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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群星,我的归宿-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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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保加利亚的弄臣朝廷”之间,看看他们是怎么到威斯康辛③的绿湾来的吧。
  【① 中产阶级(法语)。】
  【② 法语中的文学词汇,意为新贵。】
  【③ 美国州名。】
  这天一大早,一个律师,头顶法律事务员的大礼帽,带着一张关于营地场所的名单,口袋里揣着一小笔财产出现了。他停在面对密歇根湖①的一块四英亩②的草地上,付了一个离谱的价钱把它租了下来。紧随其后的是一队来自梅森和迪克森家族的测量员。20分钟后,测量员们布置好了扎营的位置。四英里马戏团到来的消息很快传了开去。威斯康辛、密歇根和明尼苏达③当地的人都赶来看这场娱乐表演。二十位杂工思动而来,每人都背着一个帐篷背包。指挥的咆哮、喊叫、咒骂和空气被挤压的怪叫,构成了一个宏大的序幕。二十顶铺在地上的巨形帐篷被充起来,它们那乳胶和天然胶质混合制成的外皮被冬天的阳光灼烤着,微光闪烁。观众们发出欢呼声。
  【① 美国密歇根州的著名风景区。】
  【② 一英亩约合0。4公项。】
  【③ 美国州名。】
  一架六个马达的直升机飘飘悠悠地下降,在巨型跳床上方盘旋。它的机腹被打开,家具像瀑布一样倾泻下来。仆人、侍从、厨师和服务生思动而入。他们为帐篷放置家具,布置装饰品。厨房开始冒烟,油煎、烤炙、蒸煮的气味弥漫在营帐中。佛麦雷的私人警察队已经开始工作,在这四英亩的范围里巡逻,为庞大的观众群维持秩序。
  然后,佛麦雷的随行队伍借助飞机、汽车、公共汽车、大卡车、自行车或者思动赶到了:图书管理员和书籍,科学家和实验室,哲学家、诗人、运动员。插满剑和军刀的架子被支了起来;柔道席和拳击场铺好了;地面上被掘出一个五十英尺的池塘,装满了从密歇根湖里抽起来的水。两个强壮的运动员之间展开了一场有趣的争论,争议这一池水到底应该被加温来游泳还是冰冻来滑冰。
  音乐家、男演员、变戏法的和杂技演员到了。喧嚣声升高了,震耳欲聋。一群机械师融化了一个油脂坑,开始发动柴油驱动的葡萄收割机的引擎,那部机器是佛麦雷的收藏。营地的追随者也终于到了:妻子、女儿、情妇、娟妓、乞丐、骗子和贪污犯。上午十点左右马戏团的喧嚣声远在四英里外都可以听到了,所以才叫它四英里马戏团。
  中午,西瑞斯家族的佛麦雷驾到,他引人注目的表演是如此异想天开,可以让七年病龄的神经忧郁症病患都哈哈大笑。一架巨大的水上飞机从南面飞来,停在湖面上。一只驳船出现在飞机上,嗡嗡叫着穿过湖水靠上岸。它的前壁落下来变成一架浮桥,从中开出一辆20世纪的卡车。高兴的观众们期待值不断攀升,因为卡车上还载着一个二十码①的玩意儿,车开向营地中央,然后停了下来。
  【① 码,英美长度单位,1码=0。914米。】
  “下一步可能是什么?自行车?”
  “不,滚轴溜冰。”
  “他将踩着高跷出来。”
  佛麦雷超越了他们最狂野的猜测。马戏团大炮的炮口从车上戳了出来。随着炸药爆炸的一声巨响,佛麦雷射出了炮口,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落在他帐篷的门口,被一张由四个侍从张开的网接个正着。欢迎他的掌声响彻方圆六英里。佛麦雷爬上他侍从的肩膀,做手势示意大家安静。
  “哦,上帝!那东西要演讲了。”
  “那东西?你的意思是‘那人’,不是吗?”
  “不。那东西。它不可能是人类。”
  “各位朋友、各位罗马人、各位同胞,”佛麦雷诚恳地开始致辞,“请你们听我说,莎士比亚说的,1564年到1616年①。妈的!”四只白鸽抖动翅膀从佛麦雷的衣袖里落下来,然后鼓翼飞走了。他惊讶地和它们打了一声招呼,然后继续说:“朋友们,欢迎,行礼,早安,澡堂,糟糕,枣核,灶——见鬼?②”佛麦雷的口袋着了火,罗马焰火筒③喷放出烟花。他努力要把它们扑灭。彩色纸带和五彩的纸屑从他身上迸射出来。“朋友们……停止!我要开门见山地说。安静!朋友们……”佛麦雷沮丧地低头看自己。他的衣服正在融化,露出火红的深色内衣。“克雷马尼!”他狂暴地吼叫,“克雷马尼!你该死的催眠训练出了什么问题?”
  【① 这一句话引自英国作家莎士比亚(1564…1616)名剧《裘里斯·凯撒》第三场第二幕,凯撒死后,马克·安东尼在面对被凶手博姆托斯蛊惑的群众时做了一段非常精彩的演讲,成为后世演说的典范,这是该演说的第一句。】
  【② 原文为:“Friends,greetings,salutations,bonjour,bonton,bonvivant,bonvoyage,bon…Whatthehell?”其中bonjour、bonton、bonvivant、bonvoyage分别为法语的“早安”、“时髦”、“讲究吃喝的人”、“一路平安”。这几个词没有连续意义,只是取相同的头韵拿来逗乐,所以译者把它们换成一组首字发音相同的中文词语。】
  【③ 圆形的焰火筒,一般在舞会间歇发射。】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一顶帐篷里戳了出来。“你昨万上脸习过则个盐说了吗,佛马雷?①”
  【① 克雷马尼的发音和语法错误连篇,后面的几处也是同样的情况。】
  “对极了。我‘连’了两个小时。一直把我的脑袋搁在催眠灶上。变戏法的克雷马尼。”
  “不,不,不!”那个多毛的男人大叫,“我还要告诉你多少次?变戏法不是做烟讲。司魔法。蠢鱼!你用错了催眠术!”
  深红色的内衣开始融化。佛麦雷从侍从们摇晃的肩头摔了下去,然后消失在他的帐篷里。四英里马戏团里大笑和欢呼声猛然加到最高挡。厨房里发出嘶嘶的响声,冒出炊烟。吃喝永无休止。音乐绵绵不绝。杂耍表演永不停歇。
  
  在他自己的帐篷里,佛麦雷换了装,但他改变了主意,又换了一次,脱掉衣服,踢他的侍从,装模作样地用粗俗的法语混杂着上流的伦敦英语召唤他的裁缝。新衣服穿了一半,他记起自己忘了洗澡。他扇了自己的裁缝一巴掌,下令把十加仑香水倒入池塘,这时他被突如其来的诗的灵感击中。他召见了他的随行诗人。
  “把这个句子续下去,”佛麦雷命令,“Leroiestmort,le①—等等。月押什么韵?”
  【① ……国王死了……(法语)。】
  “雪,”他的诗人建议,“雀,觉,学,压,掠,缺,虐,靴……②”
  【② 原文为“whatrhymestomoon?”June, “hispoetsuggested,”Croon,soon,dune,loon,noon,rune,tune,boon……佛麦雷想以“国王死了”起头,编一段打油诗,但忽然想起要先有一些韵脚,所以问“月”押什么韵,回答是一组moon(月亮)压韵的词,但是没有连续意义,所以译者替换为一组与“月”押韵的词。】
  “我把我的实验给忘了!”佛麦雷大嚷,“波混博士!波混博士!”
  他半裸着,仓促地冲进实验室,半路撞上了他的随行化学家波混博士。化学家试图从地板上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人用最痛苦最尴尬的姿势给勒住了。
  “必杀技,”佛麦雷大叫,“嘿!我刚刚发明了一种新的柔道动作。”
  佛麦雷站起身,把窒息的化学家提起来,思动到柔道垫上。那里的小日本检查了他这个动作,摇摇头。
  “不,请你。”他礼貌地轻声发嘘,“唿。在气管施压并不永远都是致命的。唿。请让我给你演示。”他把惊呆了的化学家抓了过来,把这个身体扭结后死扣在垫子上,“请你注意观察,佛麦雷?”
  但是此刻佛麦雷已经不在了,他正在图书馆里用布洛赫的《我们生活中的性》①(八磅九盎司)一书敲他图书管理员的脑袋,因为那个不快乐的男人无法交出制造永动机的方案。他冲回自己的物理实验室,毁掉了一个做实验用的昂贵的精密齿轮计时器;他思动到舞台上,抢了一根指挥棒,把乐队搞得一团糟;他穿上溜冰鞋摔进香气芬芳的游泳池,被拖出来,电闪雷鸣般地诟骂池塘里为什么没有冰;然后人们听到他叫嚷着想要一个人待着。
  【① Bloch,Iwan:布洛赫,德国性学专家。原文在这里提到的“Das,SexalLeben”应指《Das Sexuallebenunserer Zeit(我们这个时代的性生活)》一书,八磅九盎司指书的重量,相当于3636。927克。】
  “我想要独来独往,”佛麦雷一边说,一边踢他周围的侍从们。等他们中的最后一个都趔趄着进了各自的门,在他身后关上门后,他开始打鼾。
  鼾声停了,佛雷起来了。“那些够让他们折腾一天了。”他喃喃,走进他的穿衣间。他站在一面镜子前面,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的同时审视着自己的脸。一分钟到了,脸上还是没有斑点。他继续屏住自己的呼吸,坚持严格控制肌肉和脉搏,用铁一般的冷静控制着紧张感。两分二十秒之后烙印出现了,血红的。佛雷放松了呼吸。老虎的面具消失了。
  “好些了,”他喃喃,“好多了。那个老苦行僧是对的。瑜伽正是对策。控制。脉搏,呼吸,内脏,大脑。”
  他脱光了衣服,检查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健壮优美,但是他的皮肤上依然露出细致的银色裂纹,裂纹从脖子延续到脚踝,构成一张网。看上去就像有人在佛雷的肉身上镂刻出了一张神经系统轮廓图。银色的裂纹是尚未消褪的手术痕迹。
  这个手术花了佛雷二十万琶,他用这笔钱贿赂火星突击军团最高级的外科医生,让医生把他转变成一个超级的战斗机器。每一个神经网状组织都被重新装配了,显微镜晶体管和变压器被埋藏在肌肉和骨头里,脊柱下端则是一个微型铂质输出孔。他的身体中已经建立了一个几乎能完全自动运行的内部电子感应系统。
  “与其说我是人,不如说我是部机器。”他想。他穿上衣服,不是合乎他身份的那种服饰——西瑞斯家族的佛麦雷那夸张华丽的服饰,而是适宜行动的毫无特色的连身工作服。
  他思动到威斯康辛州松树林中一栋孤零零的大厦里一一罗宾·威南斯布莉的公寓。那是四英里马戏团在绿湾出现的真正原因。他思动到黑暗中,那是一个无可依傍的空间,他立刻飞速下坠。“错误的对等站!”他想,“思动错误?”他被一根断椽打伤,沉重地坠落到破碎的地板上,掉到一具腐烂的尸体遗骸上面。
  佛雷让自己变冷静,他猛跳起来,狠狠地把自己的舌头按在他的右上牙床的第一颗大牙上。这个操作打开了藏在他牙齿里的交换器,使他的一半身体转化成了电子机器。佛雷又用自己的舌头按了某一颗牙齿,他的视网膜的周边细胞被刺激后放射出柔和的光线。他借助这两道苍白的光线俯视,望见了一具男尸。尸体躺在罗宾·威南斯布莉公寓下一层的套房里。它的内脏已经毁损了。佛雷朝上看。在他上方是一个十英尺的洞,那里曾经是罗宾·威南斯布莉的起居室地板。整个大楼因为火灾、烟雾和腐烂的气味变得臭烘烘的。
  “被洗劫了,”佛雷轻声说,“这个地方已经被洗劫了。出了什么事?”
  思动的时代把世界上的无业游民、流浪汉和流氓明确地变成一种新的阶级。他们跟随着夜晚从东部到西部,总是在黑暗中,总是在寻找着赃物、灾难后的遗留物和腐肉。如果地震把一座仓库震碎了,他们在当天晚上就会把它洗劫一空。如果火灾破坏了一栋宅邸,或者爆炸炸毁了某家商店的保安系统,他们就会思动进去,搜寻有用的东西。他们把自己叫做思动猎人。他们是“豺狼”。
  佛雷爬上破败的残骸,到了上一层地板的走廊。思动猎人在那里张了一顶帐篷。帐篷的整面小牛皮被火焰炙烤着,火焰穿过屋顶的一道裂缝向着天空闪耀。火边围着一打男人和三个女人,粗俗,危险,用“豺狼”那种有韵律的伦敦俚语迅速而含糊地交谈着。他们穿着搭配得很糟糕的衣服,用香槟色的玻璃杯喝着土豆啤酒。
  佛雷的出现引来一片又惊又怒的威吓声,因为这个大块头黑衣人穿过碎砖块走过来的时候,他热切的双眼放射出苍白的光束。他大踏步穿过罗宾·威南斯布莉的公寓入口那些纷纷起身的暴徒们,他钢铁一般的控制力赋予他一种超然独立的气度。“如果她已经死了,”他想,“我就完了。我需要利用她。如果她已经死了……”
  罗宾的公寓和大楼其他部分一样已经被掏空了。围绕着中心锯齿状的洞的椭圆形地板就是起居室的所在。佛雷寻找着一具尸体。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正躺在卧室的床上。男人在咒骂。女人为这个幽灵的出现而尖声大叫。那两个男人猛冲向佛雷。他倒退一步,把他的舌头按在自己的上门牙上。神经环路运作起来,他身体里的每一个感官和反应的速度都快了五倍。
  这种效应同时把外部世界的动态变得极度缓慢。声音成了一片深邃混乱的杂音。色彩的光谱降变为红色。两个攻击者似乎浮在梦一般的倦怠上向他飘来。而相对于其他人和物体,佛雷成了一个因为高速运动而变得模糊不清的影子。他向侧面避开了缓慢袭向他的打击,绕过了那个男人,把他举起来,向着起居室的弹坑扔过去。他跟着把第二个人也扔了出去。对于佛雷加速的感官而言,他们的身体似乎仍在缓漫地飘浮,依然在跨越的中途:拳头缓慢地向前伸,张开的嘴巴发出深重、凝滞的声音。
  佛雷急走向在床上畏缩着的那个女人。
  “威斯拉布笛?①”那个模糊不清的身影问。
  【① wsthrabdy:wasthereabody?(那儿有具尸体吗?)因为此时佛雷的身体速度比周围世界快几倍,发音混淆了。】
  
  那女人尖叫。
  佛雷再次按了一下他的上门牙,终止了加速过程。周围的世界从慢动作晃回了正常值。声音和色彩窜回了原来的幅度,而两个豺狼消失在洞里,撞上了下层的公寓地板。
  “这里有一具尸体吗?”佛雷礼貌地重复,“一个黑人女孩?”那个女人莫名其妙。他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抓过来,摇晃她的身体,然后把她塞进起居室地板上的大洞里。
  他关于罗宾命运线索的搜寻被拥进门厅的暴徒们打断了。他们举着火把和临时的代用武器。思动猎人不是职业杀手。他们只能杀害不能自卫的牺牲者。“别烦我。”佛雷平静地警告,专心地搜索各个壁橱和推倒的家具底下的空档。
  他们缓缓移近了,一个穿貂皮外套、戴三角帽的流氓指挥着他们,从地板下层传来的咒骂声刺激了他们。那个戴三角帽的男人向佛雷扔过一个火把。它烧着他了。佛雷再次加速,而这些思动猎人被转化成了活塑像。佛雷抄起一把剩下一半的破椅子冷静地击打那些慢动作的身影。他们依然站立着。他把戴三角帽的家伙猛推在地上,跪在他身上。然后佛雷减速了。
  外部世界再一次活了过来。狗腿子们都当场倒下,是被砍倒的。戴三角帽和貂皮衣的男人咆哮着。
  “这里有一具尸体吗?”佛雷问,“黑人女孩。非常高。非常美丽。”
  那个男人扭动身体,想挖出佛雷的眼珠。
  “你们追逐尸体。”佛雷温和地说,“你们有的猎者更喜欢死掉的姑娘。你在这里找到她的尸体了吗?”
  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他就检起一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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