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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夜香-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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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庆蹲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一会儿,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远去了。    
    老庆长呼了一口大气。    
    老庆又来到那座深宅小院门口,将耳朵贴于门上,还是没有动静。    
    “有情况,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出来,以我多年的经验,有情况。”    
    老庆见旁边有个电线杆,于是爬了上去,接近房檐,上了房。    
    这是一个小四合院,西厢房挂着窗帘,有人影晃动,院内有一株柿子树,墙边栽着紫藤,院中间有个天架,爬着黄澄澄的大肚葫芦。方砖墁地,非常整洁。    
    老庆迅疾拿出手机,告知牧牧快来抓奸,他已封锁四周,占领制高点,芳芳已成瓮中之鳖,恐怕是插翅难逃。    
    半个小时后,牧牧开着奥拓轿车飞快赶到,他手持一根铁棍,飞身上了房。    
    老庆与牧牧会到一处。    
    老庆向西厢房一指,牧牧看到窗前人影晃动,其中一个正是芳芳的倩影,不由怒火上升。    
    老庆叫一声:“出击!”    
    二人急速下房,直扑西厢房。    
    门被撞开了,牧牧、老庆冲了进去。    
    二人顿时怔住了。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他骨瘦如柴,颧骨高耸,只有两只眼睛闪烁着幽暗的光泽。芳芳坐在他的床前正一勺一勺地喂他牛奶。    
    老人的正面墙上挂着一幅相框,里面是一个少女的黑白照片,照片已经褪色,有些模糊,照片上的少女微笑着看着老人,她长得很像芳芳。    
    芳芳也怔住了,她望着牧牧和老庆,问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老庆感到很尴尬,他支吾道:“你走后,牧哥想你想得厉害,这不拽着我找你来……了……”    
    牧牧赶紧把铁棍藏于身后,说:“老庆说的对,我不放心……”    
    芳芳气得脸色苍白,说道:“你们先出去,别惊吓了老人。”    
    牧牧、老庆赶紧退出来。    
    东厢的门开了,一个保姆模样的外地小姑娘走了出来。她一见牧牧、老庆吃惊地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老庆笑道:“芳芳的老公来了。”他一指牧牧:“这位就是。”    
    牧牧点点头:“正是,正是。”    
    姑娘顿时欢喜道:“芳芳姐姐可好了,她帮了我大忙……”    
    原来这位老人是国民党的将军,在人民解放军解放西南的战役中率部起义;蒋介石闻知他起义后恼羞成怒,派军统特务杀害了他的妻子和女儿。当时在她们的卧室里安装了定时炸弹,他的妻子和女儿就炸死在卧室里。解放后,老人安排在政协工作,一直居住在这座四合院里。他一直深深留恋着这一故地,每当看到院内硕果累累的柿子树,总是忘不了当年与妻女一同栽树的情景。他也始终没有续弦;半年前老人不幸患了绝症,就住在芳芳工作的医院里,恰值芳芳护理。老人看到芳芳,眼前一亮,芳芳的身材、容貌、一举一动太像他当年的女儿了;老人好像点燃了生命的火苗,顿时觉得生机勃勃。芳芳知道这一情况后,更加精心护理老人。老人手术后,病情加重,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于是强烈要求回到那座曾经与妻子女儿度过美好时光的四合院居住。医院领导经过研究后同意了他的请求。芳芳为了不使老人失望,决定每周周末陪伴照顾老人一晚,平时也挤出时间来探望老人。    
    芳芳走了出来,叹口气道:“多么好的一个老人,他的时间不多了。”    
    芳芳带牧牧、老庆走进北房,左首是当年老人和妻子的卧房,旧时沙发床上铺着褪了色的床套,印有鸳鸯戏水的图案,黄铜床头被擦得锃亮,床角有一个老式床头柜,柜上有一老式台灯,灯柱是个黄铜裸女,灯伞已满是灰尘,不能再擦了。北墙有一个黑漆木的衣柜,漆皮脱落,打开衣柜,左侧是一排西服西裤,右侧是一排各色旧式旗袍。墙上挂着一幅照片,老人当年和妻子的合影,老人英俊倜傥,妻子文雅秀丽。    
    芳芳又带他们走进右侧房间,这是老人心爱的女儿的卧房。单人床罩是淡粉色的,北侧并排有一衣柜和书柜,旁有一架老式钢琴,陈旧的写字台上有墨水瓶、钢笔、书本等,床头斜倚着一个大洋娃娃。当时老人的女儿正在上学。    
    芳芳说:“这都是修复过的,当年这是一个多么幸福的家啊?时光飞逝,已经50多年了……”    
    老庆叹道:“真是弹指一挥间啊。”    
    晚上牧牧脱了个精光在床上等芳芳。    
    芳芳洗浴出来,像一尾小白鱼,坐在床头欲穿内裤。    
    牧牧一把夺过内裤,扔到一边,内疚地说:“芳芳,今晚我才知道你是天底下最可爱的人,我对不住你……”他就势搂定了她。    
    芳芳听了,眼圈一红,眼泪差一点淌下来。    
    牧牧吻了她一下,小声说:“你真是个模范护士,是不是对我也模范一点……”    
    “你这坏东西!”芳芳咯咯地笑起来……


第二章遗体告别

    老人的遗体告别仪式简朴肃穆,八宝山公墓礼堂里播放着老人生前喜欢的昆曲《牡丹亭》,老人身上铺满了白菊花,那是芳芳一早在亮马河花卉市场买的鲜花。芳芳特意在老人两侧摆了四个黄澄澄的柿子,那是那座四合院内的柿子树上摘的。政协的领导和有关人士来了数百人。老庆、牧牧也参加了这一仪式,老庆抬头看到前面挂着一幅老人在四合院内拄杖凝思的彩色照片,就知道是芳芳布置的。    
    死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种解脱,它解脱了幸福,但是同时也解脱了痛苦。    
    仪式完毕,老人的后事也处理了,老庆对牧牧夫妻俩建议在墓园中散散步,老庆说这是人生反思的最佳境地。    
    阳光一缕缕散落在那些白色的、灰色的、黑色的墓碑上,有的碑前花已零落,有的酒香依存,松柏蓊郁,像一个个卫士忠诚地守卫着这些灵魂。    
    老庆说:“那些为财的,财堆成了山;为官的,权力大出了边;为名的,腕儿比身子还粗;机关算尽的,脑袋没了毛;为情的,神魂颠倒没了魂,可是到头来都得到这里会齐。”    
    牧牧望着火化间那高耸入云的烟囱,那幽幽上升的一缕缕青烟,说道:“春恨秋悲,一烤白薯,就什么也没有了……”    
    芳芳幽幽地说:“所以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要爱惜人生,多做实事……”    
    老庆与牧牧、芳芳分手后回到家里已是晚上十二时,他踉踉跄跄地上楼,用钥匙打开房门,见右侧小间卧室的灯开着。吓了一跳,他以为自己忘了关灯,没有理会,于是来到左侧的房间,往床上一靠。他感觉手包有点沉,于是打开手包,只见里面有一沓钱,数了数,共五千元,他想一定是牧牧放到里面的,他在还愿,一定是刚才他借口找打火机时趁机塞进去的。但老庆想:这笔钱不能要,但是怎么还给他呢,想来想去,他终于想出一个办法。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他以为卫生间里的水管坏了,赶紧下床。    
    卫生间的门开了,一个白鸟般的女人蹿了出去,冲进那间小卧室。    
    “谁?!”老庆大喝一声,冲到门口。    
    门内传出弄玉的声音:“是我,不欢迎吗?同屋的女孩的那个男朋友又来了,我只得投奔这里……”    
    老庆已听出是弄玉的声音,他想起自己已慷慨地给了她一把钥匙。不言而喻,老庆的门向她敞开着,她随时可以来这里居住。老庆搂过不少女人,但在他的感觉中弄玉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女人。    
    老庆刚回到床上,弄玉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出来了。刚刚洗浴,她把乌黑的头发高高地盘在一起,赤脚穿着一双咖啡色拖鞋。    
    弄玉端坐在老庆对面的沙发上。    
    “这段时间你过得好吗?”老庆问。    
    “你呢?”弄玉反问道。    
    老庆笑道:“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弄玉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笑了。    
    “那天我看你摇头不止,有些害怕。”老庆翘着二郎腿,点燃一支烟。    
    弄玉正色道:“这表明了我的一种态度,每当男人向我求爱时,我都摇头不止。”    
    老庆瞟了她一眼:“你倒会给自己找辙儿,那天险些把小命送了。”    
    弄玉听了,叹了口气,说:“灵魂都没了,要命有什么用?我出没于一群行尸走肉之间,我的灵魂早已走了,我把一副骨头架子和一张化妆的人皮扔给他们。”    
    “看你说得够吓人的,你这个小美人胚子,活灵活现的,水灵灵一只鸟。还谈不上骨头架子。”    
    弄玉的小笑涡又漾开了:“老庆,刚才我上楼,你们有个胖邻居大婶问我:‘你找谁?’我回答:‘找我老公。’她问:‘你老公是谁?’我说:‘叫老庆。’她说:‘老庆离了!’我说:‘就不兴我们试婚!’她叹口气说:‘这年头乱喽,不像我们年轻做姑娘时那样子。’我说:‘嘿,乱了敌人,锻炼了群众。现在网上还有换老婆的呢!’”弄玉说完,咯咯咯地大笑。    
    老庆嘘了一声,示意道:“都几点了,小声点。”    
    弄玉攥住老庆的一只脚,说:“脚趾甲都长得快捅破鞋了,我给你剪剪,叫你也感觉一下有老婆的滋味。”    
    弄玉找来剪刀小心翼翼地给老庆剪脚趾甲。    
    老庆有些觉得不好意思,说:“我先洗洗吧。”    
    弄玉说:“没事, 你是干脚,没味儿。”    
    弄玉剪完趾甲又回到座位上,她目不转睛地望着老庆说:“说实在话,老庆,我非常信任你,我接触过一些男人,但是我对他们都不信任,他们都不值得我信任。我倒不是因为你曾经救了我的性命信任你,而是有了一种感觉,女人的感觉往往是准确的,我知道你有花心,很多男人都有花心,从他们的眼神里我能看出来。我也知道你曾经驾驭过不少女人,优秀的,还是不优秀的,漂亮的还是不漂亮的,平庸的还是有思想的,但是我信任你,我知道你不会对我非礼,所以我才敢堂而皇之地住到你家里,而且也敢于在你面前暴露无遗。”    
    “哦,你那么自信。”老庆伸了一下腰,将烟灰弹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    
    “说说,什么原因?”    
    “以后我再告诉你……”弄玉神秘地说。    
    老庆问:“你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    
    弄玉说:“有人以为我是黑土地人,因为我长得比较高,也有人说我来自天府之国,因为他们觉得我的皮肤细腻,也有人说我是江浙一带人,觉得我有股子清灵之气,我实话告诉你,我是湘西人,我的家乡在湘西桃源镇,是古老的山区;我的父亲是当地的教师,母亲的原籍在浙江溪口。就因为家里穷,我高中没毕业就开始闯荡江湖,先到岳阳、长沙、然后到北京。”    
    “原来你是湘妹子,怪不得你身上有一种甜甜的辣椒味道。”


第二章破案英雄

    老庆第二天傍晚来到京城一所艺术院校,他来找牧牧的女儿青青,想把那五千元交给青青,再由她转交给父亲,青青正在这所艺术院校上一年级。    
    老庆见校门口停放着一辆辆豪华轿车,有奔驰、宝马、皇冠、蓝鸟、丰田等名牌车,像长龙一般从胡同中央一直排到胡同口。校门口走出一个个装束时髦的女学生,被一辆辆车主接走。老庆寻思:校花傍大款,已成为某些艺术院校的一道风景线,每逢学校放学之时,一些老板便驱车来到学校门口,接走那些漂亮的女学生,或去卡拉OK歌厅,纵情高歌;或去豪华别墅,寻欢作乐。    
    老庆眼睛一闪,正见牧牧的女儿青青身着天蓝色连衣裙翩翩走出门口。    
    老庆正想走上去,只见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已向她招手,他打扮另类,一头褐色的披肩发,络缌胡子,身材矮胖,身着补丁叠补丁的上衣,下身是条褪了色的布裤。    
    老庆见有情况,急忙闪到一边。    
    中年男子亲热地把青青请进一辆白色蓝鸟,向胡同东口驶去。    
    老庆想:“原来青青也有了傍主,这可是个重要情况,她才上大学一年级啊,我是牧牧的哥儿们,不能让这个19岁的侄女有闪失。”    
    想到这里,老庆叫住一辆出租车,疾追那辆蓝鸟轿车。    
    蓝鸟轿车七拐八拐来到东直门外一个别墅区,老庆尾随中年男子和青青上了二楼,看到青青无拘无束与那中年男子有说有笑,二人进了房间,房门砰的关上。    
    老庆在门口转开了磨。    
    这男人比青青的年龄要大一倍,做父亲都有资格。    
    瞧他那新潮劲儿,像新型文化企业的老板。    
    青青正是花骨朵儿年龄,智商和经验不是他的对手。    
    不要说在饮料里放入蒙汗药、春药,就是甜言蜜语、爱抚动作,也能让青青入圈套。    
    中年男人太可怕,他们太成熟了,又有精力,又有阅历,又有能力。    
    牧牧还蒙在鼓里,夸他女儿是全优生,一门心思弄功课,这不都弄到男人家里去了。    
    虎口救险,义不容辞。    
    老庆想到这儿,使足气力,还后退了几步,然后一头撞门。    
    门被撞开了,老庆冲进五六米,正摔在客厅门口。    
    青青精赤条条,一丝不挂,正斜坐在雕花木椅上,嫣然笑着。    
    中年男人坐在她的对面儿,正在画案前专心致志地画着人体油画。    
    老庆左肩受伤了,疼得他直冒冷汗,躺在地上,不能起身。    
    青青惊叫一声,抓过沙发帘盖住私处,飞也似钻进里间。    
    中年男子停住了油画笔,漠然地注视着这位不速之客。    
    老庆被紧急送进附近一家医院骨科病房。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牧牧疏通关系,请骨科主任给老庆做手术。    
    金蔷薇文化沙龙的许多朋友,雨亭、飞天、黄秋水、新颖、银铃、穗子、平安、洪强等都来探望他,有的捧来鲜花,有的送来水果、食品等。    
    雨亭对他说:“老庆真成了东方的007了,破案英雄。”    
    老庆说:“你别讽刺我。”    
    黄秋水送他一句诗:“于无声处听惊雷。”    
    老庆笑道:“我是巧借闻雷来掩饰,说破英雄惊煞人!”    
    飞天送他两句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老庆回答:“我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平安说:“我希望你能像我的名字,平平安安。”    
    老庆笑道:“俗话道,平安即是福。可是我生性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的心里怎么能放下一张安静的书桌呢?”    
    银铃神秘地笑了笑,送给他一个纸条,老庆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小字:火眼金睛。    
    老庆暗自笑道:“我又没进过太上老君的八卦炉,要烧七七四十九天才成,我要到那时也就成灰了,我不信邪!”    
    新颖从燕莎超市买了一篮老庆最喜欢吃的鲜荔枝,老庆憨憨地对新颖说:“还是你最知道疼我,这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    
    新颖看了看老庆的伤处,埋怨他道:“人家牧牧的女儿是给画家当人体模特,这也是一种勤工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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