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你的那一年-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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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不止的金成功，神色冷静，伸出左手，“给我枪！”
左手使枪依然百发百中的金成功，手里拿的不是M9而是死神的镰刀，“啊啊啊……”建筑物四楼窗户旁的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摔下楼……让站旁边的朴贤彬、朴秀硕都心生畏惧，甚至于朴贤彬有点后悔自己给枪的鲁莽决定。
“狗崽子……”一边开枪一边骂人的、愤怒的金成功摔了个跟头，朴贤彬和朴秀硕也脚步不稳，身体后倾，两人手快抓住了车门，这才稳住。“车怎么停了？”军卡突然就停在了马路中间，而周围最近的活死人就在七、八米外……
“TMD破车，偏在这时候熄火……快啊……”崔海龙清楚地看到有只活死人正飞奔过来，而越是这样，车子越是启动不了，崔海龙急满头大汗、心脏噗嗵噗嗵狂跳。“老天爷我求求您老人家，在我死之前一定要见到我老婆、儿子和女儿，求求您，拜托啦……”
后面的金总可不会因此而停下等着，“江小雄快加速！啪啪……”打死不知第几只活死人，他的脸上、身上、手上、腿脚上全是污血和脑浆，副驾驶门、窗框上也都是活死人留下的污血和碎肉。
军卡在江小雄猛踩油门之下，咆哮着压碎、撞开马路上的数只活死人，“哈哈哈哈……朴贤彬你扇我巴掌是不是很爽啊，今天让你尝尝子弹的滋味……”
‘前赴后继’的活死人爬上金总的军卡，又被他打暴脑袋，后面的活死人继续爬车……
金成功今天运气非常不好，先是被朴秀硕揍，接着又吃了自己人的三颗子弹，现在因为急刹车摔倒已经晕死过去。“鱼饼！今天看来要靠我们自己杀出城去。”朴秀硕瞄了一眼金成功，看朴贤彬拿走M9，握紧自己的M4A1紧盯着车外，现在可说是‘腹背受敌’。
数只活死人从街角跑出来，朴秀硕举枪瞄准，开枪，“哒哒哒哒……”活死人们的脑袋、胸口暴出血花，纷纷倒地，而更多的活死人正包围过来。“二硕我们会活下去的，我保证！”就是让我死，二硕，我也会让你活下来。
“哒哒哒哒……”数只活死人倒地，无数弹壳掉落。
“鱼饼别想着自己去送死，让我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我会打断你的腿！！”这时候朴秀硕也不管那么多，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朴贤彬的想法。“哒哒哒哒……”
怒吼着出现的金总军卡，一副要与两人拼命的架势，如果不阻止就真的要拜拜了。“鱼饼我们比试比试枪法怎么样？”朴秀硕调转枪口，瞄准越来越近的军卡。
“怎么比？赌注是什么？”朴贤彬也以同样姿势站定。
“看谁先打中车前轮！赌……为对方做一件事，任何事，无条件完成。”
“好，成交！”
“哒哒……”朴秀硕打中右前轮。
“哒哒……”朴贤彬打中左前轮。
“搞定！啊啊……鱼饼你也打中了？”
“呀！真是，现在怎么算？”
“逃出去再谈。”活死人越来越多了。朴秀硕反应神速，“哒哒……”打暴两只从侧边飞扑而去的活死人，脑浆四溅。“呀……真恶心！”
失去车前轮的军卡，就是断了两条前腿的马，没有了前腿的、飞奔中的马，结果只有一个——摔马。车子也是相同道理，虽然没有翻车，但失速又失控的军卡，就像无头苍蝇一般斜撞进右侧人行道的大树干上才停下。
“TMD……TMD……”头破血流、奄奄一息的金总，疯魔之心仍不死，试图抓住一个支点，但什么也没有。
车头严重变形，金总跟树之间只隔着军卡的铁皮碎片，而多数玻璃碎片扎进了他的身上、脸上，人已面目全非……
江小雄的下半身全被压死在车体里，无法动弹，他也无力动弹，只是眼睁睁看着从车窗外伸进来的手，然后自己摸到了掉落的M9，拿起，抵住额头，“嘭！”
叶林林早已没了气息。
“朴贤……啊啊啊啊……”活死人一口咬中金总的肩膀，硬生生扯下一块血肉，“咔叽！咔叽咔叽……”
“轰隆隆……”
“点着火啦！老天爷您听到我的话了，哈哈哈……我不会死啦！！！”
21：凶险宁边郡（一）
14年1月23日
……差点身陷活死人的重围，好在我们三个命大，老天保佑！我和二硕杀掉了所有试图接近军卡的活死人……崔大叔开着车误打误撞的出了平壤，我们不敢停留，开出几十公里，找到这个小村子时已天黑，在黑夜里赶路太危险，于是我们决定宿营……找到的这座唯一能住人的村屋，却没有一丁点食物，看来要饿肚子了。
中途，在平壤郊区找到一栋结实的水泥平房，把昏迷不醒的金成功放下，把抢来的钥匙挂在他的脖子上，并在外面做了记号。金成功，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谢谢你救了二硕！
“钥匙？什么钥匙？做什么用的？”换掉污血外套的朴秀硕在旁边坐下。朴贤彬突然怀念起半个月前的日子，两人保持着不会正大光明偷看日记的距离。
“呀！真是，我写日记呢，臭小子！你能别偷看吗，偷看也别出声，行吗？”合上笔记本。看着厚脸皮冲自己傻笑的二硕。
“OK！”朴秀硕调皮地回答。屁股挪了挪，身体几乎贴着朴贤彬坐下。“好冷啊，火不能烧大点吗？鱼饼你不冷吗？是不是要下雪了……”
“啊……我不冷，你坐过去一点，靠这么近要我怎么写？”本想借着柴火的光写下今天发生的事，可被人看着写日记。如此隐私的事，就好像扒光衣服洗澡，却有个人闯进来说‘你洗你的澡，我看我的’，真是让人恼火！
“我腿痛！”朴秀硕的表情却像在说‘鱼饼你一点也不心疼我，就想着自己的日记’。
“……好吧！”朴贤彬扶着额，手指挠了挠眉头，抿着嘴，看着朴秀硕的笑脸，唉！无奈！除此之外自己想不到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别说话！”
钥匙，一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启爆装置，一支不像钥匙的钥匙，铅笔头大小、铁制、圆形，找到它是金家人给金成功下的死命令，因为它的关系实在太过重大。活死人病毒暴发的太突然，金家人逃离平壤时钥匙被锁在陆军某个办公室里。金成功做为金家的心腹近卫队长，被派回来寻找，一并寻找一些重要的资源、粮食和文件资料……
“所以鱼饼你是去当苦力，扛箱子的！！”让朴秀硕安静，好比让身上有跳蚤的小孩子别抓痒一般，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理！朴贤彬握紧笔杆，忽地不知该写什么，思路一下子就‘啪’像铅笔一样被从中折断了。“朴秀硕！！！”
“干嘛停下来，看着我干嘛！我是不是很帅吧！”侧着脸、露出一口大白牙、傻笑的朴秀硕。“……去睡觉！”原本朴贤彬心里积满怒火，可看着这张脸，气憋了半天，突然就消了！火被清风吹熄了！我不会说出让二硕伤心的话！伤害他的话不能再说。
“哦！好。”朴秀硕抓起朴贤彬的胳膊，往他腿上一躺，拉过胳膊抱紧。“虽然不舒服，我还是将就一下吧。”
“哎西！要舒服就去床上睡，臭小子你很重啊！真是，你抱着我的手要我怎么写字？”朴秀硕很乖地放开他的右手，拉过左手抱住。
“崔大哥的鼾声实在是太吵了，我会睡不着的……不安心。”收紧了抱着胳膊的手，侧过脸偎进朴贤彬的胸膛，闻着属于他的鱼饼的味道，闭上眼睛。鱼饼你在身边我才安心，还有，我们都还活着真好！
柴火昏黄的光将相拥的两人的影子印在墙壁上，一个斜斜的‘人’字，一人一撇，无比温馨又幸福的画面。
左手握住右手，紧紧的。笔记本放在朴秀硕胸前，翻开，落笔。
……好在今天的一切都有惊无险，我们三个现在暂时安全了。
一年前的今天，心态、处境和现在竟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只是那件事一直如梗在喉，应该要道歉、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说了那么多混蛋话……二硕你闭口不提，每天像个没事人似的缠着我。心好痛！臭小子！为什么不对我耍你的拳头，被打被揍我的心应该会好受的，臭小子！我要拿你怎么办？我要自己怎么办？
“我很害怕，害怕你因为足球不要我去首尔，害怕你扔下我，害怕你再也不见我，因为……”我现在也只有你了。（《学校2013》台词）
我会把你平安带回家，希望你爸妈……之后……我可以一直牵着你的手吗？世俗……可以不管吗？去年的事还会再重演吗？如果重演我该怎么办？他们是你的父亲、母亲，是永远也无法避开的。我的父亲、母亲，也同样是不能不面对的……
朴贤彬闭上眼睛，梦境竟如此清晰。
“……臭小子，我叫你不要动朴兴秀！”
“高南舜，没死啊！”
“……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你这混蛋，所以我不能不理你……”（以上均为《学校2013》台词）
“二硕今天去你宿舍还是去我宿舍？”
“……朴贤彬这些相片你说说吧！让你跟朴秀硕搞暧昧，你就给我来真的啊！！！！”
“……彬，我的存在对你和朴秀硕是有好处的，至少不会有人怀疑你们的事……”
“朴贤彬和朴秀硕真的在一起啦，我姐姐的朋友就在朴贤彬经济公司上班，消息绝对正确，没错……”
“……哎哟！！！世风日下，两个男的在一起会遭天打雷霹的呀，哎哟……”
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朴贤彬只能通过抱紧怀中人来确定自己，“二硕不要离开我……”
“DPRK怎么有这么大的烟囱？还有好几个？TMD的要几十人才能围住吧！哇……这么高，这些是干什么用的，造纸厂？化工厂？纺织厂？不对不对，这里这么穷……”
车窗外出现三个巨型烟囱，目测在一百米高以上，烟囱脚直径一百米左右、烟囱顶部直径八十米左右，三人离烟囱直线距离约五百米至一千米以内。而三人更直白的感受是——压抑和不安！目光所见之烟囱四周有一种衰败地迹象，别处虽然是活死人出没，但大自然里的动植物等生命并未受到影响，而这里则是另一番境象。
2014年1月24日下午三时许，小雪，温度零下十度左右。为了逃脱金成功手下的追杀，朴贤彬三个像盲人摸象一般，凭着感觉一直开着军卡向北再向北，三人有点后悔为什么不在平壤找张地图带上。
军卡行驶在时而水泥路、时而泥土路上，在山里颠簸了五、六个小时，已经饿了三顿的三人差点没把胃酸吐出来。在经过无数关卡后，终于看到了人类建筑物，但朴贤彬和朴秀硕却有不祥的预感。
“鱼饼我们绕道走，这里很有可能是电视上出现过的那个地方。”朴贤彬转头与朴秀硕对视一眼，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希望那只是噫想。
今天朴贤彬开车，朴秀硕坐中间，崔海龙坐副驾驶位，因为饿着肚子，从上车一直在睡觉，这时候有突然来了劲，“那里？什么地方？朴秀硕！！呀，好破旧的厂房，弄三个大烟囱干什么？朴秀硕你看到工厂的标识了吗？”崔海龙依然的大嗓门，吃没吃饭没什么区别，一样的话很多。
车窗外出现数幢有如堡垒一样的房屋，奇怪的是窗户很少，外面有高大的围墙，上面装有铁丝网，三个大烟囱立于工厂背山一面。这个隐藏在深山里的建筑群，散发着一股让人心生畏惧的气势。朴贤彬三人就像是小型食草动物在面对大型食肉动物狮子时，只敢臣服不敢反抗的本能。
“呀呀呀……路上有个好大的脚印，好像人的脚印，不过谁的脚有这么大，马路一半都给踩烂了……”
朴贤彬皱着眉头，握紧方向盘，眼观八面，耳听四方。前方马路中央巨大脚印，约有六十公分长、三十公分宽，下凹十几公分，此脚印绝非人类所能做到。想问问朴秀硕的意见，“崔海龙你能别咋咋呼呼的吗？给我安静一会。”崔海龙很听话的闭嘴，无趣地头靠椅背，眼睛望着窗外，抱着M240机枪，特像一个不准看电视的小孩子。
现在的朴贤彬只要一开口说话，低沉厚实的嗓音总透着一股威严，让人既安心又敬畏，特别是他板着脸的时候。这些都让朴秀硕感到无比的安心。“看形状像是人类的脚印，但它的大小和印迹，可以肯定不是人类留下的。”人类的脚不可能在柏油马路上踩出一个大大的凹坑，脚尖处还留着许多柏油碎渣和泥土，就像是动物走过滩涂地留下的脚印一样。
朴贤彬放慢车速，小心翼翼地操作方向盘，绕过横在路中央的脚印，可右边的车轮还是无法绕过，从坑里驶过，三人随着车身的摇晃而摆动。
“……咦！又没有了。”崔海龙小声地说道，瞄了瞄朴贤彬，看他没反应，“只有一个脚印，不知道是什么大家伙留下的，别是什么怪物就好……”
这一小插曲很快就从崔海龙嘴里谈忘，而朴贤彬和朴秀硕却都感觉到了一股无言的恐惧。军卡在深山里的马路上疾驰，不只是为了早点填饱肚子，也为了快些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没路了！！！”
用CHN的话‘望山跑死马’来形容今天是再合适不过，一小时后，朴贤彬三人非但没远离，还自己开着军卡停在了大烟囱下。那堡垒一样高大的建筑，它的外面是冰冷的水泥石墙，窗户开在顶楼上，更像是哨位，黑洞洞的，好在有一栋是平常所见的办公楼，在堡垒的后面，再往前就是外部围墙。
朴贤彬观察了一会，心中畏惧更甚，心噗嗵噗嗵跳个不停，抓过朴秀硕的手握住，定了定心神，问，“向前还是向后？”朴秀硕紧紧的回握住，给他力量，也让自己安心。因为他也心有畏惧。
往后，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多，原路返回，肯定不能在天黑前找到过夜的地方，那就意味着三人起码还要饿两顿。在军卡上过夜也可以，但更加危险；往前，三人就必须通过这个无比诡异的工厂，里面的危险性可能比在车上过夜更恐怖。就算里面没有危险，三人安全通过，晚上也不一定能找到躲藏的地方。而后者，朴贤彬告诉自己，工厂里面没有危险的机率约等于零。
不等朴秀硕回答，崔海龙抢过话头，“当然是继续往前开啦！我们多么不容易才走到这里，眼看离家越来越近，那有往回开的道理，我举双手双脚反对……”家，还远着呢！朴秀硕在心里苦笑。
归心似箭，不足以形容三人此时的心情，而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吼吼吼吼吼……”
就在朴秀硕准备说出自己的观点时，却被突如其来的、震慑山岳的声音打住。巨大的吼声，让三人觉得耳膜生疼，好像一把利剑就要从左耳刺入并透穿右耳，只能立马伸手捂住耳朵。然而，即便如此三人仍觉震耳欲聋，张开嘴巴释放脑内的强压，军卡也因此微微颤动着。
什么怪物！！以人类所知的动物中，应该是没有如此巨大吼声的动物。
“咚咚咚咚……”大地在颤动，就像在地震一般，这次军卡不再是微微的动，车轮子正在慢慢向前移动。
朴贤彬三人都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怪物的脚，只看到行走中的脚，它似乎非常高大，根本无法从后视镜里看到全貌。那怪物的脚上长着有如放大数倍的鱼鳞一般的东西，表面范着淡黑色的光，不知道它身上其他部位是否也一样长着鱼磷……一股污秽的恶臭打断三人的思绪，因为太臭了，让三人不得不连鼻子也一起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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