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原谅作者:江南游子-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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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霖福那老家夥肯定喝酒去了,看朕明天收拾他。”
“算了,这麽冷的晚上,又是过年,就让他享受一下吧。”
“还是皇後心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著话,虽是窘态,却有了一种相濡以沫的温暖。
“云翼,朕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作家的话:
下一回:朕倒希望真能赐个太子给你
咳咳,说到太子的问题了。咦?是我的错觉吗?好像有人讨论过生子的话题……嗯,一定是错觉!
谢谢大家的支持,mua~
(7鲜币)第八十五回上
听李玄青第一次这麽认真地跟自己商量事,卫云翼心里有点不知所措。不过想想,自己已经做了他的皇后,皇帝严肃地跟皇后商量事情,也是理所应当的吧?倒是自己要快点适应才好。便温柔地回了句:“陛下请说。”
李玄青听话轻轻地叹了口气,又在心里盘算了下用词,这才道:
“之前在祖宗面前,朕跟他们说,要立你做朕的皇后,把朕的太子给你。你还记得?”
“我记得。”
“立后的事,朕虽然决意要办,但是这和封妃不一样,毕竟不是朕一个人的事,乃是事关朝廷和天地神灵的大事,就算朕再怎麽坚持,怕也是一时也没法兑现给你。”
卫云翼看得出李玄青的为难,他也知道立男人为皇后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便转过身来,拉著他的手道:
“这你不必担心,我本就没有惊扰天下的意思。只要能得你李家承认,得你真心相待,我就知足了,并没有别的妄想。”
“不,朕不是这个意思。朕说了要立你为后,朕就会想方设法做成,不会对你食言。朕要说的其实是太子的事。”
“太子?”
“嗯。朕的太子是朕现在年纪最大的儿子,过了今年正满了八岁。虽然平时寡言少语,但性情并不坏,头脑也很聪明。太子太傅说他很有你当年的风致,朕便想等这次回了宫,就把他送到你凌霄宫去,由你管教。你觉得如何?”
卫云翼虽然并不指望母以子贵,或者等他日李玄青驾崩,新皇帝能让自己在後宫有个容身之地──毕竟自己已经拿了三十年出去交换,除非李玄青剩下的春秋连十年都不到,否则自己就不会等到那一天。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他清楚地知道无论自己和李玄青怎样情深意重,都是不可能有後代的,若是能有这样一个孩子,也算是一种补偿或者慰藉吧。
“可是,他的母妃要怎麽办?难道也愿意把自己的儿子送与别人抚养吗?”
“……他的母妃生下他不久就过世了,所以他一直是乳母在照顾。”
“原来是这样。若是如此,倒也算是两全其美。只不过我毕竟不是女子,怕是无法给他母亲的温柔。”
“呵呵,你觉得後宫的妃子,有心思对子女温柔的能有几个?更何况皇子们生下来就不大与母亲同处。你看,丽妃和凌妃的孩子,什麽时候在她宫里出现过?你应该还记得朕小时候吧?朕从懂事起就跟在太傅身後,每日除了请安是绝不可能见到母后的身影的,更何况还隔著帘子。所以朕身边最亲的,其实是乳母和你们这些陪读的。他现在和朕当年也是一样,所以你只要教他礼仪和诗书,就是最好的了。”
卫云翼知道李玄青说的是实情。这是宫里特殊的规矩,为的是防止太子和後戚们过於亲密,将来危害江山。──或者更进一步的,怕成年的儿子和母后产生不伦之恋,威胁皇室的声名。不过说是这样说,卫云翼自己心里明白,一个小孩能得到慈母的爱是多麽幸福以及多麽重要的事。如果一个太子不曾得到爱的温暖的话,他将来又怎麽会去爱他的子民,爱他的妻妾和小孩呢?
就像李玄青……
卫云翼看了看李玄青的眼睛。他忽然觉得李玄青那野蛮粗暴的爱其实只是不知道怎麽去表达,於是便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吻。
“怎麽了?”
李玄青突然得到一个吻,虽然欢喜,却也不由得纳闷。
“没什麽。多谢陛下,赐太子给我。”
“呵呵,朕倒希望能真的赐个太子给你。”
李玄青说著摸了摸卫云翼的肚子,卫云翼知道他的意思,却也不恼,只是把他的手拿开,又靠在他怀里。
“下辈子吧。要是下辈子,你还记得我。”
“朕当然会记得你。只怕你到时候又是不肯,还要朕这麽费力去逼你。”
“你不愿意麽?”
“不,朕心甘情愿。”
作家的话:
“你不愿意麽?”
“不,朕心甘情愿。”
呀~~~~怎麽办我觉得这两句好甜蜜啊~~~~甜得我快不行了啊~~~~怎麽办我又倒戈了我觉得儿子嫁给你也挺好的啊……(汗…。…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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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鲜币)第八十五回下
第二天早晨醒来,李霖福和一干东都的侍从宫女已经齐刷刷地跪在屋子里了。李玄青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然後推了推怀里的卫云翼。卫云翼本来还想推开他说“别闹”,结果一伸手先被冷风吹醒了,这才发现门洞大开,里里外外竟跪满了一地的人,若不是全都弓著腰趴在地上,怕是连光都要挡住了。
“怎麽了?”
卫云翼把胳膊拉回黑貂袍里,回头仰脸问李玄青。
“自然是知错了。”
李玄青只是傲慢一笑,便听李霖福颤抖著声音回道:
“老奴有罪!老奴昨夜实在身体不适,在外面守著守著就睡著了!请陛下看在老奴从先帝时就忠心耿耿的份儿上,饶老奴一命吧!”
“奴婢/奴才们罪该万死!求陛下赎罪!”
无数个头异口同声地在眼前请罪起来,李玄青只觉脑子里仿佛有无数蜜蜂嗡嗡直响,响得他脑袋直疼,他赶紧扬手让他们闭嘴,然後揉了揉太阳穴道:
“算了算了,你们快出去吧,朕听你们说话脑袋疼。”
“是!谢陛下赎罪!”
又是一阵可怕的嗡鸣。好在这下一群人总算浩浩荡荡地向门外低著头撅著屁股退出去了,卫云翼叹了口气,平生第一次觉得,下人多也是件挺麻烦的事儿。
“李霖福,给朕和皇后准备热水,朕和皇后要洗澡。”
“老奴明白!老奴马上亲自叫人去烧热水!”
“云翼,你要再睡一会儿吗?”
尽管昨晚睡得并不好,而且之前折腾得也甚是辛苦,但是卫云翼历来有早起的习惯,所以一旦醒了也就不想再睡了。於是只淡淡答道:
“我还好。不过若是陛下困倦,我也可以再陪陛下休息一会儿。”
李玄青难得见卫云翼如此温顺,哪里舍得再睡,便搂著他道:
“既然这样,就跟朕一起用早膳吧,一会儿咱们好再一块儿玩儿去。”
卫云翼微笑著点了点头。於是李玄青便叫李霖福去准备衣服和早膳,然後亲自扶了他起来,把地上铺的白裘又给他披上,两个人这一夜就算是过了。
吃过了早膳,两个人又饮了一刻钟的茶。李玄青看今天天气不错,就问卫云翼有没有出城去玩的兴致。
“出城自然很好,可现在虽是严寒,到底节令已经入了春。此是万物滋生之时,如果畋猎伤生,恐怕有违天道。”
卫云翼不愧是名教子弟,诗书礼仪之家,一举一动都要符合立法天道。不像李玄青,只要由著性子高兴,任什麽事儿都做得出来,他才不管什麽天啊地啊的。
不过即使李玄青不管不顾,只要卫云翼高兴,他也乐得听从。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杀生,只是跑马,你觉得怎样?小时候先帝说冬日跑马危险,总不许朕;现在朕做了皇帝,说什麽也要去跑一次。”
卫云翼一听李玄青说要跑马,马上兴致也高涨起来。他和李玄青不一样,以前在大漠里驻守边塞,没少和各位将军勇士们跑马赌酒,然而在中原土地上跑马到底十年不曾有过了,若是能借此机会去跑一跑,想必也别有味道。
“那好,我们就跑马。不过,既然要跑马,自然还要赌些什麽才有意思。”
李玄青见卫云翼眉飞色舞的样子,就知道他喜欢,索性也来了劲:
“那是当然!朕今天是非要和你赌不可的。来,说说看,你要什麽,朕只要输了,都可以许给你!”
卫云翼眼睛一转,却是不肯明说,只笑了对李玄青道:
“陛下虽这麽说,我却也一下子想不出什麽要的来。不如这样,我若赢了,陛下就许我三件事,可好?”
李玄青知道卫云翼耍鬼头,不过心想这人的要求,便是他不赢,自己也乐得答应他的,也就不多分辨,只笑道:
“好啊。那若是朕赢了,又该如何?”
卫云翼一抹轻笑,笑得一派春色盎然:
“那,我就全凭陛下处置,如何?”
李玄青知道卫云翼故意拿自己取笑,不过反正也顺了自己的意,就一把拉到怀里,贴著耳朵磨蹭:
“好啊。不过到时候你可不许反悔,又哭著闹著让朕放开你。”
卫云翼脸上一红,赶紧从他怀里挣开,背著身子站在一旁,远远地看著外面的庭院:
“谁哭著闹著了。”
虽是故作冷淡的声音,但是李玄青听得出里面夹杂的温暖。
果然卫云翼说的没错,春天真的已经到了。所以连那个冰冷的人也开始学会了温柔和撒娇,虽然只是淡淡的味道,却预示著一个生机盎然的春天,正在两个人的面前铺展开来。
作家的话:
下一回:怎样?今晚,可得听朕的啊!
春天哦~~春天是什麽季节呢?哈哈~
(7鲜币)第八十六回上
“驾!驾、驾!”
“驾!驾!”
白雪覆盖的草场上,远远地只见一片银装素里。然而视线拉近,却见那空旷的草场上飞快地跑著两个黑色的身影。那两个身影几乎是紧紧地贴在一起,却又不时错开一段距离,然後在下个转弯处又开始慢慢靠近。
“云翼!朕又追上你了!驾!”
李玄青弓著腰勒住缰绳,飞快地从後面赶上来。
“等追上再说吧!驾驾!”
卫云翼头也不回地喊完这一句,勒住马缰,身子一斜,便向左边冲去。
“好!朕非要看你今晚求饶的样子!驾!驾、驾!”
李玄青喊完这一句也跟著卫云翼的马屁股拐了过去,两匹马的距离再一次越来越近,却是总也见不到追上的时候。
“陛下想追上我还是再等两年吧!最後两圈了!陛下的三个许诺,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卫云翼笑得一脸神采飞扬,一抽马鞭便冲了出去。
“皇后这话说得太早了吧?朕可是会在最後一招制胜的!驾!”
李玄青一边大喊著一边也猛抽马屁股,李玄青的骏马也飞也似的跑起来,刚刚冲出去的身影马上又近在眼前。
“陛下追得可真紧啊!”
卫云翼侧过半个头来,笑著对李玄青喊道。
“那是自然!若不是朕追得紧,你今天又怎麽会在朕的手上?”
李玄青一边跑马一边还笑得一脸邪魅。卫云翼第一次发现李玄青这笑其实那麽漂亮,那麽迷人,这是只有自信到神的高度的人才会有的笑容,所以也带著神才会有的那种耀眼的光。卫云翼不禁有一瞬看得呆了。然而这一刻的恍惚却让李玄青趁机赶了上来,甚至超过了卫云翼的骏马。
“哈哈!多谢皇后成全!驾!”
卫云翼一见李玄青超了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勒马追赶,一边在心里自责刚才的失态,让自己痛失先手不说,还冒了赌输的风险。
“别高兴得太早!还有最後一圈,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驾!驾驾!”
两匹马再一次没命地飞奔出去,扬起一路的飞雪如尘,模糊了天地,遮住了近午的阳光。
“驾!”
“驾!驾!”
看不清路,看不清方向,只看得清近在咫尺的那个人的身影,若即若离,忽前忽後,似真似假,却是宁死也不肯放手!
“驾──!”
“哈哈!是朕赢了!”
李玄青回马转身,踢了马肚子跑到正在勒马的卫云翼身边。
“怎样?今晚,可得听朕的啊!”
卫云翼却是清风朗月,面色如潭,静静地白了他一眼。
“陛下该不会是色迷心窍,眼睛也坏了?明明方才是我的马先一步到达,陛下怎麽能说是陛下赢了?”
李玄青一愣,没想到他会赖账。便赶紧过来拍了拍卫云翼的肩膀道:
“皇后,你可是君子,君子要说话算话,愿赌服输。明明刚才是朕的马头先探过了这条线,你怎麽好说是你的马先回来的呢?”
然而卫云翼却还是一派镇定自若:
“陛下这时候倒知道君子的好了?”
李玄青哈哈一笑:
“朕向来知道。只不过朕喜欢君子,自己却不能做君子。你想,若是你做君子,朕也做君子,那你我这辈子岂不是永远只能‘君子之交淡如水’了?”
“那又如何?”
“那,你这辈子不就当不成皇后了?”
卫云翼就知道他这里等著揶揄自己,便故意作色道:
“谁稀罕做你的皇后?当年你我的约定本就是做一对明君贤臣,流传千古。若不是你忽生私心,强迫於我,我又怎会跟你结成帝后的关系?我不拿你说事就算了,你还反来揶揄我。”
李玄青见卫云翼生气了,也就不敢造次,只嘿嘿笑道:
“说是这麽说,可你不是也高兴得很麽?你若是真不稀罕,又何苦在祖宗面前,说出那番话来?”
卫云翼知道他指的是指天誓地三十年那件事。虽然想来奇怪,不过坦诚地说,那番话也确是自己的本心。毕竟,若不是自己真心有意和这人白头偕老,又怎会拿出三十年来发这个宏愿?要知道,人生七十古来稀,自己已经过了三十年,剩下的岁月有没有三十年都不知道,所以与其说换了十年的相亲善待,倒不如说是不知何时会结束的美梦。“嘭”的一声,化作梦幻泡影。
作家的话:
我一直很奇怪,为什麽小卫这孩子每到特别幸福特别甜蜜的时候总会突然产生这种悲凉的想法呢?难道是童年阴影?(我没做错啥呀!)
(7鲜币)第八十六回下
“云翼,怎麽了?朕说错了什麽?”
李玄青见卫云翼忽然沈默下来,表情似乎也带了几分哀戚,便赶紧过来道歉。卫云翼一见他一脸担忧,便知道自己让他担心了,赶紧重整笑容道:
“陛下当然说错了。这跑马本就是以马足为准,方才我的马比陛下更早踏线,所以胜方自然是我,陛下怎麽好夺人之功呢?”
李玄青没料到他又突然说起跑马的事来,马上反驳道:
“不成不成。你又没说以马足为限,更何况京城里的规矩都是看马头的,你这是耍赖,朕可不管。”
“陛下这话可错了。马头为限才是过去的标准,後来因为马颈有长有短,每每产生纠纷,故而现在新的规矩都是看马足的。陛下要来跑马,怎麽连最新的规矩都不先弄明白呢?”
其实这事儿也不怪李玄青不知道。毕竟他这麽些年来就没有跑过马,哪像卫云翼跑马场上一路过来的,样样规矩源流都明白得清楚。然而既然之前没说,这时候他就有理由不承认,於是俩人磨了半天,卫云翼也没耐性了,索性挥了挥手。
“算了算了,既然陛下不愿承认,就当赌局作废,我们改日再比就是。”
卫云翼说完就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