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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042]深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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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君临的手搭在我腰上。
  我明白他想要什么,便抓住他欲向上或向下移动的手,“不要。”今天心情有点烦躁,不想如他的意。
  “你想见子善吗?”君临贴近我的耳边道。
  “子善?”一听到子善的名字,我手一松。“你说子善?”
  “是啊。”君临的手伸进我的衣襟,开始肆意蔓延,“他下周将会来上海,参加全国中学生辩论赛。”
  我已经将近一年,没有见过子善了,渴望见着他的念头却从没间断,那是一种母亲对孩子最深切的挂念…

原罪

作者有话要说:
重操旧业;重建废墟;重施故伎(好像言过了)。。。


  后来才知道子善参加的是全国中学生英语辩论赛(初中组),为此我兴奋了好几个晚上。子善的英语水平连我都自愧不如,这都是缘于君临从小就对他这方面的培养,他经常在与人的谈话中不自觉地夹杂着几个英文单词或者一个完整句子。
  这场比赛在上海一所著名的高等学府举行,先是初中组,再是高中组。比赛开始前的半小时,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进入会场,坐在靠后排的观众席中,尽量不惹人注目。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太太,“你是老师吗?”
  我一直非常专注地盯着步入会场门口的每一个人,以至于有点反应不来,待我意识到她是对我说话的时候,我微笑着摇摇头。我是参赛学生的家长,真的很想这样回答她。终于知道电视上那些因为自己孩子优秀而受访的家长,为何会笑得比孩子还要灿烂和自豪了。

  “那你是…”她仍然对我的身份感兴趣。
  “我是这所学校的大学生,偶然获得了门票,随便来看而已。”答完她的问题后,我转过脸继续盯着会场门口。刚好进来两个熟悉的脸孔,是常能见到在君临身边出现的保卫。这时的君临已经是全球最富有的八十后新贵,在国内外都是一位声明显赫的人物。所以,出外的时候经常会有几位身材高大,表情严肃的男子伴在左右。
  有时,我也会讽刺一下君临,“本来别人都没想过要绑架你的,可一见到那么多人围在你旁边就诱发了别人这个念头。”

  果然不一会,身着银灰色西服的君临步入了会场,还有是令我意想不到的,紧随在他身后的杜素衡。她穿着一条柔美的素色连衣裙,含蓄的微笑地跟随君临步伐。
  “真是天作之合啊。”在我恍然的瞬间,旁边的太太发出感叹。
  想不到近一年里时常出现我梦魇的人物就这样突如其来的站在我眼前,往事又再一一重现我的脑海里,那种感受就像一道结了痂伤痕一次又一次的被揭开。
  “难道你不觉得吗?”显然,那位太太急于得到别人的认同。
  冷冷地侧望了那位太太一眼,“不觉得。”试着平复凌乱的心情,忍住不往君临的方向望去。
  这是我离开京城后,第一次见到子善,这是的他已经比我还高了,上至五官轮廓,下至形态体格都越发像他父亲,举着望远镜细细地想从他身上找到我的影子,然而却没有。
  子善除了继承了他父亲的外表以外,还继承了他父亲的睿智,我认为在场的每一位观众都应为子善精彩的辩论而喝彩,由于子善无懈可击的辩词,以及他出众辩论技巧,使他所在的那一队以压倒性的优势胜出。
  “非常感谢我的队友,这胜利的果实属于我们团队的每一位成员,”这时主持人走到了子善的旁边问胜出感言,“然后我还要感谢我的哥哥和姐姐,一直以来的关怀和教育,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我,他们就像我的父母一样。”
  说完,屏幕上的镜头转向了君临和杜素蘅,君临的神情有点愕然,随后牵强的笑了笑,而杜素蘅却是从头到尾都笑得那么自然灿烂,这一刻,我真觉得自己成了全世界最多余的人。抓起手袋,仓皇的逃离了现场,后面传来的却是一片热烈的掌声。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那是我的孩子啊,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一直的忍让,委屈,却让我的孩子认了仇人做母亲,
  回到蝶庄,我把自己关在房里,身体因气愤而发抖,那是我的孩子,我的丈夫,然而我却一无所有。用灵灵的话说,怎么可以活得这么窝囊?
  晚上,在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君临回来了,还是辩论赛上的穿着,样子有点疲惫。
  “你来这里做什么?”一见他,我就火冒三丈,随手拿起一把梳子扔过去。
  “你这是怎么啦?”君临身子一侧避开,声音有点愤怒,显然心情也不大好。
  “怎么啦?你问我是怎么啦?你让我成了见不得光的情人,让我的孩子认别人做母亲,然后问我是怎么啦?”我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神志已不太清醒了,双手胡乱拍打着他的胸膛,仿佛要将那股冤屈气出在他身上。“混蛋,你把我的人生都毁了。”
  “我以我们孩子的名誉起誓,”君临把我紧紧地搂进怀里,在我耳边一字一句的说,“属于你的一切,我都会还给你…”

  “你以为这样我们就能回到从前了吗?”我腾然的推开他,“你还以为我是当初的我吗?”
  低头转过身,苦笑了一下,“一切都回不去了,不是吗?”
  君临站在我的身后久久无语,的确,哪怕是他也不能否认这一点。
  悠悠的音乐透过薄薄的窗纱缓缓的传来,是玉冉最爱的《琵琶语》,使我在这个茫茫的冬夜里,置身于一个更为凄厉的气氛…
  这个晚上,君临没有离开。

  在他洗澡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我躺在床上看书,本不想搭理的,它却在不间断地响,于是,我拿起想直接关机,却发现是杜素蘅的电话,在恶意的驱使下,我按下了接听键。
  “君临,你在哪里啊?”杜素蘅的声音。

  “我不是君临。”一听她那娇吟的声音,我深感厌恶。
  “那你是…”她开始有点迟疑。

  “一个你不愿意见到的人。”说完挂下了电话,删除了通话记录。心底浮起点点快意,实在厌恶她春风得意的样子。

  君临出来的时候,我已熄灯躺下,他也紧挨着我躺下,我转身背对着他,听见深厚的他传来一声落寞的叹息,而后两人一夜无语…
  日子过得依然波澜不惊,我的日子依然简单平静,只是君临出入蝶庄的次数明显减少了。我想很可能归因于我上次的恶作剧,令杜素蘅有所察觉,又或者是由于别的原因,总之君临从来不说,我也从来不问。
  很快就到了农历新年,然而这却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为黯淡的新年。首先是由于签证原因,父母不能赶回与我过年,然后是我提出要到澳洲和父母过年的要求,被君临无情的拒绝。
  “为什么我不能去?”我愤怒的逼问君临。
  “不为什么,你好好在这里待着,我过些天就来看你了。”在年二十七的早上,君临留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
  所以,在本应团圆的年夜里,留在我身边的只有年幼的子美。
  “妈妈,你不要喝那么多酒啦。”子美扯住了我欲再次举起酒杯的手。
  我倚在窗边,低头苦笑了一下,“宝贝,你又能知道什么呢?”然后,挣脱她的小手,自顾自的仰头把酒一饮而尽。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可是我知道你不快乐。”
  我愣了一下,望着子美清澈的眼神,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在她本应充满快乐的童年,我却整天忧忧愁愁的样子,没能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也没能给予她一个健康成长的家庭环境。
  俯身拥抱子美,泪水划过我的脸庞,落在她的小肩上,一直以来,我都很痛恨君临,让我和子美过着这些见不得光的日子,事实上,我更痛恨自己不能摆脱这种耻辱的生活。 
  后来,在我刚刚想抱子美回房的时候,电话铃却响了起来。
  “你好。”我提起电话。

  “现在是除夕,君临醉倒在我的怀里,我才是君临的妻子,如果你还有自知自明的话,就应该…”

  “如果你还有自知自明的话,就应该赶快离开君临。”我抢过了对白。
  “什么?”杜素蘅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不是我的对手。”我挂下了电话,望着怀里的子美,看怕平静的日子快到头了…



不该到来的生命

  一直到正月十五,君临都没有出现。

  不过,每天都能接到他无聊的电话,“在干嘛呢?”

  “没干嘛。”我坐在书桌前,做着雅思习题,心不在焉地回答。

  “子美呢?”他接着问到。

  “在房间,玉冉教她学钢琴。”在连续错了三道阅读题后,我有点不耐烦了。
  “怎么不带她出去走走呢?老待在家里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我过去看一她,先挂了。”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我们每天都在重复这样的无意义,也无内涵的对白。自从那次争执后,我们之间的言语交流都是一句起两句止。我知道有时候君临都在努力寻找新的话题,延长对话的时间,可是面对我的淡漠,很多时候他都是欲言又止。

  晚上,我又接到了他的电话,末了,他才提到:“我大概要再过几天才能回上海。”
  “嗯。”我沉寂了一会,才应上这一字。其实他的行踪,即使不说我从报纸新闻上也知道,他正在陪杜素蘅在美国探亲,当然还有笼络Bank of Aimer的高层。
  对于他的到来,我从来不问,他也很少提及。他明白我已经不在乎了,而我也知道即使在乎也没有用。
  翌日,我相约灵灵逛街。

  “还好吧?怎么脸色这么苍白?”灵灵刚随丈夫回老家过年回来,与她的红润脸蛋相比,我当然相形见拙。
  “还好,”我捏了一捏自己的脸蛋,试图使它有点血色,“不见我胖了吗?”
  “那也是。”灵灵笑着,“白白胖胖的一头猪。”

  “是啊。”我也笑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没有出屋,脸色苍白和长胖都是正常的。
  我们像往常一样游走巴黎春天的名店之间,疯狂的购物,以及享受美食。
  “你现在真是我有史以来,见到你最胖的样子。”在试衣服的时候,灵灵不断地揶揄我。
  “讨厌。”我给了她一个黑脸。不过面对着以前我都是穿小码的衣服 ,现在都感觉有点紧绷了,看来我还是要赶快减肥了。

  “不是说要减肥吗?还吃这么多。”灵灵看我点了一个又一个的甜点,显得有点惊讶。
  “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减肥?”我边说,边把一个香草曲奇放进嘴里。太久没吃这么美味的甜点了,忍不住一口接一口的狂吃。

  可能是受我感染了,在产后一直节食的灵灵也放开肚皮吃了起来,后来,我们还要了蜜桃雪糕,冰天雪地里吃雪糕感觉真好。

  到了要离开的时候,觉得胸口有点闷,用手捂住胸前,去了洗手间,想吐却吐不出来。
  “怎么啦?”灵灵也担心的跟进了洗手间。

  “吃多了,消化不了,当然要吐出来。”我笑着用手捧着清水,洗了洗脸蛋,让自己精神一点。
  回到蝶庄以后,感觉的越来越不好,扶着洗手盘狂吐,好像要把所有吃过的都吐出来才能休止。“夫人…”英婶一直在旁边拍着我的背,一边嘴里不知所措地重复着对我的称呼。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我有点虚脱,而且狼狈不堪。幸好子美一早睡了,要她见到了这样子,肯定会担心的哭了。
  “我去请医生来。”英婶扶我躺下以后,转身就要打电话。

  “不用了,不是什么大事情,只是吃坏肚子,吐出来就没事了。”我用手扯住英婶的衣角。
  “可是,你这个样子…”英婶还是担心不过,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怎么这么凉啊?我还是去喊医生来吧。”然后转身快步地走了。

  本想坐起来叫住她的,却有一种昏沉,视线开始模糊,然后再也没有意识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一个人都没有,黄昏的余光绕过厚重窗帘的隔缝,散落在床单上,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

  头还是有点昏沉,眼睛几次睁开,有几次合上。朦朦胧胧的,不知过了许久,才听到脚步的声音。那时,黄昏的余光已经湮灭,取而代之是无边际的黑夜。
  “你醒了?”转头已经看到,满脸喜悦的英婶站在床前了。

  “嗯。”我应了一声,试着从床上坐起来。

  英婶连忙扶起我,“小心点啊。”

  “怎么啦?”看着她笑滋滋的样子,我有点困惑。

  “我们的小小姐快有个伴了。”英婶用手轻快地理了一下我的头发。

  “啊?”还是反应不过来。

  “昨夜医生来过,说你是有了。”英婶笑着说,“已经告诉少爷了,他已经赶回来了,马上就到。”
  我像是听清了英婶的话,却又像是没有,眼睛定定得看着前方,却没有一个焦点。脑子空白一片,只有一个反应:不可能!

  英婶的一句:“少爷。”将我从浑浊的思绪中拉回,君临已经进来了。

  君临示意英婶退下,脱去外套放在塌上,再缓缓地走到床沿,这时,我才看清他如沐清风的笑脸,我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他的笑容开始有所收敛。

  “我不可能有孩子。”事实上,我在生完子美以后,一直服用避孕药。那时,原因有很多,其中主要是不想再受怀孕的折磨。来到这里以后,更是加倍服用,主要是不想再和叶君临有任何的瓜葛。
  君临看着我疑惑的表情,思绪了一会,“我知道你一直在服药,可是在许久以前,我已经让玉冉将你的药,换成了维生素片了。”

  我愕然了,目光从他的脸上收回,落在洁白的丝绒被上,然后视线又转移到他的脸上,蹦出一句,“卑鄙。”
  “我一直想再有一个孩子,无论子善还是子美,都不是出于我们的意愿来到这个世上,只有这个孩子才是我们爱情的结晶。”

  “爱情的结晶?”不知怎么的,我泛起了笑意,那种寒冷的笑自下而上,“我们的孩子过得是怎么的生活?子善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子美从小过着见不得光的生活。”

  “可是除此以外,他们该有的还是有了。”君临看着我,淡淡地说。

  “即使他们过着再优裕的生活,也摆脱不了他们是私生子的身份。”我愤愤地说,“我不会再让一个生命过上这样的人生。”

  “事已至此,你也想太多了,身体不好,得专心休养。”说完,君临打开衣柜拿出睡衣,进了浴室。
  那晚,或许是坐了这么久的飞机,累了,君临一直睡得很沉。而我却是怎么睡不着,满脑子都在想能有什么办法不要这个孩子。从我得知怀孕那一刻起,已经下定决心不要这个孩子了。不是我狠心,而是我也实在没有信心,也没有能力让这个孩子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害怕再有一个子善或者子美的出现。更重要的是,我实在不要与叶君临再有什么关系,要这个孩子生下来,我真得害怕与他这辈子都会纠缠不清了。带着这种混乱的思绪,到了天开始发白的时候,我才渐渐入睡。
 
  第二天起来一会,“妈妈,”子美兴高采烈的冲进房间,抱着我的大腿,“爸爸说我快又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是真的吗?”

  我皱了一下眉头,只见君临也随后进来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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