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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家之歌-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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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太阳镜向他闪了一下,嘴唇仍紧闭着,也不回答,向他的副驾驶坐门口走来。并钻进车内。
  他也随之进入车内,双方端坐着,都不说话。每个人都感到十分尴尬,如果对往事都有几分怨恨,或许还容易应付一点,然而只有后悔,极短的亲密相处,却导致了今天这种相会。
  终于,他清了清喉咙,说:“我给你打电话时,是鼓足了最大勇气的。我确实没有考虑过在什么地方与你相会,拿起电话就打。如果你要到什么地方,我们可以喝点饮料,再……”
  “这样不错,你说肯特昨晚打球以后送你女儿步行回家?”
  “是的,我是一小时以前才知道的。”
  “就是说,你想告诉你家里的人,肯特到底是什么人?”
  “我必须这样做,我知道真相才十天,但自那以来,我好象活在地狱里。我没办法对我的妻子保守秘密,也不应该这样作。”
  她低头,用手扶住前额,她的手臂穿过皮包的翻盖,皮包背带从肩头脱离下来。
  汤姆说:“我今天没有向他们说出来,唯一的原因是,我想先和你商量一下。你也最好在这个周末的什么时侯告诉肯特,这样让他们都在同一时间知道这事。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在学校里知道这事。
  “不,那样不好。”
  时间在移动,双方沉默不语,都在权衡利弊,怎样向家里说出真相。
  “当我听说他送切尔茜回家,真的很害怕。”
  “是吗?”她说,以乎很冷淡。汤姆想,她看起来有些喜形不露于色,很难察觉她内心的想法。
  “他在家谈起过切尔茜没有?”
  “提到过一次。”
  “他说什么?”
  “没说什么重要的。”
  “不是有关她个人的事?”
  “不是。”
  他知道十几岁的孩子都喜欢保守自己的秘密。“他们两人相处得很频繁。我观察了他们一个多星期,每天上课前,在储物柜处见面;吃午饭时,坐在一起;我只是想切尔茜仅仅是帮他熟悉学校环境。但是,唉,没有那么幸运。”
  有人从餐馆出来,进入一辆离他们两个车位的轿车内开走了。他们的车子周围空了出来。
  “你听我说。”莫尼卡变换了一下坐姿,好象坐位很不舒服。“我刚才没告诉你实话,肯特还说了切尔茜以外的事。”
  “什么事?”
  她扫了他以眼,又迅速眼望前方。“他说他羡幕切尔茜有个好父亲。”
  汤姆听见这话,好象肾脏被猛击一下,好几分钟,简直不能正常呼吸。
  莫尼卡继续说:“我们为这事吵了架。以前我们很少吵架,这使我认识到,告诉他你的事情对他是多么重要。现在……现在是到了告诉他的时候了。”
  “那你准备告诉他了?在星期一上学前?”
  “别的我还能作什么呢?”
  “你知道,”汤姆又说:“我儿子罗比在橄揽球场上对肯特很不友好。如果你要知道为什么,我想因为嫉妒。我不知道怎样劝解他们。”
  “说实话,我也拿不准这件事对他们会产生什么后果。除开我,我的生活将仍然和从前一样。而你们都要限入感情纠角,要花大力气才能平复下来。”
  汤姆想着这事,无奈地叹息。他向后倒下,把头仰在坐位的头枕上。
  “这件事是很艰难,我今天已经和罗比谈过,你遇到的每个人都会给你带来变化。每一次道德上的选择,都会形成你的个性特征,也许我这也是对自己进行辩解。但我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
  一辆轿车开到他们的右侧,车窗摇下来了,收音机开着。烫姆一眼望去,司机正在关闭收音机。这个女人也看见了他,笑了,向他招手。
  “嗨,汤姆!”她透过开启的窗子喊道。
  他坐直身子,周身燥热,“嗨,露丝!”
  她走出车子,向他们走来。
  “哦,坏了!”他嘟噜了一句。
  “他是谁?”
  “我的邻居。”
  露丝来到车窗外,俯下身子。“嗨,克莱……哦,对不起,我还以为是克莱尔与你在一起呢!”
  “这是莫尼卡•;;艾仁斯,这是我的邻居,露丝•;;比夏普。”
  露丝立即笑了,眼睛因感兴趣而大放光芒,“我是来买些面包棒晚上吃,迪安最喜欢吃,这是他第一次说回来吃晚饭。”她对直前行,在和汤姆说话时,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莫尼卡。“克莱尔在家吗?”
  “在,她在打扫卫生。”
  “哦,”露丝似乎还等着听更多的话,或许是某种解释。但没有任何进一步的话题,她把自己的手从窗子边上拿开,边走边说:“我得去买面包棒了。见到你真高兴,汤姆,代我向克莱尔问好!”
  “我会的。”
  看她重新向餐馆走去,汤姆说:“糟啦。这下坏了,我得马上回家,告诉克莱尔,否则她会帮我去说的。”
  “我也得赶回去,与肯特讲。”莫尼卡把皮包带子套在肩上,但仍然坐着没动。“我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与你谈些什么,我感到分外的尴尬。”
  “我也是。”
  “祝你好运气,告诉家里时不出乱子。”
  “也祝你好运。”
  他们仍坐着没动。
  “我们还要谈谈吗?”她问。
  “让我们等等看。”
  “对……我想你没错。”
  “我觉得这没法逃避。”
  考虑了一会,莫尼卡问:“这是最正确的做法。是吗,汤姆?”
  “绝对是。”
  “对,绝对是……”她重复着,好象是在说服自己。“但为什么我仍然犹豫不决呢?”
  “是害怕?”
  “对,我想是的。”
  “这真是不好说。”
  “是呀,这很令人作难。”
  “从你走进我的办公室以来,我就一直这样提心吊胆地活着。告诉真相,把它抖开来直接面对它,对我真是一种解脱。我的心里,真是……哦,五心不定。我想你会明白的。”
  “是的……我明白。”
  “看,她又来了。”露丝•;;•;;比夏普拿着一个白色纸袋向他们走来。汤姆一直望着她。
  “你的婚姻关系稳固吗?汤姆?”莫尼卡问,她的眼光也没离开过这女人。
  “是的,非常稳固。”
  露丝走到自己的车子面前。她举起手的纸袋,以便能看情车顶,说道:“我买了一大包面包,迪安现在可能已经回家了。”
  汤姆报以敷衍的微笑,简单地挥了一下手表示知道了。
  莫尼卡说:“好了,你应当这样做。”露丝开车走开后,她加上一句:“现在我也该走了。我真想这一天快点结束。”
  “祝你好运。”他再一次重复:“感谢你的到来。”
  “没什么。”
  离开时,两人都有点伤感。他们在从前曾走到一起,尽管双方在身体上并没多少相互吸引力,却因面临类似的命运,而同时感到心力交瘁。他们都要面对各自的家庭,面对良心的责难,这或许会永远改变他们的生活。离开停车场,向相反方向驶去。再一次感受深切的悲哀和后悔。他们彼此间甚至没有一点温馨的回忆,也不能对各自生活即将出现的动乱作出相互的慰籍。
  母亲回家时,肯特正用手提电话通话。她穿过起居室,肯特倒在宽扶手沙发上,一只脚后跟搁在咖啡桌上,一只脚前后晃动,就象车窗上的刮雨器。下巴搁在胸膛上,正在冷笑。
  走过房间时,莫尼卡说:“你的脚别放在家俱上。”
  他跨过膝盖,不以所动,继续谈话:“不,我告诉你,我从没有过,那你教我?什么?……不,哪里呀!……不,我们从未在学校跳过舞。有几次在彼德公寓曾举办过大型舞会,还有乐队和其他东西,瑞奇邀请过我,但我们只是在那里看他们跳,因为我们都还是小孩子……还不会……谁说你,参加就必须跳舞?”
  他母亲从厨房出来,用麻布毛巾揩干双手。“肯特,我告诉过你,你电话能说短点吗?求你啦!”
  他用手遮住话筒,说:“我在跟女孩通话,妈妈。”
  “请简短些。”她重复一次,然后走开了。
  他把手从话筒上移开,说:“抱歉,切尔茜,我得走了,妈妈有事找我。听着,你等会儿在家吗……或许我会给你打电话。……是呀,没问题。你也一样……再见!”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带着电话,“嘿,妈妈!”他说道,转过屋角,来到厨房,把话机在双手之间掂来掂去。“什么事这样重要,不让我把电话打完?”
  她正毫无必要地在一个白色格子花玻璃大碗里重新码放水果,变换桃子,香蕉,苹果的位置。
  “女孩是谁?”她问。
  “切尔茜•;;伽德纳。”
  她抬眼望着他,一只手拿着一个绿色苹果,停在碗上。整个人突然变得僵硬,并抽泣起来。他十分纳闷,以为她突然失去自己的工作或其他什么。
  他停止用手提电话作游戏,说:“妈妈,有什么事不对吗?”
  下意识地,她拿起苹果,说:“我们到起居室去,肯特。”
  他在刚才坐过的沙发上坐下,她选一个合适角度的椅子坐下,身子前倾,两只手肘放在紧紧靠拢的双膝上,让苹果在手指间转动。“肯特,”她说:“我要告诉你父亲的事。”
  他呆住了。内心里任何思维都停住了,就好象他第一次从高台上跳水的最后几秒一样。
  “我父亲?”他重复了一下,好象这个话题很新鲜。
  “是的。”她说:“你是对的,是该告诉你了。”
  他吞了下口水,眼睛盯着她,紧抓着手提电话,就好象是惊险过山车的把手一样。“好吧!”
  “肯特,你父亲是汤姆•;;伽德纳。”
  他下巴掉下来,似乎无法闭嘴,“汤姆•;;伽德纳?你是说……伽德纳先生,我们校长?”
  “是的,”
  她平静地回答,等待着,停止转动苹果,手指夹着苹果,悬停在毯子上方。
  “伽德纳先生?”他凄然小声问。
  “是的。”
  “但他是……他是切尔茜的父亲。”
  “是的,”她平静地说:“他是。”
  肯特向后倒向沙发靠背,双眼闭上,右手仍抓着电话,大拇指用力钩住它,指甲都弯了。
  伽德纳先生,一个他遇到的最好的男人。一周以来,每天都在学校大厅里,向他微笑,打招呼,有时还把手放在他肩上。从第一次相遇开始,他就喜欢上了这个男人,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善待自己的孩子,也善待别的孩子。在未来的一年中,从每周一到周五他都能在学校看到的男人,也是将要把高中毕业证书交到他手里的男人。
  切尔茜的父亲。
  我的上帝呀,昨晚上我还吻了切尔茜。
  事情来得实在太快,简直没法应付。打击使他的头脑一片空白。他睁开眼,盯着天花板一角,泪水使视线一片摸糊。
  “我昨晚打球后,送切尔茜步行回家了。”
  “是的,我知道。我十五分钟前才和汤姆分手,他告诉了我。”
  肯特坐起来:“你去见了伽德纳先生?你……我的意思是,他是……”
  “不,他对我什么也不是,他只是你的父亲。我们相见,只是谈了这件事,我们怎样向各自的家人谈这件事,就是这些。”
  “那他知道我是谁咯,你说过他不知道。”
  “我知道。肯特,我很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向你说谎。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不想让你知道。要不是你和切尔茜这件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那倒是,不过,我和切尔茜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该对了吧!”他扬起脖子宣布。
  “当然没有。”她说,双眼下垂,望着手中的绿苹果。
  他可以看出她听见这话松了口气。虽然他从来没有让她相信自己不随意乱交女孩,他也的确没有和女孩交往过。
  “那他知道我多久了?”他问。
  我领你去报名的那一天。在走进他的办公室以前,我一点也不知道他就是你们的校长。
  “所以他从不知道有我存在?”
  “他不知道。”
  肯特俯身向前,把头埋进手里,电话机把头发推向头顶。屋里可怕地沉默着。莫尼卡把苹果放在咖啡桌上,拘谨地坐着,双手交叉,两肘向上,眼睛盯着射到起居室地毯上的矩形太阳光,眼中也是泪水盈眶。
  痛苦了大约一分钟后,肯特扬起脑袋。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他?”
  “他认出你来了,并问了我。”
  “认出我来?”
  “你和他长得非常像。”
  “哦,是吗?”
  她向着地毯点了点头。
  肯特自己都不明白,在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感情怒火。“这么长时间里,你什么也不对我讲,现在却突然告诉我父亲是谁。这个人是我喜欢的人,而且我的长像也象他!”他停了一下,又吼起来:“那么,妈妈,你告诉我,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不要让我刨根问底!”
  “你不会喜欢听的。”
  “你以为我会计较吗?我想要知道。”
  她花了点时间,整理思路,然后才开始讲起来:“他是我在大学校园里见过几次的男孩,我们在同一教室听过课,我记不起是什么课了。我总是觉得他很帅,但我们从未约会过。我甚至连他叫甚什么也不知道。读大四时,我在玛玛菲尔比萨店打工,负责送外卖。七月的一天晚上,我们接到电话,要我们送六份比萨饼到获学士学位的聚会去。是我送去的。他为我开门。他……”她散开绞在一起的手指,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他抓住我的手腕,拉我进公寓内。那里人声嘈杂,他们正在喝酒。地下堆着啤酒桶,甚至还有人稀罕地穿着女孩的衣服在那里。他认出我来了,向大家收集了一大笔小费给我,并说:‘你下班后,来这里和我一起喝点啤酒吧!’……唉,那之前,我从未作过那类事。我是那种你们称之为”紧屁股“的女孩,是个学者,非常正统,自律,只知道向目标奋斗。我真的说不出,为什么会那么干。下班后,我就去了,喝了几杯啤酒。一件事引发另一件事,最后我就和他上了床。两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肯特沉默了一分钟,狠毒地盯住她,“学士聚会,”他说,声音干涩涩的。“我是在学士聚会时生成的。”
  “是的。”她小声说,“但那还不是最坏的。”
  他只是等待着。
  “是他得到学士学位。”她加上一句。
  “他的?”
  “他在下个星期结了婚。”
  只过了不到一分钟,事情便弄清楚了。“哦,别告诉我……”他们的目光相遇,他挺直身体,她则很尴尬。“哦,就是和伽德纳夫人,我的英语教师?”
  莫尼卡点了点头,眼光下垂,用一只手掌抚摸着另一只手大拇指的表皮。肯特把手机甩到沙发上,手机在沙发上弹了起来。他用双手遮住两眼,跌坐在沙发的软垫上。
  “一夜情。”他说。
  他母亲眼望着这个亚当偷食禁果的残余。回答:“是的。”一点自我防御的意识都没有。
  “她知道吗?”
  他们一家没人知道,但他现在正在告诉他们。
  他母亲眼望着他修长的身体,身穿兰色长裤,嘴巴紧闭,似乎强忍着不哭出来。下巴和面颊长着浓密的胡子,以至每天都得修面。每一次吞咽泪水,喉头就脉动一下。
  她伸手揉搓着他双膝上的粗斜纹布裤子。“肯特,我很抱歉!”她小声说。
  他的嘴巴张了张:“是的,妈妈,我知道。”
  她继续搓着膝头,不知道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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