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同人)(仙剑四)梦紫千寻作者:依皌-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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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吸气，最终无力的呼出，慕容紫英垮下肩膀。
如果，自己离开了呢，他就死在这个被时间遗忘的遗址中，也许很久很久以后才会被人察觉，这样，他也不悔吗？
没有问出来，因为慕容紫英觉得，答案已经知晓。
第一次如此直接的面对这份不带丝毫退路的情意，之前脑海中充斥的种种复杂的情绪似乎找到了出口，也瞬间被冲开了心门。
好吧，他认了，就算一辈子跑不掉，逃不开，他也认了。
伸手，搂住玄霄的脖颈，将脸贴在他的脉搏处，交换着彼此的温度。
用这种无声方式，告诉那人，自己交付的心。
不合时宜的剑鸣，惊醒了正处交首状的两人。
也许是感应到玄霄突然变化的气场，鸣响中还带有几分疑惑。
慕容紫英慌忙抬起头，红着脸扭向别处，就是不肯再度看玄霄一眼。
眼刀狠狠扔过去，等了多久才等到那人敞开心胸，这么好的氛围就被这个不长眼的东西给破坏了。
当下暴涨的戾气，惊得鸣声瞬时高涨。
“别吓它了。”终是爱剑之人，慕容紫英见不得这欺凌弱小的行径，不满的制止，“虽说实属无奈，但是羲和对你不离不弃，却换来被主人亲手熔炼，说到底，还是我们亏欠它的。”
刚开始还不太高兴的玄霄，因为“我们”这两个字，心情豁然开朗。
天晓得慕容紫英的这个“我们”里，包含的绝不仅仅是他们两人。
“这把剑锋芒太利，不能直接收入乾坤袋，本想将它暂存在你的剑匣中，又担心他与魔剑剑气相冲。”玄霄叹气，抱怨还是少不了的；“收不得，放置不管又闹的人心烦，真是麻烦。”
抬眼，慕容紫英笑笑，“我怎么觉得，你并非看上去的那样毫不在意呢？”
玄霄挑眉——什么意思？
“你若当真厌烦，以你的脾性，可能忍到现在吗，直接丢它到林子里，不一了白了？”
不以为然的冷哼，“毕竟是把不错的剑，丢了岂不可惜？”
“当年魔剑脱出剑炉，以自身强大的灵力将方圆百里化作废墟，杨国国力因此役而受重创，不久国灭，这场天剑之变，造成战乱的怨气数百年都不得消散，此处莫说人迹，就算兽类都不会出没……”
“好了！就算我对它心存些许愧疚又怎么样？”眼见慕容紫英不遗余力的掀他底牌，玄霄恼羞成怒，于其这样这样还不如自己直白点承认。
无奈的摇摇头，慕容夫子习惯性的开始授课，“有时候，你应该学会坦诚的面对一些事情，就像对羲和的不舍，明明是人之常情，根本没有掩饰的必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忙着改改旧章节了，好不容易才把新的一章赶出来啊。
☆、皌皌 白白
在墙边放下慕容紫英，玄霄知道慕容紫英的骄傲，以他现在的状况，倚墙而立，还是勉强可以的。
若是让他选，一直抱着这个男人也没什么不好，只是要取下一些东西，就比较麻烦了。
确定对方站稳身形，玄霄才转身走向铸剑炉，令慕容紫英诧异的是，他并非径直取剑，而是来到炉鼎的正面，巨大双龙图腾前站定。
细看之下，慕容紫英突然心生疑惑，器皿装饰上的双龙图案，虽然依地域年代的变迁，会有一些变更，但是有一样是自古沿用至今，倘是长条形，两条龙便对称状地设在左右两边，呈行龙姿态，倘是正方形或是圆形，两条龙则是上下对角排列，上为降龙，下为升龙。
眼前的铸剑炉，明明炉身圆滑，却偏偏采用前一种的排列方式，不仅如此，双龙头下身上，着实令人不解。
耳力极佳的玄霄，自然听到身后那人并未掩饰的低语，心想，不愧是宗炼言传身教出来的弟子，见识还真不少。
“很奇怪是吗？”并未回头，玄霄抬手指向他头顶高度——图腾中，双龙争抢的宝珠，“为了掩饰这个东西，龙阳也算是费了一番心思了。”
以指聚气，轻易的划破炉身，挥袖扫过，一颗火红的宝珠便置于掌中，挑眉一笑，回身顺手拔起地面的灵剑，向慕容紫英走去。
再看双龙之间，已凹进一个同样大小的空洞，原来那颗圆珠被外面一层精钢裹住，镶嵌在里。
“这……难道是火灵珠？”仔细端望，大小与水灵珠无异，握于掌心，一股暖流即刻涌向四肢百骸，加上此物散发的充沛灵力，慕容紫英几乎未经思索便猜到了它的身份。
“若无火灵珠，十个龙阳也炼不出魔剑，按照这个铸剑炉的比例大小，将火灵珠安放在那个位置，最易于其力量在扩充至整个剑炉。”随手将其丢入袖中的乾坤袋，玄霄将剑□□地面的石砖，伸手扶过慕容紫英，“还好吗？”
面上一热，慕容紫英点头。
虽然讨厌这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但是能让那人如此小心的照顾，感觉……似乎也没那么糟。
“这个……真的要送我？”视线直指灵剑，犹豫道：“不会不舍得吗？”
玄霄看都未看，轻笑道：“说实话，这把剑，我宁愿毁了也不会拱手让与他人，但若是你，我心甘情愿。”
慕容紫英皱眉——怎么如此霸道。
看穿了他的心思，玄霄冷哼一声，“因为他们不配！羲和好歹随我那么久，我总不能辱没他吧。”
听了之后，慕容紫英想想，点头，“的确，落入庸人之手，对于这样的神兵来说便是最大的屈辱，名珠蒙尘是比身毁更大的悲哀。”
几分含笑的眼望向玄霄，慕容紫英暗叹，这个男人，表现在外的狂妄不羁让他人恨他怕他，暗藏于内的至情至意，又有几人能够看透呢。
“放心吧。”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我会为他寻一明主……你做什么？！”趁着慕容紫英说话分神的间隙，玄霄抓住他的手腕往剑锋一抹，殷红的液体渗出，顺沿着，流向剑尖。
轻拥着慕容紫英，把沾染了血迹的灵剑随意一放，玄霄小心捧起他受伤的手腕，将伤口送至唇边，细细的舔去周围的血液，玄霄凑在慕容紫英的耳边，轻道：“不用找了，最合适的就在眼前，不是吗？”
微微的刺痛很快被一阵酥麻盖过，温软湿滑的舌不停舔过受伤的皮肤，让慕容紫英不由得想起，那人霸道却不失温存的吻，那时，他就是这样，不讲任何道理的，痴缠着自己的舌，翻卷吸允。
乏力的身体完全瘫软在身后强有力的臂弯中，连最后的力气都消失不见。
鲜血在滴落的一刻，剑身突然灵气狂涌，小型的旋涡状风暴逐渐形成将其完全包裹，慢慢升到半空中，瞬间，白色的强光大盛，似乎要将所有都淹没其中。
不得不闭上双眼，在意识到光线消逝的同时，慕容紫英只觉得身上一沉，睁眼，视线被白色占据。
玄霄伸手将挂在慕容紫英脖子上的一团拎开，嫌恶的瞪他，“什么东西？”
适才离的太近，只看见不明的白色，拿远些，这才发现那所谓的白色竟是个白衣白发就连皮肤都是雪白雪白的——孩子？
柔滑的中分长发拖至脚踝，柔软的衣料做成的衣袍，露出小小的手，小小的脚，绝不超过三四岁。
孩子？？！！
回头看看玄霄，再顺着他的手臂，看看被他吊着衣领，眨巴眨巴大眼睛，可怜兮兮望着他的小孩。
慕容紫英彻底傻眼了。
“哇！！”水灵灵的大眼睛不负众望，终于洪水泛滥，那个突然出现的小孩以惊天的音量唤回了慕容紫英的理智。
不管其他，先把小东西从吊在半空的状态解救下来，抱在怀里，手忙脚乱的拍哄。
说来也奇怪，一被慕容紫英接过，小家伙就立刻停止了哭声，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衣领，汪汪大眼眨巴眨巴的，小嘴抿着，还一抽一抽的，可爱到不行。
慕容紫英发现，这个孩子就连瞳仁都是纯粹的水银色。
“你是从哪里出来的？”一切都来得太快，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那里。”嫩生生的嗓音，还带着哭腔，指了指落在一边的灵剑，小手赶快又缩回来抓住原来的位置，生怕被扔下似的。
慕容紫英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难不成，这个就是剑灵？？
惊讶的回望玄霄，只见他没有半分好奇，反倒是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越发向阴沉靠近。
“扔掉！”好半天才挤出两个字，冷到快要结冰的视线看得慕容紫英都忍不住一个冷战。
大概被抱着，极有安全感，小孩没被吓哭，但是一听却急了，“不要扔掉白白，是皌皌让白白出来的，为什么要扔掉白白！”
说着，还手脚并用，蹭着扯着慕容紫英的衣服，死命的要往他怀里钻。
听到这个，两人同时呆住了，特别是听到身后的喃语时，慕容紫英的脸色更是难看。
“皌皌？”横腰楼住慕容紫英，将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玄霄勾起一抹意义深长的笑意，道：“怎么办，我真的很好奇，刻在我胸口上的那个字，究竟跟你有什么关系。”
听到玄霄的后半句话，慕容紫英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过分强烈的情绪，就连他怀中的剑灵都受到影响，一脸惶恐的看向他身后的男人。
玄霄也意识到不对劲，收起调笑，从他的角度，正好看到慕容紫英严肃震惊的侧脸，皱眉瞥过那个对他敢怒不敢言的白白，也不管训斥小孩是不是丢脸，低声喝道：“回去！”
慕容紫英被那声音惊得浑身一抖，回过神来，低头见到白白肉嘟嘟的小手紧紧拽着自己的衣领，看看他又看看玄霄，满眼犹豫。
拍拍白白的小脑袋，给出一个勉强的安抚笑容，点点头示意他听从玄霄的吩咐，小剑灵见状，立刻的化为一道白光回到剑中。
速度比他出来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认主之后的灵剑就像被驯服的烈马，敛去了所有野性，乖巧得令人结舌。
“该做的都做完了，回去吧。”说完，玄霄伸手，想象来时那样，抱起慕容紫英，不想却被后者触电似的避开。
动作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糟糕的状况，向后迈出一步想要躲开玄霄，可却无力支撑身体的重量，只能任由向后摔去。
落地之前，，慕容紫英只觉得腰上一紧，随即身体便腾空起来，抬眼，对上玄霄风雨欲来的阴沉脸色，一阵心虚。
两人就这样你不言我不语的沿原路折返，回到外面的大殿时，天空已经放亮，只是笼罩在周围的空气还像黎明前的天色，暗沉的可怕。
像个小尾巴似的，颤颤巍巍漂浮在空中，刚刚认主的神兵和两人保持足够的距离，一路从铸剑室跟了出来，犹豫片刻，最后还是选择立靠在门外的墙壁上。
好在玄霄的动作没象他的脸色一样难看，小心的将慕容紫英扶到床上，起身到石桌边点起灯火，低头，拨弄着灯芯，心里想的是应该怎样问出所以然，顺便也在试图平复心情。
那人无意识的防备和疏离的眼神，真的让他非常恼火。
可是没料到，先行开口的却是慕容紫英，“你说你身上有那个字，是真的吗？”
靠过来坐下，玄霄没回答，而是直接扯开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以及上面极为醒目的上古文字。
慕容紫英一动不动，脸上闪过一丝讶异更多的是类似于绝望的无奈。
这都被玄霄半点不落的看在眼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气闷数倍反弹，一把挑起慕容紫英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把你的那种表情给我收回去，天塌下来都有我顶着！”
被对方强势的语气说得一愣，随即轻叹了一口气，慕容紫英垂下眼帘，低声道：“对不起。”
本以为能等到下文，结果又是半天的沉默。
“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吗？”果然，成功的抓回慕容紫英的心思，玄霄伸手，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的空当，拉开他的衣服，指着道：“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共生契’的契文。”
低头，瞪大了眼的慕容紫英看到，同样文体书写的上古文字，自己身上竟然也有，清晰的自皮肤的纹理处渗出，仿佛血液一般的鲜红色彩。
作者有话要说：
☆、命字
“霄……”疑惑的眼神望向玄霄，慕容紫英喃喃念道，却不知，此刻昏黄的灯光下，衣襟半敞露出胸前一点朱红，眼神迷茫，有些不知所措的他，是何等的妖娆诱人。
玄霄只觉得下腹一热，脑袋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已经细若发丝，随时都有崩断的可能。
深吸一口气，将视线移往他处，他知道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玄霄指了指自己的胸前，“如果那是指我的名字，那么，你告诉我，这个‘皌'字对你究竟有何意义？”
“白”首加一“末”字，即便是现在都用得极少，这样的上古文字，玄霄竟然都认得出。
宗炼常用的秘形文字应该是由这上古字体沿用而来，两者看上去很是相似，细比之下，后者更为古老，更加繁复。
玄霄毫不退让的逼问，慕容紫英皱皱眉，终于还是开口，“我本生于大燕望族，在慕容氏族中，每一个正统男婴降生，百日的那一天，都会被双亲带至宗庙，从巫士手中抽取属于自己的‘命字’。”
“名字？”玄霄冷哼，什么传统，名字还要用抽的。
慕容紫英摇头，纠正道：“不是名字，是命字，命定中属于你的一个字，这个字决定了你此生的命数。”
“无稽之谈！不屑的打断。
慕容紫英干笑，“倘若当真是无稽之谈，巫士又怎么可能在慕容一族中受到如此尊崇，大燕从开国至此几百年，巫士的预言从未出现过差错，当年，将我送上琼华的前一晚，父亲叫我至身前，将装有命字的锦囊交与我，吩咐我十年之后才能拆启，那是世上仅你一人知晓的字，就算是父母，巫士都不得而知。”
“那现在不又多了一个我吗？”显然，玄霄对此一说不以为然。
“可是，为什么连剑灵都会知道？”慕容紫英很是疑惑，难道是因为认主的关系？
“那么，你的批言是什么？”挑眉，半不正经的语气完全没把这所谓的命字当一回事。
哪知慕容紫英低下头，就是不肯再继续说下去。
在玄霄等的快要不耐烦的时候，慕容紫英抬起头，静静的看着他，眸光似镜，“若遇此字，缘！”
略微一怔，随即玄霄嘴角上扬，勾起一抹浅笑，“然后呢？”
“啊？”不解回望。
浅笑一转，带出些暴戾的气息，“既然说了，就别把后半句藏起来！”
看到那人眸中的疑惑被惊讶替代，玄霄知道自己猜对了，若仅是如此简单的一句，慕容紫英就不会在石室里露出那么莫名惊恐的眼神，还有此刻，淡淡哀愁的气息。
长出了一口气，垮下肩，放弃掩饰的低下头，慕容紫英幽幽的道：“若遇此字，是缘亦是孽，避之，否则……万劫不复！”
尽管自始至终都未曾将这说法当一回事，但是听到那最后的四个字，玄霄还是不由得心底一沉。
万劫不复，用在任何人，哪怕是自己身上，他眉头都不会皱一皱，可是慕容紫英不是别人。
这种莫名的担忧让玄霄很不喜欢，想都未想，伸手就将那人捞进怀里，手掌在他的后背轻轻抚摸，被这个词困扰的……其实是这个人吧。
出身大燕望族，虽然年少离家，但是身上流有的血脉对慕容紫英影响甚大，这不仅让他在精英弟子无数的琼华派崭露头角，成为佼佼之辈，同时对被族人无比崇尚的命字批言更是深信无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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