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里,戏外作者:澜依·滟-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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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绯闻
这一场戏；按理说；不难。
主要的戏份在肖雯身上，而肖雯对于这样的角色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自然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问题却是出在了凌云那里，依旧是不会处理感情戏的毛病。
连续拍了几条都没有过，凌云自己也有些着急；肖雯依旧是好脾气地笑着安慰他，陪他一遍又一遍地配着戏。
坐在一边的卫临却是看不过去了，在第七次NG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停；先休息一下；凌云你状态完全不对，别浪费时间了。”
凌云被他说得有些赧然，却也心知他并没有什么恶意，而且这一场从头到尾走下来也不算短，被镜头捕捉更多的肖雯几乎是时时保持着最完美的状态，甚至最后的哭戏每一次都是亲力亲为的，连着拍了这几次，她应该是很累了。凌云略低了头，声音很诚恳，“对不起，师姐。”
肖雯一下子就笑出了声，“什么大不了的事，别这么郑重其事的，不过，嗯，我要去补妆，你跟我到化妆间来一趟。”
凌云应了一声，跟在肖雯身后，走到了离这块场地最近的化妆间。
肖雯找了个椅子坐下，也没麻烦化妆师，只是叫了自己的助理来，看着凌云有些拘谨地站在自己身后，轻笑着摇摇头，“坐啊，跟师姐还这么束手束脚的。”
凌云有些不好意思，坐到了肖雯的旁边，“师姐，我……”
助理已经拿好了东西开始帮肖雯补妆，肖雯微阖了双眼，声音里突然多了些严肃正经的味道，“凌云，当初拍云锦的时候，你就不会处理感情戏，到了现在……”停顿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这话一出，凌云便是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了，“师姐……”他知道，肖雯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肖雯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我知道你刚出道，大概以前也没有过感情经历，或许不应该对你这样苛求，但是凌云，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当初凌霄出道的第一部电影就是爱情电影，那个时候他也没有谈过恋爱，但是那年年末，他凭借那部电影得了最佳新人。”
这件事凌云当真是不知道的，第一次听闻，不仅有些赞叹。
只是补妆其实并不麻烦，因此助理很快地处理好了，收拾了东西走出化妆间，体贴地带上了门。
肖雯转向凌云，语气异常认真，“凌云，我知道你很努力，甚至可以说，你比我见过的绝大部分人都还要努力很多，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怀疑过假以时日在这个圈子里你会走到凌霄现在的这个位置甚至超过他，但是凌云，很多事，其实你还做得不够。”
从最初在云锦剧组相识以来，肖雯一直是温温柔柔又异常善解人意的，此刻板了声音对他说起这些，凌云只觉
得原来平时越温柔的人突然发作的时候越是让人惊心，不自觉地正襟危坐起来，“师姐说的是，我的确还不够用功。”
肖雯却是笑了起来，声音也恢复到平时的温柔明媚，“好了，就是说你两句，你也别紧张，怎么说你都叫我一声师姐，有些事我看出来了，就不会藏着掖着地不说。”拿了手机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回场上吧。”
凌云很绅士地去开了门，请肖雯先出去，刚刚出门，肖雯想到什么似的转了身，却差点撞到了紧跟着走出来的凌云，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一同笑出了声。
片刻之后，肖雯才伸手往休息室里指了指，“我的手包忘拿了。”
凌云自动自发地跑回去帮她拿，肖雯也没客气，接过手包的时候也只是笑了笑，没说谢谢，却是道，“一会儿的戏，我会和卫临商量，拉到我身上的镜头再多一些，但是有几个关键的地方你的表情要控制好了，尤其是最后那一幕，秦浅歌是真情流露，楚镜涵其实也是。”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交谈着并肩走回了片场上，肖雯去和卫临说了自己的想法，卫临略一思考也就同意了，“好，大家准备，下面一条争取一次过。”
肖雯说的办法果然有效，虽然依旧没有做到卫临说的一条通过，但是到底也没有再费多大力气，三四条之后，这一场便算是过了。
后面一场是凌霄和肖雯的对手，凌云默默地走到场边坐下，就听见卫临的声音，“凌霄，你准备上场。”
凌霄放下手里的剧本，回过神来似的应了一声，“嗯，马上。”
这一段远比刚刚那一段要长，饶是凌霄与肖雯彼此配合相当默契，却也还是断断续续地拍了近两个小时。
卫临看看时间，“行了，也不早了，大家都先去吃饭吧，明天继续。”
凌霄直接去了更衣间换衣服，肖雯却是走到了凌云的身边，“怎么样？”
颇有些没头没脑的问话，凌云却是听明白了，“师姐和……凌霄前辈，配合得很默契，有空的时候我会回去再多看一些感情戏。”
肖雯点点头，“嗯，网络上有很多，但是我建议你不要只看特定人的，也不要被他们影响，你应该多看一些片子，但是记住，拍戏的那个人是你，不是你看的任何人。”
凌云起身，很郑重地应了是，肖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换衣服去吧，一会儿一起吃饭啊。”
凌云满心想着戏，其他的事几乎全都忘记了，因此吃过饭回到房间没坐多久听见开门声的时候，竟是一愣，盯着走进门来的凌霄看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前辈……”
凌霄依旧不多话，顺手带上了门，只是问，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了？
凌云摇摇头，“我现在很好
，谢谢前辈关心了，没什么的话……”
床头小桌上那支体温计被递到了他的手里，凌霄的语气很淡，“测个体温。”
依旧是不习惯他这样的强势，因为一心沉浸在戏里暂时忘记的那些不适感又从心底泛了起来，“前辈，我已经没事了。还有，请前辈把房间钥匙还给我。”
凌霄根本不打算接这个话，只是见凌云长久地没有任何动作才又开了口，“你测测体温，如果一切正常的话我马上就走。”
结果很快出来了，37度。凌霄似乎并不意外，“果然还是有点儿低烧，你先放水去洗澡，出来的时候把感冒药吃了就睡觉。”
凌云随口应了一句，“我知道了，谢谢前辈。”然后当真是走到了浴室打开了热水器。
凌霄倒真的是不打算久留的样子，伸手指了指示意感冒冲剂就在桌上，然后就转身打算走了。走到门口却又想起什么似的，“做这些事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了吧，我晚一点再过来看你，如果你还没睡的话，我不介意今晚看着你好好睡觉。”他看出刚刚凌云的答话不过是随意应付自己，片刻间就有了决断。
看着缓缓被关上的门，凌云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凌霄就这样突然间强势而不容拒绝地介入了自己的生活，他觉得相当的无力，但是另外一方面，凌云又何尝不知道，他这是在担心自己，在关心自己呢……
心绪突然间就乱了起来，脑海里似乎有无数个声音在叫嚣着，凌云微微苦笑，还是不要再去想了吧，反正也想不出什么头绪，还是看看剧本好了。他知道自己其实是在逃避，只是，逃避又有什么不好呢，至少这样，他的心里还能好过些。
翻开了剧本，明天要拍的是楚镜辞楚镜涵兄弟的戏份，看着看着，凌云只觉得自己竟然看见了凌霄，穿着楚镜辞的戏服，对他说着，“我们是兄弟，自然是要同生共死。”
凌云啪的一声合上了剧本，他想象中的那个凌霄，面色太过坚定，语气笃定却又异常柔和，他在说，我们是兄弟。
我们，是兄弟。
坐在书桌前，想要重新翻开剧本，手指却僵硬地停在封面上，一动不动。
凌云努力想要抚平自己的心跳，过了许久，沉沉地叹了口气，既然那段戏自己已经看了很多遍，就不用再看了吧，正好水也该热了，先去洗澡然后吃了药就睡吧，不管怎样，身体还是应该养好的。
从浴室里走出来擦干了头发之后，凌云习惯性地先查看了一下手机。
手机上赫然显示着，在他洗澡的这段时间里，一共有六个未接电话，点开列表，那些电话都来自同一个人。
凌云回拨过去，“怎么了叶子姐，这么急着找我？”
电话那边叶子的声音很急
，“你刚才在干什么，怎么不接我电话？”
凌云解释了一句，“刚刚在洗澡，出什么事了？”
叶子努力地想要平缓一下自己的语气，只是说出口的话依旧是焦虑万分，“你现在上网看看娱乐头条就知道了。”她是真的着急，虽然说作为艺人，传传绯闻并没有什么，有的时候甚至还有些微妙的宣传作用，但是这绯闻，也要看是和谁传……
凌云很快地打开电脑，随意上了一个网站的娱乐版块，然后也不禁到吸了口冷气，那网页上，套红的标题写着：探班《天下》剧组——肖雯、凌云擦出爱的火花，凌霄暗自神伤。下面的几张配图赫然是下午在更衣间门口自己和肖雯谈笑以及他们并肩走回场上不时侧头交谈的样子，往下翻过一屏，还有两章抓拍的凌霄的照片，他正低着头坐在场边看剧本，很安静很专心，配上“黯然神伤”的字样，倒也相得益彰……
☆、七十六、相信
从尚未开拍之前；《天下》就受到了广泛的关注；卫临是戚长风的得意门生，凌霄和肖雯皆是一线明星；《云锦》虽然还没有面市，但是凭借《锦书难托》和《骄阳》等几首单曲的相继推出，凌云的知名度和人气一路水涨船高；自然也是吸引了无数人的视线。加上当初《锦书难托》录制的时候，凌霄和凌云算是“隔空合作”，此番进了同一个剧组真正地开始合作对戏，自然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叶子挂断王正的电话；蹙着眉显然是非常头疼的样子；刚刚开拍的那阵子就有记者想要抓凌云和肖雯的绯闻，好在那个时候自己在凌云身边，好歹是挡回去了，没想到这次……
在自己房间反正是坐不住了，叶子又给凌云打了个电话说自己马上过去他那边，没想到刚走到凌云房间门口，却是看到了一个相当意外的人正在敲门——卫临。
因了最初的时候卫临对凌云可以称得上是刁难的举动，叶子对他的印象并不算好，虽然最近一段时间卫临对凌云有所改观，态度上也转变不少，叶子也只是把他归到了不讨厌的范畴，要说好感，差不多是半点都没有。又赶上她心里着急，此刻自然是没有了好脸色，“你在这里干什么？”
卫临修养到家地一笑，“我来看看凌云，和他说说明天的戏。”
叶子神色一僵，看来，这人还不知道绯闻的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已经见凌云拉开了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的时候一时间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导演？”
卫临笑笑，温和的样子倒有几分戚长风的影子，“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吗？”
凌云这才反应过来，侧了侧身子，“导演您进来坐。”
叶子自然也是跟了进门，想着这绯闻卫临今天不知道明天一准也会得到消息了，索性还是自己先告诉他，也比较有主动权，因此她看着凌云重新关上房门之后就抢在两个人之前率先开口，“卫导，在您和凌云说戏之前，我有件事想跟您说。”
本来已经坐下了的卫临想了想，还是重新站了起来，“叶子小姐，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我也就大你一两岁，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叶子哪里有心思跟他扯这些，没有接话，却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递给卫临，手机连着网络，娱乐网站的头条，便是那条绯闻。
卫临拿着手机看了好久，似乎有些想不明白怎么突然间就会爆出这样的绯闻，凌云只垂手站在一旁，也不说话，似乎在等着卫临发脾气。
出乎意料的是，卫临只是浅浅地叹了口气，“如果有记者来问的话，凌云你想好了要怎么答话，这个绯
闻绝对不能闹起来，对你的未来影响太大。必要的时候，剧组可以开个新闻发布会。叶子，怎么应对记者这方面你们都比较熟，抽空，不，今晚就教教他。”
叶子有些吃惊，没想到卫临居然会这样通情达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了，谢谢你。”
卫临笑了起来，很明媚，“别总跟我这么客气。凌云，还有心思来说说戏吗？还是明天我暂时把你的戏份调开？”
凌云摇摇头，“不用了，明天我可以拍的。”这才想到什么似的指了指边上的沙发，“导演您坐，叶子姐没事的话也坐会儿吧。”
这是卫临第一次给凌云说戏，叶子在一边听着，一边不自觉地就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似乎，这个人，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人吧，虽然最初的时候，他是那样的刻薄而让人讨厌……
这一场戏说了很久，卫临走后叶子又抓着凌云说了很多针对那桩绯闻的应对方法，就这样，凌云房间里的灯一直亮到了很晚很晚。
或许有细心的人会注意到，那一晚，凌霄房间里的灯也一直亮着。
肖雯是带了助理进到剧组的，因此助理晚上习惯性地浏览新闻的时候，很快就看见了那条所谓的新闻。
虽然对于像肖雯这样的明星而言，绯闻几乎已经是家常便饭，但是一来肖雯一早就是众所周知的名花有主了，二来……这次传绯闻的对象实在是不同寻常，助理一时间也觉得事态没有以往那般轻松，因此很快便联系了她。
肖雯很快地上了网看了那条新闻，短暂的惊讶过后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随手拿起了一直放在桌上的手机，“凌霄，你睡了没？我想去你房间找你。嗯，有事说。”
凌霄有些意外这个时候肖雯会来找自己，毕竟，肖雯不是粘人的姑娘，甚至在联系自己这件事情上，是稍显冷淡的，因此，几分钟之后肖雯敲门进来的时候，他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出什么事了？”
就是来说这件事的，肖雯自然没有半点隐瞒，直接去开了凌霄的电脑，调出网页指给他看。再开口的时候语气里也多出了些少有的抱歉意外，“是我疏忽了，没想到这些记者真的是无孔不入。”
刚刚看到那消息的时候，凌霄显然是非常的吃惊，细细地浏览完整个页面，却是笑了起来，“这些人还真是无聊，这种不像样绯闻也能传起来。”
肖雯本来一直微蹙着眉，此刻听他这么一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什么叫‘不像样’，你还想传个什么‘像样’的？”
随意地推开了电脑，凌霄顺势坐到了肖雯的身边
，长长的手臂很方便地就把她揽在了怀里，“就为这点儿小事还特意跑过来一趟？”他的声音很温柔，在如斯寒夜里，似乎每个字都在透出那样鲜明的温暖。
窝心地任由他就这么搂着自己，肖雯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毕竟，这件事涉及的人……”又是浅浅地叹了口气，“看来以后我要更注意些了是真的。”
凌霄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轻轻敲了敲她的头，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凌云那小子有你这个师姐还真是幸运，怎么我出道的时候没有这么好的师姐带我啊？”
肖雯伸手去拍他，“怎么，你还很遗憾啊？要不然我去帮你找个漂亮师姐？”
凌霄一下子笑出声来，“还是算了吧，再说，哪有人能漂亮过你啊。”
肖雯转过头来瞪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