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爱+番外 作者:兰小青(晋江2012.05.02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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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懂,这些我都懂。可是陆景川出现了,他出现了你知道吗?他出现了,然后就随时充斥在我的左右,我就一次次的想起他,我吃饭的时候能想起他,我喝水的时候能想起他,我走路的时候能想起他。甚至和李涵宇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想起他。我知道我该放下,我也在学着放下。可是,这样对李涵宇不公平,对他一点都不公平。”秦笛一口气说完,舒了口气:“南南,你知道吗?今天李涵宇跟我说他爱我,我一下子心里就酸的要死,我觉得我真他妈对不起他,我觉得我真的太她妈不是东西……”
邱小南想起那年在琴房哭得一塌糊涂的秦笛,眼泪全部滴在紫檀木的古筝上,重复着说着我讨厌他我讨厌他我讨厌他……秦笛哭完了擦擦眼泪,在古筝上一顿扫弦,然后在余音中对邱小南说,也是对自己说:“好,我就再等他一年。”
那年的秦笛,现在也要订婚了,只是没有当年所想的那么快乐。邱小南叹口气:“大傻瓜,只为自己着想多好,只爱自己多好。做自己想做的,和喜欢做的不就好?”
秦笛和邱小南截然不同,邱小南洒脱,秦笛执着,邱小南追求自我,秦笛瞻前顾后。邱小南和男朋友分手了,会大醉一晚第二天跟没事人的接着投入到下一站爱情,秦笛却是不相信对方永远离开他似的站在原地默默的等。邱小南是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毕业后没有按照父母的安排留校直接去了俄罗斯进修,秦笛从小的心愿是背着大包到处旅行走走停停,毕业后却是按照父母的意愿回了C城做个老老实实的上班族。
邱小南的内心远远没有外表那么坚强,秦笛的内心也绝对没有外表那么温和。
邱小南不知道如何安慰,因为秦笛需要的只是能够发泄自己的情绪。秦笛说完了,却依旧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两人在电话的两边都沉默了许久,直到秦笛噗嗤一声笑了,笑的有些无奈:“你说我在这里瞎想什么,都要结婚了我还瞻前顾后。李涵宇怕是我这一生的归宿的,我也没有什么选择。等了别人这么多年,也该有人依靠依靠了。”
“猪女人……”
“陆景川是和林静一起回来的,报纸电视上铺天盖地他们的消息,他们金童玉女一对壁人在一起让人只羡鸳鸯不羡仙。据说还要一起演偶像剧了,就连陆景川也进了娱乐圈了,我们不会再是一路人,你说我还在这里自作多情烦恼什么?”
邱小南在那边大脑一滞,终于转过了弯:“你突然要结婚,是因为陆景川和林静吧。”
“不是!”秦笛立马反驳,然后磕磕绊绊的解释:“我早已经不再等他了,和李涵宇订婚的时候就已经会料到结婚这一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爸妈身体都不好,不想让他们再操心。”
邱小南没有再揭穿她,只是挂断电话的时候说了一句:“能骗的自己深信不疑就好。”
李涵宇从景区回来就去办案子,秦笛看着外面的夜色,心中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自欺欺人,邱小南电话里的意思。
秦笛笑笑,一个人收拾收拾包裹出了门。
随便进了一个小酒吧,在喧嚣中点了一杯酒。却并没有喝下去,秦笛知道自己的酒量,一醉便洋相百出。当年……不想当年,秦笛只是想让自己那颗不知所往的心得到一刻的释放,可以在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一个人流泪也没有人在意。
也可以看到,孤单的,放荡的灵魂,在一个未知的领域喧嚣。
秦笛看那边一个穿着红色V领,超短裙黑丝袜,大波浪头发的女子媚笑着和上前搭话的男人聊天,从男人的口袋里抽出烟盒点上一支烟,然后吹出华丽的烟圈。
女人化着浓烈的妆容,黑色的眼影红色的唇张扬的紧,两人贴近,把唇附在对方的耳边说话。女人被男人的笑话逗得前仰后合,腰肢一晃,笑的花枝乱颤。
当女人笑的时候,秦笛发现那个女人有些面熟,她笑的表情丝毫不曾变过。变了的只是脸上过于浓郁的风尘气息。
秦笛看着女人摇曳的挽起男人的胳膊准备双双离开的时候拦住了她:“周艺璇。”
周艺璇脚下转眼,看见一张熟悉的脸,秦笛除了稚嫩褪去,其余从未变过,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周艺璇轻笑:“秦笛,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你还好吗?”秦笛把眼睛看向那个男人,她明明白白的清楚,这个男人和周艺璇是刚刚认识,可他们这会的亲密动作让所有人都能怀疑。
周艺璇把手从男人的胳膊上抽出来,从皮包抽出一根烟来吐着烟圈:“当然,我当然很好。”
“那你这是……”
周艺璇看了看身边的男人,想介绍介绍却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什么名字,耸耸肩:“一个朋友。”
“你们好像只是刚刚认识。”秦笛像是幼儿园求知欲极强的小朋友,急于周艺璇给她一个解释一般睁大眼睛:“璇璇你不能……”
“不能怎样?”周艺璇打断秦笛,把烟头扔在地板上,用高跟鞋一点点的踩碎:“你不觉得你干涉的太多了吗?我们从来不是朋友。”
“小姐,到底走不走?我时间很宝贵的。”跟前的男人晃了晃手腕的表。
周艺璇的走字还没有说出口,秦笛就拦住周艺璇:“先生,她不会和你走的。”
然后紧紧的牵住周艺璇的手和男人对峙,男人看了看一脸笃定的秦笛,晃晃头泄气的走了。秦笛松口气坐在了椅子上,额头出了一滴汗。
周艺璇冷冷一笑,坐在了隔壁的椅子上:“你还是那么爱管闲事,今晚我的生意就这么被你这么弄飞了。”
“璇璇你怎么会干……”
“怎么不会?大学没毕业,没有文凭,又需要用钱,什么不能干。”周艺璇接着抽出烟来,已经放在嘴边拿出打火机准备点燃,看见秦笛皱着的眉头,又面无表情的放回了烟盒。
秦笛记忆中的周艺璇,从来不曾是这样。她总是骄傲的,又怎么会把自己放在了这个位置。周艺璇接过秦笛桌子上的酒送到了自己嘴里:“说了半天,蛮渴的。”
“那是酒。”
“我知道。”周艺璇撇了秦笛一眼,略带嘲讽:“你来酒吧干什么?被甩了借酒消愁?”
见秦笛没说话,周艺璇冷笑:“我以为陆景川对你还有什么不同呢,还不是被甩?你不是意气风发说你们的是什么鸟蛋的真爱吗?结果呢?你还不是在这里借酒消愁?人家陆景川和林静电视上相亲相爱的,你去哪了?当初你为了那家伙连朋友情谊都不要了,今天最起码也幸福给我看啊。”
“你自己呢?毅然决然的退了学?你也活的好些给我看啊?你现在这是干什么?我看不起你!”
“我怎么生活是我的方式,关你什么事?看不惯就别看,别在我面前晃悠。”周艺璇站起来拿起皮包:“我们早就不是一路人,以后就算遇见也还是装作视而不见的好。”
转身那一瞬间,秦笛却拉住周艺璇的手,任周艺璇挣扎也不放开。她伸开手臂抱住周艺璇的后腰:“璇璇,我好想你。”
第9章 第九章 回去
那年秋天的时候,三个女孩一起走在校园中放肆的笑和玩闹,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会经常大放厥词说自己要找多么多么帅的男朋友,以后会买一套大大的房子永永远远住在一起。会在月初的时候奢侈月末的时候一起挨饿。会一起打电玩,会一起去河堤边吹河风,会吵架又迅速的和好。她们以为,会这样一辈子。
秦笛时不时会想起那一段时光,会想起那些单纯青涩的话语,会想起彼此真诚无忧无虑的时刻。
大一的时候,他们坐在台下看舞台上的陆景川和林静甜蜜的拥抱,周艺璇的两眼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一脸打了鸡血后的兴奋:“我也要找像陆师哥那样的帅哥,谈一场这样的爱情羡煞旁人!”
秦笛和邱小南笑的前仰后合:“好啊好啊,等你找到了我们觉得羡煞羡煞。”
周艺璇站起来扭动扭动傲人的身姿:“姐妹们,勾男人去!”
那时候的她们,经过磨人的高考洗礼后,极其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如同偶像剧或者言情小说中一样。
后来,秦笛和陆景川恋爱,周艺璇只是抽抽嘴角说秦笛走了什么狗屎运,却很少再参与大家的集体活动。
直到一年后秦笛和陆景川的生日聚会上,秦笛喝高了,却依稀中看见周艺璇的唇贴向了陆景川。
于是,不再是周艺璇刻意的躲避,甚至秦笛也和她渐行渐远。直到后来周艺璇恋爱。
周艺璇恋爱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系里一声乐教师,有家有室。秦笛和邱小南知道的时候,他们的故事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那老师的老婆已经在学校闹了个天翻地覆。
那老师一个警告处分,周艺璇却呆不住了,自己退了学。
从此,再没有联系。秦笛和邱小南送她的时候,周艺璇冷哼一笑:“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的关系竟僵硬至此,周艺璇眼里蛮是冷漠的看着她们,想起刚刚进校时候三人青涩的面容。
“璇璇……”秦笛和邱小南站在周艺璇的对面,只喊出她的名字后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用同情我,我不需要你们的可怜。”周艺璇把眼睛撇向远方不看她们二人:“你们俩,总是幸运的。”
“不一定要退学的,这个事情很快就过去了。处分也会被取掉的。”邱小南急迫的说:“没人会说你什么的。”
“在这里呆着,我觉得恶心!”周艺璇翻了翻白眼始终没有让眼眶的泪水坠落,想起那个男人的懦弱,想起自己被男人的老婆揪着头发满校园转圈,想起同学指指点点的眼神,最是那个男人的那句,是她勾引我的让她对感情彻底失望。
一场爱恋,竟然换来这种结果,她觉得可笑,付出了所有最终什么也得不到。看着面前两个曾是最亲密的朋友,看着她们幸福,自己的心竟然也有些刺痛。
看着秦笛和邱小南哭的一塌糊涂,周艺璇莫名的心烦:“要哭回去哭去,在我面前这个样子干什么?我还没死呢。”
“我们舍不得你……”秦笛上前拉住周艺璇的手:“不要走好不好。”
“舍不得?哼!巴不得我早走呢吧,你不早看出来我对陆景川心怀不良了么?那次你生日你不都看到了吗?还装什么。”周艺璇冷笑:“我明明说过我喜欢陆景川,最后你还不是抢去了?什么友谊爱情,全他妈的放屁!”
“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周艺璇甩掉秦笛的手,拿起自己的包:“你们俩继续幸福吧,我走了!”
秦笛和邱小南抱在一起哭得一塌糊涂,她们都知道永远回不去那年的秋天,回不去那年轻狂的少年。
从此再也没有过周艺璇的消息,班级的点名册上开始还偶尔出现周艺璇的名字,只是在老师不知情的情况下念出来后很多同学吃吃的笑,然后提醒:“老师,这个同学早都被劝退了!”
底下那种暧昧嘲讽的笑容,看的邱小南和秦笛觉得刺眼,胸中的火气无法迸发。直到第二学期,周艺璇的任何信息都不再有,班级的花名册没有她,班级的人数里也不再有她,后来甚至没有人记得她的名字。
只是秦笛和邱小南的心里,都留有那么一块小小的缺口,在她们两人互相对视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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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艺璇,竟已经有六年没有相见。
秦笛抱住周艺璇的后腰,又忍不住有想哭的冲动。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跟林妹妹一样喜欢流液体,总是表达不出自己想说的话,她耸动着肩膀努力不让眼泪往下掉:“这些年你过的好不好。”
周艺璇叹口气,转过身子拉开秦笛:“怎么还和过去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德行!”
“你好不好你好不好……”秦笛反复的问,可是她知道,周艺璇过的不好。好的话,脸上不会流露出落寞,好的话,她的脸上不会透露出和别人不同的沧桑,她明明是笑着,眼神却透露出冷漠的光芒。她学会了抽烟,学会了喝酒,她不再是那年意气风发的一心想寻找完美爱情的周艺璇。
“很好,我很好。”周艺璇坐回到座位上:“刚开始两年蛮苦的,家里也把我赶出来,我什么都干过。现在,已经习惯了……”
“你,在……干那种事情吗?”秦笛犹豫了许久,终于发问:“你是不是……”
周艺璇直视秦笛的眼睛,看了许久后笑了,笑的前仰后合:“你以为,我是做那个的?”
秦笛点头,却又摇头,周艺璇不会的,她是那么骄傲的女人,怎么又会甘心被一个又一个不相识的男人压迫。
“其实我以前真做过,只是现在洗手不干了而已,今晚有些寂寞,想玩玩乐子罢了。”周艺璇点起一支烟:“只是没想到会碰到你。”
秦笛看着周艺璇突出的烟圈,也突然想尝试其中的苦涩:“能给我一支么?”
“你烦什么神经,这玩意我是染上了就戒不掉。你学什么学?不学好。”周艺璇灭掉自己的烟,叹口气:“说说你,怎么样。”
“就那样,不好不坏。生活简单,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
“挺好的,我还真想过过那种生活。”周艺璇伸手把秦笛黏在脸蛋上的发丝抚开拢在而后:“你漂亮了许多呢,一瘦下来脸都精致了,当时让你减肥你还不减。想不通就你当时那样怎么勾到陆景川……”
周艺璇自己闭了口,看着秦笛眼睛里一瞬的恍惚,就知道她还没忘:“说说吧,你和他怎么回事。”
“分手了,他毕业那年就分手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周艺璇冷哼:“当年把你宝贝的捧在手心,不还是分了。我看见丫在电视上和林静出来我就知道没你什么戏了。当时真想给你打个电话嘲讽上一番,谁要你当时那么幸福。”
秦笛苦笑:“现在你要嘲笑,也可以的。”
当年,她高调的炫耀自己的幸福,从未想过有天幸福会像氢气气球,只要一松手就会飞走,然后再也不见。
“傻瓜!”周艺璇白了秦笛一眼:“南南怎么样,和吴明亮不会也分了吧?”
吴明亮是陆景川的同学,当年也是吴明亮热切的追求邱小南,才给秦笛和陆景川的一次次相遇创造了机会。秦笛和陆景川在一起很久后邱小南和吴明亮也恋爱,只是恋爱的迟,分的却也早。
吴明亮毕业前就和邱小南说了分手,理由是自己必须回家工作,而邱小南也绝不可能跟着他回那个小县城。千杯不醉的邱小南那晚喝的一塌糊涂,哭着在KTV唱了一宿,睡了一天,第三天醒来跟没事人一样。秦笛提起吴明亮的名字的时候,邱小南就会一脸茫然:“吴明亮是谁?你同学?”
然后,邱小南陷入一次又一次的恋爱,不是她说分手就是对方说分手。失恋这玩意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只是秦笛再也没有见过她哭。
邱小南去俄罗斯的时候,秦笛去机场送她。邱小南在机场终于泪如雨下:“猪女人,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是啊,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周艺璇说:“那时候我们一个个兴冲冲的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要是当时知道是这个结果,还会不会那么的义无反顾。”
秦笛想了许久,找不到答案。陆景川的脸浮现在脑海,她想起他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