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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血色钧天-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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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青年突然问道:“你不是云照影?是……虚夜梵?”  

  为何会认错人呢?梵觉得这话不对劲,但看着他,已无力再思考了,只觉得自头部而起的昏眩,已经快要弥漫到全身来了,青年瘦削的身形看来也是模模糊糊……  

  用力闭上眼,他不觉得身体哪里有问题,可是却越来越不受控制,脑海中的昏眩已经变成了刺痛。万锥齐下的尖利让他的脑神经似要爆炸了般,又似是所有神经都扭曲成一团,被人用力搅动着。他的脸色发白,唇色发青,虽还保持着标枪般笔直的身形,但冷汗已淋淋而下。  

  “果然……真糟糕……”青年似是喃喃叹息了声,但梵不确定在这种耳朵轰鸣之下听到的声音是否现实,又或是幻觉。这痛楚太过突如其来了,快得令他来不及有所反应……  

  怎么可能呢……到冥界之后,自己一直都在小心提防着,怎么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受了伤呢……梵咬牙站着,看着双手不断地颤抖,不想让昏迷来接掌痛楚,不想让意外来控制命运。  

  青年枯瘦干燥的手按上了他的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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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孤,天孙无聊地坐在水镜边,素手托着香腮,黛眉微颦,一向变动的眸子呈着黑色,温和地看着水镜。  

  水镜中,梵身上日益耀眼的光芒正黯淡下来,敛尽了霞彩。  

  摇摇头,宛然地叹了口气,远远看着她的侍童们都在细声调笑着。有几丝声音传到了她这边,似是在研究她是不是在思索着什么重大的问题。她不由懒洋洋地换了只手。  

  “的确是重大的问题呢……”咬牙吃吃地笑着,她拨了拨长发。“梵回来之后,要打扮成怎么样才能让他惊艳呢?我真是个体贴的好情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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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很痛。  

  非常非常的痛!  

  睁开眼,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梵皱了皱眉,确定自己除了头痛之外再无别的伤害之后,打量着周围。  

  简直与虚无空间的那种黑有的比了。就算伸出手,只怕也是数不出有几根的。摆摆手,梵发觉自己实在很有随遇而安的美德。他开始侧耳倾听,却没听到什么声音。  

  摸索着周围,似是躺在一张床上,柔软的床垫,有如云裳堆促,又暖又滑,而且很大,他至少向前摸索了七八尺,才摸到床沿。不过好像方向错误了,床沿之外就是宫纱墙壁,梵只得顺着床沿,慢慢再向周围转移。  

  好不容易找到正确的下床点,努力睁大眼,左顾右盼,并没有因为习惯黑暗而有所改善,依然是一片漆黑,他只好伸出脚,小心向下探探——对了,好像没穿鞋子。  

  光裸的脚踏在冰冷的地板上,很难感觉是什么质地,大约是金属的一种吧。平滑归平滑,却寒意刺骨,丝丝都要透入骨髓。他缩了缩脚趾,开始一步一步向周围探险。  

  这是什么地方?牢狱吗?又布置得太华丽了,至少一路所触摸到的摆饰可是不少的。扶好不小心被自己碰倒的瓶子,隐隐闻到一股香气,梵有些不适地皱了皱鼻子。  

  如果不是将自己当犯人看待,那为何又让自己待在这种黑暗空间中?虽没有看管,却行动不便。  

  绕过第三把椅子,经过了锦榻,矮几,数道纱帘,隔屏,踏上皮毛铺就的地毯,显已是到外间了,他对屋子的布局已有个大约的印象了。  

  再摸索了几步,又撞上墙,转个方向,还同来得及踏出,一声轻微的声响,门被推开了。  

  推开的门外带进一丝淡淡暖意。梵唇边的笑容却冻结了。  

  “还好吧?”冷硬的声音,正是不久前才听过的,青年的声音。  

  轻叹口气,梵摸索着坐在了身边最近的一把椅子上,右手抚着眼睑,心思极乱。“我瞎了?”  

  “……”  

  “光也是一种有实体的感觉。”梵飞快说着,不想听空泛的废话。此时他真的没有心思与对方磨下去。  

  “抱歉。”对方这次倒是很快就回答了。  

  深吸口气,想微微一笑,平缓一下烦燥的情绪,却又觉得太过勉强,难以完美的控制脸部肌肉,便不笑了。梵闭上眼,双手交叉,只是十指冰冷,而赤足踩在温暖皮毛上,亦是冷得像块铁。  

  低下头,他突然展眉笑了起来。“没必要道歉的。这是对我安稳太久的一个教训,实是怪不得谁的。”  

  青年踱过来,梵听得他拉开椅子的声音,衣袂摆动的声音,以及坐下后身体与椅子接触的声音,还稍稍变更坐姿的轻微声响,微微一笑——苦笑。这都是他以前从来都不会注意到的地方,原来每一个动作的声音竟都是有着细微差别。  

  注视着不自觉又睁开的漆黑眸子,明亮有神,有着无情的妩媚和高傲的柔和,很容易便让人心动,也很容易便让人心碎。青年不由心下微微一动,想起了一些事情。  

  “你是虚夜梵——夜魅?”  

  “看不出吗?”梵眉毛微皱,再次闭上了眼。“……原来那时就被冥皇算计了啊。”想到那时冥皇手上玩弄的那两枚紫水晶,周身血液在潜伏中渐渐沸腾了。  

  “澜陛下不是有心的,他只是喜欢美丽的事物。”青年发觉虚夜梵的脸色更糟糕,“他喜欢你那原本应是紫色的眸子——这很稀有的。所以取走了你三魂七魄中的二魄,五感中的一感,凝成紫晶。但他并没有恶意,只要你向他要,他会还给你的。只是后来你让他受到了惊吓,紫晶也被弄丢,甚至可能受到损伤,才会突然令你魂魄受伤……”  

  摄魂魄?看来是冥界之人的能力了……“等等!”梵一抬眉,想要获证般问道:“如果找到紫晶——也就是我三魂七魄中的二魄,我就能恢复视力?”  

  “是的。可是……”青年沉吟了片刻。“既然你看到了,我也不瞒你。澜陛下原是个极为出色的王者,但三百年前不知为何,心智突然回到了幼童时期,与一稚子一般。平日里看不出来,但一受惊吓,就分外明显。”  

  说到这,意有所指地看了梵一眼,不过梵是瞧不着的,自也感觉不出那是什么意思。他哪想到这冥皇地位尊贵,周围之人对他莫不侍候周全,哪有人敢对他大声呼喝的,加上那几个知道此事的臣子费心遮掩隐瞒,几乎没人发现他们的王是心智不全。谁知阴差阳错之下,梵竟由光之道避开了护卫,直接闯到冥皇面前,又是一时情绪激动,做出不合常理之事,倒是误打误撞,撞破了这冥界最大的秘密。  

  他的身份之特殊,倒让冥界之人一时无可奈何,即留不得,又放不得,讨论了好半天,还是没个结论。青年知道此事一时三刻间是不会有个了断的,便不再与众人讨论下去。  

  “澜陛下根本记不住紫晶被丢到哪里去了,虽已令人在离宫中寻找,但这冥界也是有些特殊之处的,那紫晶既是魂魄凝成,若是直接落在离魂草上,倒无大碍,但若是落在回魂草上……只怕已被吸到地狱中去了……”  

  梵哑口无言,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了——所有倒霉之事全让他摊上了,夫复何言?!  

  无妄之灾,真真是无妄之灾啊~~~~~~~~~~~~ 




                                                  第六回 福不双至(下)




  冥界  议事宫  

  高高的台阶蜿蜒而上,宫阶九重,直达最顶端的帝座。群臣伏于其下,递表上章,不敢仰视。  

  冥皇高踞上端,一脸肃然,威仪棣棣,听着下方诸臣的报告,不时偏首向身侧的青年——近身侍卫御作出指示,而后由御向诸臣转示。  

  政事顺利地进行着,反正和平的日子过得久了,也没有什么大事什得反复研讨的,三三两两的小事,不过半个时辰便已解决差不多了。众臣一一禀报完毕,正欲告退之时,门外传来喧哗之声,过了片刻,守在殿外的门宫高声报名。  

  “翼元帅求见王上——”  

  宫内诸臣闻言俱停下动作,齐齐往外望去。果不其然,门官声音方落,澜尚未有所表示,便有一高大身影披盔戴甲,抱着头盔,大步流星地闯进大殿,见了王也不下跪,只是随意一躬身,那气势却压得众人无法出口指责。  

  “翼参见王上!”  

  澜点点头,摆摆手,公式化地问道:“翼卿有何要事?”  

  “听说王上在离宫受惊,可有此事?”翼语气中隐含怒意因子。  

  “翼元帅。”御突然冷漠地插口。“王上何等之人,岂会轻易受惊。这等道听途说之事,不值得阁下如此关切吧。”  

  翼瞪着他,冷笑道:“我是在与王上说话,你且认清身份一下再插嘴!”  

  这话极不客气,有如当着众人之面打了御一记耳光,众臣心下叫好不绝。他们早已瞧着病入膏盲一般却又极得王之宠幸的年青人极不顺眼。偏偏王对别事倒无谓,对此事却是极为坚持,任何旨意都是由他转达的,得罪不起。现下这翼元帅实力既强,又是王的青梅竹马,哪一方面都不逊于御。若非镇守边境,长年在外,这朝中哪有御的立足之地。  

  御透明到有点发青的脸上,倒是不气也不恼,只是一片漠然。透明般的银色眸子微一转动,便是寒气森森,震得那些方自叫好的大臣们心下骇然,总觉得自己的心思似是都被他看透了。  

  “御身为王的近身侍卫,一切都以王上的感受为优先。因此而有得罪之处,尚请翼元帅大人大量,莫要见怪的好。”  

  翼勃然大怒。“你是说我不以澜的感受为优先?!好胆!!!你只不过一小小侍卫罢了!竟对我这统领元帅如此无理,这朝纲是败坏了不成?!”  

  “不敢。”御当真退后一步,退回澜身后左侧的位置,再稍移两步,一语不发。澜却有了反应。  

  “好了诸卿不用再起争执了,此事就到此为止。退下吧。”说罢,不顾众臣是否尚有话说,当先离去。  

  这话有点突兀,但也不算牛头不对马嘴,众臣见王都走了,只得一一离去。临走前见翼依然嗔目瞪着御,青瞳亮得几乎要泛出红光来,不由皆是摇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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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哥哥,我今天表现得好吗?好吗?好吗?”完全没了帝王的威仪,澜缠在御的身边团团转,又叫又跳,开心不已。  

  “陛下——”三朝元老的长胡子老公公惨不忍睹,忍无可忍地吼着,一把将满屋子乱跳的澜压到椅子上。“坐好,不然关你禁闭!”  

  澜左右扭动着身子,却挣不开,再扭了几下,眼一眨,泪水就哗啦啦啦地流了下来。“哇~~~~~~~~~~~~~~~~~~~~哇~~~~~~~~~~~~~~~~~~”  

  屋内立时手忙脚乱起了。众人纷纷安慰,耍宝,献宠,无奈澜却是哭得一地声比一声大,声歇力嘶地努力干嚎不休。  

  “天啊,曾经是西天最残,西天最残的冥皇陛下,居然变成这副模样……天啊~~~~~~~~~~~”长老呜咽出声,捶胸顿足,老泪也忍不住淌了下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梵无力地听着身边那‘嚎哭二重奏’,不用看也能想像这场面的混乱了。同情在场诸人之不幸的同时,庆幸自己是个外人加病人,不用卷入这纠缠不清的局面。  

  在场另二人俱是朝之重臣,平日里一呼百诺,几人敢违?如今面对这两个‘返老还童’的‘小孩’,却只有瞠目结舌的份,实是毫无办法可言。将目光移向御,御却抱臂立在角落,冷冷地看着,无意上前帮忙。  

  “御!”不悦占了大半比例的声音。  

  御淡淡扫了诸人一眼,一挥手,暴雨天降,淋得那两位正哭得兴起的‘孩子’愕然不已,一口真气吊在喉间,不知该放还是该收。室内突然安静下来,倒让大家有些不惯。  

  澜一呆之后,张开嘴,正欲再次嚎哭,御已走到他身边,低低柔柔地温言细语。“你再哭,我把你扔到拨舌地狱去。”  

  梵听得咕嘟咕嘟几声,接着倒是真的安静下来了,不但哭着的两人没了声音,连没哭的两人也被御过激的手段吓着了。  

  一个是王上,一个是长老啊……相国与上将军都在内心呻吟着。居然敢用这么……这么……有效的方法,也不亏是王上认定的人。  

  梵伸手在桌上一探,取起茶盏,轻呷一口,虽与以往品尝滋味不一,但也是极品好茶,不由满意一笑。“诸位来此,只是表演闹剧一场吗?”  

  “不不不,倒让夜梵殿下见笑了。”相国滑溜地说着,“不过看来王上与长老情绪过于激动,不适合长谈,下官还是带他们先离开一步,请御侍卫告诉夜梵殿下冥界的决定吧。”  

  上将军也连声应是,不待梵拒绝,就一人拉一个,先走了。  

  “哼——”御自齿间发声冷嗤,甚为不悦。  

  “人都被你弄走了,有话何妨直说。”梵笑意若针,绵绵密密地刺上。  

  御微讶地看着梵,虽知那双黑眸中什么都看不到,但还是会有所怀疑。  

  梵半天听不到他的反应,又是一笑。“那般明白如何控制澜的你,又怎么会让他大吵大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现在人都走了,你也该说了吧。你们决定了什么。”  

  御又恢复了一贯的冷然带刺。虽然看不见,但光是感觉也会让人觉得不舒服——至少梵就有着如此感受。  

  “大臣们希望能用云照影与寒惊鸿的魂魄来换取你的承诺,不将王上之事说出。”  

  “那你呢?”  

  御沉默下来,“请你马上离开。”  

  “马上?”  

  “是的,紫晶找到之后我会亲自送到你所在之处——别打岔,我知道你不在东天。你再留在冥界,百害而无一利。”  

  “百害而无一利?你这是对谁说的呢?”梵似笑非笑地玩弄着茶盏,心念转动。  

  “对你,也对我,还有对冥界的诸人。”御冷漠地说着。“现在,告诉我答案。”  

  “我同意与否,你都不会告诉我原因是吧。”梵‘叭’地一声,放下茶盖。听不到御的回答,浅然一笑。“所以,我拒绝!”  

  一室寂然,再无声响。梵听得御缓步走近的声音,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是紧张不已。  

  御,是很强的,从不曾见过的强,连阴魂都不敢靠近,独排于其外的强。梵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得了,但更不愿就此退缩。  

  因为,御带给他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很特别,特别到让他忍不住想要得出其中之秘——不论是否是会伤害到自己的秘密。  

  心下苦笑。梵不知道自己为何也会变得这么执着起了……  

  轻柔地触觉,似是拂动颊畔的鬓角。梵身子一僵,却听到御冷淡地吐出几个字。“你会后悔的……一定……”  

  现在就已经后悔了呢。但,就算会后悔,决定了的事还是不可以更改!  



                                                第七回 幽冥之变




  永恒的黑暗是怎么样的色彩呢?  

  绝对的存在又是怎么样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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