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魔上身by 月幽-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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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何玉张嘴又阖,声音微不可闻。
“你怎么?”娜玲紧张地靠近何玉唇边,急切地追询答案。
“那我就杀了你!”何玉眼中寒光一闪,手起疾落,一掌击碎娜玲的天灵盖。
鲜血从娜玲美艳的脸上淌落,月之辉,雪之肤,绯之血,交融在一起,异常凄美。
何玉冷酷地将娜玲犹温的尸体推开,这具艳尸对他已不具备吸引力。
这里发生的一切,那位躲匿一旁的某人应该瞧清了,希望是个女人,能够在她死前让他发泄被娜玲勾动的情欲。
阴鸷的眼神恶若猛禽,身形鹬起鹜落,那人躲闪不及,一把擒个正着。
“是你——”何玉看清那人容貌,失声讶呼。
*****
如果叶善事先知道今晚踏出房门会改变一生的命运,他绝对会乖乖地呆在自己的寝室里睡他的觉。
但事情的发生不能靠事先来预测,怪只怪那晚的月色过于迷人。
抬头见明月,清辉照满床,受到月之蛊惑的叶善不知不觉地披衣起床,踩迭着月光洒铺的水银波道,一步步逼近危险。
是一对男女的谈话声扰碎了叶善的月光魔法,满脑子的月兮皎兮潮水般退却。
立于暗处,冷静地眺望那对男女,表情中带点果然如此的释然。
事情并不如想象的那样吻合,当那艳女高声嚷叫出“血魔”,叶善浑身一凛,衣袂抖动了一下身旁的树叶。
何玉是血魔?是那个人人杀之而后快的血魔?人不可貌相呀!
错了错了,何玉不是对手派进叶府的卧底内奸,因为他是血魔,血魔不可能听命于人。
但是,何玉留在叶府意欲何为?应该说,血魔对叶府有什么企图?
两年来他伪装得太高明了,几乎瞒过所有人的耳目,若非自己发现异状,恐怕亦要蒙在鼓里一辈子。
不敢随便乱动,准备静静地待他们离开后再出来,血魔当面,叶善不是那种自以为是的人,自负地认为自己武功了得、天下去得。
但事情演变的趋势越来越蹊跷,俊脸微红地看着眼前一幕,却只能选择静静地看完。
惊变突起,何玉下手杀了那个女的,叶善心知不妙,待要逃时已被捉个当面。
*****
“没想到会是你呀,爷。”何玉似笑非笑,有着说不出的诡谲。
“你想灭口吗?”叶善镇定得不象下一个即将遇害者。
“看过血魔真面目的人都要死。”何玉的嘴角生动地牵出一抹微笑,“不过,你可以例外。”
“你有什么条件?”叶善是经商能手,血魔不杀他,定有其交换条件。
“当然有……”何玉的笑容越发不可琢磨,“我的东西才有资格被我留下,所以你必须变成我的东西。”
“东西?”叶善蹙眉不解,心底陡升不好的预兆。
“首先你要变成我的人。”
“不——”
不容叶善反抗,何玉猛力将叶善摁向他身后的树干,推着他双手合抱大树。
“放开我——”
“叶府太大了,你的叫声外面未必听得到。”
叶善的武功是不错,可惜他现在面对的是血魔何玉。
何玉一手掀牢叶善不停挣扎扭动的身子,一手伸到他的腰间摸索,两指扣住腰带俐落地往下一扯,裂帛声碎,叶善下身所着的裤子被撕成两爿。
撩起软绡的后摆,强行插进的手掌撑开叶善的臀沟,火热的手接触到冰冷的皮肤。
“不……不要……”叶善瑟抖着唇,他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娜玲挑起的火,只能靠你来熄熄火。”
滚烫的感觉一下子冲进叶善紧窒的甬道,那种撕裂身心的痛苦,叶善只能狠命咬住下唇,才能勉强不发出惨叫。
“别乱动。”
何玉一拍叶善的屁股,开始凶猛地在叶善体内进行冲刺。
痛楚的呻吟混合着兴奋的喘息,在夜绿深处,充满了情欲的气息,鲜红的血顺着叶善的大腿无声滴落,泪水同时挂下绝望的眼睫。
身为男人却遭男人蹂躏,叶善突然觉得头顶一片黑暗。
当何玉吼出狂野的叫嚣,白炽的光芒射进身下的躯体,叶善不可避免地受到强烈的冲击。
何玉意犹未尽地撤出叶善的身体,叶善虚软地扶着树干慢慢跪到,身上的薄衣狼籍不堪,下体从未被人亲近过的地方湿漉漉地淌下粘稠的液体。
“你是第一次经历吧?”何玉屈膝从后搂住叶善半裸的身体。
叶善耷拉下脑袋,紊乱的心绪根本无法搭腔,苍白的模样第一次有了脆弱。
何玉细瞅他半天,忽然若有所悟地叫道:“原来是这回事呀。”
这句话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但何玉已然行动起来。
“放开你的手……”叶善羞愧地喊道。
“不用害羞,男人容易被挑起情欲,必须靠肉体才能熄火。”
何玉的大手握紧叶善的前端,快速地上下揉搓。
身体渐渐发热,自己在何玉手中硬挺,粗重的鼻息仿佛雷鸣,深藏情欲的外壳被何玉一层层剥开。
“啊……啊……”
那羞耻的淫叫不该是自己发出的,可却真真实实地从自己嘴里逸出。
莫非果如何玉所说,男人的情欲最易被挑起,悲哀地只能靠发泄来解决?
在全身失去控制之前,叶善猛地一头扎进何玉怀里,一阵痉挛过后,白浊的汁液自何玉手指缝隙渗漏。
夜宴
何玉一如既往服侍叶善的起居,日间的缄默少言,几乎让叶善怀疑起那晚的恶魔只是幻觉产生的泡影。
“何玉,你去拿我的外出礼服。”叶善不自然地瞅向另一端说道。
何玉可以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但他不行,他不会忘记自己在何玉怀里的淫乱。
二十八年来,他头一遭知道自己能够接受男人抚慰的现实。
唉,真是个不幸的发现!
“今晚布政使尤大人设宴相邀,你不用跟去了。”
叶善从何玉手中接过外出的衣服,在何玉平冷得令人心悸的目光下,胡乱地往身上一套。
“小人不跟着去,请爷晚上多加小心。”不愠不怒,肚里心思只有自己清楚。
“嗯,我晓得。”叶善点头。
气宇轩昂,人物俊逸,锦服华裳衬托出高贵不凡的风度,挑不出半点不完美的瑕疵。
除了在何玉怀里的时间外,叶善自始至终是个成功的商人,也是叶府称职的主人。
敛财有术,结交官府,商人唯利是图,叶善不会例外,天生的长袖善舞,财源自然广进。
今晚尤大人的邀宴,对叶善而言是一种善加利用的机会,在宴会上可以达成许多目的,即使只能达成其中之一亦未尝不可,去参加宴会的人有几个是醉翁之意偏在酒?
叶府占有南方举足轻重的地位,历任官府不敢小觎,不仅是因为他叶善沾了一丁点裙带的光,没有叶氏家族数代不辍的勤奋创业、精心耕耘,“江南小天子”的盛誉不是吹吹捧捧就可以使人刮目相看。
“若席散得太晚,我或许在尤大人府上打扰一晚,你不用等我回来侍候。”
最近极力措词在外留宿,就是为了避免夜晚与何玉单独相处的尴尬,自从那晚之后,叶善乱了方寸。
*****
藕渠香薰,凤烛烟袅,檀箫牙板隔水飘扬,经过夜风如凉的淘涤,洗尽铅华俗气,琅琅清音淙如泉珂。
尤大人素有薄名,常以文藻自许,卖弄风雅之故连宴会都要设在花楼坊,堂堂朝廷命官竟于妓院宴客,看来这位新任的布政使大人清廉得有限。
十几位佳宾高坐水榭,个个非富即贵,大有来头,在一大片脑满肠肥的糟粕臃赘中,最招人瞩目的当然非江南首富叶善莫属。
叶善是花楼坊首席招牌李蓁的入幕之宾,千金一掷毫无吝色,是此地最受欢迎的嫖客,对于花楼坊他并不陌生,而花楼坊对他这位黄金铸造的财神爷更是百般迎奉。
姿色未衰的舞娘莲袖翩跹,一道道狐媚秋波尽往叶善身上溜去,施展尽勾引手段。
富商大贾哪个不是三妻四妾、金钗成群,独剩叶善犹是殊少鸾俦,既然不肯单恋一枝花,何妨春色弄满园。
此时怀抱李蓁驯若狸猫的软玉香躯,手端金樽盈满美酒,不时张嘴品嚼美人玉手殷殷送上的时鲜水果。
“今天晚上……”李蓁在叶善耳边嘘气如兰。
“看情况吧。”轻晃杯中的琥珀色,叶善有点心不在焉。
“你有心事?”善伺眼色的李蓁端睨出叶善的恍惚。
06
“没有。”一口否决。
“这杯酒在你手上晃了老半天,一口也没喝,以前你可是酒到杯干呀。”趴在肩头,柔柔地勾上叶善的脖子。
“我问你件事。”叶善突然放下酒杯,半认真地侧脸盯住李蓁。
“妇道人家懂什么,既然看得起我,就说来听听。”李蓁妖艳地收紧她的臂圈。
“你如何看待情欲?”
“情欲?”李蓁一愣,旋即掩嘴巧笑,“来我们花楼坊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为此而来,不过他们是为了‘欲’而非‘情’,在花楼坊洒大把银钱是为了解决‘欲望’,这个‘情’字是买卖双方口头附赠的,不值几个钱。”
“这么说来,我对你有欲,你对我无情。”眯起的漂亮眼睛泄露稍许复杂的神色。
“你不要低估女人的欲望,男人希望找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渲欲,我们女人也喜欢同象你这种英俊的男人欢好,谁会去喜欢老头子,若非为了银子哪个愿意委屈自己陪那种货色。”
作为一个吸引男人的女人,手段玩得太过高明会招惹男人不快,有时装得老实点不失为讨取男人欢心的上策,李蓁是个聪明人,深谙在叶善面前逞弄心计未免不智。
“没想到在你眼里我还称得上色艺双全。”遽睁的眼睛里有着说不出的意味,李蓁专为他施展的花俏伎俩似乎并未卓见成效,“幸好我不算太老,幸好我有得是银子,所以你肯来陪我过夜。”
“你们男人啊,在外面寻花问柳玩不够过瘾,有些富豪甚至在家里豢养娈童。喏,你看——”李蓁伸出纤纤兰花玉指,遥指席间一人,“那个张大人上次带了两个出来在人前炫耀,直夸他养的孩子聪明伶俐、世上少有。”
指尖轻轻一颤,被李蓁无心之语触动的隐痛渐渐在心口发作,寒意蔓延全身。
“你说说看,在你的女人当中,我是不是你最喜欢的一个?”毫不知情的李蓁慵懒地蜷在叶善怀里,微仰皎洁的玉颈,贝编银齿吮啮圆润的耳垂。
“你是在明知故问,否则我何必常上你这儿来。”叶善强作镇定,捏了捏李蓁的俏鼻。
“凭我李蓁在花楼坊的名声,给你当个侧室绰绰有余吧?”李蓁终于点到正题。
“你想嫁人?”清醒的眼眸掠过一抹黠光,“你想嫁人何必非要嫁我不可。”
“男人当中,我只看得上你,也只有你才配得上我。”湿润的眼神流露出对自己美貌的深矜自负,迷蒙的春雾后面潜藏着势在必得的锐气。
“我送你一万两黄金,你自己好好找个男人嫁吧。”叶善收起玩笑的嘴脸。
“为什么?我不美吗?”涂满丹蔻的指甲留恋地划过叶善俊美的脸庞。
“你绝对是个尤物,足以令每个男人为你神魂颠倒,不然这几年我不会常往花楼坊跑。”叶善的视线梭巡着李蓁玲珑有致的曲线,喷火的胴体惹得他一阵心猿意马。
“为了你那个表妹?”李蓁负气问道。
“你知道?”叶善反诘。
“叶府住进了一对父女,尤其那个女儿,谁不对她将来的身份好奇。”
“外面传得这么厉害?”
“听说最近令堂一直在催你成婚,在这种敏感的时刻突然冒出个表妹,你教旁人如何不作此揣测。”
“所以你急了?”叶善调笑道。
“我不配吗?不争那个元配的位置,起码也该论个侧室,你的杨表妹懂得怎么在床上讨你欢心吗?”
“我同她的婚事八字尚无一撇,没有浮出水面的事谁也说不准。”
“听你的口气,你不讨厌她嘛。”李蓁饱含妒意地试探叶善的口风。
“她是大家闺秀,跟你这种欢场打滚的女人不能比,你有你的长处,她有她的优点,你们两个根本就是两种类型的女人,一点相同之处也没有。”叶善就事论事地道。
“让我们两个一齐来侍候你不好吗?”
“这不妥。”
发生过的一切终究无法抹煞,对那时的一情一节记得清清楚楚,火烙般深深印在脑海里,犹如噩梦缠身挥之不去。
好象从那晚开始,自己对于“婚事”两字提起来有些心虚。
“你们谈得这么起劲,不觉太冷落我们了?”
“张大人说笑了。”叶善一看,恰是李蓁刚才指点的张大人。
“是张大人你同邻座的张百万聊得高兴,没有我们插嘴的份,怎能怨我们冷落你呢?”李蓁坐起娇躯,娇俏地乜了他一眼。
“说得有理、有理……”被美人一番佯嗔浅颦,张大人早已酥了半边身子,主动承担下罪过。
“大人认了错,就该罚……”灵灿灿的漾眸流波一转,勾得去在座男子的魂魄,“就罚你自饮三杯。”
“认罚、认罚……”莺声未落,张大人爽利地执起酒壶自斟自饮,一口气喝完三杯。
“好酒量!”李蓁捧场地拍拍掌,重新倚进叶善怀里,幽幽怨道,“你看人家张大人多干脆,不象你呀,一杯酒拿在手里也不见喝一口,是不是嫌我李蓁斟得酒不够香不够醇?”
“哪儿的话,你别多心。”叶善笑笑。
“听这么一说,确是叶世兄的不对,对我们李大花魁这么不赏脸,难怪人家要拿我姓张的出气。”
“张大人言重了,我喝光这杯酒总成吧。”叶善举杯一饮而尽。
“你们这一对才子佳人,羡煞在座诸人,李花魁撇了其他人,单单伺候你一人,叶世兄艳福不浅哦。”
“张大人家中罗置了不少美妾姣童,哪需羡慕我们。”叶善接过李蓁递上的酒杯。
“美人易得,绝色难求,似李花魁这般姿色,天下又有几人?我是无缘求遇。”
“大人家中的十二金钗闻名遐迩,区区一个李蓁算得上什么。”
“女人叽叽喳喳吵得要死,不如几个小童服侍贴心。”不知怎地,张大人把话题绕到这个上面。
“原来张大人最近恋上了龙阳之兴。”
“这也是文人雅癖,自古盛行于儒士之间,我是不能免俗的。”
“有谁不知张大人风流卓越,想必觅来的人儿合你心意。”
“那几个孩子不错,知情识趣,惯弄娇痴,挺有一套的,唯一遗憾的就是长得仅属一般的清秀,真正漂亮的孩子我尚未寻获。”
“你也别贪心不足,免得回去之后被嫂夫人揪耳朵不够,还要被几个孩子扯胡须,有得你苦头吃呢。”
“不过是说说罢了,以前我任京官时曾见过‘宠儿’薛晔几面,只要能找到有他少年时一半风姿的孩子,我这辈子算是心满意足了。”
“你真是口没遮拦,亏你也敢说得出来,小心这几句话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再往京里大肆宣扬,即使你的项上人头不挪个位置,头上的这顶乌纱恐怕也摆不牢。”
“既然上头有胆子做的,就不要怕被我们这些下面的人说,‘宠儿’薛晔?‘宠儿’嘛。”张大人不以为然地咂咂嘴。
“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