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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猥琐传-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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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山看了看上面,本想上去多少能照应兄弟,老大发话,自然无能为力。
  “都是好手,不然老骷髅也不会派你们来,他想什么我清楚,想我死嘛,想了还不是一天两天。”高易笑了笑:“也真肯下血本,大概是怕我子弹放坏了,可他老人家不知,我一向大度,饿了,说一声,别的没有,子弹有的是,包君满意。”
  一个手下在高易的示意下举枪,枪口顶在其中一个俘虏的太阳穴上,那人一脸视死如归,手下扣扳机,那人大叫:“不——”枪响,血从颅骨另一侧激射而出。
  血腥味迅速弥漫。
  “想活就别把不怕死三个字写在脸上。”高易目光悠闲,挨个看向剩下的四人:“表个态吧,老手们。”
  死寂,隐藏不了任何声音的绝对的寂静。
  “风骨啊。”高易仰首,若有所思地看着天花板:“实令我辈中人惭愧。”
  手下继续举枪,枪口贴着同样的地方,枪口下的人和刚才的被杀者没什么不同,一样的神情和目光,所不同的是扳机即将扣下时平静地道:“我死了,我的家人就能在那边好好地活。谢谢。”子弹射进头颅,那人抽搐一下,咽气。
  高易叹了口气,对这样的杀戮感到十分无趣,甚至产生了一点点悲悯,他看向窗外,阳光正好,晴空湛蓝,这几天都是这样的好天气,好到无可挑剔,心情不好简直是糟蹋了这样的天气:“阳光对谁都是公平的,包括我们这样的人。”
  连山疑惑,他不知道老大嘀咕的这句什么意思,事实上他一直等着高易表态。
  “对吗?”高易走到木然站立的元幽身边,后者仿佛置身于另一个时空,或者他们的时钟存在差异。
  “什么?”
  “我说的对吗?”
  元幽侧目,注视着活人与死人,片刻,收回目光,不做表示。
  高易也无所谓:“好吧,先让我把活干完。”
  手下会意,上去三个人,每个被俘者的头上都多了一只幽黑的枪管,一种奇怪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明显,如果一个人冷了,会不由自主发出这种声音,牙齿打颤,清脆而规则。
  声音来源是位于中间的家伙,他的嘴唇被牙齿带动,一样抖得不成样儿,高易回头,仿佛终于发觉这场杀戮有了有趣的地方。
  “据说袁峡看人,眼光奇准,手下个个精挑细选训练有速,您这是捣蒜呢?还是拉风箱?”
  “别杀我,我合作!”
  “您超时了。”高易做遗憾状。
  枪响,少了个活人添了具尸体。
  “高哥。”连山诧异地上前,他实在不懂老大玩什么:“没几个了。”
  “没就没吧。”高易厌恶地看一眼地上的东西,一滩水,其实是尿,那个倒霉者留下的:“这种人比死硬到底者更该杀。”
  楼上又是一番响动,张故从屋里冲出来,像头困兽,几个黑衣人跟出,制伏后又塞进去。
  “饭桶啊你们,这都能跑出来。”高易不悦,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们,回去,给老骷髅带句话……妈的,没什么可说的,告诉他你们的历险记。”
  劫后余生的两个人互望一眼,枪口从他们头上移开,高易已经转身,没人再正眼看他们,几乎一瞬间,地上的两人弹起,飞奔而去。
  “不想评价吗?”高易又靠近元幽,显然对她更有兴趣。
  “你觉得好玩就行。”
  “说对了,我就是在玩弄他们,好玩吗?对了,你说这个问题应该问我自己。”高易的笑容纯粹是一种自赏。
  元幽无动于衷。
  “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向我媚笑吗?”高易把玩她的一束头发,绕啊绕,温柔地:“像一个小时前那样,像这几天一样。”
  “你不是不心疼子弹吗?”
  “小气鬼对外总显得很大方。”高易的声音几不可闻,像小孩子炫耀一个秘密。
  元幽沉默,像足旁观者。
  “那小子在楼上,你就不对此做出点儿表示?”
  “不用了,既然你想玩。”
  “我只对你有兴趣,他们——”高易看了看正在被清理的尸体:“太枯燥,无趣,无聊,茬都没的找,你的男人,也是。你不是。”
  元幽恍若未闻,微微侧头,如同濒死者怀念过去的时光。
  “别固执,我相信袁峡看重的,也不是你的固执。”
  元幽的眼帘底垂,睫毛微微颤动,抬起又垂下。
  “想看就看吧,我向来乐意成全。”高易期待地看着她,又抬头眼了一眼楼上。
  元幽摇头。
  “绝情。”高易叹息:“女人这样不好。”
  “我不爱玩。”元幽看他一眼:“你找错对象,会失望的。”
  高易笑得没心没肺:“挑衅?”
  元幽不为所动,惆怅地看了一眼那扇门,白色,容不下希望的白,干净却无情。
  “独角戏演了这么久,好歹给点回应吧?”高易莫名其妙地脆弱了,持久战不好打啊。
  元幽看着前方,前方是面墙,和那扇门一样的雪白的墙面,毫无生机,她走过去,靠上墙,身子缓缓下滑,像糊上墙又糊不牢的烂泥,最后呈一个蹲下蜷缩的姿势。
  “靠。”高易目瞪口呆地看着,彻底郁闷了。

  第 12 章

  没有囚禁,没有审讯,元幽坐在温暖的房间里,阳光只剩余晖,这是和所有日子一样的傍晚。
  屋内发生过打斗,不过很快收拾妥当,仅看表面无法想象张故的遭遇,当然也很好想象,元幽苦笑,看像墙角的花盆,空空如也,枪被拿走了。
  “喝什么?”
  元幽连头都懒得摇。
  高易为她倒了杯红酒,放在几上。
  “你不觉得在同样一个地方很无趣?”
  “恰恰是有趣之处。”高易道:“你这么一说更有趣。”
  随时提醒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不是刑讯却更有杀伤力,元幽无言,恍惚地凝视杯里的暗红,宝石一般静谧,幽幽发光。
  “这种可怜小雏鸟的眼神不适合你。”高易看她的侧脸,后者在高易讥讽后收起了从眼睛里汪出来的可怜兮兮,高易于是笑:“反正都进笼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会更吃亏。”
  元幽几乎要问,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高易已经笑不可抑了:“我说我的,你既不想让我得逞,何必改变自己?”
  “开场白结束了,请入正题,顺便请你的手下进来吧。”
  高易一脸怀才不遇,少有的激动:“我就这么低级?”
  “我说我的,何必在意我的态度。”元幽冷笑,将挖苦悉数奉还。
  高易微微张着嘴,很有点独孤求败遇到真正的对手的心情。
  元幽小胜之后并不恋战,转目看余晖洒尽,天边的一弯淡月,不比淡青的天色明亮多少,细如银丝。
  “穷途末路,才挟持人质,从开始到现在,你听我说过,如果你不合作就杀那个张天真吗?”高易毫无敌意,甚至像她的老友:“所以,少安毋躁,别担心啊。”
  “哪怕寻宝,总也有张地图,你想玩什么,我知道大概,才能奉陪吧。”元幽抬眼,看着上方的高易。
  “互动很重要。”高易赞同,笑得真诚,或者简直是坦诚:“我对张天真没有敌意,天真不是个好东西,多少人毁在上面,牺牲,自我牺牲,死了觉得值,为了他妈的真理道义,能让人死都死得毫无怨言,真是比邪恶强大数倍,让人欲罢不能,我是说好奇得欲罢不能。对了,顺便说一句,天真不是个好东西,不过我喜欢。张天真的天真很可爱,说起来真是惭愧,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这号的,所以作成标本以便研究。”
  “如果我稍有反抗,你一定毁了这标本,比如,自杀。”元幽缓缓道。
  “你觉得自己一直做的,只是稍有反抗?”高易的眼神充满探究。
  元幽注视他,无语。
  “我说过,他不是人质。”高易绅士地做邀请状:“尽请自杀。”
  元幽淡淡地,毫不欣喜,眼中全是讥讽与不信。
  “可我相信你不会,人做任何事都是为了活下来,别说你来只是送死,送死也是为了活下来,活得更好。”高易道:“练这个,不容易吧?”
  元幽抱之冷笑。
  “十几年辛苦,为了今天绝望自尽,别逗了。”高易看着她,像审视一个在他面前耍花招的骗子。
  元幽微微抬首,十几年辛苦,是啊,十几年辛苦,时光在仰首间出现虚幻,少女怯怯地对那个背影说,你能不能教我?背影摇头,不要女人,这一行不要女人,女人误事。少女二话没说,上前,转身,看那张脸,那是张中年男人的脸,消瘦,阴沉,平静得不像话。
  昏暗中,元幽射击,悬着的晃动的目标,击中,一个个击中,枪声持续,射击变得永无完结,直到再无目标,一个声音从旁边响起:“慢了,再来。”于是一天都在重复,单调而准确,时间在永恒的枪声中流淌,甚至忘了时间。
  地下室的霉味总那么永恒,摔倒时扑进鼻腔,元幽爬起,一记勾拳让她天旋地转,一个大背摔让世界分解成玻璃渣,再爬不起,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灯泡在头顶明晃晃,像酷暑的太阳。那个声音冷静而刻板:“不行,十分之一也没达到,出去只是丢人、丢命。”
  少女的身体青涩得充满诱惑,元幽褪去衣物,贴紧男人,连呼吸都透着生涩,任男人不急不徐地爱抚,或者那不叫爱抚,只是各取所需,少女娇柔面孔在分不清快乐还是痛楚中微微扭曲。
  用身体换取所需,用本钱换来的本钱。
  太知道想要什么,也是种痛苦,得不到,就花更大的代价,这个过程,先伤了自己,以后伤别人,也只是额外的,是利钱。
  那个男人,毁她教她,享受了她的身体清洗了她的灵魂,然而一切都属自愿——她找上门,求他教她,她用身体,换比身体更重要的。
  没什么可后悔,生活也让人没精力后悔,不告诉你为什么,只管推着你往前走,哪怕前方万丈深渊。
  “是太逗了,太可笑。”元幽莞尔,评价她的选择她的人生。
  “看人矛盾挣扎,是不是特有快感?”高易疑惑侧耳:“我甚至听到恶毒破土而出的声音。”
  “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句太烂。”高易似笑非笑:“而且我不会回答你。”
  “你关注我们超过关注袁峡的计划。”
  “有什么不可以?”
  “反常,不像你。”元幽沉吟:“或许你像什么没人说得清。”
  “不算笨。”高易赞赏地:“女人中你算聪明的。不,不能这样说,女人聪明定义和男人不同,她们的傻和聪明对等,甚至愚蠢战胜聪明。”
  “难得糊涂。”元幽道:“人都这样。”
  “累了。”高易揉揉脖子:“不聊了,你也早点儿休息。”
  元幽看着高易往外走,有些诧异,她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于是这种诧异转为波澜不惊的提问:“你不但子弹多,时间也多?”
  “大鱼慢慢吃,不然——“高易回头,做个被刺卡住嗓子的表情。
  当然没有令元幽信服。
  “我喜欢来日方长这个词,你的脑子,脑子里我需要的东西,还有你的身体。”高易回味一番:“我还是比较喜欢现在的你,虽然几天前的你很迷人,不过那更像某种家畜。今天累啊,真累,放心,来日方长,我会物尽其用的。”
  元幽思考物尽其用,不禁变了脸色:“畜生!”
  高易极其无辜:“说脏话不好,不好。”
  门被轻轻带上,仿佛在说,明天见。

  第 13 章

  “夜,黑夜寂寞的夜里。气,生气对自己生气。软弱的电话又打给你,想听你那边的空气,有什么精采的话题……”
  少男少女的求爱情歌,从高易那充满攻击性的男中音里唱出来,简直令人毛骨悚然。元幽调整坐姿,将头转向窗外,漆黑的夜从窗帘的缝隙中钻出,像只黑色的眼睛。
  “会,很会伪装我自己,你不该背我的秘密。走,暴走暴走的伤心。透明的叹息,最后还是我的秘密……”高易从浴室出来,浴巾松垮垮围在腰上,嘴里仍然不条不紊地哼唱纯情歌曲。
  元幽忍无可忍,依旧在忍,挥了挥手,象在趋散蚊子哼哼。
  高易坐在他身边,打开电视,无聊地调了一遍台:“现在的电视台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观众需求?想不想办了啊?”
  元幽看了看,不确定对方自言自语还是交流感想,于是缄默。
  高易叹了口气,选了张盘。
  当屏幕上出现一个半透明的苍白的女人时,元幽道:“能不能不看这个?”
  “怎么了?”
  “我讨厌鬼片。”
  “我喜欢。”高易确实喜欢,他显得很投入。
  阴暗悠长的楼梯,男人一直下着,身后的女鬼如影随形,男人突然觉得不对劲,缓缓回头,音乐在这时起到了绝对的作用,足能让人全身毛孔长开又闭拢。
  元幽别过脸,一脸痛苦。
  高易看着她,笑了:“你真的啊?”
  元幽垂下头,苦着脸不理他。
  “我以为你是无神论者。”高易关了电视:“干这行的相信鬼神,你不觉得有点儿可笑?”
  “再厌恶世界,总有件喜欢的东西。”元幽道:“再无惧,也总有东西让你忌惮。”
  “明天我就把他裱起来,挂到总堂。”高易拍着她厚实的长发:“拜托你不要这么经典了。”
  元幽坦然接受他的触碰,并不躲闪。
  高易拿开手:“去洗洗吧。”
  “有意思吗?”元幽冷笑:“面具扯下,素脸相对,说什么做什么,何必绕这么大弯子?”
  “那么,不绕弯。”高易注视她:“我想和你睡觉。”
  元幽一笑:“你还是在绕。”
  “一男一女,功能又没障碍,想做什么做什么,叫绕弯吗?”高易开始烦她:“你这是侮辱我。”
  “合作是死,不合作也是死,后者活的时间更长,你也清楚,还在做这些无聊的事,难道不是在侮辱我?”
  “妈的。”
  “说粗话不好,不好。”
  “马上你就能看到张天真的脑袋了。”
  “你没那么低级。”元幽道:“这话不是我说的。”
  “袁峡这老骷髅,平时怎么训你们的?”高易充满不解:“都他妈妖精。”
  “我不是他训的。”
  “那是谁?”
  元幽对他笑。
  高易也知道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无趣地打开电视,鬼片继续。
  元幽受不了,脱去外套,跨过高易的腿去浴室。
  她一走,高易便把电视关了。
  元幽从浴室出来,折进卧室,片刻,出来问:“我的浴袍呢?”
  高易被问得措手不及,又像因为别的事措手不及:“不知道。”
  “我没衣服换了。”
  “没的换就别穿!”高易跳起,爆发了:“你以为你是谁?我还得伺候大爷一样供着?没的穿就给老子光着!我就不信会死!”
  元幽面孔抽搐一下,连不可理喻都懒得说,走进浴室,真的什么也不带。
  “有气节,有本事你就裸奔。”高易冲着关上的门低声道。
  过一会儿,门响,元幽出来,高易转过头瞪着,眼睛顿时更大了,苍天,她真的一丝不挂,甩了甩发上的水珠,旁若无人地走进卧室。
  高易愣在那儿,有种被枪毙的感觉。
  不怕你不做,就怕你不敢。第一次对这句话深有体会。第二句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卧室门没锁,元幽知道,就算锁了高易没能让人弄开,费心费力,何必呢?所以高易就这样怒气冲冲地进来了。
  薄毯遮住身躯,元幽侧卧在床,长发如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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