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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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出是问我要不要象姑作陪,本为了堵住他话,我问:“楼里可有姑娘?”待那矮胖男人团手轻拍叫着“有”出去时,我才觉自己小看了夏国人。
不过倒也是,反正开窑馆,男女皆货更赚钱些。
老板引来四个姑娘供我挑,算着红姑娘未休好,紫姑娘有人包,这中等货色倒也有明人眼目的,留下了一个神色羞怯、面貌干净的姑娘,挥了手让老板退出去。
“你叫什么名字?”
“冬果。”
看样子该是才来没多久,连酒都不知道帮我斟。我摸上酒壶时她才惊觉失礼,急忙从我手中拿过酒壶,小心不碰到我。
“你来这里多久了?”
“半年有余。”
没再搭话,我吃饱肚子请她给我倒了杯茶,漱口后悠闲的坐在桌边打量她。她被我看着,表情没有羞涩也没有不悦,倒有点英勇赴死的决绝。轻笑一声,我起身脱下对襟外袍,她自觉近前来为我宽松腰带。
长期以来被米回伺候着,惯得我衣服都快不会脱了,在她身上摸了几圈都没摸出头绪,干脆拢着她的腰看她给我脱。每去一件衫褂她的面色便加红一层,眼眸也越发黯淡,脱净上身时我听她轻吸一口气,手向下面伸来。
“不急,你脱吧。”
她站那儿有一会儿才慢慢背过身去,我坐在床畔,看她紫衫滑落露出粉里,藕色的抹胸绳带飘在白肌上,煞是诱人。一把拉过她褪下湖绿纱裤放倒在床上,一手游在她圆润的肉上,一手从她腰下伸进去撕拽抹胸的系带,她偏着头,不迎合也不抗拒。
床幔落下,再被推开时外面天已入黑,我坐起身头脑一片空白看窗下有明月半轮,她则蜷起身子躺在内侧,看也不看我。
“我说姑娘,好歹我是花钱寻开心的,即使你心里有人也装个样子给我看可好?”
那姑娘闻言看我,我面上挂着调侃的笑,若是没差池,这姑娘怕是恋慕上哪位嫖客,保不齐还是买下她初夜的那位。
“先生又何尝不是,心里念着哪家姑娘却还游走这烟花之地。可是为那女人所负?”
“喔?未想你这时候倒是爽快坦诚,我喜欢。日后再来,我还照顾你生意。”
笑着下床,妆盆里弄湿毛巾大概擦了下身,我提起矮几上的衣服穿起,拿着腰带却怎么也不得要领,那姑娘看了冲我唤:“来。”我走近前,她跪在床上为我理好环佩系住腰带,末了让我坐在桌边,待她穿齐了送我出去。
我曾在江楼厮混多年,有些闲钱时夜夜笙歌,手头紧时总为王锐他们救济,隔三差五也还去,这楼里的女人都有一个特点,死心眼,认准谁了便是一辈子。夏宇说她们不比良家妇女,身为女人在望国本就不甚自由,这江楼里的女人更是做不了自己的主。日日与陌生或者厌恶的人在一起做最亲密的行为,没有一颗宽宏的心是坚持不下去的,而这颗宽宏的心,正因那些少有的、令她们有觉自己也是女人的嫖客而生。
很悲哀,快与不快都来自嫖客,在自己的臆想里化被动为主动,认为那些逢场作戏的男人带来了爱情。“我也有爱的权利。”她们会如此去想,接着保卫着自己小小的臆想,凭空再添些细枝末节,令自己日夜坠在那美梦中。梦醒时,她的人与心,必定得死一个。
多数心里有人的烟花女都会顺应安排去接客,然后又表现的不卑不亢。不卑不亢的态度仿佛彰显了她们对爱情的忠贞。这是她们的看法,老鸨则是暗骂着她们活腻了,想来这些她们也清楚。这态度也有受用的时候,碰上那些征服欲强的嫖客,倒是一拍即合。
这姑娘既是如此。
但她最初为何会面露羞怯?
趁她梳妆我大胆地想,她恋上的这人,莫不是她自己都不知其姓名样貌?
我不怀好意地冲她的腰背笑,她透过铜镜看到询问我:“笑什么?”
“没,只是好奇姑娘怎么看出我心中有人的。”
“客官只是行房,自始至终未曾吻过我肌肤唇舌,能来此地寻乐又有洁癖,只能是心中有人这一个说法了。”
“姑娘好聪颖,还问芳名?”
“冬果。”
这冬果带我走出房门时,楼下的台子上已是莺歌燕舞,台前几桌酒菜,看排场便知是官财两路人。站在楼梯口回头张望台上那些穿着女装的男子扭腰摆臀,心中不以为然。正要走去账房处我被人叫住:“哟,这不是命王嘛?”
此人乃吏部尚书秦怀章,站出来反对封我为王、反对封礼儿做世子的便是这人。当日新皇扬言立我为后借此荒来唐光明正大杀掉他想杀的人,而这秦怀章还在,屡屡站出来说话又屡屡在,这看来应是新皇心腹,不说心腹,也定是在新皇眼下言谈有音的人。
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哟,秦大人?”
他怀里缩着个美娇娘,能来这里找女人,应是也知道男风之事,既是如此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排斥我?越想越不懂,接下来这秦大人说的话更令我云里雾里:
“命王不好好呆你王府里,来汲水楼是做什么?啊,我明白我明白,是要带几个美人回去寻欢作乐么?嘿嘿,圣上难道还满足不了你么?”
他看来是喝高了。
拖老鸨照顾他,结了帐我独自走在街上,很久没有如此闲散过,晚风一吹更觉得精神舒爽,就这样我慢慢悠悠的回了王府。
府门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正要往里走,反被自家门守拦住。
“这是作甚?”
“命王赎罪,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听口气像是新皇在府里。退后两步背对府门而站,天上圆月白灼,像是只照着对门都督府。
“真是的,都是挂闲职,凭什么月亮在你大都督府上。”
随口抱怨,不想有人跟腔:“哟,命王知道回来了?”
“啊,圣上。”
“命王可玩得开心?”
“还好。”
“不开心直说,孤再带命王去玩过。”
“如此想来也算尽兴。”
“那就是玩得很开心?”
我真不知说什么好。
“圣上是何故不使宋某入府?”
新皇站在我肩旁,与我同看着大都督府上空的明月答:
“孤总得找个合理的罪名吧?”
《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 ˇ寿夜浴水ˇ 最新更新:2011…05…23 08:09:10
“圣上不觉得很矛盾?”
“怎讲?”
“圣上没来由的不许宋某与人亲近,却又无端端把宋将军塞过来,令人心生疑窦呢。”我搓搓手,二月天里还是夜凉,斜眼看新皇,他抬手扯了扯披风衣摆将自己裹了个严实,瞧向一侧答我:“这不是看命王与将军有患难之情,特给你二人行了方便,命王别不承情哪。”
好你个五皇子,滴水不漏,顺水推舟的,话都让你说尽了。
轻笑几声,无奈之下我连连点头。新皇垂首再抬起,冲我笑言:“明日起下午便不用去御书房了,有几个人要你处理一下。”
我侧身看他:“你觉得我跟这些个老油灯玩得转么?”
“嗯,”一声长鼻音,令我觉着有讽刺的意味,他答:“非卿不可。”
“还请圣上明示。”
新皇侧过头,故作神秘的说:“四哥的旧部。”
难道他都知道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圣上若是不放心,比比杀掉便是。”
“哎,这话说的,再怎么孤也是惜才之人,还烦劳命王去为孤探探,是否皆忠于孤。”
“若不忠于君?”
“那便使他忠于王。”
这是在试探我。背上像是受了寒风,我愣在原地强作镇定,对:“如此棘手,搞不好宋某掉脑袋啊。”学他的样子拖着长音,心里却没底。若他真的查出礼儿身世来,我怕是第一个给礼儿殉葬的。
“说吧,你想要什么好处?”
不顾他是会错意还是假做戏,我作得意之状问他开价:“金银珠宝你不稀罕,美女佳人我受不起,圣上答应我一件事便好,”我挑眉看他,他认真听:“圣上站而宋某坐时,请圣上务必听从宋某所言。”
“那孤岂不是很吃亏?”他不以为然,一脸要拒绝的样子,我跟他解释:“哪里,君臣有别,圣上站着,做臣民的岂有落座之理?”
他蹙眉思索,我任由他去,这要求本就是我信口编来的,况且对他又着实不过分,他只要注意在我面前坐着就好。他看看我,又看看我,最终应下来。
“这月真圆,命王怎看?”
“啊,是圆,较昨日更圆些,都言‘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一点不假。”
新皇看我笑而不语,我这才醒悟:“今日是我诞辰。”
“这才记起?”见我此状,新皇无奈一笑,说:“孤此次饶了你放你进去,看你跟这一府的人如何解释。回了。”一摆手仆从府门鱼贯而出,帝辇也置面前,我拱手相送,待帝辇远了才踱步入府。
打一鞭子再喂一颗甜枣,我该感谢他么?
米回见我回来忙迎上来,喋喋不休地问我去过哪里可有吃好是否累到,我一一答他,罢了他才悄悄告诉我:“命王有所不知,圣上特意为命王在府里摆了宴席请了重臣们,王却不在,圣上很是恼怒,遣散众臣后一直不语等至方才。命王,明日上朝可小心加小心些。”
“啊,多谢提醒。本王倒是有一问,这中午时候,府里怎么空无一人?”
少年一副有气的样子嘟着嘴答我:“本是打算给命王一个惊喜,全府上下有意装作无人的样子,谁知王回来后不知何时又不见了,找遍府里没有人,圣上又驾到,忙里忙外最后白费了气力。”
拍拍米回的肩,他虽说年少,却包揽了府里不少的事情,今天新皇弄这一出来,米回必然因此而受累。少年冲我一笑,我对他说:“既是有来庆生的,定是有送礼来,你去挑一件喜欢的,当本王犒劳你了。”
“真的?”
“在我后悔之前。”
“那我去书房查礼单去。”米回向前了几步,不舍停步回头对我说:“宋将军还在前厅等命王呢!”
米回一溜小跑去也,我慢慢向前厅踱去,老远看到厅内将军单薄的身影,禁不住怀疑这身躯是后真的曾常年打仗。见我来,他立住看我,目光相迎。
“回来了,他们都睡下了。”
他说着向前走两步,我点过头,问他:“有备水么,我想先沐浴。”忽的他一笑,险些让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他在前走着,我跟着他绕到卧室后。卧室后原本是块空地,曾想过在此另起一间房但一直没有实现,现在一间屋独独立在我面前,令我着实吃了一惊。
怎么这里动工我却全无察觉?
“进来看。”
将军催我上前,我推开门,热雾袭出,再走近,浴池推浪映入眼帘。站在池畔估摸着尺寸,应是比李三寿家稍小一些,却也够用。环顾这周围屏风物什,还有罗汉榻一个,心里甚是满意。
有手摸上来,任由将军为我宽衣,除下外袍后久久又不见动静,回身对上将军一双凝目。他手握我衣,见我看他才将手里的衣服放在矮台上,并未走近我而是原地宽解自己衣服。
看他慢条斯理地将自己剥了个精光,松散开长发站在那里,我虽云里雾里,也知他是一定是有话要说。我等着,自己脱下衣袜先他下池,他站在上,视我好久忽言:“我就如此不吸引你?”
“你说什么?”
“共枕三月你碰都未碰过我,今日还去青楼寻欢,我当真就如此不吸引你?”
这是从我衣服上闻到女人香了么?
我一手撩水泼向自己,仰着头答他:“瞧你说的,好像你是我妻一样。”
闻言他一愣,立在那儿久久不动。怕他着凉我催他下来,他冷着脸反问我:“命王竟会关心末将感受?”这话我听了只觉得他讽刺我,不去看他我答道:“本王还不能关心下将军?”
“你若是关心我感受,又怎会做出今日之事!”
将军是一个内敛的人,不多言语,也不多表情,不争不抢,不急不躁,犹如一碗水放在平石上,安安稳稳无波无澜,若无外力,他可以一直这样下去。我之前见过的将军,冷静,沉稳,隐忍,偶尔表现出用情的一面,而现在这样的扬声之怒我是第一次见。被惊到之余,我更多的觉得新鲜,新鲜过后仍是不知如何应对,只有默不做声。
他在发抖,不知是气得还是冻得,我冲他招呼:“你先下来,或者把衣服穿上。”他只是看着我,不为所动。早前怎么不知他如此倔强。
怕他真冻出个什么好歹来,我决定尽快结束对话,直奔主题问他:“那你说,你什么感受?”结果他的答话令我呆在原地:“若是你在家等着为风吹停庆生,而风吹停出去寻欢作乐深夜才归,你什么感受?”
他完全可以用“你爱的人”或者“你的心上人”来代替那个名字,但是他没有。我呆在原地,平息已久的怒火与思念焚烧着我的心绪,心痛后像死过一遍了无生气。
他不该提风吹停,他却提了;我不该说那些话,我却也说了。可见这世上本无什么该不该。
“感受?会痛,心里,这儿,”我直了直心口,慢慢的在池里走着,就着台阶上岸去:“也开心,因为他开心。”
“你说的好听。”
“说的好听?那我应该是什么感受?”
我面对着将军而站,因为觉得冷而抱着双臂,将军看着我不紧不慢的说:“你未置身于事,自然无法感受何谓‘爱人难’。”
“爱?”我走近他,拉过他的手,他本拒绝,后服从。我将他的手引到我身下,带着他的手来回摩挲,一边如此我一边问他:“啊,仅是出外寻欢将军就生如此大的气,那若是给将军看到我与人作乐,那将军是种什么感受?是否正如我离了酒筵回去屋里推门发现宋故正抱着风吹停一般?”
他吃惊过后手如冻住般僵硬,我拉过他,空出的一手顺他脖颈一路摸过胸口小腹直到腰间,再绕到其后向下伸去。
“若是将军,将军会怎么做?啊,我猜猜,冲进来杀了那人然后杀了我?还是拽住我的耳朵冲我大吼?都不是?那将军猜猜我是怎么做的?”
他有些抗拒,抽离一手的同时另一手挡在我胸前,我钳住他,他反而挣扎的更甚。
“我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然后将门带上,坐在门口的角落里直到宋故走。”
怀中的人一震,终于停止了抗争,我双目直视他闪烁不定的双眼,手里也不闲着。
“吹停爱宋故,所以想和宋故在一起;我爱吹停,所以想吹停和宋故在一起;那将军的爱呢?将军说爱我,宋某受宠若惊,同时也不以为然。你爱不爱我那是你的事,对我没有任何干扰。你关心我,保护我,为了让我铭记你你杀了我爱的人,又放弃一切跟着我,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拢得五皇子也帮你不使我与他人亲近。实话实说,我没有感受到你的爱,只感觉自己在被你占有,就像喜欢的东西要买回来,自己的爱驹要拴好一样。”
我一步步向池边走,他一步步后退,退至池边他惊觉不对想要逃开,却被我死死握住,再松手,将军漂亮的身躯仰落水中,被水花淹没。
我也下水,抓住他放在池边摁住,一手拉过他的腰轻而易举的进入他的身体,毫不怜惜的恣意妄为起来。
“我爱风吹停,我不问他的过去和将来,我努力使他开心,他开心我也开心,即使我开心的痛苦。我竭尽全力使自己不要伤害到他,无论我的初衷是什么。普天之下唯他一人,要什么我便给什么,要我去死我也不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