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误+番外 作者:离殇三万场(红袖vip2012.10.10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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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俩的确只是朋友。
她想了想,尽量说得委婉,“我是他前妻。”
可不是前妻嘛,就是这个男人,将她从少女变作了妇女,再从妇女变作了离婚妇女。
她自觉说得已经足够委婉简洁,谁料朱锁锁还是被她的话刺痛了,刚刚止住的泪水,这一刻又哗哗地流了下来,如同关不住的水龙头。
“夫君??????夫君说过要娶我的,为什么竟在外面娶了其他女子??????”
顾漠羽有些愧疚,掏出手帕轻轻为她擦拭泪水,语气温柔异常,生怕惊吓到她似的,“当年我救下你,你执意要以身相许,否则就不接受诊治,我没有办法,只好暂时答应你,本想待大夫替你治好了病,我再婉拒你,可是军令如山,我走得匆忙没有来得及向你告别,我以为你不会将这顺口的承诺放在心上,谁知道?????”
“真是一个傻女子。”顾漠羽叹了口气,目光看向窗外,雨已经小了很多,该回去了。
“算是我对不起你,锁锁,自己珍重,今日一别,再见无期。”顾漠羽拿起放在桌上的佩剑,向小念使了个眼色,便举步向门外走去。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莫小念暗叹一声,赶紧跟在他身后离去。
顾漠羽站在门口,伸手探在出屋檐,过了一会儿道,“雨势很小,不打紧,待会儿你且将我的外袍顶在头上,就不会淋到雨了。”
说完,掏出哨子一吹,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从远处闪电般奔来,一声长嘶,在他们面前停下。
顾漠羽翻身上马,将手递给小念拉她上去,正准备策马离开,朱锁锁失魂落魄地从屋里冲出来,跌倒在马边的水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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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越是了解一个人,你越是害怕了解他,因为害怕爱上。
( ) “夫君,不管你要不要锁锁,锁锁今生都是你的人了。做牛也好,做马也罢,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跟着你,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你从我身边离开!”她不顾自己浑身湿透了,摔得满脸泥浆的狼狈,一双眼睛坚定不移地看着顾漠羽,倔强并且执拗。
“我们要去的地方,不是你一个弱女子能够去的,锁锁,谢谢你的感情,可是我不想耽误你,你是个好女子,会找到真正喜欢你的人给你幸福的。”顾漠羽跳下马,将朱锁锁从地上扶起来,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无奈又心疼,“每一个女人被雨淋湿,都是一个男人的错,原谅我不是那个为你撑伞的人。”
整个营寨都在燃烧,映红了半边夜空。
已经不是硕王爷,而是丠安威武大将军的顾经年,策马而立,就着火光凝视着眼前仿佛触手可及的城牌。
几年的征战生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征服的战利品能那么安静,这座小小的城镇,透着一份热闹过后寂静的哀凉。
一名士兵将朱红色的匣子奉上,顾经年接过,打开匣子,懒懒地垂眸看了一眼,嘴角的笑意骤然冰冷。
“混账!”他狠狠地将匣子摔在跪在地上的士兵身上,匣子摔裂,里面一颗浑圆的人头滚落了出来,静静地躺在地上,睁着死不瞑目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顾经年,哀怨忿恨。
“谁要你将这城官的人头割下来的?谁给你们下的屠城令,要你们血染七松镇?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自行动!”
跪在地上的士兵瑟瑟发抖,刚想要解释,身后响起一道漠然冷冽的声音,“是我下的屠城令。”
花云轻走到顾经年面前,蹲下身将那颗人头重新装进匣子里,放进他手中,“夫君,不可一时心软,留下祸根。七松镇是商都防守的一大站点,我们必定要摧毁它,不给他们留有死灰复燃的机会。我们这次做得很好,一定能直捣黄龙,很快进入梦川!”
说着,她竟跪了下来,以一个副帅向将军行礼的方式,郑重地行了大礼,口中道,“恭喜将军,得报昔日深仇大恨!”
深仇大恨??????
顾经年愣了一下,半天没有做出反应。真的有那么大的仇恨吗?杀父弑母之仇,夺位之仇,流放之仇,抢他心爱之人之仇,令他一无所有之仇。
这些无一不是深仇大恨,可是,真的有那么恨吗?
恨到伤及无辜,不惜叛国,不惜要这个天下作为陪葬。
这仇恨的火焰既然可以燎烧掉一个国家,那么终有一日必会灼伤他自己。
顾经年扶起跪在地上的花云轻,他的妻子,也是他恩重如山的救命恩人,“云儿,还是没有找到顾漠羽和莫小念吗?”
花云轻摇了摇头:“我们的军队冲进城里,一路上见人就杀,人都死光了,没有找到那两个人。别是……”
顾经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松开握紧的拳头,对着一旁的士兵低喝:“传令下去,搜索每一个角落,即使掘地三尺,将七松镇翻过来,也要将那两人给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充耳都是哭嚎声和马蹄声,火光中人影在闪动,黑甲黑马的骑兵在街上四处穿梭疾驰,他们把火把投向空无一人的房屋,整个城镇化作了熊熊火海。路途遥远,这些屋子无法作为战利品带走,就要就地焚毁,这些士兵就像强盗一样,有过之无不及,见到男人和小孩就一刀砍下头颅,见到女人就抢走,金银珠宝,钱财玉器,他们抢红了眼睛,就像争食的饿狼。
顾经年望着孤悬在天顶的月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力地闭上眼睛。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白裙子的美丽女子在灯火阑珊处回头,笑靥如花地对另一个男人挥手叫喊,“顾小七,你过来!”
她说得对,这是个很美丽的城镇,可是,已经成为历史了。
一间破败的寺庙里,围着微弱的篝火堆坐着四个一身血迹狼狈的男男女女。
四人相对沉默了很久,最终,一个脏兮兮的白衣女子站了起来,一脸无奈地说道,“你们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我们好不容易从七松镇逃出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半天没有得到其他三人的回答,她只好叹了口气,道,“我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你们想饿死,我还想做个饱死鬼呢!”
这里是距离七松镇三十公里以外的深山里,入口刚好在官道旁边的竹林里,没有人想到这里面会有一条小路,通往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子。
这里的人没有出过山,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并且很排斥有生人进入他们的领地。看那些村民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是绝对没可能收留他们的,顾漠羽便带着小念玄青还有朱锁锁三人在村外的破庙里落了脚,至少没有追兵,人身是安全的。
虽然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可是打了败仗,损失了那么多良兵益将,还使七松镇变作了一座空城,四个好不容易逃生的人怎么开心得起来?
尤其是朱锁锁最为自责,一味地怪自己不该跟进军营,为他们添了麻烦,影响了他们打仗,好像她的愧疚就能挽回这一场血战似的。
被丠安军冲破防线的那一刻,顾漠羽拔出宝剑就要往自己喉咙上割去,莫小念大惊,冲上去用手臂挡了一下,被他的剑气划伤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为什么要拦我!让我去死!”他红了双眼,暴怒地推开她,“我对不起商都的子民,对不起三哥,我妄为还被人称作战神!唯有以死谢罪,才能赎清我的罪孽!”
“这是你的罪孽吗?顾漠羽你少自以为是!”她强忍着痛,不管不顾手臂上鲜血直流,冷冷地看着眼前几近疯狂的男人,吼道,“你以为你凭什么就应该每战必胜?没有人是永远不会输的!尽管你力拔山兮气盖世,可是那又能怎么样?这次输了,下次我们还能赢回来!难道你摔倒了就永远不爬起来了吗?顾漠羽,往日我敬你是英雄,倒是我看错你了!你要死,好啊,你去死啊,我不拦你!如果你觉得你的死能挽回什么改变什么,你就去死啊!只要你这一剑割下去,我马上从这里跳下去!”
莫小念指着城台下兵荒马乱的战场,愤怒却决绝地说道,“只要你死,我也不要活了!”
生死与共,却与爱无关。
莫小念好不容易在山上找到一些野果子,却不知道有没有毒,一咬牙决定神龙尝百草,自己先将果子每一个都咬了一口,拿回破庙,三人看见她手中的胜利果实,却眉头紧皱,不愿意接手。
“饿死你们算了!老娘好不容易找到的食物,牺牲自己为你们试毒,你们竟然还不愿意吃!”她有些生气了,将野果狠狠地扔在稻草堆里,“瞧瞧你们那一张张死人脸,早知道还不如在战场上牺牲了,到落得个烈士的美名,现在要是饿死在这荒山野岭,可别指望我为你们买棺材,朋友一场,我还是会拿草席将你们卷着埋了的!”
“你说话不这么刻薄要死?”顾漠羽不悦地看了她一眼,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伸手从稻草里将果子捡了起来,用衣袖擦了擦,重重地咬了一口。
“要死也不死在这里!今日之耻,他日我定当奉还!”他大力嚼着果子,含糊不清地说道。
想通了就对了。莫小念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拧开水壶递到他手里,轻声笑道,“别噎死了。”
玄青和朱锁锁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纷纷捡起了地上的果子,食不知味地嚼了起来。
因为担心晚上有野兽出没,四人不敢全部睡着,约定了轮番守夜,提防着篝火熄灭。第一个守夜的顾漠羽,朱锁锁和玄青大概很累了,在这种时候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两人倒在稻草堆里和衣而睡,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倒是小念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着为什么这次丠安军会如此轻易就冲破他们的防线,越想越没了睡意,干脆爬起来,走到顾漠羽身边坐下。
“你精神倒是好。”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继续用小木条拨弄着火堆。
“顾漠羽,我有些奇怪。”小念压低声音,凑在他耳边说道,“不是吹牛,我对自己亲手设下的防线是一百个放心,除了知道破关方式的我们几个人,丠安那边是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找到方法的。”
“这我也想到了,有内奸。”顾漠羽头也不抬地说道,语气活像在说‘你是白痴’。
小念毫不在意,继续说道,“再这样继续下去,丠安军很快就要到达梦川城下。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所到之处必定一片狼藉。我们一定要阻止他们继续进军!”
顾漠羽怔了一下,终于抬眼看向她,淡声道,“你有什么办法?”
“顾漠羽,”她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他,“你运筹帷幄这么多年,有没有一刻曾厌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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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相爱,可惜爱不逢时。
( ) “我不喜欢战争,如果可以,我情愿用和平的方式解决一切问题。”他不知道她为何会这样问,但是还是如实回答了她,“可是事情往往这般无奈,当利益的争夺到了无法退让的矛盾阶段,唯有战争才是解决问题最直接最快速最有效的方法。有和平必有战争,有战争才会有和平。”
“其实,我是一个很善良,甚至有点傻的人。”他脱口而出,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她说这些,其实她也听不懂吧,她是这样一个快乐天真得有些过分的女子。
“我信。”她将双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坚定地说道,“有时候我觉得你和顾经年真的很像,有什么心事都不会说出来,好像自己一个人就能够承担能够解决似的。可是即使你们不说,我也感觉得到。”
顾漠羽觉得这女孩子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快乐,但是他真的看不透她,他只是一介武夫,懂得行军打仗,却没有三哥那样的智慧,能够看透人心。
“顾漠羽,我知道你娶花想容,只是想挟制丠安的皇帝不要轻举妄动,万一和谈不成也有一个保障。而你娶千芷,是因为想笼络他的父亲站在皇帝这一边,而娶张初雪,或许你是爱她的吧,但是我知道还有一个原因,你要张世才有所顾忌。现在商都内忧外患,张世才不适合此时造反啊。”
“那你说,我为什么娶你?”他突然很想知道她的回答。原来她不是性情淡泊,只是因为一切都了如指掌,才会不急不躁地继续她的弃妃的生活。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啊。
“因为你想娶我,所以便娶了,”她狡黠地一笑,抛了一个媚眼,“我会告诉你,你娶我是因为,你以为我是我爹爹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你想要将计就计吗?”
顾漠羽愣了一下,听见她继续说道,“顾漠羽,你的确很傻,傻到我越是靠近你,越是无法怪你。你什么时候能够不为这天下苍生而活,不为你的三哥而活,而为自己活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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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仓三年的冬天,十二月十七。
梦川,华春宫。
“陛下!陛下不能去啊!”玉阶下,老者死死扯着皇帝的衣袖,伏地叩首。
年轻的皇帝披银色铠甲,手中紧紧拽着一块玉佩。
上面的刻字清晰温润,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羽。
皇帝并未怜悯臣子的老迈,一脚踹在老臣的锁骨上,一转身,再次伸手去抓书案上的剑。“陛下!”老臣不顾一切地扑上来,抱住了皇帝的腿。
“邓兆千!”皇帝怒吼,“莫以为你是先皇的旧臣我就不敢杀你!我商都的江山就败在你们这些缩头畏尾的臣子身上!今天你若不退开,我就先用你的人头祭剑!”
“陛下!”
顾林渊以为他会躲开,古剑破风斩落,直劈老臣的脖子。
可是邓兆千只是将双眼一闭,竟有两行老泪滚滚而下。
皇帝怒急攻心,力道控制不住,急忙转了形势,宝剑斩入老臣肩头一寸。猩红色在近乎透明的剑上滑动,一时间君臣二人都静了下来。皇帝的手一颤,宝剑落在地上。
“小小的丠安竟能打得我军节节败退,难道是天亡我商都?”皇帝心中屈辱又无奈,满腔的怒火找不到突破口发泄。
“皇上何必动怒?您应该知道,并不是我军不够强大,而是没有了七爷,军心已经涣散了。”一道杏黄色的身影从殿外走来,静静地拜跪在顾林渊脚下。
“一个月了,朕派出去的人没有一点消息。”顾林渊握着玉佩的手指节分明,青筋暴起,似忍耐了极强大的怒气,“老七那个人,朕是最了解不过的,他这一生都没有打过败仗,这次被丠安攻破城门,他是宁死也不会苟延残喘的。”
“七松镇已经被大火烧毁,暗卫们如何能寻得漠王?皇上,老七吉人自有天相,他若是知道皇上的挂念担忧,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杜婉心安慰道。
其实她的心里很明白,七松镇被屠城,顾漠羽和莫小念失踪了已经一个月,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没有了顾漠羽的皇帝,即使再能谋善略治国有方,治江山他做得很好,但是要打江山,他实在不在行。
真是个不安分的年代啊。杜婉心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里喟叹,春天来临的时候,丠安的军队就要打到梦川来了吧?属于他的终究是属于他的,即使兜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