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控是怎样炼成的-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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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从没见过鼬如此冷峻的表情：噬骨的寒意仿佛在那双漆黑如夜的瞳孔表面凝成一层千年不化的霜雪，冰封了昔日所有的温暖与包容。
一把手里剑挂着风声紧贴着佐助的左臂疾飞而过，破碎的衣料如火星般溅起……
——我愚蠢的弟弟碍…
“……诶？”
与往日判若两人的鼬，让心里毫无准备的佐助陷入空前混乱的状态，他看着那把深深没入身后的布景中的手里剑，忘了他们现在是在舞台上，忘了鼬只是在扮演那个用万花筒写轮眼抹去一族人记忆的少年I，也忘了自己此时该说的台词……
“哥……你……你……”
佐助本能地向后退，但腿却抖得动不了地方……
……这样的哥……好可怕……
……不……这、这不是哥……哥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万花筒写轮眼！
鼬开启三勾玉写轮眼，居高临下地逼视着佐助，神色清冷而漠然。
血一样的瞳孔，与飞速旋动的三勾墨玉——在鼬刚刚开写轮眼的那段时间里，佐助几乎每天都要缠着鼬使用写轮眼，年幼的他曾认为那是天下最漂亮的眼睛……
可是现在……
……不要用这种眼神……
……不要用这种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哥……不要……”
台本上的台词已经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佐助现在只能呆呆地注视着鼬的眼睛，无意识地喃喃呓语着……
“……”见佐助迟迟没有说出该说的台词，鼬迫不得已只能临时改编台词，“我愚蠢的弟弟碍…为了测试自己的『器量』，为了测试这腐朽的一族人的『器量』，我用这双『眼』抹去了他们的记忆……让你看到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测试你的『器量』而已。看来，你的『器量』也不过如此，现在的你丝毫没有被我利用的价值……就这样丑陋地活下去吧，什么时候等你有了和我一样的『眼睛』，再到我的面前来吧！”
说到这里，他侧过脸，在观众们看不见的角度冲半跪在地上发抖的佐助挤了挤眼睛，然后闪身翻过高墙布景。
“……！”
佐助如梦初醒。
……哥，你还是不是人了？你简直太可恶了啊喂！
……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你不擅长的东西啊？
……干吗要演得那么像？差点就把我骗过去……
——站住！
佐助站起身，一下子忆起自己的台词，他麻利地抓过几支苦无，追着鼬翻过布景墙。
接下来的对白终于回归到台本，鼬和佐助都暗自松了口气……
——哥，不要……丢下我……
佐助说出这一场的最后一句台词，如释重负地倒下，鼬很及时地抱住了他，按照台本上的要求，作势去吻他的额头——
映在舞台上的灯光剧烈地闪动了一下，忽然间全部熄灭了。
台下的观众也乱成一锅粥——
“咦？？？”
“怎么回事？？？”
“停电了吗？？？”
“喂！！！到底怎么了？？？”
“怎么可以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停电啊？？？”
突如其来的黑暗里，鼬感到怀里的身子不安地动了一下，既而自己的嘴唇接触到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像是被太阳光晒暖了的带着晨露的花瓣，又像是刚从蜂蜜里捞出来的蜜饯，一股令人怀念的淡淡的奶香味扑入鼻孔，这让他的呼吸毫无预兆地紊乱起来……
这触感……根本不像是……佐助的……额头……吧……
“唔——”
含糊不明的轻吟从被吻到的那个东西中发出来，贴着鼬胸口的那双小手，忽然慌慌张张地推拒起来。令人着魔的触感倏然远离，然后他听见佐助气息不稳的声音——
“嗯……哥……”
“……”
当宇智波家的鼬少年恍悟到：他和他家小弟的初吻就这片嘈杂与黑暗中互相献给了彼此时，他那堪比酷睿四核的大脑还是因为所有的应用程序全都没有响应而彻底死了机……
正文 Act21。不求甚解（上）
停电如山倒，来电如抽丝，突然断电可谓这世界上最缺德的事情之一：它让多少急着回家急着上班的人困在电梯里，它让多少辛苦练级却没来得及给游戏存档的RPG玩家顿足捶胸，它让多少本想亲吻弟弟的额头的哥哥错误地吻上了自家小弟的嘴唇……啊口胡。
“大家不要慌，供电系统出了点小问题，维修人员已经去修了！”一名负责后勤的教工提着一盏备用充电灯从礼堂门口走进来，白色的灯光穿透了令人心悸的黑暗，观众们一时间无法适应这突兀的光明，纷纷捂住了眼睛。
刺眼的灯光穿过人群的时候，也提醒了僵立在上面的团扇两兄弟。两人心照不宣却也心有灵犀地在灯光晃到舞台上之前各自往后退了半步，将彼此间的距离拉到一步之遥。
“……！”
“……！”
视线短暂地交接在一起，万分之一秒都恍如一光年般的绵远悠长。
慌乱、局促、窘迫、不知所措还有一点点气急败坏的情绪，在佐助那双黑得透亮的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他扭过头，错开与鼬相对的视线。
而鼬的脸，已经僵硬到连火影岩上那四张在风吹雨打中日渐蹉跎的面容都自愧不如的程度了……
——我刚刚……
——好像吻到了……
——￥％￥&###％#@％@……【找不到该网页。】
——冷静一点……
——我刚刚……
——￥％￥&###％#@％@……【服务器忙，因信息量过大而无法处理您的请求。】
——赶快冷静下来！
——我……
——￥％￥&###％#@％@……【您的计算机存在致命风险，系统漏洞无法修复。】
……舞台剧因为鼬的友情出演和佐助的出色演出而人气暴增，毫无悬念地拿到了学园祭文艺对抗赛的第一名——嘛，我们也不能说评委们都是外貌协会的成员，毕竟团扇兄弟俩是以自身的演技征服了在场的所有观众，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文艺节目结束后，紧接着就是颁奖仪式，取得文艺对抗赛前三名的班级分别派代表去领奖。然而细心的观众发现，前去领奖的灭族剧组主演四人众里，两位男主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得了第一名应有的样子——好吧，就算大家都知道，传说中的鼬尼桑是个面部缺少表情的人，但人们印象中的鼬尼桑，眼神总是犀利而敏锐的，绝不是像现在这样茫然得好像宇智波分家那位半仙止水一样【插播一则时事新闻：近年来，宇智波止水以其无坚不摧的算命技术赢得了木叶村全村人民的爱戴——村民A：“多亏了止水桑，我们家忍犬旺财才安全度过了产期！”村民B：“止水大人，您就是我的维纳斯啊！自从上次在您那儿求了卦，我的桃花运风起云涌层出不穷，现在我也找到了自己的真爱，谢谢您，止水大人！”村民C：“宇智波止水，以其空洞的眼神、脱俗的气质、精准的预言，深深地打动了每一位求卦者的内心——我敢说，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成为与宇智波宗家的模范人兄鼬尼桑、神秘作家A…Cat小姐以及伟大的火影大人齐名的木叶风云人物！”】……而另一位男主人公，佐助小朋友，活像一只犯了错的小狗，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站在鼬身后，不时抬眼偷瞄一眼正在神游的哥哥，却在接触到鼬没有焦点的目光之后，不安地颔首垂眸。
台下的观众们并不知道：此时团扇两兄弟的心情都复杂到了极点——团扇大少鼬少年：……【系统重装ing，重装失败；系统重装ing，重装失败……】
团扇二少佐助小朋友：以前听爸爸说过，男孩子之间是绝对不可以……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可以……难道会产生什么可怕的后果吗？可是刚刚停电的时候，我和哥……这下要怎么办碍…啊，哥的脸色好难看……颁奖典礼在台上压抑的气氛与台下热烈的气氛中圆满结束，忍者学校的学园祭就此落下帷幕。
……火烧云将半边天烧成绚烂的绛紫色。
现在，宇智波家的鼬少年和佐助小朋友正走在回家的路上，鼬在前，佐助在后。
“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鼬长时间的沉默，让本来就悬着一颗心的佐助更加担心，他紧走几步走到鼬的旁边，用力拉住鼬的衣角。
鼬侧过头，出神地看了佐助很久很久。
鼬专注的视线反倒让佐助有些难为情，他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别过脸。
“抱歉……佐助，我真的很抱歉。”
“诶？哥为什么要道歉？”鼬的话让佐助立即转回脸，尚不理解初吻对一个人来说有着何等重要意义的佐助，只是一脸迷惑地看着鼬，“还有，爸爸说男孩子之间互相亲吻是不对的……这又是为什么？”
“……”鼬的负罪感瞬间加重，同时他也觉得十分困窘——这种问题要怎么向他白纸一样的宝贝弟弟解释啊？
“这种事……你长大了自会知道……”
“喂！哥……这算什么啊？”这种敷衍塞责的回答当然惹得佐助很不高兴。
“你还太协…”鼬感到吐字艰难，自己都觉得这样的理由苍白得可笑，“还不到知道这种事情的年龄……”
“哥……你就是不想告诉我吧？”
“……”被佐助一语戳中症结之所在，鼬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哼，哥最讨厌了……”见鼬僵硬着一张脸，又迟迟不肯搭腔，佐助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便赌气地加快了脚步，将鼬甩在身后。
……这一晚的月色很好，但根本无心欣赏的鼬却用被子蒙住头，现在他辗转反侧，心神不宁。
他不愿仔细回想舞台上的灯光突然熄灭的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他甚至很想暗示自己赶快忘掉那个尴尬的瞬间，然而他悲催地发现——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因为他的身体牢牢地记住了一切……【爆】
——甜美、温软、晶润……
那是比刚刚酿出的蜜汁还要甜美，比阳光下飘飞的柳絮还要温软，比浸在清池中的莲子还要晶润，让人好像中了催眠一样心心念念且念念不忘的感觉，一旦烙印上了，就再也不会消逝……
——我到底在想什么？！
——快停止这种想法……
——那只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他将被子拉下，露出头，透过窗帘映进室内的月光像是滂沱的大雨劈头盖脸地倾泻满床。
——月光……很刺眼……
他神经质地抬起手臂挡在眼睛上——总觉得心里某些难以言喻的情愫在这样的光芒下无所遁形……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佐助今晚大概不会过来了吧……
这个想法萌生的同时，混合着轻松与失落的矛盾情绪涌上心头。
鼬心绪烦乱地将手拿开，凝视着晃得眼睛发疼的月光。
卧室的门的隐隐传来轻微的响动……
“……！”
——这个气息……是佐助。
鼬赶紧闭上眼睛，装作睡熟的样子。
漫长得难以忍受的一分钟过去了，滞留在卧室门口的气息终于向床边小心地移动——
被角被掀开的声音……
枕头放在侧畔的声音……
衣料随着身体的动作摩擦出的声音……
床微微向下陷了一点，紧贴着自己脊背的熟悉的体温……
还有那淡淡的奶香味……
这些早就习以为常的细节，在此刻被夸大到让鼬无法不去在意的地步。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早已熟悉了从家到学校这段路沿途的街景，可是当你看着它们的照片时，还是会发现自己平日里错过了很多细小而动人的地方。
“那个，哥……”背后那个讷讷的声音让恍神的鼬吓了一跳，“……你还醒着吧？”
“……”想继续装睡的鼬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弟弟面前这样狼狈——往日都是自己拆穿佐助因为不敢一个人睡才爬到自己床上的真相，想不到今天竟然被佐助发现自己还没有入睡的事实……
“……你怎么知道？”鼬翻过身，面向佐助。
“哥的觉那么轻……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进来……”佐助在说这话的时候，口吻里带着对鼬明知故问的不满，并不自觉地嘟了嘟嘴。
这本是一个很常见的撒娇的表情，鼬从前从未没觉得佐助的这个表情有什么不妥……但现在，那突起的淡粉色唇瓣像是一个无声的邀请，又像是一个致命的蛊惑……
想要竭力忘记的回忆无法抑制地栩栩再现……
“……”
鼬翻身背对着佐助，呼吸和心跳都太过明显的紊乱了节奏。
“哥，你怎么了？”温热的掌心搭上他的背，纤细的手指扣住他的肩，背后那个孩子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困扰似的，还在不安分地轻轻摇晃着他的身体。
“……”
他不想说话，也没有再转过身去的打算，空前混乱的思绪让他的头隐隐作痛。
“哥，你今天很奇怪……”佐助的声音忽然变得又生气又委屈，“不肯回答我的问题就算了，又老是在发呆……唔——”没来及说出口的话，被突然覆上的嘴唇堵了回去，佐助惊讶地挑起眉。
——哥是什么时候转过身来的？
“哥……嗯……唔……”
不知该往哪放的手胡乱推了几下鼬的胸口，佐助想说话，奈何嘴唇被对方严严实实地封住，只能发出一些模糊不清的轻吟，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恍若万丈悬崖般深不见底的黑眸，黑色，原本是那样幽深晦暗的冷色调，却在鼬的眼睛里折射出可以灼疼皮肤的炙烤的热度……
——哥的眼神……真的好奇怪……
佐助有些害怕地注视着鼬的眼睛。
觉察到佐助畏缩的目光，燃烧在鼬眼里的火焰瞬间熄灭了——在尚未达到最炽烈最旺盛的程度之前。
鼬离开佐助的嘴唇，怜惜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父亲大人告诉你的那些话也不全对，其实，像这样兄弟之间的晚安吻……还是被允许的——好了，你快点睡吧。”
“哦，是这样喔……那晚安了，哥。”
鼬心情复杂地看着怀里的佐助带着深信不疑的表情阖上眼睛。
——你在干什么……宇智波鼬？
——你疯了吗？
——他是你的弟弟……
窗外铃虫的鸣叫声吵得人心烦意乱，鼬却置若罔闻，对于他来说，更令他难以入眠的，是残留在嘴唇上那股淡淡的奶香。
……那是专属于佐助的味道。
正文 Act22。不求甚解（下）
晨光熹微，风铃清响，和暖的阳光和摇曳的花影占据了窗台，果然，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啊。
但宇智波家的鼬少年现在完全没有雅兴品味这句古话的深妙含义，他顶着一双严重睡眠不足招致的熊猫眼，推了推窝在怀里的佐助小朋友——
“佐助，该起床了……”
“嗯……五分钟……哥，五分钟之后再叫我……”
扣着鼬睡衣衣襟的小手央求地拽了拽，贴在胸口的那颗脑袋也配合地蹭起来，鼬眼睛一花，分明将那上翘的发尾看成了一双肉肉的猫耳朵（……）。
“别撒娇了，快起来吧，上课要迟到了……”
“我才没……唔……撒娇……”佐助迷迷糊糊地揉着惺忪的睡眼，撑着鼬的肩膀慢慢坐起，“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