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深爱-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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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一副表情。
这次出游,妈妈和清姨都不太放心,但我非常坚持带子美同行。希望通过照顾她的日常起居,以尽作为母亲的责任。果然,这趟旅行大大地增进了我和她之间的感情。
我们坐周日的早班机回京,到家才八点一刻。
刚进家门,清姨已在一边恭候,接过我怀里的熟睡子美。妈妈微笑向我迎来,牵着我的往餐厅走去,“玩得高兴吗?”
“高兴,就是有点累。”应得很快,照顾孩子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餐厅里,心悦一见到我便展露笑颜,随后奇怪地问,“不是说下午才回来吗?”
“那边天气不好,临时取消最后一个景点。所以,提前一班机回来了。”我拉开椅子,坐下。
餐桌还坐着罕见的客人——方原、素蘅以及紫檀。虽然他们以前也常常到家里拜访,但是早上便出现还是第一次见。
“今天君临一大早便打电话给我,约我们过来爬山。”可能见我有点意外的表情,方原说。
“是啊,你不在的日子,表哥都起得很早。可能是一个人睡太没意思了。”心悦说完,瞟了我一眼。
忽然,啷一声响,素蘅手里的勺子掉回碗里,目光有点呆滞。
紫檀正一正身,语气激动,“你怎么知道平常他们是两个人睡得?”
望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她一定誓死都想不到,至今,君临仍与我同床。
我瞪了一眼心悦,示意她闭嘴。心悦这种不合时宜的言语,经常会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啊。有一天早上,我去找哥哥。看见姐姐也躺在哥哥的床上,只是好像他们俩都没穿衣服。”是子善天真烂漫的声音。
话音一落,方原和心悦哈哈大笑,连君临也忍不住地微笑了一下。
在我后来的回忆里,当时能笑得出来的只有这三个人。
“不是告诉你,要把门锁上的吗?”清姨俯身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有点责备的意味。
我迅速低下头,恨不得找个洞穿进去,之后胡乱吃了两口,便匆匆离席。
君临照旧去了爬山,在他回房换衣的时候,我已经躺下了。
朦胧中听到一句,“童言无忌,别放在心上。”
由于,连日来的疲累,我只是含糊的应了一声,便沉沉睡去。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我刚支起慵懒的身子时,清姨便推门而入了,“少夫人,老爷请你到书房。”
心头一震,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来了这么久,爸爸还是第一次请我到书房。就上次君临之后,我也了解到爸爸不是随便叫人到书房的。不敢迟疑,马上起来梳洗,穿衣。
心里大概也知道所为何事了,今天早餐时,虽然爸爸一直都默不作声,可是他的不悦之情是能看出来的。生活在这样的旧式家庭,总有很多忌讳
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来。”爸爸威严的声音。
推门而入,爸爸负手站着,面向窗外。
虽然爸爸一向对我慈爱,但他平日表现出来的一丝不苟,使我由心地敬畏这位严肃的长辈。
“凡事皆有度,君临年少不更事,不能样样都顺着他。”爸爸背对着我。
“我知道了。”果然不出我所料,是为了今早的事。
“你将来是要辅助君临的人,行事也应该检点。”爸爸转过身,看着我。
我看着爸爸,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这时,妈妈推门进来,笑着说,“好了,说完了没?”
“君子,下周五是君临姑父的五十大寿,我让人来订做几件晚装,你下去给师傅量一下身吧?”妈妈挽起我的手。
“去吧。”爸爸低头,扬一扬手。
退出来关上门,妈妈便抚了一下我的背,“别往心里去,以后多注意便是了。”
“嗯。”我真的有点懊恼,罪魁祸首又不是我,只是不知道受训为何只有我?
晚上,雷声隆隆,天空不时划出一道道闪电,不久便下起了倾盘大雨,四周响起哗哗一片水声。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辗转反侧,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深夜,铃一声电话响起,拿起话筒,“喂?”
“麻烦找君临。”是方原的声音,语气急促。
一听就知道是要紧的事,不敢怠慢,赶紧推了推身边的君临。
君临本是睡意朦胧的,接过电话,便像完全清醒了一般,“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一挂断电话,立即起来更衣,走得十分匆忙,没留下一句。
番外篇——七出
后来,禁谈君子,已经成为了这个家庭不成文的规定。
君子仿乎成了这里每个人的心病,即使是昔日最疼爱她的姑姑,也不愿意再提及。
我想嫂子的存在是一个原因,姑父的威严也是一个原因。除此之外,我相信还有其他一些我未能知晓的原因。
然而,我始终不认为一个这么善良的女子,应该就这样被遗忘。
现在的嫂子,当初那位我称作素蘅姐姐的女子,嫁过来已经三个年头。闲来的日子里,她经常会陪伴姑姑左右,逛街、下午茶、看歌剧,就像君子当年一样。特别的日子里,她会陪伴表哥穿梭一些重要的场合,在一些杂志里总能见到她依偎在表哥身旁那副幸福满足的表情。认识她的人无一不说她是世间最幸福的女子,无一不称赞她是一位端庄贤淑的妻子,即使是平时严肃的姑父,在外人赞赏他这位娴雅的儿媳时,也会微笑点头表示赞同。如果要从她身上找缺点的话,我想只有一个——她至今未能为表哥诞下一子半女。相信这也是她最大的心事,因为一个妇人若拿不出证据去说明自己的婚姻,或者没有纽带去维系自己的婚姻,是十分危险的。虽然,从来没有人因此而责怪过她。
在这个风格华丽的庄园里,每个人按照自己的步伐,过着从前平静的生活。
只有表哥,他似乎越来越忙了。在表哥开始接管叶氏财团后,叶氏旗下的产业版图日臻彰显,叶氏家族的尊贵地位更是无与伦比。只是表哥此时已经很少时间在家了,而且在家的时候脾气也大不如前,即使面对他极为疼爱的子善。
表哥宠爱子善,却不溺爱子善,子善犯错也难免要受罚。
那天,我去看望姑姑,一进门口,便听见子善的痛哭声,一问才知道子善为看世界杯直播,而谎称生病逃课。结果,老师打电话来询问病情,就露馅了。刚好是表哥接的电话,自然不会轻饶。子善一回来便被叫上了书房,却死不肯认错,气得表哥家法伺候。去了好几个人,都劝不住。“难道你真的想打死他吗?”姑姑一直护着子善。
令我不禁想起了君子还在的时候,君子还在的时候,此情此景也偶有发生。
只要君子适时地出现,往表哥身上一偎,柔柔的说,“好了,孩子还小,慢慢教便是了。”
这时,表哥往往会看着子善长叹一声,然后放下家法,搂着君子离开。
令我一直不解的是,无论表哥还是君子好像都对子善有着深厚的感情。
记得君子离开前的那一晚,几次对我总是欲言又止,最后,只拜托我日后好好照顾子善。本想多问几句,然而,看着君子哀怨的表情,便止住了。
前几晚看电视,有一个节目专门讲解一些古代典籍的内容。其中包括古代男子“出妻”或者“休妻”的记载,这种行为被叫做“七出”,即休妻的七条理由:第一,无子;第二,淫佚;第三,不事舅姑;第四,口舌;第五,盗窃;第六,嫉妒;第七,恶疾。
据史书记载,做丈夫的有权以七条中的任何一条为理由,废黜自己的妻子。
当我看完这个节目的时候,很自然便想到了君子。
但我始终想不到当年君子是触犯了“七出”之条中的哪一条而被废黜的。
虽然,君子从没被给予正式的名分,但当年她的确是表哥的妻子,是这个家庭的少夫人,这一点,我想连紫檀都不能否认。
君子是漂亮的,我第一眼便觉得。
如果说现在的嫂子是古典娴雅,那么君子是现代明媚,仿如七月的阳光,璀璨绚丽。
然而,表哥似乎很忌讳别人提及君子漂亮。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在姑姑四十八岁生日的那天晚上,君子穿着一件湖蓝色的单肩长裙,婀娜多姿,娉婷玉立,那是一种让人窒息的美。连方原的都不由感叹,“真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表哥面露不悦,啖了一口酒,“是吗?不觉得。”
然而,君子又是善良的。正如灵灵评价的那样,不记恨,不懂矫情,只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其实,这种女人最好弄。我想,只要这话用词再温雅一些,无非是说君子没有心计而已。只是君子不明白,站在表哥这样光芒四射男人身边的女人,没有心计是不行的。
我知道君子曾经想努力成为一个出色的妻子,但有些事她确实做不来,好像表哥也从没介意,那些年头若在早晨路过这个家庭的人都会这样认为。君子总是扎着简单的马尾,穿着宽松的裙子,趿着慵懒的拖鞋,匆匆的赶下楼,只为像姑姑一样站在门口目送自己的丈夫离开。表哥常常已经整装待发,可仍坐在车厢等待,等待着君子为他送行。当然,在不耐烦的时候,也会让司机鸣鸣喇叭,这时,无论君子准没准备好,都会很快出现在门口,微笑着目送表哥离开。现在,只要表哥在家的早晨,嫂子都会站在门口目送表哥离开,她的着装打扮总是一丝不苟,端庄大方,简直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被废黜前的日子,君子神色黯然。
那时,她已经没有再工作,留在家里相夫教子。在得知自己即将被废黜后,她不哭也不闹,倒是越发安静了。很多人都认为夫妻在即将分开前的日子,已经分居了。然而,表哥和君子却没有,他们仍如常的共处一室。那时,表哥也还没像今天这样常常夜不归宿,所以,他们相处的机会还是挺多的。直到君子离开的那一天才从表哥的房间搬出来。君子搬离以后,现在的嫂子将房间修葺一新,不过仍保持着表哥喜欢的简约风格为主,只是没有了君子当年所喜爱的那些奢靡冗繁的家具。很多人都认为君子爱慕虚荣,连同表哥都这么认为,从他当年总是赠送给君子极尽奢华的钻饰珠宝便可得知。然而,我并不认同。君子只是精神空虚罢了,只要她有所寄托,便不会崇尚奢靡。君子在律师事务所的日子里,她总是淡妆素颜,将心思都放在工作上。
君子离开的那天,下着朦胧的细雨。
她的父母来接她离开,就像当年送她进来一样。她怀抱着子美,面无表情地一一向我们道别。那时,送别的姑姑、清姨、宁婶,还有我都哭了,或许她们也像我一样认为,一个这么好的人,不应有如此的下场。蒙蒙的细雨渐渐模糊了君子的身影,她抱着子美就这样离开了我们的生活,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在我们的生活一样。自此以后,这个家庭便无人再提起过她,而我没有再见过她。我尝试过很多的方法,但她就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
我想,表哥是爱君子的,正如君子爱他一样。只是我始终不明白为何表哥爱她,又会抛弃她。正如我不明白当年表哥是依据“七出”之条中的哪一条,需要将她废黜一样。如果现在的嫂子获得的幸福是理所当然的话,那么君子黯然的离去却是理所不然的,因为,我始终不认为一个这么善良的人,应该有如此的结局。
每当我迈入这个庄园的时候,总会想起君子当年那如花的笑魇。
疑云案
那一夜,君临再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的时候还是有点担心,除了外出公干,君临是从没试过夜不归宿。
在吃早餐的时候,妈妈见只有我一个人,“君临呢?”
“昨夜出去了,还没回来。”我答道。
“什么?”妈妈显得有点担心,“他有没和你说什么?”
我摇摇头,“他什么都没说。”
“那孩子可从来不会那么没交待。”妈妈喃喃道,“清姨,你打个电话给君临,看是怎么回事。”
“嗯。”一旁的清姨便走开了。
过了一会,清姨进来,“少爷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什么?”妈妈站了起来。
“也打电话到公司,小徐说今早少爷打过电话给他,说下午才回公司了。”徐永安是君临的助理。
“不回家,不接电话,不回公司,发生什么事也不跟家里说一声,要是他爸爸在的话,肯定又要说他了。”妈妈开始有点生气了。
虽然,情况是很少见,但是也没必要弄得那么紧张,毕竟,君临那么大个人,应该做事应该有分寸的。就这样,由于君临的无故缺席,影响了一个早餐的良好气氛。
假后第一天上班,精神倍觉爽利,一扫早晨的阴霾。
一进办公室,发现灵灵已经坐在我的位置上翻阅文件了,“进一下我的办公室。”
我放下手袋,然后随着她进了办公室。
“这可是一件大案。”灵灵递给我一份文件。
我接过来,细细的翻阅。这是一件恶意伤人案。
事情经过是这样子的,一个夜晚,四位大学生出外聚餐返回校园,不知道为何事引起争执,而发生身体碰撞,结果导致其中一名大学生摔下楼梯,至今昏迷没醒。现在那位受害者的父母要状告恶意伤害罪。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很容易冲动,动不动就打起架来。”看完文件,我不由感叹。
“受害者的父母是我以前的邻居,他们是特意找到我来打这场官司的。”灵灵又补充,“不过这场官司的确不容易打,那三位大学生都说是受害者先动手的,还手不过是出于正当防卫。”
“什么?”我有点惊讶,“三个对一个还正当防卫?”那个受害者是世界级拳王吗?
“不是,其实真正动手的只有两个,另外两个都在劝架。”灵灵解释,“不过我始终不相信裕聪会先动手打人。”裕聪是那位受害的大学生。
这个案件本属刑事案件,应该由检察院起诉的。但是伤人的那位大学生的父母坚称自己的儿子是正当防卫,若是这样胜诉,他不但会无罪释放,不会赔偿任何损失,甚至连案底都不会留。所以,受害者父母很紧张,坚持自己找律师起诉。
我们先去了法院递交一些起诉文件,之后便去了医院。
在病房里,我见到了那位年轻的大学生,他始终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床上。
“医生说,是脑震荡导致昏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说完,裕聪的母亲眼睛湿润。
“阿姨,别这样,裕聪一定吉人天相,很快就醒来的。”灵灵安抚着裕聪的母亲,也显得很哀伤。
我转头看着裕聪,他的脸色和床单一样苍白,一个年轻的岁月不应该在这毫无生气的病房里度过,一个年轻的生命也不应该就这样消逝。
从医院出来,我们裕聪就读的那所著名大学,找那两位案发时在现场的大学生。
当时他们正在宿舍里玩游戏,看见我们进来显得有点诧异。
我们说明来意后,其中一位向我们指了一指裕聪的床位。原来,他们都是同一个宿舍的,以及伤人的那位学生。裕聪的书桌和床位都很都整洁,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相反,另外的那位则有点凌乱,不过可以看出是有钱人的子弟,桌面上放着一台IBM全新的笔记本,还有Swatch的运动表、Ipod的MP3,地上还有几双Nike的球鞋。
“自从案件发生后,杰华也没回来过了。”杰华就是那位伤人的大学生。
“本来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