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远方来-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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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东篱脸色僵了僵,随手拿起盘子里的一个鸡腿狠狠地咬了一口,咬牙切齿道:“被狗咬的!”
颜梓岳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沐清霖,目光落到了他受伤的嘴唇上,也忍不住问道:“沐兄的嘴唇这是……”
“被猫咬的。”沐清霖脸上一派淡然,与往日一个模样,伸手夹了块肉片放进嘴里,轻描淡写地说道。
颜梓岳心里暗暗咋舌,向来晓得人情世故的他,心想这昨晚该有多激烈?而某个缺心眼的神医可没想到那一层,听到他们这么说,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猛地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道:“这南王府不安全啊!怎么沐兄和宫主住的地方竟然还有猫狗咬人,那晚上可怎么睡觉?我睡的那院子晚上不会突然有猫狗闯进屋里吧?”
“你想太多。”赵东篱无力地看了他一眼,怕他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就赶紧转移话题道:“逐日宫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接下来我要去华山一趟,明天就起程。”
“华山?”颜梓岳皱了皱眉头,也不多问,脸上表情莫测:“我正好有事要去那一趟,不如同行?”
“随便。”赵东篱没有拒绝,一脸坦然地低头继续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沐小攻变坏了!!!
44心伤
“啧……你家那小猫爪牙挺尖利的嘛!下手这么重?”饭后颜梓岳约沐清霖一同去王府后院的温泉泡澡;顺便与他叙叙旧,在看到他背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和肩上的咬痕后忍不住咋舌;随后便笑着出言调侃道。
“你与我们一道也是想打那东西的主意?”沐清霖把浸湿的澡巾敷在额头上闭目倚着池壁,神态悠闲;缓缓地从口中吐出一句话。
“真够直接的;不愧是你。”颜梓岳笑笑;手指在水中敲了敲,饶有兴趣地说道:“那东西叫还魂珠;据说是盘古开天辟地时的神物,孕育于女娲娘娘用来采集天地灵气,淬炼补天原石的乾坤鼎中。能治百病;能解百毒;甚至能让死人复生;若是练武之人得了,配以灵药食之,能使功力大增,拥有毁天灭地的能力。”
“乾坤鼎?”沐清霖眯起了眼睛,面容倏地冷峻了几分:“武林杂书上有记载,在我曾祖父年少时似乎有出现过一件先天灵宝,形同方鼎,外有青龙环身,内附三足金乌,能自由伸缩形体,大小自如,戾气极重,能噬人元神,控人心智,使人入魔,说的应该就是乾坤鼎。如果还魂珠和此物真的存在,恐怕到时候我们控不控得了还是个问题!”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颜梓岳垂目看着水中的涟漪,若有所思道。
“我劝你不要动手,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我不想伤你。”沐清霖闭着眼睛,语气清冷不夹带任何感情。
“你想要那东西?”颜梓岳眯起了眼眸,转过脸去看着他,半晌又说道:“你家那位小猫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本是冲着那东西去的,到时候用在何处还未可知。我想要不过是奉命行事,皇帝钦命我去我也没有办法,大不了到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省得两头难做人。”
见沐清霖只是沉默不语,他又继续说道:“那位魔宫宫主亦正亦邪,聪明绝顶,武功了得,若真让他得了那物,天下还指不定会乱成哪样。”他跟皇帝又是什么关系?皇上临走前还嘱咐他暗中保护他,小宝又是锦衣卫,他对殷族的东西似乎了解得不少,就连那么复杂的殷族暗锁他都能打开,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没说要帮他。”沐清霖突然睁开了眼睛,拿下额头上的澡巾,墨色的眸经过水雾的熏染显得愈发深邃难懂。
“嗯?”颜梓岳怔了怔,转而了然:“莫非你还放不下,你想复活他?”
沐清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某处,颜梓岳轻叹了口气,又道:“文殊若真能死而复生,你该如何抉择?我看得出来你对莫……”
“我只要他。”沐清霖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的话,颜梓岳再次怔神,刚想从屏风后面走出的某人也猛地收住了脚步,整个人像是被人定住般,一动不动地愣在了那里。
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心像是瞬间被掏空了一般,连痛都感觉不到,徒剩悲凉:沐清霖,还好我没有当真。
回到自己屋子,赵东篱像是没事般,坐在窗边不动声色地饮酒,目光透过窗台,落在不知名的某处,静悄悄的,让人猜不透他此时的心境。
突然手中的酒杯被一只大手夺走,抬头去看,对上一双冷冷清清的眸,如初见时冷漠,仿佛一切都从未变过。
“以后不要喝酒。”沐清霖蹙眉,将酒杯放回到桌子上。
“你管不着。”赵东篱轻笑,一脸平静地将头靠到墙上,目光又重新飘向了窗外。
“你身体不好。”男人没有发怒,脸上依旧无波无澜,淡淡地吐出几个字。
“与你何干?”赵东篱回过头来直直地看着他眼睛,面色沉静,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人,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么一句他曾经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话。
原来如此简单的话语,看似平淡,却能化作刀子,狠狠地戳进你心里。
“怎么与我无干?”怒气一刻上涌,沐清霖径直上前去抓起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从榻上拽下,目光灼灼地看向他的眼睛:“你的命是我的,你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属于我,怎会与我无关?”
赵东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脸上满是讥讽与不屑,毫无避讳地迎着他的目光,启唇说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三番四次强歼我的禽兽罢了,在你的世界里只有侵占和掠夺,想要就去征服,去攫取,不过是你的本能反应与爱无关。我身上的每一处都不属于你,包括我的生命,觊觎它们的人多了去了,少自以为是。”
看着男人眼里的怒火愈烧愈烈,大有失控发狂之势,赵东篱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怎么,这样便受不了?沐大少爷的耐性何时变得这么差了?大门敞开着,随时可以滚!早在去逐日宫的路上,我就已经跟你说清楚了,讲明白了,我赵东篱没法解决的问题,你去了也没有用,随时可以滚,懂?”
抓着他手腕的手力道越来越大,骨头像是随时会被捏碎,但他丝毫不在意,脸上依旧是一副风淡云轻的表情,身体突然猛地被拽了过去,有力的大手扣住他的后脑勺,赵东篱眼里神色一狠,“哐当”一声,天蚕出鞘,白光将沐清霖震退一尺:“我告诉你,姓沐的,从今以后,你若是敢再碰我一下,我绝对会剁了你!”
“是吗?我怎么不知你有此能耐?”男人眯起了眼睛,脸色顿寒,一道黑光闪过,他手中的乌绝已经出鞘:“要不要试试?”
“哈……我真是怕得要死!”赵东篱怒极反笑,二话不说,手中剑锋一转,运气内力,突然胸口一阵钝痛,天蚕落地,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边倒去,趴到了桌子上:“唔……”
沐清霖脸色变了变,立刻收了剑走了上去。
“咳咳……走开!”赵东篱痛得嘴唇发白,眼里涌出的银意铺天盖地,甚至连手脚都痉挛了,只有扶着桌子才能勉强站住。
“你怎么了?”前所未有的慌张出现在沐清霖脸上,他不顾他的反抗硬是将他扯进自己怀里,紧紧地箍住:“怎么会这样?告诉我哪里痛?”
“你……走开!”赵东篱用尽全力将他推了出去,自己却头重脚轻地栽到了地上,捂着胸口一脸痛苦地强撑着:“老子……老子不要你管!”
“你!”沐清霖气结,刚要上前去将他抱到床上,他却随手捡起地上的天蚕直直地指向他,恶狠狠地警告道:“你再上前一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出去,滚出去!”
沐清霖见他疼得手都在发抖,心中无法只得应他要求走了出去,直接去把方晓云叫来。
“什么情况?”推开房门,看着地上疼得面无血色,手里还紧紧捏着天蚕的赵东篱,方晓云先是怔了怔,随即便回过头去问沐清霖:“打架了?”
“给老子滚出去!”地上的人看到门口的人时,眼中银浪翻涌,突然一声怒吼,手里的剑直接朝沐清霖丢了过去:“滚!”
“你帮他看看,我先出去。”沐清霖脸色复杂地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转身将门拉上,抬脚走出了院子。
“怎么回事?”方晓云脸上闪过一抹讶异,这刚才还不好好的,怎么转眼又……“算了,我先扶你去床上躺着吧!”见他不语,方晓云也没再追问,而是将他扶回到床上,伸手替他把脉,眉头不觉蹙了起来:“你还是少动气,以后最好别用内力了,身上的伤根本就没好,加上这个,我怕你还没去到华山就毙了。”
见他没有挣扎,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盯着帐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方晓云忍不住叹了口气,往他嘴里塞了粒药丸道:“把这个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我们就赌一把。”
“我真不甘心。”床上的人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里的银意渐渐褪去,只剩一片空茫:“你说,跟天赌,能赢吗?”
“如果是你的话,我相信你会赢。”方晓云摘下了面具,一脸坚定地看着他道:“我会留在隐山,也不全是为了躲颜梓岳,老天将我送到你身边,你就已经赢了一半。”
“只是,你对沐清霖……”方晓云欲言又止,见赵东篱没什么反应,又接着说道:“沐家人攻于心计,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都跟天赌了,还会怕他们么?”赵东篱冷笑一声,支起身子坐了起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还魂珠的事恐怕早就在江湖上传开了,最近往华山赶的武林人士多不胜数,沐家的七十一铁卫也已经出动,逐日宫的事情败露,殷族明显是转移了阵地,不打算先控制中原武林,直接单刀直入,冲着还魂珠去了!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的一举一动,尽在我的掌握之中,既不惧天,何以惧人?”
“你怎么知道是在华山?”方晓云心中好奇,总觉得眼前的人殚见洽闻,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所有事情都能先别人一步知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呵。”赵东篱笑而不语,自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宣纸,纸面有些泛黄,看起来已经经历了不少岁月,上边龙飞凤舞,苍劲有力写着几行字,是一首诗:“鸳鸯毕竟不双飞,天上人间旧愿违。百草萧萧埋旅榇,一生断肠华山畿。”
“华山,断肠谷。”赵东篱将纸张重新叠好,收了回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华山有东、西、南北、中五峰,‘落雁’、‘朝阳’、‘莲花’、‘云台’、‘玉女’,即使是知道在华山他们也未必找得到。”
“你怎么知道断肠谷这个地方?这首诗是哪来的?”方晓云见他脸上高深莫测,忍不住问道。
“我爹写的。”他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覆住眼眸,看不出悲喜。
方晓云睁大了眼睛:“你爹?你爹是谁?”
床上的人没有回答,倚着床柱小憩了半晌,突然猛地睁开了眼睛,眉眼弯弯,异常和善:“小心我杀你灭口哦。”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渗人!
方晓云脸上一惊,急急摆手道:“那我还是不要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昨天在床上躺了一天,脑袋昏昏沉沉就发了两条微博,啥都写不出。
我若渣了沐小攻估计会被你们杀掉吧?
你们觉得沐小攻的那句“我只要他。”说的是谁?
45闹脾气
沐清霖没有走远;只是在院子外面徘徊,顺便把周围的花草树木连同石桌石凳能看到的全都砍了;下人们纷纷抱头鼠窜,外围一片狼藉;颜梓岳闻声赶到;看到人仰马翻的这一幕;脸上闪过一抹讶异,赶紧上前去问道:“这……又怎么了?”泡温泉那会儿;不还好好的?
沐清霖没有说话,只是收了剑,一脸冷漠地靠到了墙上。
见他这个样子;颜梓岳没再多问;而是透过院门往里边看了看;见赵东篱的房门始终紧紧关着,院子里静悄悄的,出奇得安静,心中也约摸猜到了七八分:“你家小猫闹脾气了?”能让眼前这位大爷的动怒的,除了隐山那位大爷还能有谁?
沐清霖没有回答,但不开心全写脸上了,颜梓岳失笑,心中暗想:还真是一物克一物!
突然“吱呀”一声,赵东篱的房门开了,方晓云从里边走了出来,脸上依旧戴着那个古怪的面具,颜梓岳脸上错愕了一下,原本默不作声的某大爷突然开口道:“我进去看看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颜梓岳正想跟过去,却被从里边出来的方晓云堵了个正着:“他们的事你少管,我们走吧!省得伤及无辜。”
“他怎么样了?”前边不远处的沐清霖突然停了下来,转头问道。
“没事,好了,你放心吧!”方晓云摆摆手,不再多说,转头准备走出去。
本来前一刻颜梓岳心中还想弄明白沐清霖他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听到方晓云这么说,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他身上:“走,走哪去?莫非是铁柱兄想要请在下一同畅饮一番?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没……王爷您误会了,小的是说一同从这院门走出去,没有别的意思,咳……突然觉得身体有些不适,我先回房去了,王爷您自便。”方晓云急急说完,然后一溜烟往自己房间跑去了。
看着那个惊慌失措逃离自己的背影,颜梓岳脸上兴味盎然,摇了摇头,也抬脚走了出去。
沐清霖走进房间的时候,赵东篱正闭目躺在床上,从他踏进院子开始他就察觉到了,但身上实在乏得厉害,整个人恹恹的,懒得动弹。
见床上的人脸色明显比刚才好了许多,沐清霖原本悬在半空的心蓦地落到了实处,但心中仍旧觉得烦躁,因为赵东篱的话。
随身坐到桌边,兀自倒了杯茶,喝了一口,也不去看床上的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些:“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用不着你管。”床上的人仍旧闭着眼睛,语气却是不善。
沐清霖好不容易消减了些的怒火一下又涌了上来:“你到底在耍什么脾气?”
“我干嘛要对一个强歼过我的人好脾气?”赵东篱冷哼一声,恶狠狠地反问道。
“呵……是吗?我看你舒服得很啊!射得我下腹都湿了,什么强歼,合奸才对吧?”沐清霖怒极反笑,“哐当”一声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赵东篱脸上一红,随手抓起一个枕头就丢了过去:“滚出去。”
“你到底在气什么?”沐清霖抬手将枕头扫落在地,从桌子边站了起来,走到了床边,看着他的眼睛一脸烦躁地问道:“我知道不是因为那件事!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你到底在气什么?”
“出去,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赵东篱直接翻身向内,留给他一个直挺挺的背影。气什么,呵,我是气我自己,气我不争气,气我荒唐,气我蠢!还自以为地以为你喜欢我,我自己都觉得可笑,觉得羞耻,我气我自己爱了你,这我能说吗?
床边的人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床前,脚步没有移开半分。赵东篱当然能感觉到,不知过了多久,他还一直站在那里,灼热的目光像是要在他背上狠狠地烙出一个洞来,最终还是忍不住转过身来,狠狠地瞪向那人:“还站在这里干嘛?我叫你滚你没听见吗?”
“我不会走,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沐清霖往前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