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到底-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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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晴先走的，江海洋又坐了一会儿，最后轻松的呼口气，总算是说明白了，然后就准备结账走人。
但是在肖子凛眼里可不是这样的，给他的感觉好像就是，女方终于同意了，他一身轻松，放点儿音乐，都能翩翩起舞。
江海洋刚走到门口，外面电闪雷鸣，乌云密布，这是一场大雨的节奏啊。
他还犹豫着要不要给肖子凛打个电话来接自己，谁知道自己的胳臂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拉着就走。
江海洋跟着这个人的节奏走了几步，看清对方的背影后，才发现这人就是肖子凛，他甩开他的手。
“干嘛啊，大街上呢。”
肖子凛转过身，一双阴霾的双眼狠狠的盯着江海洋：“江海洋你够可以的。”
“什么啊？”江海洋一怔，后来转念一想，看着肖子凛：“你说张晴？”然后他笑笑，解释：“你别乱想，没什么，马大姐……”
“我自己有眼，我都看到了，你还掩饰什么啊。”肖子凛打断江海洋的话，声音抬高，就这么质问着江海洋。
本来他还有个笑模样，听到肖子凛这样问，江海洋心里不乐意了，但是在大街上，他不愿意丢这个脸，这人都认定自己看到的了，那解释又能挽回什么呢？
所以，江海洋选择沉默，绕过肖子凛就走。
没走几步，肖子凛从后面大喊：“江海洋，你他妈的宁愿找个姑娘，你都不愿找我，你他妈的喜欢我就这么难么？”
即使江海洋再谈定，在处之泰然，但听到肖子凛那么委屈的声音，竟是一步也没有办法向前走。
他听过肖子凛冷静的说给他个机会，请求般的说来喜欢他成么，但是今天的话语，江海洋听到后，跳动的心脏狠狠的揪了一下，那种心灰意冷，绝望的呐喊，拧的他生疼。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瞬间照亮天边一隅，一声闷响后，雨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地倾盆而泻，一时间周围热闹非凡的商业街立马灌满的噼啪噼啪的撞击声。
江海洋像个稻草人一样站着，全身任雨水打湿。
停了很长时间，江海洋才转身，但是肖子凛已经不再身后，他四处张望，朦胧的世界里除了自己还是自己。
☆、不要跑了
江海洋找了一圈儿肖子凛也没有找到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干的地方，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发现自己收的第一个礼物就这么报销了，他苦笑了一下，或许某些东西是天注定的。
没找到人他心里多少有点失落，发现到这一点的时候，江海洋特别想回家，这个家不是狮城的那个，而是那个仅住了几个月的地方，他有点儿惊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但是不能停下脚步，归心似箭。
因为弄了个落汤鸡的新造型，门口保安猛一下没有认出江海洋，上前询问才发现是他，保安讪讪的笑笑，好意提醒江海洋赶紧回家换个衣服，别感冒了，还可纳闷的问，怎么和肖先生一样，都淋雨了呢？
江海洋听到肖子凛回来了，二话不说往院里走。
天已经黑透，江海洋到楼下的时候特意往他的房子窗户看看，发现里面并没有灯光，他心里咯噔一下子，赶紧掏钥匙，因为有些着急，钥匙还掉地下。
等不到电梯，江海洋一鼓作气爬了7楼，进了门，喊了几声肖子凛，但是空荡荡的房子里面，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回音。
他拿起座机给肖子凛打电话，但是除了关机的回复没有别的。
江海洋失魂落魄的走了几步，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头上还滴着雨水，不一会儿就集了一滩。他双手抹脸，心想，会去哪呢？
突然他想到什么似地，直接又下楼了，他的目标是停车位，但是跑到那里看到空地后直骂自己笨蛋，明明保安已经告诉他肖子凛是淋雨回来的，可是会去哪儿呢？难道在小区内和自己捉迷藏。
江海洋有些累，抬脚儿准备上楼。他想去烧一锅姜汤，安慰自己也许下一刻肖子凛就会回来了，天那么冷，他淋了雨，需要驱寒。
楼下面有个纳凉亭，周围种着一排竹子，翠绿翠绿的。亭两边有个小花坛，驾着两颗葡萄树。江海洋路过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人打喷嚏。
他吓了一跳，下一刻他就走不动了。
亭内肖子凛抽着烟，脚下一堆烟头，红色的烟光一闪一闪。
江海洋咽口唾沫，声音有些嘶哑：“老肖……”
肖子凛抬头，似乎并不惊讶，就那么看着江海洋，此时看不清他的悲喜。
江海洋走到他的面前，俩人离着半米的距离，很久之后，江海洋才说：“上楼吧，很冷。”
肖子凛不置一词，最后叹气，弹掉烟头，准备和江海洋上楼。
江海洋转身没走两步，就被后面的人一把抱住。
浑身湿透的衣服贴到身上非常不舒服，但是俩人没有考虑这些，肖子凛将头埋在江海洋的脖颈间，呼出的热气打到江海洋的肌肤上。
江海洋不敢轻举妄动，他背着他，看不到他的表情，感受着肖子凛细微的情绪。
两颗心现在离得很近。
“江海洋，你这人特欠抽，你知道吗，你一直往前走，走的那么急，眼里只有一处风景，从来没回过头，看看身后有什么。”肖子凛又抱紧了一些，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啊，你为什么都不看看我，我一直等着你，就算排队也该排到我了吧，你心怎么就那么绝呢？”
江海洋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却无话可说。
“你别在跑了，你歇会儿行不行，你给腿脚儿不好的，留口气喘喘，行不行啊。”肖子凛暴躁的捏捏江海洋的手，好像出口恶气似地，又说：“你内鞋都丢了，你就别找了，你再换双，成不成啊，你给新鞋个机会，好好伺候伺候你，不行啊，非得光着脚，扎个双脚血嗤呼啦的，你心里美啊？”
江海洋听到这样别开生面的表白，一时间各种情绪占满他的心，觉得好笑，觉得无语，又觉得有点……感动。
有那么一瞬间，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些的情绪，他一遍一遍的拒绝，这个人就跟一二傻子似地，非得一条道儿走到黑，自己有什么好呢，可是这个人就是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用钱，用尊严，用命！
为什么？
是不是从那一刻起，枪响的那一刻起，这个人，是不是，已经种到自己心里，是不是变得重要了呢？
是不是？
“江海洋，”肖子凛把他的身体搬过来，双手捧着他的脸，眼神真诚的让人心跳加速，“要不要，给个机会在一起，试试？”
江海洋愣愣的看着他。
肖子凛抿着嘴，满脸期待，双眼闪烁着光芒。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肖子凛依旧耐心的等待，不到目的誓不罢休。
只是，江海洋不知道要说什么。慢慢别过头，似乎这个动作伤害了肖子凛。
他缓缓垂下双手：“不好意思，我……”
“好啊。”江海洋重新看着他，给他一个绝美的微笑：“那就在一起。”
肖子凛眨眨眼，一时间有点儿口不择言，说的什么，都被江海洋忽略掉了，他给他一拳，笑着摇摇头：“上楼吧，冻死了。”
“好。”肖子凛小跑赶上去，搂住江海洋的腰。
江海洋指指路边的摄像头，肖子凛看看，并没有收敛，反倒是冲他的脸亲了一下，呲着个牙，特别欠抽。
俩人上楼后，各自泡了个热水澡，江海洋先洗的，出来后，立马熬了一锅姜汤，等肖子凛出来的时候，碗儿都给递到手了。
肖子凛只围着下半身，江海洋看着他后背的伤口，那里红红的，有新长出的肉，虽然只有一个小洞，但是还是刺伤了他的眼睛，心里难过的跟针扎似地。
“还疼么？”江海洋走上前去，用手指轻轻抚摸伤疤。
肖子凛放下碗，赏他一个爆栗：“你傻啊，多久了，早就不疼了。”
“滚蛋，”江海洋没躲开，报复的踹了他一脚：“赶紧穿衣服，一会儿着凉了。”
说完，江海洋往书房奔去，有个日本数码品牌设置专柜的案子他还没有弄完。
“海洋。”
“嗯？”
“要不要，”肖子凛停顿一下，勾勾嘴角，这个笑容有点儿坏，但是给人的感觉确是温柔：“睡一起？”
江海洋猛一挑眉，似乎心脏漏跳了一拍，说：“别介，我睡觉爱练武术，别把您给踹床下去。”
“是么？太好了，”肖子凛走到他跟前，附在他耳边说：“练武术的人，体力都特别好，咱俩可以切磋切磋么？”
江海洋一脸假笑，指指肖子凛：“我不喜欢切磋，我喜欢……”江海洋作了一个剪刀咔嚓的动作，接着把后面的话说完：“切—”
“哟？”肖子凛坏笑：“你不怕后半生不性福？”
事到如今，江海洋也不想跟他瞎贫了，他是经理，签签字啥事儿都没了，但是自己还是个小课长呢，五一活动总结，各类销量报表还等着自己去临幸呢。
他叹气，真诚的说：“太快了，没准备。”
“哦。”其实，肖子凛就是闹着玩的，但是看江海洋这么认真的回答自己，心里说不失落绝对不可能，他想和他一起睡，哪怕不做什么，就是想让这个人离自己近点。
但是为了挽回点形象，肖子凛说：“你想多了啊？思想怎么这么不健康，睡一起就是单纯的睡觉。”
江海洋斜他一眼：“想多没想多，你心里没数么？”说完也不理他了，肖子凛撇撇嘴去了自己的卧室，开门前还看看他的屋，大声说：“明早我要喝稀饭，你早点起来做啊。”
“看心情！”
“靠。”
坐到电脑面前，江海洋好一阵失神。
这一天，太过精彩，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甚至怀疑自己同意试试的动机。
没有忘不掉的，只是不敢去想，因为不想难过，所以就不去触碰。
江海洋拿起白色的iphone，按了半天开机键都不能使它重新启动。
圆珠笔会有没墨的那一天，手机也会有坏的那一天，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只是，那些曾经拥有过的，曾经来过的，曾经占据内心的，真真切切存在过。
如果，我们再见面，我一定要笑着对你说……
☆、再次见面
翌日，肖子凛睡眼惺忪的起床上厕所，解决完私人问题后，就跟鬼子进村似地溜进了江海洋的卧室，看到床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他立马睡意全无，心里咯噔一下子，寻思这人跑哪去了？又走了？
当看到江海洋趴在电脑前睡着的时候，他那颗跳动的心才回归正常。
怎么说呢，这一刻肖子凛有点儿心疼又有点儿生气。
这架势，一看就是通宵了，肖子凛明白这个时候市场部很忙，但是没有想到江海洋会那么拼命，他本来想着给人踹起来，后来觉得这是自己的媳妇，自己不心疼还家暴，这不是惨无人道么，那是亲老公啊，就是一后的。
于是，肖子凛给江海洋披上毛毯，他本来想看看他工作进展，但是看到电脑上的内容后，当场就浑身僵硬了。
那是江海洋的微博，有个叫“向北方”的好友@了他，图片上一个美丽的女人安静美好，这人便是张冰清，只见她坐到轮椅上看着镜头，气色很好，嘴角勾着的弧度很淡然，表情柔和，张向北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
上面只有一个字：“安。”
肖子凛关掉了页面，深吸气，心里什么感觉他说不上来，愣愣的看着江海洋好半天，最终走出去。
江海洋感觉到异常，睁开双眼，正好看到肖子凛慢慢关上房门。
他伸伸懒腰，打个哈欠，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感觉鼻子有点塞。
这才想起要把文件打出来，上班后需要给顾少卿签字。
他发现电脑有点歪，而且，他记得最后浏览的页面是张向北的@自己的一条微博内容。
江海洋忽然想到什么似地，又看看门。
不会，误会什么吧？
江海洋有时候觉得肖子凛挺大方的，有时候又觉得这人心眼儿小的跟一针别似地，他想，他既然已经同意合人家在一起试试了，很多时候就要照顾一下他的感受。
思来想去，江海洋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走出书房去找肖子凛。
“稀饭喝小米的还是大米的？”江海洋倚着洗漱间的墙壁看着肖子凛刷牙，说道。
“都几点了，来不及了。”肖子凛斜他一眼：“下回你再拼命通宵，我就干你一晚上。”说完又抓住江海洋的衣领拉向自己：“俩人比较有情趣。”
“边儿去。”江海洋耳朵尖烧的通红，推一把肖子凛：“你还是别刷牙了，还是刷刷你脑子吧。”
江海洋转身要走，肖子凛一把拉住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的嘴上啄了一口，弄了江海洋一嘴牙膏沫。
“我操/你大爷。”江海洋一边擦嘴一边骂街。
“我就是大爷。”肖子凛此时的表情绝了，特像一地痞流氓，挑衅的看着江海洋。
“j□j？”江海洋一脸嫌弃的表情。
“怎么，不愿意啊？我还是雏菊呢？”
“没看出来。”江海洋上下打量一番，撇撇嘴：“切，说的好像别人不是似地。”
“你说什么？”肖子凛双手掐着江海洋的肩膀，好像要给弄断似地：“你，没有和他……那啥？”
江海洋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弄了个脸红脖子粗，赶紧推开肖子凛，挠挠额头，掩饰慌乱：“管着么你。”
江海洋赶紧离开是非之地，可是肖子凛依旧不依不饶，“到底有没有？”
“你还上不上班了？你这是啥领导啊，带头迟到啊……”
肖子凛不想听他的说教，一把掐住江海洋的下巴：“说，到底有没有？”
“操，”江海洋一巴掌拍下他的手，揉揉自己的下巴，虽然他不是很用力，但是有点生气，故意的说：“有，有，有，早就不是了。靠。”
肖子凛看到江海洋有点生气的摸样，心里豁然开朗，不气反而到笑了，跟得到一件珍宝似地。立马换上了死皮赖脸的表情，上来就又楼又抱的。
“我靠，你干嘛啊？哎哎哎，你再动手动脚，我就不客气了啊。”
“哎哟，您可千万别客气，赶紧摸回来，要不多亏啊。”
“犯不上我……妈蛋，你抽哪国羊角疯啊？找不自在是吧？”
“别动，我给你验验身，看你性/生活是否和谐？”
“验你大爷啊，滚蛋。”
……
肖子凛摸了个够本儿，算是给人放了，因为昨天都任性的淋雨走回来，多少都有点伤风，肖子凛到还好，江海洋一上午阿嚏阿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