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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永别了,武器-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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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大笑。

    “那么他怎么说呢?”教士问。罗卡不理睬教士所提的问题,只是继续对我讲着这个笑话。“你懂了吧?”他的意思好像是说:倘若你真懂的话,这故事是非常好笑的。他们又给我倒了一些酒,于是我讲了一个人家叫英国小兵arw(〃*j6+rf〃; ark6); 被『逼』冲淋浴的故事。少校讲了一个十一个捷克斯洛伐克兵和一个匈牙利下士的故事。再喝了一些酒后,我又讲了一个骑师寻到铜板的故事。少校说意大利也有这么一个故事,讲公爵夫人夜里睡不着。这当儿教士走了,我就讲了一个旅行推销员的故事,说他于清早五时到达马赛,当时正刮着又干又冷的北风。少校说他听人家讲我很能喝酒。我否认。他说我一定能喝,凭酒神巴克斯的尸体起誓,我们来试试看。不要凭巴克斯,我说。不要巴克斯。要巴克斯,他说。我得和菲利波·文森柴·巴锡一杯一杯比酒。巴锡说不行,他不能比,他已经比我多喝了一倍啦。我说他撒谎不漂亮,什么巴克斯不巴克斯,菲利波·文森柴·巴锡或是巴锡·菲利波·文森柴今天晚上都没喝过一滴酒,再说,他的姓名究竟怎么叫啊?他说我的姓名究竟是费德里科·恩里科1还是恩里科·费德里科?我说别管他什么巴克斯,比过算数,少校于是拿大杯来倒红酒。比赛到一半,我忽然不干了。我想起我还得去找凯瑟琳。

    “巴锡赢了,”我说。“他比我行,我得走了。”

    “他真的有事,”雷那蒂说。“他有个约会。我都知道。”“我得走了。”

    “那么改天晚上再比吧,”巴锡说。“改天晚上精神好点时再比吧。”

    他拍拍我的肩膀。桌上点着几支蜡烛。军官们都很开心。“晚安,诸位先生,”我说。

    4 原文为island,是“岛”的意思。

    1 贝齐埃尔,法国南部一城市,为酿酒业的中心。

    1 这是本书主人公弗雷德里克·亨利的姓名的意大利文的读法。

    雷那蒂跟我一道出来。我们在门外小草地上站了一会,他说:“喝醉了,你还是别去吧。”

    “没有醉,雷宁。真的没有醉。”

    “你还是嚼一点咖啡再去吧。”

    “胡说。”

    “我给你找一点来,乖乖。你来回走走吧。”回来时他带来一把烘焙过的咖啡豆。“乖乖,嚼嚼这些东西,但愿天主与你同在。”“巴克斯,”我说。

    “我送你走一趟去。”

    “我完全没有问题。”

    我们一同穿过市镇,我嘴里咀嚼着咖啡豆。到了直通英国别墅的车道口,雷那蒂向我道晚安。

    “晚安,”我说。“你为什么不一同进去。”

    他摇摇头。“不,”他说,“我喜欢简单一点的乐趣。”

    “谢谢你的咖啡豆。”

    “甭说了,乖乖。甭说了。”

    我向车道上走去。车道两旁的松柏,轮廓十分鲜明。我回头望望,看见雷那蒂还站在那儿望着我,便向他招招手。

    我坐在别墅的会客厅里,等待凯瑟琳·巴克莱下来。有人在走廊上走来。我站起身,但是来人不是凯瑟琳。是弗格逊小姐。“你好,”她说。“凯瑟琳叫我对你说对不住,她今天晚上不能够见你。”

    “很遗憾。但愿她没有生病。”

    “她不太舒服。”

    “请你转告她我很关心。”

    “好的。”

    “照你看,我明儿再来一趟行不行?”

    “行。”

    “多谢多谢,”我说。“晚安。”

    我走出门,突然觉得寂寞空虚。我本来把来看凯瑟琳当做一件很随便的事,我甚至喝得有点醉了,差不多完全忘掉要来看她了,但是现在我见不到她,心里却觉得寂寞空虚。

    

第一卷 第八章

    第二天下午,我们听说当天夜里将在河的上游发动进攻,我们得派四部救护车前往指定地点。关于进攻这事,大家什么都不知道,尽管人人讲来,口气极为肯定,胡『乱』搬弄战略知识。我乘第一部车子,我们经过英国医院大门口时,我叫司机停一停。其余的车子也都跟着停下了。我下了车,叫后面三部车子继续朝前开,如果我们追不上,请他们在通库孟斯去的大路的交叉点等待。我匆匆跑上车道,走进会客厅,说要找巴克莱小姐。

    “她在上班。”

    “可不可以见她一会儿?”

    他们派了一名勤务员进去问问,接着她就跟着勤务员回来了。“我路过这儿,问问你可好一点了。他们说你在上班,我说还是想见你一下。” google_protectandrun(〃render_ads。js::google_render_ad〃; google_handleerror; google_render_ad);

    “我现在很好,”她说,“昨天大概是天气太热,把我热坏了。”“我得走了。”

    “我陪你到门外走一会儿吧。”“你完全复原了没有?”我到了外边问。

    “好了,亲爱的。你今天夜里来不来?”

    “不。我现在要到普拉伐河上游赶一场戏去。”

    “一场戏?”

    “照我想,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会回来吧?”

    “明天。”

    她从脖子上解下一件东西来,放在我的手里。“是个圣安东尼1像,”她说。“你明天晚上来。”

    “难道你是天主教徒?”

    “不是。但是人家说圣安东尼像很灵验。”

    “那我来替你保管吧。告别了。”

    “不,”她说,“别说告别。”

    “好。”

    “做个好孩子,自己保重。不,在这里你不可以吻我。你不可以。”“好吧。”

    我回过头去,看见她还站在台阶上。她对我招招手,我吻吻我的手,送一个飞吻过去。她又招招手,接着我走下医院的车道,爬上救护车的座位,我们起程了。圣安东尼像装在一只白『色』小铁匣里。我打开匣子,让它滚到手掌上。

    “圣安东尼像?”司机问。

    “是的。”

    “我有一个。”他的右手离开驾驶盘,解开arw(〃;pj}di〃; ark2); 制服上一个钮扣,从衬衫里面掏出来给我看。

    “看见吗?”

    我把我的圣安东尼像仍旧放在小铁匣里,卷上那条细细的金链子,往我胸袋里一塞。

    “你不戴上吗?”

    1 圣安东尼为公元3—4世纪中的埃及隐士,为arw(〃'k0_mn〃; ark6); 基督初期的第一所修道院的创办人。

    “不。”

    “还是戴上吧。本是用来戴的。”

    “好吧,”我说。我解开金链子的扣子,把它挂在我的脖子上,扣上扣子。圣像吊在我的军装外,我解开arw(〃;pj}di〃; ark2); 制服的领子,解开衬衫的领头,把它塞在衬衫里面。车子开着走时,我感觉到那小铁匣撞在我的胸膛上。随后我便完全忘掉它了。后来我受伤,它也丢了。大概是在一个包扎站里给人家拿走了。

    我们过了桥,把车子开得很快,不一会儿,就看见前面路上那三部救护车的滚滚黄尘。路拐了个弯,我们看到那三部车子,很小,车轮上冒起尘埃,洒落在树木间。我们追上他们,越过他们,拐上一条上山的路。结队开车,只要你开的是带头的车子,倒也没有什么不愉快的;我安坐在车座上,观看田野风景。我们的车子在挨近河这一边的丘陵地带行驶,路越爬越高,望得见北面的一些高山峻岭,峰巅还有积雪。我回头看,望见那三部车子都在爬山,每部车子间隔着一段尘埃。我们越过一大队驮着东西的驴子,赶驴子的在旁边走,头上戴着红『色』的土耳其帽1。原来是意大利狙击兵。

    赶过驴子的行列后,路上就空『荡』『荡』了。我们爬过一些小山,沿着一长道山冈的山肩,开进一个河谷。路的两边都有树木,从右边一排树木间,我望得见河,河水又清又急又浅。河面很低,河里有一片片沙滩和圆石滩,中间窄窄的一泓清水,有时河水泛流在圆石子的河床上,晶莹发光。挨近了河岸,我看见有几个很深的水潭,水蓝如天。河上有几座拱形的石桥,那儿也就是大路接连一些小径的起点;我们经过农家的石屋,几棵梨树的杈桠贴在屋子朝南的墙上,田野上砌有低矮的石墙。大路在河谷里盘旋了好久,随后我们转了弯,又开始爬山而上。山路峻峭,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穿过栗树林,进入平地,终于沿着一个山脊而行。穿过树木间,我低头望见远处山下阳光照耀着的那条河流,它隔开了敌我二军。我们在崎岖的新军路上走,沿着山脊的巅峰,我朝北眺望,望见两道山脉,又青又黑,直到雪线,雪线上则一片雪白,阳光下皎然可爱。接着,路沿着山脊上升蜿蜒,我看见第三道山脉,那是更高的雪山,看起来呈粉白『色』,上有皱褶,构成各种奇异的平面,随后看到在这些高山后面还有不少山峰,望上去不知是真是假。这些高山峻岭都是奥地利人的,我们这边可没有。前面路上有个朝右的转弯,从那儿下望,我看见路在树木间向下倾斜地延伸。这条路上有部队、卡车和驮着山炮的骡子,而当我们挨着路边往下开去时,我望见在下面很远地方的那条河、沿河的铁轨和枕木、铁道渡到对岸去的古桥,还有对岸山脚下那一片断墙残壁的小镇——那就是要抢夺的地点。

    我们的车子驶上平原,拐上河边那条大路时,天已快黑了。

    1 一种没有帽檐的有黑穗的毡帽。

    

第一卷 第九章

    大路上很拥挤,两边都有玉蜀黍茎秆和草席编成的屏障,头顶也盖有席子,这一来,仿佛走进了马戏场或是一个土著的村子。我们的车子在这草席搭成的隧道里慢慢地行走,一走出来,却是一块清除了草木的空地,那儿本来是个火车站。这儿的路比河岸还要低,在这一段下陷的路上,路边的整段河岸上都有些挖好的洞『穴』,步兵们就呆在那里边。太阳正在下去,我抬头朝河岸上窥望,望得见奥军的侦察气球飘浮于对岸的小山上,在落日残照中呈黑『色』。我们把车子停在一个造砖场的外边。砖窑和一些深洞已改造为包扎站。那里有三个医生我认得。我找少校军医谈话,他告诉我进攻一开始,我们的车子就装着伤员往后送,走的路线就是那条用草席遮蔽的路,然后转上沿着山脊走的大路,到达一个救护站,那儿另有车辆转送伤号。他希望那条路不至于拥挤不通。所有的交通全靠这条道路。路上用草席掩蔽,因为不掩蔽的话,就将成为对岸敌军清楚的目标。我们这个砖场有河岸掩护,不至于受到来复枪和机枪的『射』击。河上本有一条桥,现在已给炸坏了。炮攻一开始,意军准备再搭一条桥,有的部队则打算在上游河湾水浅的地点渡河。少校是个小个子,长着向上翘的小胡子。他曾在利比亚1作战过,arw(〃!7o'hv〃; ark0); 制服上佩着两条表明受过伤的条章。他说倘若战事顺利的话,他要给我弄一个勋章。我说希望战事顺利,又说他待我太好了。我问他附近有没有大的掩蔽壕,可以安置司机们,他便派一名士兵领我去。那士兵领我到一个掩蔽壕,地方很不错。司机们很满意,我就把他们安顿在那儿。少校请我同其他两名军官一同喝酒。我们喝的是朗姆酒,大家觉得很和谐。外面的天在黑下来了。我问他进攻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说天黑就发动。我踅回去找司机们。他们正坐在掩蔽壕里聊天,我一进去,他们闷声不响了。我递给他们每人一包马其顿香烟,烟草装得松,抽的时候得把烟卷的两头扭紧一下。马内拉打着了他的打火机,挨次递给大家。打火机的形状像是菲亚特牌汽车的引擎冷却器。我把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他们。“我们方才下坡时怎么没看见那救护站?”帕西尼问。

    “就在我们拐弯的地方过去一点。”

    “那条路一定会弄得一团糟,”马内拉说。

    “他们准会把我们轰得妈的半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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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吧。”

    “什么时候吃饭,中尉?一进攻我们可就没机会吃饭啦。”“我现在就去问问看,”我说。

    “你要我们呆在这里,还是让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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