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香-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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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宝一听,急了,说道:“不行,我老婆非要不可,不然不让我上床!售货员阿姨,您行行好,找一只吧。”
那位售货员刚18岁,一听山宝喊她阿姨,心里不悦,平时她就好美,喜欢照照镜子,听说现在兴整容,可自己又没钱整容,她的气不打一处来,立即推搡山宝说:“去,去,这儿没有你找的破鞋烂袜子,出去!”
山宝被赶出门,冲着书店叫道:“你什么服务态度,你长的那德性,脸蛋还不如我老婆的屁股好看呢!”
山宝怏怏不乐地来到农贸市场,正见一个摊上挂着几只绣花鞋,心中大喜。
他思忖:老婆要一只绣花鞋,书上写的不如真的,干脆我买一只带回去,讨老婆喜欢。
山宝问了绣花鞋的价钱,十元钱一双。
山宝想买一只,讨价5元钱。
卖鞋的胖女人嘟囔道:“买鞋都买一双,哪儿有买一只的?听着都新鲜!”
山宝瞪大了眼睛,叫道:“我就买一只!”
胖女人叫道:“你眼睛瞪得比牛还大!你老婆是不是残疾人,就一只脚!那只脚叫哪个野汉子偷去了?”
山宝一听胖女人侮辱雪庵,气得直哆嗦,他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再加上围拢看热闹的人多,脸上挂不住,于是一拳打在胖女人的左胸上,只觉得像个厚厚的绵垫子弹了回来。
“好哇,你敢奇袭老娘的奶头山!你吃了豹子胆了。”胖女人咆哮一声,一头朝山宝撞过来。
山宝躲闪不及,一个踉跄倒在地上。他见围观的人哄堂大笑,又羞又恼,顺手抄起旁边立着的一个竹竿,一竿扎中胖女人的屁股,只觉得像扎了城墙一样。
胖女人又一声大叫,转过身来又一头朝山宝撞来。
山宝这回有准备,一闪身,胖女人扑了一个空,一头撞在摊位上,绣花鞋“哗啦啦”落下来,一根绳拴住了她的脖子,七八只绣花鞋落在她的脑后,众人又一阵哄堂大笑。
胖女人朝摊位大叫:“傻老公,你还不快出来!”
胖女人的丈夫起初只躲在一边看热闹,如今见老婆有些吃亏了,于是闪了出来。
山宝抬头一看,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这是一个粗壮如牛的汉子,光着上身,袒露着浓浓的胸毛,有点像当年梁山泊好汉一百单八将中的赤发鬼刘唐。
那壮汉呵呵干笑几声,冲到山宝面前。
山宝嘻嘻笑道:“大哥,多有得罪,我不过是买一只绣花鞋。”
壮汉也不言语,像拎一只鸡一般拎起山宝,打了一个转儿,说:“我摆了十几年摊,怎么也没见过你这个花边蚊子!”
山宝说:“我一直住在山里,早时不怎么下来。”
壮汉笑道:“原来是占山为王的山大王,今天我倒要领教领教!”
山宝道:“不敢,不敢,我是一个采药的,没有功夫。”
壮汉呵呵笑道:“原来是采花的,我倒要看看你是雌蝴蝶还是雄蝴蝶?!”
壮汉说完,一把揪下山宝的裤腰带,将他的脑袋塞进裤裆之中。山宝露出又干又瘦黑黝黝的小屁股。
胖女人一下抄起绣花鞋,照着山宝的屁股乱打,一边打一边说:“看你还敢不敢撒野!”
一连打了几十下,愈打愈凶。山宝的屁股一下肿起来。
围观的女人多已散开,只剩下几个好事的男人观看。人群中有几个爱管闲事的人过来劝道:“老大,饶了他吧,他不是本村人,不懂规矩,教训一下就行了;打坏了,警察来了,你也担待不起。”
胖女人一听,住了手,对壮汉说:“老公,我见到你的心思了,饶了他吧,打坏了要吃官司的。”
壮汉见女人说情,于是把山宝往地上一掼,扬长而去。
山宝连爬带滚爬到山头时,天已大黑。他摸到小草屋前被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瞧,一只野狼卧在草屋门前睡着了。
他用脚踢了野狼一下,那野狼卷起尾巴溜走了。
他惦记着雪庵,进屋直奔铁笼。
雪庵半倚着铁笼睡着了。
山宝凑过去,用手摸着雪庵的脸,呜呜地哭起来。
他哭得如此伤心,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
雪庵被哭声惊醒,睁开了眼睛,皎洁的月光轻轻地泻在她的脸上。她就像一尊观音,安详,庄严。
“你怎么了?”雪庵柔声地问他。
山宝哭得更伤心了。
雪庵关切地问?“山宝,谁欺负你了?”
山宝抽搐得更厉害,双肩不停地抖动,上气不接下气。
“《一只绣花鞋》呢?”
“还提鞋呢,我叫人都快打成鞋底了。”山宝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山宝一五一十地讲了。
雪庵咯咯地笑起来。“我让你买书,你却要买鞋,你真是中了邪了,又碰上那么一个邪门杂货铺,你的草药呢?我帮你用药。”
山宝摇摇头,“不用了,我这个地方不好看。”
山宝躲到暗处偷偷地涂了药,然后点了火堆,给雪庵煮老玉米和土豆。
雪庵说:“你放我出来,我帮你做饭。”
山宝摇摇头。
雪庵笑道:“你还怕我跑了?”
山宝憨声憨气地说:“你要跑,我可追不上,我的屁股疼得厉害,一动连骨头节子都疼。”
雪庵说:“我不会跑,我不会乘人之危干缺德的事的。”
山宝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但是我不愿失去你,再说如果你下山跑的急,绊倒了,受伤了可怎么办?山里有狼、豹子、毒蛇,万一有个好歹,我心里不忍。”
雪庵笑道:“你真是一个大善人,我算是遇到好人了,可是你也不能把我关一辈子吧。”
山宝扭过头去说:“我就是把你关在这里一辈子,不让你走,谁叫你是我的女人呢,我每天看着你就高兴。”
雪庵一听,凄然一笑,不再言语了。
又过了两个月,转眼到了冬天。下了一场大雪,山上如同银白世界。
天气寒冷,山宝在屋里生起火炉,他用草药给雪庵换了一床虎皮褥子,铺在铁笼内,又买来一床厚被。
雪庵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群山峻岭,银蛇飞舞,感慨万千。
雪庵,雪庵,这草屋不就是茫茫大地中的雪中之庵吗?
这个山宝不就是守庵奴吗?
我的挚友雨亭,沙龙朋友黄秋水、飞天、老庆、新颖等,还有我那日夜为事业奔波的丈夫以及其他亲友们,肯定认为我早已不在人世了,认为我枕一叶木舟,随波逐流,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
第八章沙龙
雪庵想起雨亭,这个与她心心相印的男人,她虽然已婚5年,与丈夫的关系也是举案齐眉,但是她似乎觉得与丈夫的关系就像朋友,即使是做爱,也是小心翼翼,无微不至,恭恭敬敬,彬彬有礼。她在卧室内安装了大镜子,想试图改变这一状态,可是仍然未能如愿。她深知丈夫第一个深交的女人不是她,丈夫也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上大学时,她喜欢上一个高个子男同学,他有运动员般的体魄,他能很轻易地举起她,两个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无话不谈,形影不离。她到过那男同学的家里,与他父母相处融洽。异地他乡,与一个异性情投意合实属不易,她认定他是可以依靠的男人,她为他写了不少诗歌和散文,他也为她带来许多欢乐,排遣了诸多寂寞。在个风花雪夜的晚上,就在她那个温暖如春的小房间,在爱情之舟,她在吻如急雨之中,为他献出了宝贵的贞操。他很幸福,亦很快乐,他从未后悔过,因为那并不草率,也不茫然,实在很浪漫,凄美动人。因为她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更不是所谓性开放女子,她有她的尊严,有她的思维方式和行动轨迹。可是后来他们有了矛盾,经常为一件小事赌气、吵架,可能毕竟年轻的缘故,后来竟分道扬镳。说不上是谁对,也说不上是谁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顺其自然,就是她的人生哲学。
她信奉佛教,她觉得佛教的道理深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因果报应等佛教哲理,她深信不疑,以后她几乎每年都到普陀山拜谒。当她沐浴着普陀海岛徐徐的佛气时,她感到由衷的愉悦。
佛教视死如归,把死看成是摆脱痛苦,走向极乐世界。
她时常跪在菩萨像前默默祈祷,为亲人,为朋友,为她自己。
以后她结识了丈夫,丈夫的憨厚老实勤劳智慧,被她赏识,他出生于贫苦之家,受过苦难。她觉得嫁给他很可靠,于是毅然选择了他。
丈夫以前也有情感经历,以前曾与一个电影明星相好,后来由于诸多原因,分手作别。雪庵是一个很有灵性的女人,她文雅纤弱,她知道在生理上丈夫喜欢丰腴肥美的女人,有时她也想入非非,希望自己能像唐朝长安女子一样,美丽丰腴。
遇到雨亭后,她感到亲切自然,雨亭的英俊儒雅,宽厚智慧,才华横溢,让她欣慕不已。她喜欢雨亭,总觉得每次见到他,有一种生命相通的感觉。她跟母亲谈及雨亭,母亲想见见雨亭,因为女儿清纯善良,不谙人世,让她不放心。因为社会复杂,人心莫测,特别是男人,有的居心叵测,暗藏心计,她生怕女儿不小心掉进风流陷阱。一天晚上,雨亭和老庆约雪庵参加沙龙的聚会,母亲尾随女儿身后,实实在在观察了一下雨亭,凭阅历她老人家也觉得雨亭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但是她顾及女儿的幸福生活,家庭稳定,女婿又长期排戏在外,不愿是非起于萧墙之内,便不作声了。
一次,雪庵生病在家,雨亭前去探望,屋内只有他们二人。雨亭探问她的病情,与她谈及文学、美术、哲学,甚是投机。雪庵不觉之间觉得病好了许多,脸上渐渐露出神采。她拿出自己的美术作品,请雨亭指正。雨亭谈了自己的意见,雪庵播放了轻松的音乐。雨亭和雪庵完全融化在音乐之中。雨亭再也按捺不住,情不自禁地吻了雪庵,雪庵不好意思地甜甜一笑。这嫣然一笑,使雨亭有些不能自持,他轻轻揽住雪庵的纤纤细腰,双手下意识地往下滑……
雪庵轻轻地推开了他,快活地坐在沙发上,削起苹果。
雨亭也坐到沙发上,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忽然有一天晚上,雪庵打电话给雨亭,告诉他一个真实的心声:“雨亭,我觉得我们每次见面,生命是紧紧地连在一起的!”
雨亭在电话里听了,热血沸腾地说:“我也是,我们明天能见面吗?”
雪庵说:“好,明天上午在我家见。”
第二天一早,老庆给雨亭打电话说:“雪庵今早来电话,让我和你到她家品茶。”
雨亭听了,默不作声。
雨亭不知道,雪庵昨晚进行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
雨亭在心里说:雪庵,雪庵,你真是雪中之庵!
雪庵倚着铁笼,又想起老庆。
对老庆,她是雾里看花。
是老庆把她带入金蔷薇文化沙龙,她和老庆认识,甚至早于结识雨亭。
六年前的一个冬天下午,雪庵走进位于王府井大街北面的女子书店,她翻阅有关的西藏风土人情的书籍。
雪庵穿着一件暗红色的风袍,戴着一顶十八世纪法国上流社会贵妇人戴的那种礼帽,气质优雅,风度翩翩。
正在一旁与店主神聊的老庆登时被雪庵的气质深深吸引了。他大胆地走上前去,也在雪庵旁边翻阅着书籍。
“小姐在找什么书?”老庆问。
雪庵望了他一眼,觉得他很滑稽。于是回答:“我在找有关西藏的书。”
老庆说:“是找西藏密宗的书吗?”
老庆如数家珍般的讲述密宗。
就这样老庆把雪庵引进了沙龙。
后来在雨亭的家里,雨亭、汪国真、老庆等人在谈及文学艺术后不久,几个人翩翩起舞。
老庆与雪庵在一个单间跳舞,二人谈着谈着,老庆不由自主地拥紧雪庵。
雪庵浪迹天涯,已经很久没有接触到男人了,老庆这么近距离地与她交谈跳舞,她感觉很新鲜。她觉得老庆很滑稽,有点像什么呢?对,大熊猫,憨态可掬的国宝大熊猫。但是在老庆一双眼镜片后面,她也感觉到一双像刀子一般的冷光。
跳着跳着,她觉得轻松舒适,老庆浓重的呼吸扑鼻而来,夹杂着浓浓的烟草味,她很久没有闻到这种熟悉的烟草味了,她觉得很刺激,她狠狠地吸着这味道。
老庆开始轻轻地吻她,吻她的脸颊,耳垂,但是她不让他吻她的唇,因为这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域,她只能与她深爱的人亲吻,那时人世间只有两个人与她有这种吻的内容,一个是她初恋的男同学,另一个就是她的丈夫。
雪庵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女人,她善解人意,她知道任何一个男人,只要他不是病态的人,他会喜欢美丽的女人。因为最初她对老庆的举动没有退缩,也没有表示反感。但是当跳了半小时之后,她明显感到老庆身体有了变化,于是说:“老庆,歇一会儿吧。”
老庆也知趣,于是松开雪庵,二人回到客厅
雪庵想起飞天,他行动神秘,寡言少语,他来聚会,总是端端正正地坐着。有一次在国际艺苑聚会,雪庵给他削了一个苹果,轻轻地递给他,说道:“吃个苹果吧,平平安安。”飞天听了,脸色绯红。雪庵觉得他像个怯生生的姑娘。雪庵知道飞天书法很有功夫,于是向他求一幅汉简书法,不久他在聚会时带来一幅字,上写:雪中之庵,飘忽不定。那书法甚是古朴典雅,雪庵十分喜欢。
雪庵非常奇怪,飞天在北京独居一室,神出鬼没。雪庵听说过不少飞天的传说,有人说飞天狂极一时,追求他的女孩子写的情书铺满了他的办公桌。也有人说,他居住的门前经常有主动献身的女子。还有人说,最早传抄他的诗歌手抄本的是一个高中女生,后来女生要求为他献出贞操,他犹豫再三,后来南下,终于满足了这位追星族的要求。可是雪庵觉得这些传说都是无稽之谈。
黄秋水也很可爱,像个小伙子,60多岁的人了,还是满腔激情。他生活比较清苦,为了探望远在海外的情人伊人,不惜借钱飘洋过海。这老头脾气古怪,性格倔强,有时为了一件小事,他会争得面红耳赤。有时朋友聚会,喝酒正酣,遭遇口角,拂袖而去。与他跳舞,他贴近你,由于他个子较矮,跳舞时够不着你的肩,只得把手搭在你的臀上。雪庵又不好意思把他的手移开,只是默默地顺其自然。他跳舞时总是眯缝着双眼,不知是在遐想往日有趣的事情,还是陶醉在一种氛围中。不过,雪庵对他一直尊敬,毕竟在这个老诗人孤寂的房中还锁着一间房屋,保留着他跟情人伊人做爱的痕迹,这间情爱小屋一锁十年。难怪去年中国一家杂志发起评选中国十大男子汉,他站出来大声疾呼:有哪个男人像我这样忠诚爱情,我至今锁着和情人销魂的房间,十年不渝。我为了心爱的伊人,一锁就是十年啊!说罢,黄秋水老泪纵横。底下掌声雷动。黄秋水以高票当选为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