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微笑我的殇-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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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寂放开她的手,收了收眉心,“怎么想起把这个戴手上?”
趁着从窗外怜悯进的、午后懒洋洋的小温暖,合箬四肢都缠上大枕头,下巴也垫着,笑得安全健康;但皇寂一见她这么笑,心都发慌。
“有人头壳被门缝夹了,自己生日送女朋友尾戒……摆明不想过了。”
那年皇寂生日,合箬不是不知道具体日子。只是她向来稀哩糊涂,又小小傻傻不懂事,没有要给“未正名”男朋友过生日的概念;礼物没买,日期不记。
当天都过了晚八点,被他叫到市区内不怎么繁华处的一家咖啡店里……一见Waiter端上咖啡又送来一小号蛋糕,她立刻咧嘴傻笑:
“嘿嘿嘿,就今天呀你生日?我还想着明天去给你买礼物呐!”
“少来。”皇寂后靠着沙发,双手抱在胸前悠哉地蔑视她一眼,“明天24小时都给你去挑礼物你也就能给我买个金猪扑满回来。”
从他们认识后的那半年内,每回合箬拽着皇寂一起给谁谁谁买生日礼物,肯定就是金猪扑满。至今滕漠和花花还收藏着一对。而且,对她来讲关系越亲、扑满越大;传说遥家墙角就由小到大排着两排。遥家妈常指着那两排金猪骂,“老也喂不饱,难怪家里都没点财气!这猪怎么吃怎么都是空的!”
遥远遥近连忙道,“那猪一年比一年大,你和爸的官才一年比一年大呀!”
所以皇寂其实很想知道,合箬会帮他买一头多肥的猪;去订作?
“金猪扑满怎么了?多可爱!还是要银色的?你要不喜欢,赶明儿我上哪给你牵一头活的回来?”
合箬拿着咖啡勺直接挖了蛋糕塞进嘴里,边吃边规划,“有大有小,肤色体格你还可以挑,怎样?要不要明天我们一起去哪个养殖场抓一头回来?”挖上一大块,抻长了胳膊,送到皇寂面前,“寿星老,吃吧吃吧!”
“寿星就寿星还寿星老?谁要当那个脑门凸了的老头!”皇寂“啊呜”地,一口吞进自己的生日蛋糕。
“我就乐意叫寿星老!”她就着收回的勺子又舀了一块蛋糕,直接递到自己的血盆大嘴里,
美滋滋的。
“诶怎么不用跟老男人老女人一起Party吗?就我们两个躲在这里偷吃,没问题吧?”她突然装作很怕怕的样子压低声音,连身子也倾向前、还拿手遮住半边嘴。
“什么问题?估计‘□’那边已经架好刑具,就等我们过去受刑了;你要去?”皇寂轻晃咖啡杯里的液体,不在意地道……明显是盘算过才制订的这个能和合箬两人独处的计划。
“□”是那时的花花和那时的滕漠合伙的Pub;开业时合箬被领着到了人店门口,她就和皇寂一起指着那霓虹闪耀的招牌大喊,“流氓!”
正在门口引客的滕漠堵着门,不让他两个进入;并向后吆喝小弟递空瓶……
“?那算了;过去了少不了一身奶油地回家。才不要嘞。”光想她就全身一抽抽。
皇寂很坏心地奸笑一嗓子,“这么一蛋糕我们俩吃不完浪费;应个景,让我擦把奶油怎么样?”眼睛在她脸上扫啊扫的,
视线定格在她也狡诈的笑眼里……“公平交易,你让我擦一把先?”
合箬知道,要论洁癖这种东西,皇寂比她厉害。所以她笑得奸臣当道。
果然他放弃交易;翻个白眼后又开始打算盘,“我送你礼物的话,你公平交易的货物可不可以不是猪?”
合箬转转乌溜溜的俩眼珠,“那要看你的货色啦!”
“这个。”皇寂爽快地变出一个小绒布盒子,抛到她手中。
打开盒子,是一枚纯银的尾戒;
什么纹饰都没有,光洁素雅。
她欣喜不已,“你找到了?!”
事实上是合箬一直想要一枚尾戒;没来由地,就是想要而已,而且要很耍酷的,光秃秃的什么花纹都不要的那种。所以她无数次拉着皇寂走街串巷淘店子找戒指却每每都是无功而返。
没想到却在他生日这天从他那得到了。
“什么找到的,订作的。”皇寂吊吊眉角,“珠宝金饰店还都没这业务;我到了老街的老银饰店才找到。还是老板现打的……”
那天后,那戒指就嵌上她的小指、没离开过。
“……其实后来我有偷偷去问过,”合箬“呵呵”笑了笑自己蠢蠢的行为,“这戒指是银的;但银好便宜的,这么小一戒指,连手工费加进去都不要二十块。你说你有多抠?”
皇寂看她说着说着低下头,却还“HOHOHO”不时笑一笑的柔柔模样;没有做声,合作地当个安静的听者……
但该故事篇幅短,还来不及陪叙述者进入哀思、就已结束。
合箬仰脸对他笑,“我饿了。”
“?”皇寂从剧情中醒来,“哦,煎包和汤都在加热。”搬开枕头,牵过手,回应她的也是一枚笑,“出来吃。”
合箬在餐桌边坐下,一手一只筷子敲打桌沿。看皇寂从锅中端来两碟煎包,“你们家连锅都有?”
“……多新鲜。有厨房没有锅,开着店不进货啊?”再端上大碗排骨汤,他也入席,“冷了再热的,味道可能不好。不想吃也吃一点,等下吃药。下次再带你去吃现场的。”笑着把汤勺放到她手里。
原本看着“回锅包”把嘴噘了又噘的合箬抬眼瞄了瞄皇寂,觉得民生大计大过天,认了,吃!
皇寂也动筷。细嚼慢咽后品评,“恩,这包子味还不错。”
合箬埋头苦干实干;好不容易吞下大口后:“恩,被你加热后里面的汁儿都跑没了。”
皇寂脸黑了,“一口气塞下去三个才说这话会不会太迟?”
合箬脸贴在碗里亲吻包子馅,只从碗上翻出两只白眼,“里、滚、偶(你管我)!”
皇寂担心她会噎到,抄大勺给她补了一勺汤。
合箬叫着拦截,“这家的汤以前没这么油的,是不是你往里加了?”
皇寂拿空勺在她面前舞啊舞,“再胡说就给你做面油。”
“恩,还不算太难吃。”合箬搁下筷子勺子后,挑剔地点评。
皇寂懒得理她,只监视着让她吃药。
吃饱喝足有力气了她开始犯倔,“我要回家。”
皇寂把碗筷丢到水池里后坐回她面前,“你还在发烧,先在这睡一下。烧退了我再送你回去。”
合箬的倔脾气酝酿着正要发作,皇寂接到电话;不多时蹙起了眉:
“恩?怎么有这种事?……原来都谈妥了的,他们什么意思?……这点事都做不好还要我过去?……恩,你们先处理,再给我消息。”
挂下电话后,抬头看见合箬面无表情直勾看着自己;他舒了舒眉头,软化了嘴角,“你去休息吧。我陪你。”
合箬起身就要走,目标却是他家大门。
皇寂眉峰一聚,凤眼半眯,
似有一团火在焚烧他的理智;还青烟袅袅地烧,熊、熊、熊的……
合箬只听见身后有金属摩擦地面的短促“呲”一声;跟着似乎还能感受到整间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升温、膨胀,形成一股压迫之力……
完了有人挟着这团能掐死人的气息闪到她背后,她根本就眼前一晃什么都没观察到、人就被箍着手臂拖到卧室——
皇寂反手把她按到床上,“在这里、老实呆着休息,听到没有?”
一字一句,清晰可辨。
狠狠钉进她眼中的那挑凤眼里,是一样明白无误的——怒。
皇寂在发火。对她发火。
……合箬不是吃草的牛;而是吃着牛肉长大的倔牛!短短几秒内发生的事让她大脑糨糊……但随理智恢复而来的是她最强力的反弹;全方位的、反弹——
跳起来面朝他站稳。鉴于矮了俩脑袋,她连蹦带跳张牙舞爪地挥打箝制住她的双手;附送嚎嗓连连:“我要回家!你搞屁啊我要回去我不要在这里!”
皇寂的好脾气被她嚎得彻底毛掉,“你鬼叫什么!?给我老老实实在这里呆到烧退听见没有?”
手上力道加紧,试图把发疯的疯丫头塞进被子……两人掐架似的都快打起来了;但他老也下不去狠劲……
皇寂气怒冲天,喊话的音量自然狂飙。“病成这个样子你就不能给我安分点当你的病号?你到底在犟什么你?”
合箬被他吼懵了;眼睛巴巴眨了几眨才楞够神,“我犟?我犟、我要回家我犟什么!”
俩眼瞪圆了她瞪回去,扯着嗓门喊:“你吃错药啊?你他妈看清楚没有你在吼谁啊你吼吼吼、很起劲是不是?……你连我都吼你□脑子坏掉你神经你!”
小丫头越骂越疯魔,越骂俩眼越放光;都快登着他脑袋上房了。
皇寂再怎么好脾气、眼里再怎么容得下她,在目前这种房顶都能被掀翻的情况下,也听不得人这么骂;尤其还是他一直揪着心、想要好好照顾的人,这么发着神经骂他神经……
“我吃错药?!你吃错包子你!也不看看自己病成什么样还有力气在这里跟我大小声你还要不要活了?……从我回国后见到现在才多久你知不知道自己瘦了多少你有没有看过自己脸色变成什么样有多难看?!”
光说不够,他还要伸手上去拎拎合箬脸皮下称不到斤两的肉肉……“你……!?”
终于,在已经完全被吓傻了、只会睁着眼珠子喘气的合箬不注意时把她丢到床上,拉过枕头塞到她怀里,
“抱着!”凶巴巴地命令过后,帮她扯好被子盖妥……
“……好好休息。”
最后一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在生谁的气;又似乎在叹些什么……他不愿再多看一眼疯丫头扑闪扑闪莫名其妙的双眼,扭头便走。
合箬躺得全身不舒服。
三秒过后身体内部不舒服……
三分钟后听到大门处传来“哐铛”的关门声,她撩了被子“唰”蹦起来,捂着嘴一路跌撞着飞到卫生间。
皇寂没有出门。他料准合箬不可能轻易妥协;在大门处开门、关门制造完假象,就靠着门等她出来自投罗网。
马上看见她出现在房门口。还来不及骂一句“看吧看吧!”,只见她奔向之前去过一次的卫生间;根本没注意他。
某个还清晰的景象浮现脑海,皇寂心惊肉跳地追过去;果然她又在熟悉业务……
见过胃病患者;没见过她这样的,刚进口的东西基本原封不动地又出口了。
他吓到又心疼地伺候疯丫头把他辛苦两小时买回来的东西吐个精光,还有眼泪花一起被飙出来……替她拧了一把洗过热水的毛巾;才贴上她脸要帮她擦擦,她合大小姐就不客气地自己动手,抢过毛巾去,一角抹嘴、另一角擦眼睛,中间部分狠狠擤过鼻子后,
一□坐到地上,毛巾一砸一砸地拍在马桶边缘;一边拍一边哭,很有节奏地哽咽着对着马桶骂:“好讨厌、讨厌死了!好不容易才、才吃下去的……白吃了!浪、浪费我那么大力气!”
把嘴翘得老高老高的,她继续哭:“你□大混蛋讨厌鬼!皇寂你个超级无敌王八蛋!你他娘的敢吼我!你谁没吼过是吧吼到我头上来了!?”
皇寂伸过手去想抱她;她却挥舞着毛巾、架着两只胳膊对他敲来打去哭着叫骂,“最讨厌你你最讨厌!……坏蛋混蛋王八蛋你猪头翻三倍!”
不知怎么这次没那么火大了,皇寂还能笑得出来,把她越搂越紧不肯松手,“悉听尊便。你的病先好了,让我当猪头猪脑猪心猪肺都行……不过这下怎么办?药都吐出来了?你先睡一下,我再去买包子;吃了东西才能吃药。还是你要吃别的?”
“不要,不吃了……白吃了……”
合箬忽然像是扎了针的气球瘪了下去。回手抱在他腰上,脸靠他胸膛;不说话。
感受到这次不一样的接触,跟之前她愿与他亲近的、感觉不一样……能感受到她倚赖在自己身边的温暖。
微笑过后,低头看看可能累了的疯丫头,提起一旁的毛巾帮她擦眼泪……
然后合箬惨叫……再然后以他惨叫收尾。
最终,皇寂趴在床边,守着她又慢慢缩成冬眠刺猬、熟睡后才离开。
皇寂回到公司,听获一些麻烦的事件。
结论是设计仍要改动,还是大动作。于是下午跟同事一起对设计方案大型整容的时候他的神经崩得死紧死紧片刻不松懈。
下班时刻刚到而已,滕漠出现拉着尚焦头烂额的他就跑,饭都顾不上;说是“□”管饭,
说去那里进行多方会谈。
滕漠把新跑车活活开成沙石车,“呼哧呼哧”一□烟尘地在“□”门口甩尾停下;皇寂心情更浮躁了。
下楼梯进到“□”,看见有一面之缘的花花和一男子正在卡座里忙着吃食;而他们的雇员丁宁还是在吧台里忙着。皇寂都怀疑她是真的卖身于此了。
走过去看所谓被他们管的饭;发现什么也没有除了一桌子的鸡:酱的烤的手撕的,卤的烧的白斩的……
皇寂脑门N条黑线,拒绝食用。只返回吧台处找丁宁要酒喝,
丁宁将方才搅得正欢的一杯酒推至他面前,“我新试的,你帮我尝尝。”小中性似乎只有在跟酒有关系时才会展露笑颜;让她看上去比较能够确定性别。
皇寂和煦地回以一个微笑,“谢谢。”
浅呷一口,“……莱姆汁和清酒,一比三?”
丁宁挑挑一边眉,似笑非笑,“恩,仿照王水比例配的;这你都尝出来了?”只那么一小口他就喝出道来了,她不得不惊奇一下。
皇寂举着杯轻转,借着吧顶上昏黄的灯光欣赏里面的液体流动;眼眯成一丝魅惑的形状,“你用的清酒不正,莱姆汁的涩味没地方中和,可惜了……”
丁宁笑起来,扬高半边嘴角,“这几天老板娘在外逃难不顾店,我找不到好品的酒;合箬的电话也老是不通。你带她干嘛去了,电话都不让开?”
“她的手机太旧,电池不经用。”皇寂继续试新酒。“你跟她很熟?”
丁宁笑笑,“怎么会?我来这打工才认识的她,一般般。”她拿起刚才的搅拌棒转身清洗。
皇寂知从她那可能问不到什么,也就不再做声。
那头滕漠和花花已鸣锣开吵;皇寂被叫骂声吸引,转过头去:
花花就着手中的鸡骨头点住滕漠鼻子骂,“我都说分手了你还敢回来找我?干什么?吞了熊心豹子胆了?”
滕漠怎会吃她这套?避开油腻的鸡骨,冲着她开足马力地吼到脸红脖子粗,“放你妈屁!你说分手问过我同意没有?你说分就分你说怎样就怎样?我人还没走你就关了‘□’拿着钱跑没影……对、我还没问你,”
他突然指着在边上认真啃白斩鸡的Jimmy,“你是不是一早就勾上这个鸡窝头,所以早算计好拐了我钱跑路?”
好像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滕漠突然头冒青烟火冒三丈抓住花花的双肩摇啊摇!
Jimmy见了,事不关己一般,放下白斩鸡,转战手撕鸡;花花则在格开架住自己肩膀的两只铁棍胳膊后,一砸手里鸡骸骨,骂回去:“你狗养的加拿大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滚回去!滚回去就不要再回来了!我说分手就分手还问你屁意见?你不准又怎样?有能耐那时候你不滚啊!一边跟我讲你滚定了一边让我等你……我猪食吃多吃撑了啊我?没事等你干嘛?拿奖金还是拿贞洁牌坊?就那个脑袋里面架电网还架到短路的白痴合箬才会犯傻!你那半的钱我存银行存折送你们公司;你那什么破公司底下的人不是把钱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