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误+番外 作者:离殇三万场(红袖vip2012.10.10完结)-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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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
是夜。
窗外雾深露重，屋内一片风光绚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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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亲们明天见。
40 天涯何处是归鸿
（ ） 丠安和商都的边境交界。
男子把帐篷的帘子掀开了一点，眺望着西方落日的方向。
他已经这样怔怔地看了很久了，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身后脚步声蓦然响起，他回过头，一名身着青色铁甲的男子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进来，带着淡淡沙尘和血腥的气息。
“城里的人还是不肯出来投降？”他轻声问他，一边倒了茶水递到他手中。青甲男子接过，一口饮尽，表情仍旧严肃，“我曾经和北澈冥野并肩战斗过，他这个人我是了解的，唯死，不屈。”
“据探子回报，东城内已经没有多少存粮了，老百姓饿死的不少，北澈冥野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城民被困死在城中？”
“城内人心惶惶，我已经设法通知了潜伏在东城内的细作，让他们编造流言煽动人心，我就不信没有半点风言风语传进军营！哼！只要他们人心一涣散，就彻底完了！到时候不攻自破！”
银色铁甲的男子点点头，枕着手臂继续看着他的天空，夜幕已经降临，帐外有篝火跳动的光影，枯柴烧在火中爆得噼啪作响，隐隐约约有食物的香气飘进来，肉的香味挑拨着他的神经。
凌夜的心中涌起一阵酸楚，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上前重重拍了银甲男子一巴掌，“走，我们喝酒去。”
“这仗？？？？？？快打完了吧？”他突然问道。
“很快了，”凌夜点点头，“很快，你就可以回家。”
回家？不。银甲男子摇摇头，迷茫地望着天际，我已经没有家了。家？？？？？？那是个很陌生的东西。
星辰已经升起，夜风吹过沙漠，一片萧索。
绿洲河里的水已经被染红，战场上放眼望去都是尸体。浓重的血腥味冲天而起，食腐的秃鹰在天空中盘旋，叫得令人毛骨悚然。远处有隐隐的火光一闪一闪，那是东城守卫城门的战士点起的火把。
紧挨着绿洲河的小山坡上，两个铁甲将士负手而立，并肩眺望着远方。
“两年了吧？”青甲的男子转过头望向银甲男子。
“两年了。”
“还记得当年我在东城救下你的时候，你已经快要死了。真是难以想象那种情况下，连我们丠安最好的大夫都说你药石无灵的情况下，你竟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全凭了一口气吧。”银甲男子自嘲地笑了笑，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的火光，“为了她，活下去。”
“她？”青甲男子不予置否地笑了笑，“阿辰，你比谁都明白，你们是敌人。
叫做阿辰的男子闻言疯了一般大笑起来，凌夜静静地看着他，直到看见他笑出了泪来。
“我和她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阿辰，这一切不怪你，也不怪她，要怪，就怪天意弄人啊。”
“天意？”银甲男子摇头大笑，从马鞍上扯下酒袋，猛地喝了一口。他喝酒就像喝水，动作很烈，冰凉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如同小刀刮过。
“我在等！终有一天，我要让这天再也遮不住我眼，让这地，再埋不住我心！任何力量也不能再将我与她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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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阅读。
41 旋木
（ ） 龙漫从来不会失眠，这是她平身第一次辗转反侧。
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整整一夜她就这样保持着神经紧绷的状态，愣愣地看着黑暗中身边那个模糊的轮廓。
天快亮的时候，她好不容易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浅睡了没多久，又被一阵喧杂的声音吵醒。
正要发火，嗓子却像灌了石灰一样难受，全身酸痛无力，龙漫努力从床上坐了起来，叫了一声“小夕。”却被自己声音沙哑低沉的声音吓了一跳。
屋里还隐隐残留着昨夜欢－爱的味道，身边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离开，睡梦中落在她脸上痒痒的如果被羽毛拂过的感觉，想必是他偷偷地亲了她。
“王妃，你醒了？”小夕已经在门口守了大半天，漠王出去的时候吩咐她让王妃睡到自然醒，想到昨晚上屋里那毫不掩饰的声音，她红着脸点了点头。
听到屋里的声响，她敲了敲门，得到许允后端着脸盆推门而入。
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看到龙漫裸露在被子外面的皮肤上青一道紫一道的痕迹，不禁一脸通红地别过头去。
“小夕，不要装－B了，快过来服侍你小姐我洗澡。”龙漫大大咧咧地从被子里站了出来，光脚下到地面，小夕转过头看到她一丝不－挂的身体，脸羞得更红了。
“小姐，你你你？？？？？？”
“你什么你，痛死我了，顾漠羽真是个王八蛋，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小夕快过来扶我去洗澡，待会儿我还要进宫去给皇上请安。”
“为什么要进宫给皇上请安呢？”小夕好奇起来，竟也忘了害羞，放下脸盆就过去帮龙漫穿衣。
“你不知道吗，王妃刚过门的第二天都要进宫向皇上皇后太后娘娘请安问好的。顾漠羽已经在外面等我了吧？我可不想迟到。”电视里都是这么说的，应该不会有错。
“可是娘娘？？？？？？”小夕欲言又止，“王爷他没在外面等你？？？？？？他让我转告你，娘娘你醒了就去挽香楼找他。还有，娘娘啊，小夕从来没有听说过，王妃过门需要去向皇上太后请安的？？？？？？”
呃，不是吗？龙漫愣了一下，吐吐舌头，“那就不去了呗，去找顾漠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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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宫。
顾林渊负手站在窗前，垂下的眼睑掩去眼中波涛汹涌的怒气。
“东城失守！东城怎么会失守！北澈冥野是个有勇有谋的人，怎么会让东城失守！”
“皇上，北澈将军确是有智有谋，可是谁料敌军深夜偷袭我军粮库，东城存粮损失，又不能出城运粮，只能苦苦等待援军。可是东城被袭的消息直到今日才传到朝中，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求皇上为我惨死的东城老百姓还有我商都战士们报仇雪恨！”
白发苍苍的老者死死揪住皇帝的袍角，难掩激动愤忿的情绪，伏地叩首。
“待朕查出那个细作来，定要将他碎尸万段！”皇帝双手握拳，手腕上青筋暴露，全身散发的戾气竟连那老者也禁不住畏惧。
“顾经年！你屠我成千之民，我定要你人头作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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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曙光
（ ） 入秋的梦川，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秋雨一下，一扫夏日的炎闷，人们纷纷走出房门，到郊外踏青，到街上散步游玩。
卖胭脂水粉的，卖首饰的，卖零儿嘴的，店铺的招牌在阳光在闪闪发光，各式各样的小摊铺也不失为一种特色。
千里之外，血洗过后的空城一片寂寥，只剩下乌鸦盘旋啼叫作为唯一的活物。而梦川，仍是一片‘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腐靡繁荣。
这样舒适的生活，真是美好得让人有些不知所措呢。
龙漫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白玉茶杯，目光从窗外移到门外的长廊上，藏青色锦袍的男子背对着她正在吩咐着手下几名侍从什么事情，声音压得很低，她只能隐隐听见一些零碎的字语。
看不出来这个表面上淡漠的男子内心却是挺懂得浪漫的，虽然古代没有蜜月可渡，他能够想到在新婚第一天为她准备惊喜，已经足够有心。
惊喜么，无非是珠宝首饰之类的东西吧，易天真富可敌国，珍奇古玩她见过不少，所以对顾漠羽接下来的惊喜倒是并不抱多大好奇。
很快，她的目光被街对面的一位老妇人所吸引。
确切地说，是被她面前摊开的画像所吸引。
画像中人是位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长得倒也有几分秀气，身上所着衣饰，像极了宫女的服装，画像下面一排大大的红字，写得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出于初学写字之人的手笔：“贱女方浩莹，于五年前十八芳华入宫为婢，今到出宫嫁人年龄，贫妇在宫门苦苦等候，却未在出宫的宫女里见到贱女，后辗转打听，却得知宫里并无贱女存在。当年贫妇亲自送贱女入宫，画押卖身，今恐贱女已遭不测，复报官，官府置之不理。贫妇走投无路，跪求好心人为奴做主，追查贱女下落！奴当以牛马之身已报大恩！”
看她的样子似乎在这里跪了很久了，行人已经对她失去了兴趣，一个围观的都没有，龙漫看了半天，勉强辨认出来她的字迹，心中叹气，没文化真可怕，就不能写好一点吗？？？？？？
“小夕，你下去将那老妇人带上来。”
龙漫走到窗前，小夕已经下来楼，正对老妇人说着什么，老妇人向她身处的窗子望来，龙漫颔首微笑，示意她上楼。
不是她多管闲事，只是心里好奇，为什么那画中女子穿的宫装和她所见的宫装不同？并且，就算她知道什么惊天大秘密，最多也只是被人做掉，但死了宫女宫里可都是有记载的，怎么会莫名其妙地人间蒸发？更不可能一个真实存在过的人竟然会没有人见过她！那肯定是所有人都在说谎！那些人为什么说谎？为什么对一个小小的宫女如此忌惮？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想得出神之间，小夕领着那老妇人已经上了楼，来到了她的面前。
老妇人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尊贵的角色，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只是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口中懦懦低喃，“王妃娘娘，求您为贫妇做主啊王妃娘娘？？？？？？”
龙漫正想扶她起身，门外传来一阵不悦的轻喝，“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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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宫闱旧事
（ ） “夫君。”龙漫迎上去，挽住顾漠羽的手臂，婉转一笑，“是我叫这老人家上来的，我有事要问她。”
顾漠羽瞟了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老人，勉强点了点头，道，“有什么事快些问吧，伙计们都在楼下等我们的吩咐呢。”
“知道啦，”龙漫走到桌前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淡淡道，“婆婆，您不要害怕，有什么冤屈尽管和我们说，我和漠王可都是好人，会为你做主的。”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老妇人匍匐着爬到龙漫脚下，紧紧揪住她的裙摆，老泪纵横，“贫妇的女儿方浩莹五年前进的宫，按说今年就该出宫了，可是宫里却道没有这个人存在！不止是老奴，还有几户人家的儿女也是一样。她们当年都是分到后宫做差的小奴，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全部没能出宫？？？？？？”
“你这疯妇，乱说什么！”顾漠羽的脸色突然猛地冷了下来，一把将老妇人从地上拽起来扔向门外，眼中的杀意即使是龙漫看了也被吓了一跳。
“给本王闭上你的疯嘴！要是再敢出去造谣，本王杀了你！滚！”
老妇人抛物线一般被掷向门外，重重地撞在柱子上，一声惨叫。龙漫不忍看见她这个模样，伸手扯了扯顾漠羽的衣袖，低声埋怨道，“顾漠羽，你这是干什么！懂不懂尊老爱幼啊！”
“漫儿，这疯妇之言不可当真，走，我们出去瞧瞧我为你准备的惊喜。”顾漠羽的语气温柔了下来，脸上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却不达眼底。
龙漫被他拥在怀里，心思却并不在这里，本来对那方浩莹的事情只是好奇，现在看见顾漠羽这反应，她简直是好奇到了极点！
“各位，今日是本王与王妃新婚的第一日，为了庆祝本王娶得娇妻，今日各位在挽香楼的消费全算在本王头上。”顾漠羽在走廊尽头站定，低头睥睨着脚下大堂中吃喝的众人，语罢，轻轻击掌，右侧三楼上一道红布如同洪流一般倾泻下来，在半空中展开，于此同时飞泻下来的，是漫天的鲜花彩带。紧接着，左边同样放下来一条红布。
“得佳人白首不相离，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龙漫怔怔地看了半天，直到身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她才如梦初醒般跳起来紧紧抱住顾漠羽。
他们不相爱，可是她深信，在这一刻他也像她一般，心里是有感动的。
这样美，美得像梦一样，倒是难为他一番用心良苦。
“我没想到你的惊喜会这么动人。”她笑着轻依在她怀中。
“想到了就不是惊喜了。”他回抱着她，亲吻着她的发际，不顾楼下的众目睽睽。
过不了不久，漠王深爱妻子的佳话将会传遍梦川的大街小巷，可是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又有几人知道。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龙漫暗自感喟道。
“王爷！“玄青从门外急匆匆地冲进来，一进大堂便看见了不是一般高调的漠王夫妇。来不及调侃，面色凝重，丝毫没有因为这甜蜜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皇上急召王爷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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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随君出征
（ ） 顾漠羽抬头，旗幡随着山上的风卷动在他的头顶，如一卷金色的波涛。
苍白的天空下，商都的两万大军组成八个方阵，缓缓地移动在草原上。顾漠羽立马在侧面的一处山头上，正眺望远近的地形，身后掌旗的人是龙漫。他侧头看见她将那柄他送予她的长刀束在后腰，海藻一般的长发随意地束起，在身后肆意飞扬。
皇帝急召他入宫，原是派他出征，收复失地。他领了帅印从要正阳宫出来，她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硬是闯了进来，求皇帝批准她随他一起出征。
他当然不同意，战场就是生死场，即使他保护有加，战场终究是一个危险的地方。
皇帝也当她是儿戏，呵斥她不该胡闹，可是她只是执拗地跪着不肯起来，掷地有声地说了几句话，“兵者国之大事也，道天地将法，不可不察也？？？？？？”
他不知道哪里学得的这么多的行军打仗的知识，皇帝说得没错，这个女人并不简单。乔国威千方百计将她放在自己身边，一定有什么天大的阴谋。他只有将她随时带在身边时刻防范才能安心。
至于她的生死安全，那又关他什么事。
“传令下去，三军就地扎营！”
随着顾漠羽挥动金旗，左右两军放缓脚步，如同一只巨大的仙鹤把双翼收拢起来，庞大有序的军阵缓缓汇成一条长带。
这里是中北山的支脉，莽莽青山连绵不绝地围绕着这一带的谷地，商都的大军已经在山谷中推进了三日，除了顾漠羽自己，无人知道明日的路线。
就快要到东城了。又是一场恶战。
“我不是想拖累你。”红衣女子不知什么时候悄然走到了他身旁，顾漠羽没有回头，目光依旧浅浅淡淡地眺望着远方朦胧的山脉。
“我只是想见见他。我不相信他会下令屠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