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情迷五胡乱华-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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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杏目圆瞪的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讽刺之色,道:“应该杀!你们全家都应该杀!都该下地狱,放心吧,你会带头去死,你们要不死天理何在?”
他醉不能支,踉跄的晃到我面前大笑道:“还是美人你好,对,都应该杀!等本太子做了大王,你就是王妃了!你说如何?”说完用手勾起我的下鄂,酒气直扑而来。
我毫不客气的打下他的手,顿时退后,讥笑道:“我不稀罕,这等荣耀还是留给你的太子妃和其他侍妾好,”
“一点小事就鞭责于我,太子之颜早已扫地,现今托词有病,父皇明日便会亲自来探视,明日我就会杀了他!大位非我莫属!”他继续踉跄的朝我接近,满脸得意之色。
“那恭喜你了,可以出去了,这些荣耀应该和你的太子妃分享才是…不应该来找我,我只是一个囚犯…”屏息静气的瞅着他,一颗心早已乱跳不已,冷汗涔涔,如此醉意的他,不敢有丝毫疏忽。
(键盘左方向箭)
“可是,本太子第一个想来的就是找你,你不会感到非常荣幸吗?举国上下,还有谁敢与本太子匹敌,就算是父皇,我也不看在眼里。”他狂笑着继续接近我,二人仿佛在玩抓迷藏般饶着桌子转来转去。
“你醉了!”我无耐的瞪着他。他指着自己鼻子,旋而点头笑道:“我醉了!恩,我真醉了!所以前来抱美人同眠!”
“我不是你的美人!你的美人不在这里!”我猛咽唾沫如临大敌一般,谨慎地目视着他。
“你不是,那谁是?”他不解的看着我,黑眸子里的欲火,灼得我心中张皇,一颗心仿佛急出咽喉,双唇抿得紧紧的。道:“你的美人在…在你自己房里,不在这里!你回房就可以瞧见了!”
“真的?”他疑惑的望着我,人晃悠悠的几乎要摔倒,勉强站住轻笑道:“那我先回房去了,明天再来看美人你!乖乖的在这里等着!”话毕便踉跄着走了出去。
急上前栓紧房门,久悬着的心终可回落了,心中既惊且忧,逃过这劫以后呢?今日他大醉所以才会如此好骗,恐怕日后就是难事了,如此岁月,当真难捱。
半晌,才凄然笑了,心中早已冰凉透底,我已一无所有,无力再乞求什么了,苟延残喘能活几日便是几日了!悬的心只怕到死那刻方能落实。
第二日午后,石邃再度踢门而进,黑眸中满是怒火,见到我便怒声道:“那女官怎不死!父皇将李颜处斩了!”
“李颜是谁?女官又是谁?”我摸不着头绪的看着他,本不想说话,却又十分好奇,只是关我什么事?为何他要对我说?
他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怒焰攀升道:“昨晚我喝醉不是来找过你?这么快就忘记了?今日父皇本是来看我,孰料听从佛图澄之说未来东宫,只是派身边的女官前来,我拔出佩剑,殴击女官,谁知道竟让她逃走,父皇听闻便当面诘问李颜,李颜竟然道出实话,说本太子要杀石宣、杀父皇。被父皇斩了,也同时下旨幽锢本太子于东宫之内。”
“佛图澄…”我喃喃低语着,这个高僧难不成真如传说中的神奇?能知晓天下事?恍然回过神来,警慎的看着他。
他眯着双眼,额际青筋暴跳,低声咒骂道:“本太子图谋篡位,不惧别人,就怕佛图澄有神通,先知其意念。想杀他,岂料却是难上加难,他仿佛知本太子想谋害他,总是可以在眼皮底下溜走,真是可恶。”
“大王禁锢你,你怎的不怕?应该先行去道歉才是,还有…昨晚我同你说过些什么,你都记得?”我小心翼翼的问着,喝醉酒的人应该不能记得吧?但愿如此!太子真是蠢不可救,如果想夺位还杀女官做什么?打草惊蛇!真是蠢包!难怪会被石虎斩了,活该!
“怎么会记得!只是以为会告知你,本太子还说过些什么?”他好奇的看着我。
我慌忙摇头如捣蒜,急道:“没…你只说…”
“奇怪,前几天你还是不发一言,此刻话却如此之多,怎的?愿意服侍本太子了?”他截断我的话语,骤然欺上前。
我慌忙退后,急辩道:“不是如此,只是因为…因为…”话未完神色已僵硬,他走上前紧搂着我,心急剧跳跃着,只想挣脱他的挟制。
“既然如此,本太子就成全你,等我登上皇位,赐你做王妃,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嘻笑着抱着我朝床塌走去。
“不要…你快放开我,”我拼命挣扎着,虽知挣扎亦是惘然却不想就此放弃,这该千刀剐的魔鬼怎么可以蹂躏我的身子。
他将我压倒在床上,挟制住我的双手,嘻笑道:“欲拒还迎,这招我懂,其他美人本太子都会将她们煮熟吃,你却是万分不舍,不用担心本太子会处死你,倘若某一天你真惹怒了我,再吃也不迟。”
“混球,快放开我,变态!”我不死心的咒骂,拼命挣扎着,他却越来越兴奋,心顿时感到绝望…
“禀太子,大王下旨释放太子,解除软禁,命您照常朝谒,请太子前来接旨。”门外刹时响起救命的声音,石邃放开我,扯唇轻笑着走了出去,神情满是得意,暂时将我抛于脑后。
紧紧咬着自己毫无血色的下唇,拼命忍住因痛心而要夺眶而出的热泪,全身颤抖哆嗦着,眼中的泪转了好几个回合,但终究没有坠落,因心中懂得,自己早已是满目疮痍,就算泪流干、流尽又能如何?但愿这是噩梦吧,这一定是一场噩梦!只需等待醒来的那一日…
拿出一直戴在腰间的现代钥匙,夜明珠依然不曾发过光,而我似乎都快遗忘了还有这东西…
“都愿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这个黑暗的时代,”声音早已抖不成言,人早已崩溃,阵阵痛楚直刺心窝。
“我应该死才对…死了…就解脱了!反正从来没有活得快乐过,只是汲汲营营的活着,这样真的太累了…我真的…好累”依然颤不成声的喃喃自语,内心反反复复的挣扎着,死需要的是勇气…
“我会送你出去,不需要死,你是石闵将军的小妾对吗?我会叫他进宫来接你。”耳畔忽然响起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愕然定视着她,秀致的脸颊,肤色细腻润白,眉如新月,丹朱的唇,一身浅红的宫装。她是何时进来的?可能我太过瞑思没注意。
见我呆愣的模样,她便苦笑道:“我是太子妃,命或许比你们这些侍妾好,太子和大王都是如此,不管是谁家的女人,只要看上眼的必定会抢来,下场免不了让烹煮的命运,每天都提心着不知何时会轮到自己…”
“你为何要救我?”我不解的看着她。
“因为我也想要你救我,太子被关半日又被放出,大王对他的宠爱已是无以复加,可是大王宣太子朝谒时,他却不叩谢,拜毕便退,大王令左右传谕,可他依然是不听,昂头径出。大王一怒之下已废他为庶人,所以我也需要你的帮助,”她蹙起眉心,欲饮欲泣神情婉凄道。
太子被废?如果历史没错,那今晚便是太子一家的死期!天助我?强抑心中惊喜,我轻声问道:“你说…太子被废了?此话可是真?是刚传旨他出去那段时间发生的吗?”
她悲戚的轻点头,怆然道:“我想求你让石闵将军求求情,所以…”
“不必了,我帮不了你,石闵心中根本无我,就算是出去求情也是枉然,死心吧…再说了就算可以我也不会帮你!”我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历史怎么可能凭一已之力而改?兰妃失宠,太子全家甚至东官僚属一律诛死,这就是报应!
“石闵将军怎么会心中没你,如果没你他就不会一直找你,如果没你他就不会…”
“够了…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当真,叫我离开的是他,既然如此他又怎会来找我,我不是三岁小孩,也不是任他差遣的奴婢,既然要我离开,他绝对不会找我…我也绝不会原谅他!”我倏然抬眼截断她的话语,害怕她说下去自己会心软,害怕又会存有不能实现的幻想,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这是定律。
“太子贬为庶民,兰妃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他们是在同一条船上,要沉会拉着一起沉,如果石将军真的忍心漠视兰妃娘娘失宠…那我也无话可说,你饿了差不多三天了,我可以给你吃的再将你送去将军府…只是想你美言几句,这样总比活活饿死来得强。”她开始转为引诱,温煦的话,入耳却带了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心中不禁微微侧然,这的确是一笔不错的交易,回想冉闵那日的绝情却如此记忆尤新,言犹在耳。他的一言一语就同带刺的鞭,将我全身打得遍体鳞伤,心早已疲惫沉寂如死灰,还能妄想些什么?
有片刻的迟疑,随即,却螓首轻扬,一字一顿的说道:“不必了,就当我已经死了,我和他的缘份早已断了,这辈子再也不可能了,就算相见,亦当陌生人!”
她嘴唇微微翕动着,想说什么最终也没再开口,神情有些局促不安,喟然轻叹转身离开,只遗留下那深不可测的一瞥,似怨似软弱,似悲又似无耐,道不尽说不清的凄凉之感。
愣坐在椅上,委屈亦不曾觉得,只有那满腔的恨意及悲悯,肚腹的饥饿已让我全身乏力,脸色苍白似鬼魅。
伏首在桌上不知过了多时,夜已全黑,门被粗鲁的踢了开,石邃似醉未醉的紧盯着我,狠炽道:“你是灾星!抓你就坏事,父皇怎可以将我贬为庶民,你说说石宣有什么好的?”
我扯起嘴角,挤出一个恐怖的笑容,淡然道:“石宣是你弟,你连亲弟、亲爹都不放过,这能怪谁?如果我是你,得知大王生气,就不应该如此嚣张,你被废不怨谁,只能怨你自己。”
“住口!都是你,兰妃刚和我说应该杀了你,都是你坏的大事,我要杀了你这个灾星,如果不是碰到你,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他黑眸怒火炽燃,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狰狞。兰灵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身上,倒是十分自然。
“天理循环,因果报应,所谓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时辰一到,一切皆会全报,嫩草怕霜霜怕日,恶人自有恶人磨。所以不能愿谁,只能愿你太过凶残与嚣张,这全是你自己应得的,休怪我,”我平静的盯着他,一瞬也未瞬。
微笑亦在瞬间浮上面庞,这种大恶至极的人,死了也不值得同情,只会大快人心,他这一死,肯定又解救了不少女子,他对女子的残暴着实令人发指,天理不容。
“住口!不要和我讲佛理,我不懂!不管怎么样,我会先杀了你,将你洗涮干净,肉一片一片割下来,然后再煮来吃,那肯定是人间美味。”他目光寒洌的紧盯着我,嗜血的模样有多么骇人,直叫人冷颤。
撑着虚弱的身子,站起身,心中已是惊起涛天波浪,脸上却平静无波,拼命压制住想要怒骂的冲动,佯装淡然道:“谬赞了,我的肉一点也不好吃,你杀了我也没用,还有肯定也来不及吃了,因为你父皇已经下令要将你处斩了!”
“你休想唬我,父皇再怎么忍心也不会将我处斩,你只不过想拖廷时辰,再说了就算父皇下令将我处斩,你怎会知晓?他只不过气急攻心,稍等些时日便会恢复我太子之位。”他仍是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情,神情言语却甚是惊慌,双眸也是十分空洞与茫然,毫无以往的凶狂与暴戾之色。
“你要不信的话,我们来打赌,稍晚些圣旨便会传来,太子之位会传给石宣,而你却是死路一条!如果不是我甘心情愿被你处死,我说的句句属实,”我勉力自持与他僵持着,失去太子身份的他已是十分惊惶与害怕,只要再加以刺激,肯定会导至精神崩溃,那么我便有逃脱的机会。
“你说的可是真的?可是你怎会知晓?”他一脸疑惑的盯着我,神情微微僵硬着,精神有些委顿与消沉。
我微微征仲,不知要如何答复他,只得胡编道:“世间一切皆一个缘字,种下怎样的因,便有怎样的果。你杀气太重了,如果有来世一定要学好。”
他神情复杂的盯着我,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荒谬的说法,你以为你是佛图澄?他时常规劝我父皇不要杀孽太重,父皇还不是照常杀戮,你只不过想活命乱编的。”
“不管怎么样,你在害怕不是吗?你在发抖!你也应该猜到了他会怎么处置你,并非贬了就了事,依你父皇的性格…”我定定凝视着他,声音微冷,却一字字清如钟敲。
他徒然呆愣着坐于地,凄笑道:“没错…依父皇以往的行为,他会斩尽杀绝,甚至连我儿也不放过…东宫所有的人他都不会放过,所以不用我下手,你也会一同处死,奉旨而来的人根本不会认识你。”
他这一刻的凄惨看在我眼中却无法高兴,心格外沉重,他全身散发着冷寒森意令人同情,哀怨之意也是如此浓烈,同情一个杀人如麻的他是不是太讽刺了?
诡异的气氛逐渐蔓延着,四周悄寂无声,我不由自主的与他对峙而坐,欣然开口道:“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一意孤行,你错在不应该如此嚣张。”
“记得父皇刚登上大位之时,说我膂力过人,类似父皇,封为天王太子,命我参决尚书奏事,恃宠生骄这能怪我吗?”他轻声诉说着,舌齿间,更有一种冷漠和自傲。
我微微征了征,须臾便轻叹道:“你的凶残是无法找藉口的,为自己找藉口只是证明你根本无心悔过,你应该向苍天孰罪,毕竟你残杀了不少人,自古帝王就是如此无耐与悲凉,可惜你…”
话未完,我便瞠大双眼盯着他,腹部悄然间已被他插上一把匕首,血慢慢的渗了出来,钻心刺骨的疼窜入四肢百骸。
我轻轻苦笑道:“早想到过不会逃脱,只是未曾料想到你竟然来这招…同情敌人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这句话不假。”
他玩味地站了起来,露出诡谲的笑,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异芒,五官纠结,阴寒的双眸直盯我,轻声道:“我可以告诉父皇是因为你的挑拨离间,这样他就不会怪罪于我了,你说这样好不好?只是辛苦你了。”
“是啊…想不到我死得如此伟大,可惜…你也改变不了历史,我死了你也活不了,”我静静地瞅着他,以前只是极度鄙视他,现在的他令我极度唾弃。
“什么是历史?你为何口口声声咒我死。”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完全摸不着头绪,语气中亦带有几分不满。
“一着不慎,便是满盘皆输,死我也认了,可是你别想利用我来博取你父皇的欢心,等着吧,我们会一起死,历史是什么你不需要知道!”我微抿着唇,似笑非笑的瞧着他,死亡并不可怕,其实想想也未必不是一种解脱,至少不用整日提心吊胆了,只是腹部的疼痛令我冷汗涔涔,痛彻心扉。
“不管说什么都好,我现在就去叫人将你抬去宫中,送上你的尸体父皇应该知道我的诚意了,至于要如何说我自是想好了。”他临走还是忘重重踹我二脚。
终忍不住疼痛与虚弱,身子晃悠悠地向旁一倒,猩红的血从嘴角慢慢溢出,昔日与冉闵相处的的景象,不断重叠呈现于脑海,眼睛微微红着,然而泪水毕竟没有落下来。
虚弱心碎至极,已无力藏匿胸中的怨怼,冉闵…我真的真的好恨你…你可曾爱过我抑或你对我曾有过一点点心动,一点点就够了…兰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