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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战国神魔榜-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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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逸仙闻言一震,急忙脱口打岔道:
  “祖师叔!咱们当今‘道门’的辈份,连掌门人黄石公都得尊称您一声祖师伯,而称我一声师伯,还有比您更高一辈的祖师爷存活世上吗?”
  虞刃寒脸色不悦道:
  “你别打岔!这位李老弟定然曾得过‘道门’极先天辈人物的青睐,否则凭其小小年纪,哪可能懂得如此深奥的大道理!”
  华逸仙从其祖师叔虞刃寒的口中得知尚有本门的祖师爷存活人间,神色亢奋地向李色尘作揖道:
  “请阁下告知是哪位活神仙指点你的玄奥妙论?”
  李色尘习惯性地抚摸著左臂,转动一圈,笑咪咪道:
  “我记得八年前在华山遇上了一位长相特异的乞丐,他虽庞眉皓发,却又稚脸红颜。他在‘老君犁满’一处清澈的水池中洗澡,因为我一时起了同情心,拿件奴仆的衣服换走了他的破烂服装,这名乞丐竟然破口大骂,指责我好管闲事,气得我对这名乞丐拳打脚踢,却也因此结下了善、恶两种因缘。”
  程飞云听得极不耐烦;虞刃寒却紧锁双眉,好像在寻思这号人物;华逸仙兴致盎然,打岔道:
  “这位乞丐有没有说出名号?祖伯叔!咱们祖师爷可有这号人物?”
  李色尘故作不快道:
  “你们若没有兴趣听下去……我也不想再说了!”
  华逸仙忙作揖陪笑道:
  “听!攸关本门祖师爷的一切轶事……我一定洗耳恭听。”
  虞刃寒却抚其虬髯做深思状,伫于原地不动。
  李色尘双眼诡异一闪即隐,微笑又道:
  “我那年虽只十二岁,但长得高大,当打得那名乞丐有如稚童般躺滚地上哭闹不已时,我才自觉莽撞无礼,急命随从拿干粮及碎银给他,又问他哭个什么劲?”
  华逸仙惊讶道:
  “你在胡说!既然是本门祖师爷,哪可能任你拳打脚踢而不还手?并且又如稚童般大哭大闹的道理?”
  话说到这里——
  只见虞刃寒好似正在凝气运功,头顶上冒出了三条细细的淡淡白气,额头上已略为出汗。但李色尘早已看出了端倪,随即展开“灵眼”观照,惊见虞刃寒的三魂随著三缕气丝出窍,其形体状若婴儿般大小,捷若雷电瞬间贯穿了李色尘的脑门,一闪而出,并无杀气,随即又钻回其体。这就是“魂魄飞升”的第一层功夫——“三魂照灵”,他正是想探察这个故事的真假。
  虞刃寒瞬间回神,轻叹道:
  “逸仙!别打岔!李老弟讲的故事……是真的!”
  华逸仙闻言忙闭嘴不敢再多话,而程飞云也看见了虞刃寒施展甚耗内元之“道门”魂魄离体的绝学,也对李色尘这个人及故事发生了极大的兴趣。
  李色尘也长话短说道:
  “我和乞丐的恶缘,就是他突然挟持著我施展极臻轻功,仿彿腾云驾雾般离去,并且扬言要关我二十年,才肯放我下山!”
  虞刃寒也忍不住问道:
  “要关你二十年确实是恶缘,但不是被你给趁机逃掉了吗?又何谓是善缘?老乞丐给了你什么好处?”
  李色尘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老前辈确实睿智!不到二年时间,那位老乞丐就放我走了,晚辈哪有能耐逃得过其手掌心呢?”
  华逸仙亟欲知道答案,忙问道:
  “祖师爷言明关你二十年……怎会不到二年时间,就自食其言放你下山了?”
  李色尘笑呵呵道:
  “老乞丐曾说过,只要我能问,他就能答,若答不出来就算是赌输了,当然愿赌服输地放我走了!”
  程飞云也好奇问道:
  “一位极先天辈的人物,怎会赌输你这个孺子?”
  李色尘放声大笑道:
  “老乞丐所懂的确实是包罗万象,学究天人!但我只考他一个问题,他就难倒了!当然如约放人喽!”
  程飞云惊愕问道:
  “什么问题……能考倒这位半仙之流的人物?”
  李色尘开怀大笑道:
  “我只问他,为何你会庞眉皓发?是否因受太阳长期照射了一百五十年所产生的结果?而老乞丐轻蔑地瞅著我回答:‘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老化,假如你强说太阳光照射,也可以算是!’你们可知我怎么考倒他的吗?”
  虞刃寒、华逸仙、程飞云三个人加起来有二百多岁了,皆一脸茫然,就是想破了头,也绝对猜不到李色尘的妙问。
  李色尘盈盈自得地哈哈大笑道:
  “我问老乞丐,你的头发给太阳光照白了,但你的下阴体毛在太阳光照射下洗澡,为何还是黑的?所以老乞丐你不是睁眼说瞎话,自打耳光吗?这下子气得老乞丐当场脱下裤子,用手掌一抹,一大片黑茸茸的阴毛全化为灰烬了。”
  如斯强辞夺理的诡辩,及老乞丐的惊人之举,让虞、华、程三个人为之莞尔,也了解李色尘确实有小聪明,容易教人吃著闷亏上当!
  虞刃寒又拉回了主题,问道:
  “李老弟说了半天!只说出结识老乞丐的恶缘,但其善缘必然是有好处,而这位老乞丐到底是谁?”
  李色尘坦荡荡道:
  “这两年的禁闭,老乞丐教我读了一些书,但却只有教我一招功夫而已,并说我算得上是他记名的徒儿!”
  李色尘看见他们刻下专心注目地认真在听,便长叹一声道:
  “这招是‘寸劲玄功’!我在临走前,老乞丐告诫我不能随便说出其名号,否则往后就不得闲了……但今日我遇到‘道门’的两位长辈还是偷偷地告知,尚请你们告诉不才我,这个‘哭虚子’,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虞刃寒闻言浑身一震,而华逸仙竟给吓呆了,傻愕当场,但儒士程飞云游学大半辈子,却不曾听闻过“哭虚子”的名号。
  华逸仙马上回神,不论李色尘是否佯装不懂“道门”的辈份,随即依礼朝著李色尘跪地磕头,恭声道:
  “弟子拜见祖师叔!”
  李色尘急忙扶起他来,而虞刃寒欣喜若狂道:
  “师伯‘哭虚子’居然尚在人间?其一生绝学确实是‘寸劲玄功’!李老弟既然是师伯老人家的记名弟子,也就是我的师弟了!当年我师尊‘笑实子’一生绝学是‘尺丝玄功’,和师伯在江湖中并称道家‘虚实二圣’;两位老人家的‘魂魄通玄’大法,皆各有不同成就,无法分出高低。而儒家孔丘拜访开山祖师爷‘老子’之际,师尊和师伯就在一旁陪侍著,这是何等风光啊!”
  程飞云闻言气煞道:
  “老前辈!您真相信这个孺子的际遇?假如是真的话,他打从娘胎开始练功,才不过二十年的功夫,其所谓的‘寸劲玄功’真有这么厉害?”
  华逸仙厉声斥责道:
  “飞云,不得对我祖师叔无礼!有本事就冲著我来!”
  虞刃寒脸色一冷怒责道:
  “这是本门秘辛!是真是假老夫自会分辨,哪容得你置喙?”
  李色尘虽有虞、华两人承认,却也不能示弱,便笑吟吟地对著程飞云道:
  “程前辈,咱们不妨到庭院以武会友,让你见识见识我在那二年中练到了些什么三脚猫的功夫!”
  虞刃寒睑色骤变道:
  “师弟!你的辈份高过了程飞云三代以上,不能再称呼其前辈了,你叫他为孺子并不为过!”
  程飞云颜面实在挂不住了,直奔庭院叫嚣道:
  “李前辈!孺子飞云要讨教您的功夫,请您赐教!”
  李色尘双手一摊,表示不能弱了“道门”的名头,而虞刃寒向华逸仙使个眼色,他立即迈步先离开书房。
  虞刃寒双眼眯成一线,笑意盈盈,左手抚髯,状似欣赏李色尘不以道门长辈的尊贵身分凌人;却于瞬间伸出右手欲牵李色尘的左手,状似想和李色尘一起并肩迈步而出。
  惊见虞刃寒左手五指如抚琴般灵动,居然从指端各激出了一丝肉眼极为难察的白气,若机杼之梭般,缠往李色尘的左手。
  想不到他比程飞云更急于采知李色尘的实力,因为他太了解程飞云的武学程度,是否安心让李色尘去应战,或者别具居心,唯有他自己知道。
  虞刃寒射出的气丝,顿使一尺范围燥热之气袭人,李色尘的左手腕立即感应危机来临。
  料不到已认李色尘是同门师弟的虞刃寒,为人笑里藏刀阴险至极,于猝然之间暗下了“尺丝玄功”绝学,若教五根劲丝给缠上了,真不知随之而来的是痛下杀手,或只是试探一下而已?
  只见李色尘笑吟吟地依然故我,但其左掌骤张五指,看似轻拂整衣的动作,缠著五根尺来长的白丝拨弄不休,瞬间形成一团薄絮,塞回虞刃寒的手中。
  虞刃寒右手掌好像给一团冰寒的气茧冻伤般,同一时间,李色尘左手五指不过是寸劲一弹,若飞梭穿进了虞刃寒的指缝之间,状若亲匿地给扣得死紧。
  李色尘故意揶揄道:
  “哎呀!师兄您的手掌怎恁地发烫?这可会要人命喽!”
  虞刃寒却笑呵呵地坦然道:
  “师弟!你真是练武的旷世奇才!只不过学了二年的‘寸劲玄功’,竟然完全练就,并达臻了至阴至寒的境界;为兄苦练了百年的‘尺丝玄功’,才能达至热至灼之境界,你我若是携手合作,百年前轰动武林的‘虚实二圣’就重现江湖,横扫武林,独尊于百家门派之上了!”
  李色尘哈哈一笑道:
  “师父‘哭虚子’每隔一段时间,就强迫我吃一条全身晶莹剔透的蚕宝宝……冻得我胃都抽筋想吐,听他老人家说,这是上等的补品。”
  虞刃寒喟然长叹道:
  “唉,师弟真有天大的好福份!这可是‘千年寒蚕’,能助长你的阴寒内力,难怪如此年纪就能将‘寸劲玄功’练至大成!”
  李色尘双眼诡异一闪,立即扬起了右袖拂出一股气劲,迅速把房门关上,笑容可掬道:
  “师兄!我这个师弟不假吧?”
  虞刃寒讶然道:
  “放眼天下,若有人敢说你不是我的师弟,我就第一个不饶他!”
  李色尘忙作揖称谢道:
  “师兄!我的武学很杂,却是以‘寸劲玄功’为主,但希冀您能替我保密,我尚有机密要事和您商量。”
  虞刃寒抚髯拍胸保证道:
  “先别管外头那个姓程的迂儒,咱们师兄弟现在是关著门讲话,胳臂哪有往外弯的道理!你就直说无妨,师兄我当然照顾自己人。你说,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财禄地位我都可以给你!”
  李色尘淡然道:
  “师兄,目前我不想在人前显贵,以免受罪。我有个计画,想请师兄帮忙。”
  李色尘牵著虞刃寒的手席地而座,两个人轻声的交头接耳谈论了一阵子,好似达成了某种协议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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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乾坤虚合 
  鲁客向西笑,君门若梦中。
  霜凋逐臣发,日忆明光宫。
  复羡二龙去,才华冠世雄。
  平衢骋高足,逸翰凌长风。
  舞袖拂秋月,歌筵闻早鸿。
  送君日千里,良会何由同?
  田横带著姬昭、魏圜、韩易、赵成、楚申、颜北辰、杨敬和二十九名列国各区的长老来到内院,众人远远地望见了儒士程飞云和道人华逸仙两人在宽广庭院中,状似互相敌对,令众人惊讶不解,因为他们连袂初到时彷若兄弟般亲匿。
  程飞云见这群列国的老奴兵,居然来到内院凑热闹,便将李色尘对他的羞辱怨气,一股脑地泄恨出来,怒斥道:
  “你们这批老奴隶竟敢不听我的命令,到内院打扰我们,若不教训尔等,将置吕丞相的尊严何在?”
  程飞云抬出吕不韦的名头确实吓人,田横却毫不畏惧地遥拜作揖,据理力争道:
  “程大人!咱们虽是低贱的奴隶身分,但今日却是李家新居落成的大日子,当然是贺客盈门,老夫忝为李家长辈,带著村中各区长老前来参观一下,并不会打扰到书房中你们议事的安宁。而您也是贺客之一,岂能如此喧宾夺主,蛮横不讲理?”
  话刚说完,只见华逸仙快若闪电掠至田横面前,毕恭毕敬地匍匐地面磕了三个响头,如此突来举动,吓得田横和所有长老们纷纷闪避。
  因为田横是一名低贱的奴隶身分,而贵人当前,怎敢受此大礼?他立即挥手制止,恐慌道:
  “华大人快快请起!这是何原因?折煞了老奴兵!”华逸仙磕头完毕起身长揖袂地,施以晚辈礼,恭敬道:
  “玄祖爷爷!李村主原来是贫道的祖师叔,与‘杂门’代掌门人虞祖师是师兄弟,也是‘道门’掌门人黄石公的祖师伯,您既然是祖师叔的契爷爷,贫道当然得以晚辈的礼节对您磕头请安了!”
  田横与所有长老们闻言皆吓傻了眼,没想到李色尘小小年纪居然在江湖中的辈份如此崇高,为人却又谦怀若谷地不肯大肆张扬,更奠定了在他们心中的无上地位,众人皆与有荣焉。
  田横笑裂了大嘴,连称不敢地作揖回礼。
  华逸仙回身转向程飞云怒斥道:
  “飞云兄,此一时彼一时也!当世最注重伦理辈份,这里既然是李祖师叔的安身之处,就容不得你在此放肆,你若再有一点不敬的言辞,或一丝不敬的表情,莫怪我翻脸不认你这个二十几年的老友了!”
  程飞云闻言有如当头棒喝,自觉孟浪,老脸一红忙向田横作揖陪罪道:
  “程某惭愧!冀盼田长老海涵不咎,晚生在此陪个不是!”
  田横不敢也不想和他计较,忙作揖回礼道:
  “程大人饱读圣贤书,确实有儒士风范!田某还望您多方照顾咱们李村主!”
  谁都知这是客套话,华逸仙恭身对著田横一揖道:
  “书房内二位祖师叔正在论道议事,如有必要,玄孙可以替您通报?”
  田横自知虽与李色尘有契爷孙的关系,却也不敢托大,慌忙回礼道:
  “他们师兄弟既然相认,必有师门要事商谈,老夫也就不打扰了……”
  话音方落,只见书房的房门乍开,李色尘和虞刃寒手牵著手高高兴兴地连袂而出,李色尘望见田横带著各区领导人和长老们前来内院,就知他们全是关心自己的安危而来。
  李色尘与虞刃寒分开,迅速快步向前,朝著田横和大家作揖叙礼,再回头一指虞刃寒,笑吟吟道:
  “田爷爷!虞师兄是当今秦相吕不韦的贴身亲信,也是为其‘杂门’运筹帷幄的代掌门人,请您当他是自家人,别自视奴隶身分,不敢亲近!”
  虞刃寒肩膀略为一晃,脚尖略为一抬,丈远的距离缩地为尺,他施展如此高绝的轻功身法,确实令人叹为观止,倏地已到了田横面前,随即笑容可掬作揖叙礼道:
  “政治或是江湖最重辈份!田长老既然是李师弟的契爷爷,虞某理该称您一声爷爷……”
  田横一脸张皇失措,连忙挥手制止虞刃寒再说下去,道:
  “虞大人!千万别理会阿尘的看法!咱们各自来论辈份交情;你是高官显爵之辈,我乃是一名老奴隶。我若能称您一声老哥,就是我的福份了。”
  虞刃寒心高气傲地哈哈大笑道:
  “你若与老夫称兄道弟,放眼秦国无人敢对你不敬,就连驻军大将连豹也得尊你一声田老。所以田老弟,咱们以后就如此论交了!”
  这种交情全冲著李色尘的面子,若要让一位年近百龄的显贵高官,叫一名年约六十的老奴隶为爷字也说不过去,能有如此交情,令所有人等钦慕不已。
  李色尘望著程飞云嘻哈道:
  “程先生!我以后要闯荡江湖,是不能靠著虞师兄的名号庇荫去骗吃骗喝,总得靠自己的实力才能让人心服口服。来,来!咱们以武会友,点到为止,别扯上道、儒之争,免得伤了双方的和气!”
  这是给程飞云一个下台阶,哪知程飞云并不领情,冷然道:
  “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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