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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民国奇案演风雷-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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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吴家大院安静下来,除了看家护院的,只有伙房的老白。老白五十多岁,他的身世人们都不清楚,只知道他原来在日本领事馆当过厨子,有个独生闺女跟他一起生活。这个闺女是个人精,人称不知愁,三十多岁也不结婚,不管天底下发生嘛事,一心想当明星。她特别崇拜大明星白蝴蝶,自己也把名字改成蝴蝶,全名白蝴蝶,名字…还是很好听的。她自学成才,在一所中学谋了个教日语的差事。学校名义上设了日语课,一个月也开不了两节课,加上她不是正规师范毕业的,学校根本不拿她当回事。她想来学校就来,不来也没事,基本就是一个自由人。 
  白蝴蝶不结婚,并非长得不好看嫁不出去,只因妈妈死的早,老爹又不肯续弦,她绝意独身侍奉老爹百年,这是个大孝女子。自从老白到侦缉队当厨子,白蝴蝶心疼他爹,经常过来替爹上街,买菜买些油盐酱醋,或者帮着干点杂活。留守的人员没几个,活不多,就满院子滥溜达。老白说:“别溜达了,去给厢房送点吃的。” 
  白蝴蝶进了厢房吓一跳,见花筱翠跟个死人一样蜷曲在墙角,身上只穿着女人的小衣裳,赶紧放下吃的回来跟爹说:“那是嘛人呀,快死了吧?现在还没出阴历三月,怎么也得给盖上点嘛,别再冻死。” 
  老白说:“你去跟站岗的说说,让他们进屋给她拿床被子,真的冻死也不好交代。算啦,我自己去吧,你赶紧回家,该干嘛干嘛去。” 
  亏了花筱翠昏迷没有睁眼看见白蝴蝶,少了很多麻烦,还意外成全了一桩婚姻。 
  没过几天李元文回来了,这次讨伐,侦缉队损失不大,除了几个挂花的,只有胡大头失踪。不过从人员上说他没赔本儿,丢了一个胡大头,捡回一个勤务兵来。怎么说是捡的呢?撤回来的那天,行至静海与永清交界的地方,发现路旁躺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 
  李元文过去扒拉一下脑袋,小伙子说话了:“我渴……饿……”该着这小伙子命大,李元文忽然想起小岛说过的话,“要想部下对你忠诚,必先施恩予他。”李元文判断这是个逃反失散的饥民,这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便想捡个便宜,留做自己的勤务兵。于是,难得他这一辈子办了件救人性命的好事,命令手下喂食喂水,等稍见苏醒便带了回来。 
  小伙子叫强子,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有吃有喝还发衣裳穿,就留了下来。回来的第二天,李元文把强子领到放杂物的房间(吴胖子原先的卧室,现在让他糟的狗窝一般)。 
  李元文说:“把这儿收拾出来,你就住在这间屋子,听到我的招呼,你就马上过去。过些日子给你再弄支枪,就是我的勤务兵了。”正说着,小岛一郎来电话,让他赶紧到他的寓所,说是有要紧的事情,一刻不许耽搁。               
正文 三十一回阎王未留烈性女;魔掌伸向白蝴蝶四     
  李元文跟奔丧似的来到小岛一郎的寓所,小岛面前摆着一堆茶壶茶碗,正倒来倒去的饮着茶,眼皮不抬地对躬身在面前的李元文说:“你的太太做大生意的干活,要把她的后台坚决挖出来,那个欧阳亮是个抗日分子,只要一露面就立即逮捕。” 
  狼心狗肺的李元文这是才想起来,花筱翠还在厢房关着,“哎呀,她让我关着哪,这些日子忙活讨伐的事,我把她忘了。干爹你看,她差点把我的耳朵咬下来。” 
  小岛不动声色的说:“你要设法从花筱翠的口中,弄清他在香港的活动情况,重要的是搞清她带回来的药品,是通过什么渠道运出去的。” 
  李元文不明白的问:“不是说,没这么八宗事嘛?” 
  小岛说:“我们谍报工作,是世界上最可靠的,经过反复核查,花筱翠的确带回来大宗药品。只是我们没有拿到证据,没有证据抓到人用处的没有。” 
  李元文马上立正打保票:“是,我一定设法弄到证据。” 
  小岛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站起身看看李元文糊着纱布的耳朵,“对情人如此凶狠,她肯定是个抗日分子!你的,儿女情长的不要。” 
  窗外,不远处可以望见宪兵队小花园,一个少年正挥舞着军刀,胡劈乱砍地耍着玩,有个穿和服的女子,在后边追赶着,“健雄,健雄,你的慢慢的跑,摔倒的不要。” 
  小岛转过身来,“这是我的夫人和我的犬子,小岛健雄,你物色一位家庭教师。我要这个孩子,懂得支那是怎样一个国家,他应该做事情了。” 
  李元文受宠若惊,马上挺直腰板,“是,我一定把天津卫最好的教师弄来。” 
  小岛摇摇头,“不,一定找普通的女子,最好是天津人。”然后他向李元文面授机宜,一个阴险的间谍计划开始实施了…… 
  李元文从小岛那里接受了密旨,匆匆回到侦缉队,一进院子发现上锁的厢房,过去一脚将门踹开撞了进去。 
  花筱翠赤裸的身子已经发紫,蜷缩在杂物中奄奄一息。 
  李元文脱下外衣给她裹上,竟然动了恻隐之心,“翠呀翠呀,你这是何苦呢,我对不起你呀……”他抱着昏迷的花筱翠,站在院子里声嘶力竭的喊叫:“快去给我找大夫,找最好的大夫!” 
  谁见过阴历三月天津卫还下雪的,这天就下了!天上猛然飘下雪花。李元文仰面望天,不知道是吉兆还是凶兆。 
  在挂甲寺,日本人恢复了捞尸队,这天捞到胡大头的尸体,根据身上的证件,很快找到家属领尸。雪花落在杨嗑巴的尸体上,有人给身上盖上席头儿。胡大头的媳妇来了,披头散发趴在杨磕巴身上哭,捞尸队却不让她把尸首领走。 
  捞尸队长一身武夫的打扮,拽起胡大头媳妇推搡到大街上,“没钱甭打算领尸,有本事去吴家大院找李大队长开条子,没钱没条子咱也省事,怎么捞上来的再怎么顺下海河。” 
  胡大头媳妇问:“吴家大院是哪呀!” 
  捞尸队长告诉她:“就是侦缉队总部,他开条子我给人。” 
  李元文给花筱翠请来大夫,吃药打针一通忙活,让强子伺候着,自己匆匆来到厨房。站在门口亲自向厨子老白布置:“把你拿手的本事都使出来,做几个像样的菜,给太太补养身子,麻利儿着。” 
  老白答应着,顺便想劝劝他:“两口子失散这么多年,好容易见了面,别对太太那样,你下手这么重,太伤和气。” 
  李元文听不进人话,骂了句:“少废话,闭上你的嘴!”他忽然听到大门口有人说话,两眼便直勾勾朝门口望去。 
  白蝴蝶送来泡好的老酒,是给爹治老寒腿的,站岗的张树桐,专爱占个小便宜,死活拦着要打开瓶子喝一口尝尝。这个张树桐,是侦缉队一宝儿,原先是袁文会某姨太太的内务。因为跟姨太太通奸,被袁文会发现本想装进麻袋顺进海河,赶上当时津西侦缉队要人,就拿他充了数。 
  上次李元文在老军营遭难,回来路上疼的要命,亏了张树桐随身带着大烟膏,掰了一块搁嘴里嚼碎了,涂抹上去当时制住了疼。因此很得李元文信任,侦缉队总部的警戒,就由他负责,这个活儿相比之下算个美差。 
  张树桐挑逗地扯白蝴蝶头上的白绸子手绢,“你可真够孝顺你爹的,我喝口尝尝不一样吗,你怎么死心眼儿呢。” 
  白蝴蝶使劲扒拉开张树桐,“废话,谁都跟你们一样,没爹没娘打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没大没小没规矩!”径直走进门来。见了李元文点点头,把放药酒的篮子放在案板上,“爹,我好不容易淘换来的偏方,记着每天喝一盅,你要是腿不动爬不动了,可就给我找罪了!” 
  李元文心怀叵测的走到老白跟前,“这是你闺女,以前我怎么没见过?” 
  老白说:“是呀,大队长,你是忙人,见她有嘛用。我腿脚不好,她就隔三差五的,帮我买些灶上的东西,跟弟兄们混熟了,说话总是没深没浅的。” 
  李元文不知动了那根神经,突然间会说人话了,“这位白大姑,识字不?” 
  老白帮着回话:“大队长,她没进过像样的学堂,只是上过几年私塾。” 
  “快去给太太做饭,这没你的事。” 李元文把老白推到一边,接着问白蝴蝶:“自己说,在哪儿发财?” 
  白蝴蝶一点不怵他,大大方方的说:“你净逗乐,天天给你们买菜白跑腿,没人给一分钱,发嘛财?要不是心疼俺爹岁数大,才不侍候呢!” 
  李元文挺高兴,“行,不怯阵,说起话来像挺歪把子机枪。” 
  老白在一边插话:“这孩子一点规矩也没有!” 
  李元文今天特别有耐性,跟白蝴蝶紧着嗒吧:“不错,又识字又能说,长的还这么机灵,我领你到大户人家,给孩子当教书先生干不干?” 
  白蝴蝶满口答应:“行,我最乐意哄小孩了。” 
  老白急了,“大队长快别听她的,这么大闺女没深没浅,他还在学校应着人家的差事……” 
  李元文跟老白瞪眼,“你这老东西,怎么不识抬举呢!我给她找个事由做,不是为了她的前程吗?你左挡右拦的,赛是给你闺女往火炕里推似的,你把我当成嘛人了?在学校干过,不是更合适了吗,就这么定啦!” 
  老白还想阻拦,大门口那边一阵喧闹,一个女人哭喊着死活要见李元文,张树桐拦不住,居然闯进院子。李元文大喝一声,“哪来的疯娘儿们,给我捆起来!”               
正文 三十二回因讨抚恤成冤魂;为求赏金自找死一     
  一个女人挣脱门岗,冲进院子,一把抱住李元文的大腿,“你就是李大队长吧,我可找到你了。” 
  李元文喊叫:“张树桐,这个女的怎么回事?” 
  张树桐提枪跑过来,“报告大队长,这是胡大头的媳妇,他找你领尸来了。” 
  李元文蛮不讲理的:“真他妈的胡说八道,胡大头战场投敌了,没找你算账,自己倒送上门来了!谁让你找我来的?”他猛地搬起这个女人的下巴,发现这个女人模样还算过得去,转而问:“叫嘛名字,多大岁数?” 
  那女人答道:“俺叫吉半乳,三十又三岁,跟胡大头结婚整十年,没有留下一男半女,他就撇下俺一人走了。好不容易寻到死鬼的尸首,收尸队长不让认领,说是没你的话,就得交三十块大洋,大队长啊,我上哪儿去讨唤三十块大洋啊!” 
  对于吉半乳说的嘛全都没入耳,李元文唯独听这名字挺哏儿的,就问:“你这是人名吗,别再蒙事吧?” 
  吉半乳说:“名字还有胡编的,不信查我的良民证去。俺娘生下我,有个瞎奶头,俺吃半口奶长大的,就给俺取了这么个名儿。领抚恤金,还得分名字好听不好听,这叫嘛规矩?” 
  这时,白蝴蝶挎着空篮子,绕着吉半乳朝院外走,李元文好像来了嘛灵感,叫住白蝴蝶:“白大姑,我想起来了,今日个就是好日子,现在就跟我到主家去看看!” 
  白蝴蝶问:“现在?你这儿还有公事,改日吧。” 
  李元文拦着白蝴蝶,“别,今天是个好日子,咱现在就去。” 
  吉半乳还抱着李元文的大腿,“大队长,我求求你了,你不能这样就走。胡大头为你们卖命死的,你不能不管。” 
  李元文稍作思忖,指了指厢房,“那你到里边等着我,我现在就给你领抚恤金去。张树桐,让她在里边呆着,侍候好了。” 
  张树桐答应着:“是,”把吉半乳关进厢房。 
  白蝴蝶拗不过李元文,只好跟他去了小岛寓所,小岛一郎听完李元文的介绍,表示满意。不大一会儿,美慧子带着儿子小岛健雄跟白蝴蝶见面,“我叫美慧子,这是您的学生小岛健雄,让您费心了,请多多关照。” 
  白蝴蝶不知所措地望着李元文,李元文拢过小岛健雄,“这是你的白蝴蝶老师,去玩吧。” 
  健雄十来岁的样子,看样子不丑,很天真单纯,“老师,我带你去玩。”这孩子自来熟,拉着白蝴蝶玩去了,看来她们还真有些师生的缘分。 
  健雄带着白蝴蝶跑进小花园,白蝴蝶陌生的不敢随便走动,健雄登上一座假山,“老师,我在这里。”白蝴蝶惊恐地奔跑过去,“下来,别摔着!”健雄调皮的扬起胳膊,做跳跃状。 
  白蝴蝶惊慌失措的跑到假山下边,张开双臂接着,“不许跳,快下来!”健雄纵身一跳,正好砸在她身上,二人倒在草地上,健雄发出开心的笑声。 
  这一切,小岛看了个满眼,高兴地拍着李元文肩膀,夸赞道:“尤稀,大大的好!” 
  李元文点头哈腰,“只要您满意就行,另外,我忽然想到咱那计划是不是可以……”他伏在小岛一郎耳边,嘀咕了好一阵子,说的嘛没人知道,只见小岛不断点头,看来他出的坏主意,小岛一郎认可了。 
  像花筱翠遭的这罪,搁一般女人身上早完了,可是阎王爷偏偏不收留她,浑身是伤又冻又饿居然不死,真叫命大。于是她又被李元文弄回套间,就这样一会地域一会人间,她又活过来了。 
  经检查,她主要是受了风寒,外伤皮下淤血比较严重,在大夫眼里都不算很严重的问题。一番打针灌药,加上强子的细心照料,花筱翠慢慢回复了元气。她心里瞎琢磨,这回阎王爷还是不收留他,肯定是九九八十一难还没有凑够数。 
  她想挣扎着坐起来,浑身跟抽掉了筋骨一样,软得无力动弹,只能看着屋顶这么躺着。门外有岗,看看身边托盘里的饭菜,气不打一处来,真想全都划拉到地上,可是,她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唉,真是自作孽活受罪,她把自己遭受的一切,都视为害死煎饼秃应得的报应。对待这桩罪恶行径,她从来不把罪过往李元文身上栽,总归自己不好。她以女人的逻辑算这笔账,别说源头,跟李元文勾搭成奸,总归她得到了温存,获得了精神与肉体的慰藉,而这种慰藉是不道德的,是忘恩负义的,她理应遭到惩罚,死了都不冤。 
  自己心里这么想着,反倒觉得轻松了许多,身上不觉得十分难受了,她想合上眼养养神,觉得心太累。可是没等她合眼,厢房那边传来女人的喊叫声,“放我出去,李元文你个挨千杀的,你不得好死!” 
  花筱翠不知道李元文又在做嘛孽,真想狠狠给他一个嘴巴子,心里想着,胳膊碰到碗筷,一个调羹掉在地上摔了。听到动静,强子赶紧进了屋,“婶子你醒啦,要嘛我给你拿,我喂你吃点嘛吧。” 
  花筱翠看到眼前站个小伙子,眉清目秀说话也很和气,看着还像个孩子,似乎看到了煎饼秃,不由平静地问:“你是谁呀?” 
  强子凑近了朴实的回答:“婶子,我是强子,新来的,是大队长安排伺候你的。” 
  花筱翠虚弱的叹口气,“哦,你是强子呀,外面是谁在闹腾,听着像是受了委屈。” 
  强子说:“我也不太清楚,说是胡大头的媳妇,男人死了,不知道来找大队长要嘛钱的,大队长不给,还把她关起来了。这个女的也是可怜,都一天一夜没吃没喝了。婶子别顾别人了,你也该吃点嘛了,看你都折腾成嘛样了。” 
  真是眼不见心不烦,耳不听心自静,可是那女人又喊叫起来,“给我拿口吃的来,关局子也不能饿死人呀!” 
  花筱翠歪过头来,“强子,我不饿,去把这些吃的拿给她。” 
  强子说:“这是给婶子做的,哪能拿给她,婶子发话,我去伙房给她找点吃的吧。”说罢出去真的去伙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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