一个弄不好。“艳福”的“福”可就成了棺材前贴的“福”寿的“福”。 
  “皮条花”,顾名思义就知道有这种外号的女人绝对不好沾惹。 
  “四分衙”则是每一个江湖人都知道它的意思,那就是萧燕替人做事的代价是以雇主的四成体重为酬庸,简言之,你想请萧燕为你办事,假如你的体重是一百公斤,那么你必须付出四十公斤的黄金来请她。 
  这种价码高得离谱,但是绝对值得。毕竟无论多么困难的任务,甚至你认为世界上已没有人可能帮你的时候,只要你出得起这种价钱,找到了“四分衙”萧燕,那么你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一半。另一半则就必须看事情本身的性质,以及当事人的心态。 
  有人说“四分衙”从不拦她做不到的事。 
  也有人说“皮条花”从没有她杀不了的对手。 
  或许江湖传言稍嫌夸大不实,然而“糊涂蛋”却真的知道,如今坐在自己对面的这女人,绝对可以在任何情况之下。不出三招,就可轻易的要了自己的老命。 
  因为萧燕一个招手掠发的自然动作中,“糊涂蛋”已然觉得人家的春葱玉指,曾有意无意间在他的心中挥动数次,而他搜尽枯肠,就不知自己有何方法可以躲过人家那不经意的“攻击”。 
  “吴先生——” 
  “不……不敢当。” 
  “我想请问吴先生一件事。” 
  “请……请说。”“糊涂蛋”心里七上八下的说。 
  “敢问吴先生贵堂口是否发生了事情?”“皮条花”萧燕开门见山的人了正题。 
  “糊涂蛋”是个老江湖,在敌友未分之前,他当然知道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情更不能承认。 
  “不……不知萧姑娘何指?” 
  “你该知道我的意思,何况这么大的事儿,就算想瞒也瞒不住,再者,贵堂二当家东方起云已经把你们大当家失去踪迹一事昭告同道,吴先生要想否认可就显得……” 
  “糊涂蛋”不再说话了,毕竟“四疯堂”发生事情的当儿他不在场,而且目前他更是怕提,怕见那些共事的堂内兄弟,毕竟他捅出来的漏子也不算小。 
  店小二靠了近来,“皮条花”自作主张点了几样点心后又再说:“吴先生,我接下了一宗买卖,我想你多少该知道我这个人一点,那就是我对我的雇主所托的事情务必达成……” 
  接下了买卖,又找上了白己。 
  这意味着什么? 
  “糊涂蛋”头皮开始发麻,被“皮条花”找上的人,头皮岂有不发麻之理? 
  “吴先生,我受雇的这件事情,现在只有你能帮忙,……” 
  “皮条花”萧燕顿了一顿后接着说:“请你告诉我,赵大当家的独子——小豹子目前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皮条花”瞪大了眼睛又说:“你不是他的护卫吗?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里?” 
  不再感觉对方是个漂亮的姑娘了。“糊涂蛋”真希望永远也不要再遇见这个貌美如花的煞星。 
  咽了咽干涩的唾液,“糊涂蛋”说:“你……你杀了我好了……” 
  “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嗯,我想你弄错了,吴先生,我不妨坦白告诉你,我找贵当家的独子是要护卫他罢了……” 
  “笑……笑话,‘皮条花’你……你当我姓吴的是个笨蛋?” 
  “你不信?” 
  “糊涂蛋”当然不信,他只听说过“皮条花”只有杀人的份,哪有人花大把的银子请她来保护人的? 
  楼上的茶座清静。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八名彪形大汉,分坐二桌,面八双眼睛全盯住“糊涂蛋”与“皮条花”, 
  他们看人的眼光很怪,就像看到一堆牛粪上面插了一朵鲜花一样。 
  每个人都有种心理,碰到了不愿回答的问题,往往会顾左右而言他,或者制造一些事端来分散别人的注意力。 
  “糊涂蛋”现在就有这种心理,他对“皮条花”的问话,既不愿作答,也不能不答,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突然站了起身。 
  “妈个巴子,你们几个毛人敢情没见过人是不?打你们一上楼那几双马眼就猛盯着老子这边瞧是什么意思?” 
  嗓门大,语气更不好,“糊涂蛋”的话不但那八个人想都想不到,“皮条花”更是没料到。 
  于是乎,那八个彪形大汉全像被人端了一脚似的,一愕之后“虎”的一声全都站了起来。 
  “老杂种,你在说我们?”里面有人开吼。 
  “对,我就是说你们,怎么样?” 
  说摆明了是要和人家过不去。 
  在“糊涂蛋”来说,这八个人虽然个个壮得像头狗熊,可是他宁愿去斗这八头熊也不愿沾惹“皮条花”。 
  或许他想这八个人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些普通的保镖护院,有几斤蛮力的江湖未流,自己保险可以吃得他们死脱,更可把场面弄得混乱以便趁机开溜,躲过“皮条花”的纠缠。 
  哪知当他看到那八个人离开座位朝他走来时,他的心脏一阵抽搐,因为他明白他已经捅了一个马蜂窝。 
  “各……各位,各位可是……可是‘贺兰山庄’的八铁骑?” 
  “糊涂蛋”直盯着那八个人袍袖上绣着的红色兰花,声音里透着苦涩。 
  “老小子,你那双招子还没昏花,不错,我兄弟八人正是‘贺兰八骑’。”一紫黑脸的壮汉面无表情的说。 
  “皮条花”固然不好惹,“贺兰八骑”更不是随便受人撩拨的。 
  “糊涂蛋”已经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怎不是个哑巴,后悔自己怎没早看到他们袍袖上的红绣兰花。 
  “老四,你还不拆了他?”有人又在开吼。 
  “慢……慢点,各位……刚才……” 
  “糊涂蛋”的话没说完,一双蒲大的巴掌已掀起风声迅急的到了他的面前。 
  后仰、踢腿、出拳,“糊涂蛋”知道就算现在喊人家什么都无法阻止这一场冲突。于是他也狠下了心,闪躲中也开始出招拒敌。 
  就在那称做老四的一记耳光落空,恼怒的躲过“糊涂蛋”下撩的一脚,正想欺身而上,蓦然—— 
  “住手——” 
  声音清脆,但这两个字却像两根针,利得在场诸人耳膜一震。 
  “皮条花”慢慢行至“糊涂蛋”与他的对手中间,轻启朱唇说:“这位,你可否给小女子几分薄面,暂息干戈?” 
  笑了,也酥了。 
  一碰到这么美丽的女人,叫老四的壮汉岂有不酥之理?他笑得有些淫邪的道:“哎呀呀,小娘子,既然你出面为这糟老头说项,我‘贺兰八骑’老四‘笑狼’敢不遵芳喻?不过,这老小子刚才出言挑衅,冲着的可是咱兄弟八个人,所以嘛……” 
  “笑狼”笑得还真像一头狼,他回头瞧瞧另外七人,意思很明显。 
  “皮条花”玲珑心肝,她当然也明白对方的意思,于是她又向另外七人福了一福道:“诸位大哥——” 
  别看这几位仁兄表面上一付冷漠,森寒,当他们真碰上了一位标致、绝色的女人之时,恐怕各人早已忘了姓啥。 
  再说人家只不过说“暂息干戈”而已,可没说等会不准开打。于是这顺水人情谁不会做?可惜谁都忘了这女人刚才那一声“住手”,声音是那么地尖锐,尖锐得刺得大伙耳膜一震。 
  “嘿嘿……姑娘,好说,好说,有什么话姑娘直言不妨,嘿嘿……不妨。”紫黑脸的壮汉,像是这八人里带头的,他拱了拱手,笑得口水都快滴了下来。 
  “是这样子的,我这位远亲长辈平日里本就有些怪脾气,他总喜欢故意找人印证一下武功,其实呢?他老人家那几下子只是普通的庄稼把式,刚才他出言冒犯诸位大哥,小女子这厢代为赔礼,尚请诸位大人不记小人过,莫以为忤是幸。” 
  “皮条花”的话多得体,又多让人打心眼里熨贴。 
  然而就在这八个人怒意已消的同时,“糊涂蛋”觑得时机一长身越窗而去,屁也没放一个不哼不哈的落荒而逃。 
  待“皮条花”惊觉想要阻拦已是不及,急促中她朝着正消失人群中的背影娇吼道:“吴……吴老爹,你……你会后悔的……你……你也躲不掉的……” 
  “糊涂蛋”对她的话当然听得一清二楚,然而他可是吃了秤铊铁了心,认定了“皮条花”的出现绝非如她所言是要来保护小豹子。 
  他一面隐身在行人里,急速前行,一面心里窍笑:娘的,白痴才信你的话,我只后悔不能见到那八个狗熊似的家伙,你要拿什么去摆脱他们。 


    
      


      
      
      百败小赢家
      
       第五章 小白鼠巧作“侦探”


      

      百败小赢家

       第五章 小白鼠巧作“侦探”

      
  癞痢头的儿子,仍是自己的宝。 
  “贺兰山庄”庄主贺见愁,能令每一个江湖人看到他就发愁,可是对自己的女儿他可就一点威严也摆不出来了。 
  他疼她、他爱她,他把她当做公主一样的捧着,含着,生怕她这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女儿受到一点委屈,只因为她从小失去了娘,又因为那时候自己忙着打天下,立威名,没能给她一些关怀。所以为了弥补,也抱着赎罪的心理,如今他处处依她、宠她。 
  在“贺兰山庄”里一座精致奇雅的花厅,贺见愁坐在太师椅上笑得合不拢嘴。 
  “美丫头,真有你的,呵,呵……”一面用手拂着花白的长髯,贺见愁一面仔细的端详小豹子。 
  “爹,好不好嘛,人家赵公子家住京里难得到咱们这玩玩,而且他又是女儿请回来的朋友,您老人家可不能不当回事哟。”贺如美腻在其父的身边直撒娇。 
  贺见愁当然知道自己女儿能带回个朋友来家里这是多么大的奇迹,他更知道这世上有个“男”人肯跟她回来这才是件令人意外的事。 
  然而现在她不但带回了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长得还颇讨人喜爱,大大的眼睛,俊俏的五官。嗯,就是年龄看来似乎小了点,可是这年头像他那样的年纪做父亲养孩子的也多得是,不是吗? 
  “小娃儿,你怎么会独自一人由京里来到这呢?这路途可远得很哪!”贺见愁搂着女儿,用一种看女婿的眼光话起家常。 
  被人用那种眼光瞧着决不会有一点快感,尤其是贺如美在一旁像猪八戒吃了人参果似的晕陶劲,差些让小豹子吓得双腿发软。 
  咽了一口唾液,滋润了一下发苦、发干的嗓门,他仰首望着那果然让人发愁的贺庄主,却不假思索的说:“老伯,我家原住京里世代营商,开了一间绸缎庄,可是……可是几个月前突遭了一场无名火,不但毁了祖先留下的基业,我爹我娘,还有我表妹、我三叔、二婶,他们通通……通通葬身火窟,只有我……只有我和那恶奴‘糊涂蛋’逃了出来,现在我……我……”小豹子也还真有一套,说着说着脸上的表情非但变得悲戚万分,甚至眼睛也红了,直把贺见愁与贺如美二人唬得一愕一愕,完全溶大了他那逼真感人的故事里。 
  其实他哪哭得出来?只不过他想起了“四疯堂”里生死末卜的父亲,以及让自己输得连人影都找不着的小星星,才硬挤出了几滴眼泪罢了。 
  “那……那你往后预备做何打算呢?”贺见愁前倾着身子不觉为对方担心起来。 
  “本来……本来咱预备到江南投奔一位远亲表舅的,听说他在一家镖局做……做什么‘扛大旗’的高手,可是现在……现在我那家奴也不知还会不会真的等我……如果他趁此机会开溜,这……这我也不何以后我该怎么办……”小豹子嘴上一面说,心里却连声对“糊涂蛋”直喊抱歉,因为“糊涂蛋”要知道被人形容成了恶奴,包准气得跳脚。 
  “什么‘扛大旗’?哎呀!你……你还真是标准的公子哥儿富家子,那不叫‘高手’是趟子手,趟子手就是你所说的在镖局里‘扛大旗’的人,那是专门在走镖时前行开道的马前小卒,我看你赶快打消去投靠人家的念头,那种人往往连自己都养不活,哪还有余力供奉你这养尊处优惯了的阔少爷?”贺如美突然激动的插口说。 
  “真……真的呀?”小豹子嗄声说。 
  “我骗你做什?也只有你才那么老土。” 
  “老土?”小豹子心里却在想不知道谁是老土、傻大姐、丑八怪,等以后你可就何咱小豹子是不是土豹子了,我不但要把你卖了,还要你替我数银子。 
  装出一种彷徨无依的神态,小豹子低着头久久不语。 
  “小娃儿,你那家奴现在在哪里?”贺见愁很少对别人这么关心。 
  “爹,别提那脚底流脓,头顶长疮的恶奴了,你没见到他那付恶形恶状对赵公子的样子,我看那混球这会恐怕早不知钻到哪个洞去了,他呀!他巴不得早早甩掉这个累赘哩。”贺如美看样子是对“糊涂蛋”的印象恶劣透了。 
  再仔细的瞧着小豹子,贺见愁猛然生起一种恻隐之心,他觉得这个大孩子似乎该有个栖息的地方,不应再像一只离群的孤雏迷航在未知的世界里。 
  “糊涂蛋”真的是躲在洞里。 
  这个山洞阴冷、潮湿、却无虑让人发现,因为它座落在一处山弯里,洞口更密布了杂草怪百。 
  他没毛病,神经更没问题,然而他却不得不如此做。 
  因为他知道这世上谁要沾惹上了那个要命的“皮条花”,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个别人发现不了的山洞躲着,最好不要出来,否则只要有一丝蛛丝马迹显露,她总有办法循迹而至。 
  现在他窝在这里已经一天一夜了,他又累、又渴,干瘪的肚子更不时对他发出无奈的叹息。 
  可是他却始终不敢闭上眼睛超过一定的时间,毕竟他怕当他一张眼就看到“皮条花”突然的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也想了不只一千遍,就是想不透这个女人是受了谁的所托居然要来杀小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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