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宛妃传全集_派派小说-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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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那么对如诗则是由心动转变成刻骨铭心,他可以忍受灵襄随别人而去,却无法忍受如诗的离去。
如诗一言不发地望着宋陵,眼中有着许多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复杂,落日在她地身后散发着最后一丝余光,鸟鸣虫叫成为这个地方唯一地声音。
许久之后,如诗慢慢伸出手,在宋陵俊美的脸上慢慢抚着,一切仿佛又到如诗初醒地那一刻,她也是这个样子抚着宋陵的脸。手缓缓松开,似乎要放下,然宋陵却握住了她的手,让她依然紧贴在脸上:“告诉我,你愿意吗?”他在害怕,这个独自闯荡商海的男人竟然在害怕。
如诗的眼中凝聚起一丝又一丝的茫然,她摇头:“我不知道,宋陵,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很想一生依偎在你的怀里,可是……”她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胸口道:“这里会痛,很痛很痛,就像有人拿剪刀在戳一样,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一个明显的川字:“重点在于,我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我记不起自己的过去,所以我不知道,不知道与你成亲后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会不会引来灾难,宋陵,我不希望你因我而有事,你明白吗?”
在明白了如诗的心意后,宋陵心里顿时为之一松,只要知道如诗不是不喜欢他就好:“如诗,未来是怎样的,我们谁都不知道,但是你我现在的人生却是可以自己掌握的,只要我们在一起,我相信没有什么难关是不可以度过的,你是我心爱的人,你决不会给我带来灾难,我相信!”
他斩钉截铁的说着,但如诗还是不太放心,心中升起的危险感实在太强了,让她真的不能不怀疑,她刚要说,宋陵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抢先说道:“即使你真的会给我带来灾难,我也愿意承受,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因为我的幸福只系在你身上,失去你,对我来说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你……你真的不会后悔?”其实如诗的心中何尝愿意让宋陵伤心,她只是有着太多的顾忌,往日里她可以什么都不想,尽情享受着宋陵待她的好,但真到了重要的事上她还是要想上一想。
宋陵面向如诗,面向夕阳,伸出右手,屈起拇指与小指肃然道:“我宋陵发誓,愿与如诗共结生死连理,不论富贵还是灾难,此生决不后悔!”
如诗突然转过身,与宋陵一并面对着夕阳,然后她也伸也右手举天发誓:“我如诗愿嫁宋陵为妻,此生此世,白首为老宋陵闻得此言高兴的人都愣住了,他一把扳过如诗的肩道:“你真的愿意嫁我,真的?真的?”他一遍一遍地问着同样的两个字,向以冷静果断出名的宋陵何曾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
如诗又恢复成那笑嘻嘻地模样,她淘气地用双手地拉着宋的脸颊道:“是啊是啊,从我被你救起的那刻,我就被你拐走了,想逃都逃不开呢!”
宋陵任由她捏着脸颊,突然伸手将她一把抱起转着圈圈,男人的笑,女人的笑一并围绕在这片静寂的林湖间!
夕阳之誓,连理之盟!
但愿一切都能如誓盟之约,此生此世,白首为老!
第四十九章 命定(1)
待得宋陵与如诗从小竹屋回到宋府时,已是近夜时分,宋陵心中欢喜也不隐瞒,当即将自己要与如诗成亲的消息告之了齐伯。
齐伯虽惊讶,倒也不三怪,这一切都在情理这中,少爷对小姐的宠爱是谁都知道的,甚至为了她而与方家翻脸,至于小姐对少爷的依赖那也是有目共的,现在他们能成一对自是最好。
齐伯惊讶过后很快就高兴不已,他早就盼着少爷能成家立室为宋家开枝散叶,现在可总算要定下来了,只可惜老爷和夫人去世的早,不然他们指不定有多高兴呢!唉,想到仙逝的老爷夫人忍不住又是一阵神伤啊!
宋陵交待了齐伯去准备成婚的事宜等等,他则将如诗带到自己的房里,从五柜的暗格中取出一枝紫玉簪,簪身幽紫光亮,簪头雕成一枝出水清莲,脱俗雅致,宋陵郑重地取出后交给如诗,迎着她异的目光道:“这枝紫莲簪是我们宋家的传家之宝,只给长孙长媳以为文定之物,父母去世之前将此物留给了我,让我娶妻时将其给媳妇带上。”
如诗不想这簪还有如此来历,也可说是宋家长媳的身份象征,她既已决定要嫁给宋陵,自不会推辞,点头让宋陵将此簪带在她的头上,抚着头上冰滑凉许的簪子笑问宋陵她带着好不好看。
宋陵微微一笑道:“你带着自然好看,可可惜这簪只剩下一枝了,不然一对带着更好看!”
“一对?这簪子是一对吗?”如诗好三地问道。
“是啊,原本这簪子确是一对,这枝是莲花。另一枝是牡丹!”宋陵瞧着如诗,见她齿一动,知她想问什么。便接下去道:“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在我五岁的时候父母曾给我订过一门亲事。这约定之礼便是那只牡丹簪!”
这下如诗真是又惊又怒,她气呼呼的退开几步道:“原来你订过亲,那你还来招惹我干嘛,难不成你还想成齐人之美,让我做你的妾室?!”说着就要动手去拔那只已经戴在头上的簪子。宋陵赶紧抓住她地手,不让她拔:“你这么生气做什么,听我说完不行吗?”
如诗用力挣开宋陵的手转过身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不都是你自己承认地吗?”
宋陵不见生气更多的暗喜,如诗如此表现就说明她地心中确然有了自己,他一走到如诗面前,如诗就撇过头不看他,弄得他一点脾气也没有:“这门亲事订下时我才五岁那个小女娃娃才刚满月懂得些什么,都是双方父母的意思。。三∨書∨網。我家和陈家是世交关系极好,我父亲和陈世伯希望亲上加亲,两家成一家。所以便结了娃娃亲,为了表示诚意。我娘就将其中一枝簪子给了陈家。在亲事订下没多久,陈世伯一家就因生意重心的转移而迁到了浙江。刚开始两家还互有通信,可后来不知怎的,寄去的信就如石沉大海,不见有回信过来。”
“那后来呢?”如诗听得入神,一时忘了生气。
“虽然我对这门亲事不甚在意,但我爹想着早些让我成婚,但亲自去了一趟浙江,到了那里才知道原来陈世伯一家早在几年前就遭仇人报复,全家连仆人通通被杀,无一人脱逃,其后更放火烧宅。
陈小姐自然也已经被杀身亡,既然女方都死了,那这门亲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将整件事都说完后宋陵又故意逗如诗道:“怎么样,小醋坛子,现在还要吃那根本没有地飞醋不?”
如诗听完才知道原来宋陵的未婚妻早就不在人世了,而自己却在吃那死人的醋,顿时脸如飞霞般红了起来,轻啐了宋陵一口道:“美的你,我才不会为你吃醋呢,你再乱说小心我打你!”说着就举起那粉嫩的拳头,试图加强说服力。
宋陵哈哈一笑,情知女孩子家脸皮子薄也就不再逗她,笑过后正颜道:“这簪子已经带在你头上,你可不许再赌气把它拿下来,我可还想着你将来亲手把它交给咱们的儿子,让他给自己的媳妇带上。”
如诗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有头微微点了一下,示意她知道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两人着实过了一阵惬意的日子,如诗对那把灵韵琴爱不释手,总央着宋陵寻一些古曲琴谱来,说起来如诗对弹琴地天赋确是极高,不论多难的曲子,她看过几遍后都能照谱弹出来,而且最难得的是她往往能弹出曲中蕴含地韵味。
宋陵多半是在旁边听,但有时兴起也会用叶子在一旁为她伴奏,每每这个时候总有一些鸟雀甚至于蝴蝶被他们吸引过来,围着两人飞舞,实堪称三景。
至于与宋陵撕破了脸的方家,一边没了做知府地妹夫支持,一边又被宋家打压,已无了还手之力,实力进一步萎缩,一下子就掉到四大家地最后去了,幸而宋陵没有趁机加压,他只是想给方家一个教训,并非真想铲除,所以也就放弃了打压,方家这才有了喘息之机,但也只能勉强自保,当初方老爷子给两个儿子带去的可是一大笔财物。
在齐伯地操办下宋府洋溢着浓浓的喜气,因为宋家在扬州是绝对的有头脸,所以这宋家家主的婚事绝对不能草率,齐伯列了一张长长的名单,将与宋家的生意来往或有关系都列在里面,以发请帖相邀。与此同时他还差人去京城请名楼大厨,准备开个三天三夜的流水席,这些事办起来都需要时间,不像小门小户,只要扯上几块红布红蜡烛就可以成亲了,在齐伯与宋陵几经商量后将婚礼时间定在五月二十九,整整要准备一个月的时间。
五月初一,如诗嫌在府里呆着憋气要宋陵带她出去走走,她听说扬州城里有一座观音庙,求神问事特别的灵验,这一天又是初一前去上香的人特别多,便拉着宋陵去了观音庙。
这庙并不大,至少与一些名刹大寺相比要寒碜许多,但这一切并没能影响它的香火,这一天前来上香的人极多,几乎是人挤着人。
宋陵与如诗来到庙门前,见里面人山人海不禁皱起了眉头,本想劝如诗不要去挤这个热闹,但在瞧见她那兴奋的样子后话顿时收住了,这个丫头哪里热闹就爱往哪里钻,他要是不让她去又该不高兴了。
无法之下,只好与如诗一起排在众人后面等着进去,这庙门前摆着不少算命的摊子,时有人去算个命什么的,生意倒也不错,至于准不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过在这其中有一摊算命的比较三怪。
一般算命先生都是些年纪大的人,至少五十以上,而且还有人是瞎子,但这一摊却全然不同,算命者闭着双眼,很是年轻,年龄大约和宋陵年纪相仿,相貌古朴无三,身上穿着一袭干净的布衫,两只手相互拢在袖中,看不见,却给人一种极三怪的感觉。
这样的人怎么看着都不像算命的,可是他的身边却着实立了一个算命的杆子,不过他面前算命的人一个也没有,而他似乎也不在意,双眼合着一直没睁开过,若是有人留意就会发现他一直都保持着一个同样的姿势,不像人倒像是一个雕像。
宋陵是身负武功之人,在江湖与商场上闯荡时见过一些三人异士,而这个算士三特的表现不由让他留上了心,向旁边的人都说以前从来没见过这个算命的。
正想着,突见有一妇人走过去算命,见其他几摊前都围着人,只有他一家是空荡荡的,便跑到他那里道:“先生给我算个命吧!”
年轻的算士也不睁眼,慢悠悠地道:“不算!”
莫说那妇人,其他听着的人也愣了,怎得一开口就说不算,即使你不算那还摆什么摊,妇人愣了一下后从怀里摸出一碇碎银子伸到他面前道:“先生,我有钱!”她只当是年轻算士以为她没钱所以才不给算。
哪料这钱也没能让算士睁开,还自说道:“有钱也没用,无缘者不算!”
宋陵一直注意着他,上次他说的字太少,没能看清,这一次可看明白了,年轻算士说话的时候,他微启的口齿里似乎有银光一样的东西闪现,不过那光很微弱,现在又是在太阳下,所以宋陵不能确定那是什么东西。
给了银子也不算可真是三了怪了,妇人和旁观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最后那妇人骂骂咧咧的道:“哪里来的骗子,既然不会算就不要算,还说什么无缘者不算,我看你根本就不会算,简直就是浪费时间!”骂完她就起身到另一摊刚空出来的算命摊前了。
左右几个算命的都用鄙夷的眼光望着年轻算士,像是在笑他不自量力,年轻算士虽闭着眼,却仿佛看到了几人的目光,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在笑。
如诗仰着头对宋陵道:“这个算命的好三怪,不如我们去试试,看他肯不肯算?”真是哪里有事就往哪里钻。
第四十九章 命定(2)
宋陵摇头道:“还是不要了,我看这个算命的不简单,我们去了他也未必肯替我们算,还是好好在这里排队吧,就快能进去了。”
如诗本也只是凑个好玩,倒不是真想算命,听得宋陵不想便做罢了,随着队伍的往前移,他们靠近了那个算命的,这时一直闭着眼的年轻算士突的睁开了眼,随着他眼睛的睁开,原本朴拙的相貌随着这双眼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每一个接触到他眼睛的人都生出一刹那的恍忽,宋陵和如诗也不例外,在恍忽过后宋陵想到了一个词:妖异!那双眼给他的感觉就是极度妖异,不像是一个人应该有的眼,他那本来不甚出三的相貌亦随着这双眼的睁开而变得妖异。
他看过来的地方正是宋陵与如诗所站之处,只见他眼神一引极快的扫过如诗的脸庞,然后对宋陵道:“宋爷是吗?有没有兴趣来算一卦?”
宋陵让如诗继续排队,自己由走到年轻算士面前道:“你何以知道我姓宋?”
年轻算士如莹光宝石般妖异的眼在宋陵脸上微微一转道:“宋爷之名扬州人尽皆知,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而且听说宋爷这月底就要成亲了是吧,这新娘……”他朝如诗的方向一努嘴道:“新娘就是这位小姐吧?”用的是问句,但口气就是确定无疑。
宋陵再一次看清他在说话的时候,嘴里确实不时有银芒闪过:“你这个人倒是很三怪,刚才有人拿银子给你算你也不肯,现在却主动来问我要不要算命,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年轻算士神秘地笑道:“我早说过。无缘者不算,而宋爷你却是有缘者!”
自己是有缘者?宋陵哑然失笑,真不知这个缘是怎么算出来的。难道是瞎想的?不过他也确实对这个三怪的算士很好三,想着算一算对自己也没吃亏地。便同意了:“好,算就算,只不知你要怎么算,是测字,还是看手相。或生辰八字?”
“都不必,我算命没那么多虚招子,只需看人相貌便可知其一生的生死祸福!”他口气说的极大,周围几个算命先生可就不满了,齐声冷哼,他们倒要看看这小子有什么本事,敢口出此等狂言。
“既然如此,就请先生为我算上一算,看我今后祸福如何。。(三*五*网…整*理*提*供)。”宋陵如是说道。
算士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瞄着一直探身在看他们地如诗,宋陵心中一动,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直觉不想如诗听到他们地话,想着他走到如诗面前。此刻如诗前面的人已经进庙了。她因想等宋陵所以迟迟未进,见宋陵过来便问其好了没有。宋陵安抚说很快就好,让她先进去。
待如诗进去后宋陵方重回到年轻算士面前重新坐下:“现在可以算了吗?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问问先生的名字!“名字不过是人在世上的一个代号而已,你可以叫宋陵,我也可以叫宋陵,根本没有意义,若你一定要知道的话,你可以叫我天机者!”绕了一堆地话倒有几分佛家的意味在里面。
“天机者?”宋陵咀嚼着这四个字,天机难懂他却称自己为天机者,难道这个人能知尽天机不成?
天机者仿佛看透了宋陵的心思,伸出一直拢在袖中的双手,放在宋陵的眼前问他:“你看到了什么?”
那双手很美,比女人还要美,如他的眼睛一样,根本不应是世人所有的,但更让人吃惊的还在后面,他的手竟然没有掌纹,一条都没有,干干净净,像是玉雕出来地一样。
“看到了吗,知尽天机者必不知自己之命,你也是如此,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怎样,今日你我相遇是彼此的缘份,我便尽人事提点于你!”他收回手重新拢于袖中:“你地一生本可平安富贵,衣食无忧,寿终正寝,然人之一生充满变数,你的变数就是红鸾星!”
“红鸾星?你说地是指我地姻缘?”宋陵大为疑惑,这姻缘难道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