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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君心泪-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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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乐工身着自族服饰,又是一番味道。轩辕帝亦觉有趣,让人赏了去。
  匈奴单于站起来说道:“这歌里的佳人难道不是天朝的皇后娘娘吗?”
  鼓声,乐声戛然而止。皇上的眼里有隐忍不发的怒意,面上的笑容正一点点消失。
  大皇子站起来施了一礼:“单于此言差矣,母后娘娘乃我朝国母,此是天意,岂可比作红颜祸水?”
  单于微微一笑:“大皇子误会了,本王绝非此意!皇后娘娘的贤德本王早有耳闻,本王自愿罚酒三杯!”
  我盈盈一笑,四两拨千斤:“单于谦虚了,若说有倾城倾国之佳人,本宫自认不如单于的苏林阏氏!”
  单于举起的酒杯登时滞在了面前,脸上的得意之色也消失殆尽,只余了三分气恼。
  席上的气氛顿时又变了一派风向,焰炽亦含笑微微向我致意。席下,小手已被轩辕帝紧紧握住,拇指尖在手心划着一个又一个的圈圈。我知道他是在问我,怎么想到了苏林阏氏?那个女子,据说生的是雪肤冰姿,清艳妩媚,只可惜,真是应了歌里面的义了,单于为了她与大阏氏决裂。那大阏氏是何等人物?当下带了自己一族的大队人马直奔西而去了。
  单于到底是心思极重的人,只一转瞬间的功夫,已经泰然自若,大笑声中双掌一击,便见游牧歌女鱼贯而入,身上皆着了短袖短裤的马装,显得十分的精神,她们嗓音嘹亮,英气不输男子:“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一曲唱罢,席间掌声不绝于耳,草原的苍莽似随着女子的踏歌声感染了众人。
  
  宴罢,我在竹宫见到了大哥。
  他与皇上饮得正酣。皇上饮着酒,若有所思:“朕听说晋安王仍不愿意参加校猎,朝中有几位儒官亦有怨言!”
  大哥背对着我:“晋安王目光不及长远,至今仍未明了皇上的苦心!”他的声音不若在家里那般清冷。
  “今日你都看到了,那胡单于虽口称臣服,心中仍存着狼子野心,这些个王室宗亲倒都风花雪月起来了!”皇上的手重重顿下,酒杯的酒溅了一身,“伊洛等蛮夷一族虽然不善征战,但好蛊惑之术,那伊洛族长亦是狡猾奸诈之辈,仍需多加防范!”
  他脸上的那种神情是我没有见过的,温柔褪下之后,是略带残忍的杀气。只是在看到我的时候便已悄然隐去,复又一片漫漫如水的光芒。
  大哥察觉到他的异样,才转身,便看见立于门外的我,吃了一惊,急急地欲起身回避。我倒没有,因为是皇上宣我过来的。果然,皇上将他按住,淡然说道:“你我好不容易才欢聚一堂,不必拘礼了!皇后是朕请来的。”我挨着他身边坐下。
  “大嫂和祺儿好吗?”父亲每日出入朝堂,没有消息即是最好的消息。母亲对于我来是一个外人,她并不需要我的关心。二哥出了君家想关心也关心不上。只有大嫂和祺儿仍是我心底仅存的柔和。
  “都好,谢皇后娘娘挂心!”依然是这段对白,都有些腻味了。于是相对无语,恍如隔岸而望。
  皇上见状,无奈一笑,随即唤了乔公公伺候他去更衣。席上独留了我与大哥二人。
  “小颜,你长高了不少!”左右无人,大哥温声说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何他不像父亲亦不像母亲,他们都不是温柔的人,他的温柔来自皇上。
  “妹子进宫快两年了!”我宽颜一笑,亦随着他改了居家时的口吻说话,仿佛不过是昨日情景,恍惚中,仍挨着大嫂睡在一张床上,祺儿调皮的挤进我们中间。
  “是啊,都两年了。你和皇上——”大哥欲言又止,只是我已读懂了他的眼神,却也无言以对,又是一片扼死人的寂静。
  “你大嫂和祺儿,也常念着你!”及笄礼中,大嫂随母亲离宫时,远处的回眸一望,带出多少牵挂,至今还时时在梦中出现。
  皇上已换了一身柔白的常服走了出来,面上微微笑着,却见我眼中点点莹光。他坐下来的时候,似不经意地将我的手握住。
  “辰华,你这妹子不好欺负!”他意有所指,大哥亦是隐忍着痛快的笑意。
  “本宫做了些葡萄酒,大哥给大嫂和祺儿带些回去吧!”我轻轻抹去眼泪,重新换上笑颜,“祺儿一定长高不少了!”
  我唤了知秋进来,让她回我的宫里拿些葡萄酒给大哥带回去,大哥也同时起身:“天色已晚,臣也该告退了!”
  
  围场里,击鼓声、呼喝声震耳欲聋,有野兽仓皇逃生。一贯平静的天地间,有若布帛被生生撕裂。方才湖水深蓝,绿草如茵的诗境已全然不见,变成了生死争斗的猎场。武士们持械牵犬,在围场里追逐激战,他们的械不过是一把匕首而已。
  在武士将匕首刺入困兽的咽喉时,我极力抑制住想要捂上双目的冲动,任由那嗜血的场面侵略心灵,皇上带我来不就是让我来见识的吗?
  匈奴单于不甘示弱,亦卷起了袖子,赤手空拳与一头野猪博斗。围场里的他几近疯狂,当弯月形的银刀捅入野猪壮硕的身躯时,匈奴人欢呼起来。轩辕帝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兵书上说,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贻。
  武士拖着一具具战利品回来的时候,围场外响起一片惊呼声,远处有银狐掠过,引得轩辕帝豪气顿发,直指丛林深处对着我说:“它——是朕送给皇后的礼物!”
  语罢,人已疾步而出,提弓上马飞奔而去,身后有几十骑亦前呼后应着追随而去,车驰马奔,呼声震天,场面较方才更为壮观。那是帝王的霸气,比歌舞更鼓动人心。直至那一队英姿勃勃的劲旅消失在丛林之中,我的心情才平复过来。
  大皇子就坐在我的旁边:“父皇真不该夸下海口!”
  我侧过身去望他,果然是在百般呵护之下生长的名贵植株,人是好人,总会为别人着想,只是在这里却显得少了股飒爽英姿。他见我望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相信皇上,你,也要相信他!”平静的语气中,我复将目光投向丛林,那里,是我的信念。此时,我亦将我的信念传达给身边这位少年。他虽只比我小了一岁,但在我看来,其实已成了两代人。
  丛林中一骑飞奔而出,马上之人正是轩辕帝,他明黄色的龙袍在林风中猎猎飘舞,马上的猎物遍体白毛、灿如银雪,登时照亮了场外众人。在“万岁”的高呼声中,他,成了今日当之无愧的英雄。我的脸有些红,是酒红,亦是心动。
  整理容妆,我徐徐站起,迎向胜利之师。
  
  …
  阿暮想,对于优秀的男人,女人多半无法拒绝,尤其是一个自己应该心动的男人。所以颜再不心动,我就太难过了。可心动的开始,是什么呢?
  太多的后宫文,多半帝王是无可奈何的那一个,但伤害就是伤害,无论理由是什么。
  我之前写过一篇文,最后因为这个原因,我将男主从帝王之位上揪了下来,一心一意与女主携手归隐。
  但内心深处仍会觉得,优秀的男人不该逃避而是面对!
  
作者有话要说:古时有朝代后宫门前皆悬挂红灯笼,皇帝若想临幸哪个妃子,宦官便去将该妃子宫门前的灯笼卸下。然后,别的妃子见到了就会将自己门前的灯笼吹灭,表示皇上不会来了,不用等了。
这代表了什么?皇帝才是有决定权的那个人。妃子们引颈盼望,却只有一人如愿。
想卸女主的红灯笼,门都没有! 
                  天路难行情何堪
  我知道许多双眼睛里都放出了光,尤其当惠妃说出那样一句话的时候,有些事情,即使不想做还是要做的。
  她在我之前迎向了皇上,有人露出诧异目光,也有人不以为意。或许,在他们心中,也如惠妃一样,并没有将我这个中宫放在眼里。当然,淑妃绝对不会那样做,因为她是大皇子的母亲,一言一行全部是照着太后的标准来的,贵嫔也不会那样做,因为她是个聪明人。
  皇上看向了我,脸上犹存着一丝胜利的兴奋:“皇后喜欢吗?”
  “是,皇上!”
  “皇上,妾身常听太后提起,说这银狐皮是狐皮中的珍品,细柔丰厚,御寒性强,极为稀有!”惠妃的脸上挂着媚笑,倒是与那狐狸交相辉映。
  我看着那银白的东西,心里叹息着,果然是好东西!可惜惠妃讨的不是时候,即使是搬出了太后。若在平日,以我的性子,怎么会说半个不字?但是今天我却说了。
  “臣妾有个不情之请,听闻淑妃在生下大皇子后,手上落了宿疾,一到冬寒,便不能见风,一般的护手无济于事。臣妾想请皇上恩准将这宝贝赐给淑妃!”
  虽然有一丝不舍,那毕竟是那个人第一次要送我的东西,当你不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他摘下月亮来送给你,你也不稀罕,当你在乎的时候,他只是对你微微一笑,便已足矣。所以我对自己说,这就够了。
  皇上一愣,但随即恢复了笑容:“皇后体恤后宫,是朕的福气!”
  惠妃的媚笑自始自终,都没有入到他的眼里。一个帝王太骄傲,眼里就只有他的江山。锦上添花,花再美,不过替锦作嫁衣。
  帝王的权威不容动摇,他的皇后也应该是骄傲的,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校猎结束的时候,我大哥亦带着他的三千骑兵回驻西北。那一日,在三爵观送行。西北的风徐徐而至,似是边疆催行的战鼓。壮士即使心中有千万不舍,但在三爵观前,仍是豪迈畅言,将一双双黯然的目光抛置身后。
  他们是为了帝王争战,亦是为了百姓争战。许久以前,我曾问二哥为什么要打仗,二哥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后来当思考比说话多的时候,我想,不单是人,世间万物不都是如此吗?只是,有的是权利之战,有的是生存之战。
  我看到了大嫂及祺儿在将士的家眷中间,她刻意地将身形矮下,除了离别的神伤,脸色也不是很好。祺儿长高了很多,也壮实了很多,他的唇紧抿着,一只手放在大嫂背后做着本该由大哥来做的事。我想顺着三百石阶飞奔而下,冲到他们面前,对大嫂笑一笑,而后使劲摇一摇祺儿,将他隐藏在平静五官下的离愁尽数抖落出来。
  然而,我只是将目光紧紧地投在他们那一处,身形丝毫未动,脸上亦有端庄的笑容。
  皇上洒下了为壮士饯行的酒,我看到大嫂的泪终于落了下来。未到离别已挥泪,从此朝夕盼君归。妾心难有知音会,只愿日西更无悔!
  
  当经历了无尽哀思的离别之后,夏天悄悄落幕,甘泉宫的短暂繁华亦随暑气淡下。
  我在竹宫,盯着宫女们收拾皇上日常使用的物品。她们训练有素,用心的在宫里过日子,做好自己的每一件份内事,真的不用我太操心。直至一个宫女翻出一件东西,却犹豫起来不知道去留,拿到了我的跟前。
  只一眼,便噎住了,一贯端庄的我居然口吃了:“这个么……”不单是口齿不清,甚至脸上也火热火热的。
  我以为皇上早就扔了呢,毕竟是戴不出去的东西,没想到是收在了柜子里。
  一抹熟悉的明黄迈进竹宫时,我迅速起身将宫女手中的那只盘龙云海的荷包抢了过来,宫女亦被我吓了一跳。她们所熟悉的皇后虽然年少,但绝不幼稚。
  “朕已经看到了!”他的手伸在我的面前,笃定地说道,“颜儿已经送给朕了,怎么能反悔?”
  我没说话,第一次违背了圣意。只是,我想让他看到的只有我的好,不好的,能忘就忘掉吧。
  他欺身上前,笑着看我:“莫非是怪朕没有戴在身上?那朕戴好了!”
  皇上身上哪用得着戴荷包?本来就是认为他用不着,所以才大着胆做了一个。但可一不可二,于是那只荷包极为夸张的挂在了帝王的腰际,倒显得我是真的因为他没戴在身上所以才收回的。
  我终是无可奈何地笑了出来,当意识到自己是在御前时随即就止住了。
  “颜儿笑的时候,真年轻!”他抬手抚上我的脸,眼中有迷离的神采,似乎在看我又似乎不是。
  可是,我的笑容又回复到以往,端庄,平静。
  “如果没有让你做朕的皇后,你会是什么样子?”他有一丝不舍,像是父兄。
  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好像总是处在不属于自己的地方。我的眼中此刻一定充满了迷茫,因为那个为我拨开云雾的人不知去向何方。
  “如果朕没有做皇上,会是什么样子?”他续又问道,只是这个答案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带了一丝惶恐:“皇上乃天子,天命所归!”这话一定要说,虽然连我自己也不信,天命所归是用鲜血来铺路的。
  他摇头:“朕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只知道甘泉宫后是甘泉山,连绵的山脉蜿蜒雄伟,这儿是烈家天朝的龙脉所在,故守军远超过皇宫禁军,除非要变天,否则他们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无尽的深渊有一条人工凿成的石阶,仅容一人而过。我行走在石阶上,仿佛踩在刀尖。
  当行到开朗之处,轩辕帝大手一挥,阻断后面随行之众的前进之路:“你们,都留在这里!”
  一干人面面相觑,有管事之人战战兢兢地出言:“皇上?”
  他不予理会,只牵了我的手柔声说道:“前面还有一段路途,颜儿还走得动吗?”
  我点点头,心早已飞向终点处。
  待崎岖的山路一转,底下的人便消失在身后了。他回头一笑,转过身就将我抱了起来:“这样快点!”
  从来不知道山中原来竟有如此美景,四周的山紧紧围绕,谷底,茵茵绿草的尽头,是一池湖水。
  湖上有风吹来,带着清新的味道。
  “臣妾只知道甘泉山有昆明池,却不是在这里!”我道出了心中的疑惑,龙脉之地,怎么会有不见记载未听人传的湖?
  他迎着湖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而后在大笑声中直直向后躺倒,“轰”的一阵响,庞然身躯已卧在了草地上。
  不疼吗?我心里纳闷着,却依着坐在了他的身旁。
  “这里,是朕一个人的!”他的骄傲总是无处不在。孤独的人,所以也找了个孤独的地方,孤独的享有。
  我有点心疼,因为孤独的人最能体会。
  “朕还是皇子的时候,时常来这里。只有在这里,朕才会觉得离天最近!”他翻了个身,以肘托脸,似回到少年时代。
  我微微叹息,因为看到他的孤独,所以吐露了自己的心声:“天路难行!”
  
  湖水涨满了,几乎要涌上湖堤,未到秋时却已有了微微的凉意,我掬起一捧饮了下去,看见皇上也在我身旁蹲了下来,水中倒影成双。
  我看他,他也在看着我,随后伸手入湖,顽童似的带出几点湖水向我泼来。
  我躲闪不及,樱唇微微张着,脸上的几滴水珠让我有些错愕。
  他故技重施,我的脸上已有水珠顺流而下。
  我的嘴张得更大,但在最后都转作了无奈的笑容。
  望着他变本加厉的笑意,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索性双手入湖带着水泼在他略带着得意的脸上,而后,看着他闭上眼睛躲闪的模样,笑出了声。
  直到他痴痴地看着我,任由我将水泼在他身上,不躲也不闪,我这才反映过来。
  薄薄的衣裳贴在了身上,露出日渐成熟的妙曼曲线,或许在帝王眼中不是最美的,但那一丝青涩足够摄人心魄。
  在感觉到凉意的时候,他已拥我入怀,力道之大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我的小脸在他的大手下,出奇的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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