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是人! 作者:关于款款(晋江vip2012.11.22完结,强取豪夺)-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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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里却暖洋洋的,甫一进来,弯弯脸上就通红起来。房间里有赵玦身上的药味,除了药味还有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大约是为了装出附庸风雅的样子,身上带了熏香,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不讨厌,很清新。
齐福走了进来,打了个千儿,道:“郡主。”
杜弯弯冷哼了一声,便听那边齐公公已经说了下去:“魏其候在溪边呢,等着见郡主。”
“舅舅怎么来了?”弯弯从床榻上跳下来,她是知道的,上次舅舅惹太后生气了,被革职在家。
“快带我去!”杜弯弯催促道。
一路上,齐福年纪大走的不快,弯弯就一直催促。
齐公公苦着脸,苦哈哈地道:“郡主慢些,老奴实在是走不动了……”
溪边,白茫茫的一片。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杜弯弯一身浅翠色夹袄,外系着同样淡色的狐裘大氅,狐裘的风领趁着她一张小巧的脸,下巴尖起来,一双眼睛漂亮极了,看着溪边垂钓的蓑翁,她眼底一派欢喜,一路小跑起来。
“舅舅……”弯弯笑着扑到魏婴身上。
斗笠之下,面容清俊,正是魏其候魏婴,面如冠玉。他一贯锦衣华服,此刻虽布衣在身,外披着蓑衣,竟是说不出的风华,似乎那粗布衣衫并不能损他气质分毫,反而让他显得更加隐逸若仙。
“哟……是小猴子来了!”魏婴伸手抱抱她,大笑起来。
魏其候身后走出一个青衫小仆,端着一个小竹凳放下,弯弯也不客气,就着小板凳,在魏婴身边坐下。
齐福追着赶到,向着其候行礼之后,也就退了下去。
涡流旋转,溪石嶙峋。间或有骊山飘落的花瓣落入水中,浮沉而过,终不可见。
弯弯在湖心亭都钓不到几尾鱼,更何况是这样清浅的溪水边。可见所谓钓鱼不过是虚名和装腔。弯弯心中颇觉好笑,面上一片甜笑。
魏婴道:“听你父亲说,小猴子生病了,在汤泉养病,现在好些了没?瞧着气色倒是不错。”
“好多了。”弯弯甜甜一笑,“舅舅见到父亲了么?他为何还不来接我回家?”说到后来,想到和赵玦的争执,心中愈发想念父亲母亲,恨不得现在就回家,回到父母身边,细细地数落赵玦的不是。脸上是一片小女儿的神色,带着小小的迷茫,皱着眉头。
“你父亲啊……恐怕忙不开身吧,还是不要回家的好,长公主那边也忙的很呢。”魏婴跟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却是注视着溪面。
他的语气是哄小孩子般的。弯弯当然听出来了。她知道父母会很忙,她卷入了和亲的事件,既然父亲对外说了她在骊山养病,那她就只能留在骊山。可是和亲事件的重重善后,都需要父母去解决。这一桩桩的“善后”,如何安置隆庆公主是一桩“善后”,匈奴那边又是怎么交代,又是一桩“善后”……
弯弯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卷进这件事情里去。若论地位尊贵,宫里面还有两位公主,也不至于轮到她身上。
她一向冷漠,静静一想,思绪就变得清晰。一双湛蓝色的眼眸浮起在眼前,那个人……好像对他而言,笑也是一件惨痛的事情,好像结痂的伤口生生撕开……这个人,到底背负了多少往事,才会这样压抑。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背景,连母亲也忌惮他?甚至是害怕。
弯弯曾经答应过长公主,再也不会见雁回。
事到如今,她只能肯定,和亲事件跟雁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从胡姬酒肆的相遇就开始计划着。
弯弯重重叹了一口气,看着身边安详的好像渔夫一样的魏婴,心想,这些皇家的男人论起装腔作势来倒是难分伯仲,赵玦喜欢在湖心亭画画,魏婴却喜欢在溪边垂钓,心里面的计谋到底是什么样子,无人能知。
“不说父亲了,倒是舅舅,怎么就来了骊山呢?”杜弯弯笑起来,注视着魏婴。
魏婴伸了伸懒腰,舒展着双臂,道:“无官一身轻,随处闲晃。”
“无官?不是……”弯弯住了嘴,失礼地掩面。
魏婴侧过脸看着她,问:“怎么?往下说。”
弯弯深色的眼珠子狡黠地转了转,弯起眼睛,笑道:“不仅是无官,连宗籍都没了吧……舅舅好志气!”弯弯说的是魏婴顶撞魏太后的事情,在赵国,除了中尉宁远执法时经常触怒太后,因为太后身边总是有些奸险小人被宁远责罚之故。还真找不出哪个人敢这样明着和太后做对。很多人都大为诧异,这个魏婴虽然是魏家的下一任当家人,但在主见上,并不是完全附和魏太后。这就是弯弯钦佩魏婴的原因所在。
“哎……伤心事,休要再提。”魏婴叹了一口气,看上去难过极了。
弯弯被他这幅样子逗得笑了起来,捂脸笑起来:“舅舅逗我笑呢!”
“不说笑,认真的很。闲云野鹤的生活才适合婴,那一家子的事情,谁爱搅合谁就去吧……”魏婴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过多的神情,看不出是真话还是说笑,也不知他指的是那一家子是魏家,还是赵家?不管是哪家,都浑浊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吧……
这样风华绝代的男子,也只能在这浑浊中喘息,多么可惜……
或许是那一瞬间,弯弯的眼神暴露了她太多的想法。魏婴也许被看穿的尴尬,转开了脸,沉声道:“浮生偷闲,何乐不为?”又何必去考虑荣辱和得失?他魏婴的胸襟早已看开这些。
“是……说的极好!”弯弯真心实意地赞同,收敛了眼中的情绪。
魏婴抬了抬手,指着太阳落山的地方,骊山远处的一个村落里,看上去很是欢愉:“舅舅这几天要住到那边去了,弯弯一起去吧。”
他此刻才说出了此行的目的,他是来接弯弯的。那么魏婴是选择站在谁的身后了呢?
杜弯弯眼眸清亮,看着魏婴,半响,然后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突然决定把存稿中的新文发出来——轻松向《男配不是人!!》和这本《女配》没有任何联系,女主是个冷到之极的人,男主是个极好的人,男配很凶残,略重口。是不同风格的尝试。点击即可到达——10、27
☆、35
第三十五章
青石板铺成的小路;水泽坑坑洼洼,杜弯弯跟着走在魏婴身后。
骊山旁边小村庄,隐于林间,白墙黑瓦,远处是一片竹林;浅淡的好像一副水墨画;湖中渔舟唱晚;渔人摇着船桨;缓缓的归去。
岸边青石的小路上;一前一后的走着。
魏婴回身道:“陋巷无以待客。”他说的很谦逊;倒不见得真的有什么惭愧的地方,只是让弯弯小心脚下的路。
她最讨厌这种雨天,溅的鞋上都是水迹。就像是小时候;她最喜欢下雨天,咯咯地笑着踩着水潭,那时候赵玦就站在屋檐下看着她……果然,人长大了,总是不一样,喜欢的事物也会变得厌恶。
坑洼的小路上,锦帽貂裘的华服郡主,病恹恹地露出了笑意,一双眼睛柔和地注视着魏婴。后者淡淡地笑着,向弯弯伸出手。
弯弯一愣,放心地将手交到魏婴手中,露出一个恬静的笑容。
与此同时,汤泉宫里,睿王赵玦坐在案几之后,手里执着各处传来的密报,皱着眉头,若有所思,脸色苍白。
太医顾夕朝深夜而至,风尘仆仆,一袭青衣,是当值的官服,也来不及换下。神色也不是很好,同样若有所思,望闻问切,道:“殿下,这次出京之后,药可以停下来了,那药实在伤身。”
赵玦的神思回转过来,搁下手中的密报,抿着薄唇点了点头:“孤省的。”
汤泉深宫的主殿里,内侍退的干干净净,刚入了夜,火烛照的如同白昼。他二人一时间无言,避开了一些话题。
恰巧殿外传来两击轻叩,是内侍齐福从溪边回来。
赵玦抬眼看着他,眼睛幽深到了极点,嘴角微微扬起:“魏其候走了?”
齐福躬身,答道:“是。”
赵玦眯了下眼睛,他眼眸中有映照烛火的光芒,看上去那样幽深,他又问:“郡主跟着走了吗?”
每件事他都算的那样准确,全在他的预料之中,不容丝毫的差错。
顾夕朝站在一边,眼中有不明的情绪,眸光一暗。
齐福说话向来不避讳顾夕朝,听到问话,又点了点头:“是的殿下,郡主走了。”
空旷的深殿里一下子寂静无声,只听到红烛燃烧剥落的声音,碧色的轻慢在夜风中飘荡,划出优美的轨迹,月华下斑驳的梅花影子落在轻慢上,虚无缥缈。
今晨为她摘下的那一株绿梅,不知弯弯有没有看到?想象着女孩子嗅着花瓣的样子……她的容颜比这花瓣还要美好。
赵玦脸上浮起类似笑容的神情,最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颓然地靠在紫檀的椅背上,扶着额头,眉宇间紧紧锁住,似乎有绘不出的苦闷,他说的话轻的不能再轻,几近自言:“让她走,也好呢……总比在我身边安全一些。”
内侍齐公公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知道此时睿王心情极差,并不敢说话,抬了抬额头,默默地躬身站着。
顾夕朝一袭青衣,来回走动了下,朝着齐福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下去。
齐福见势,也就退了下去。
“跟着魏婴就是最好的结局么?”齐公公一走,顾夕朝走进一步,不同意地摇头。魏婴身为赵瑜的太子太傅,为谁办事再明显不过了。
玄服的赵玦看上去深沉到了极致,讽刺地扯起嘴角,扬了扬案几上的密报:“夕朝,你太小看魏婴,他这个人不会效忠于任何人,即便是太子,也很难。”魏婴可是一只道行高深、老谋深算的狐狸啊……
顾夕朝会意,拾起案几上的折子,略看了一眼,凝神想了想:“难道是太后?”
睿王赵玦闻言失笑起来,那笑声爽朗,一扫终日的阴霾:“你果然是不懂魏婴……”赵玦顿了顿,手指敲击着桌面,似乎在考虑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如今太子心中想对付的只有裕亲王和太后,还没有功夫理会我们。”赵玦闭起眼睛,“祖母已经出手了,京城马上就要有变动,我们得在这变乱中抽身,以图来日。”魏太后,可并不是一个甘于深居后宫的人。赵玦明白,他的祖母也是才是赵国真正的掌权人,而他的父皇色厉内荏,优柔寡断,耳根子又软,要不是魏太后的掌控,中央朝廷恐怕压不住各地诸侯王。
顾夕朝于是道:“为何不趁势收利呢?”说话间,眉宇愈发皱起,似乎看不透睿王。
“夕朝,你不明白魏婴,也就不明白太后,他们是绝对不会让人有机可乘的。”赵玦说的笃定。
魏太后……那到底是怎么样深谙权谋的老者。她的眼睛盲了,却以心为眼,看到了更多的事情,跟她相比,他们这些明眼人倒成了瞎子。
赵玦的那份笃定让顾夕朝深深吸了一口气。
赵玦续道:“最近皇帝身体不好,你在宫中千万小心,你父亲那边应该忙的不可开交……”
顾夕朝尚未回答。
赵玦站起来,望了望窗外的雨色,“孤出去看看。”
顾夕朝立在一边,暗自盘算着。
正巧内侍小安子跑进来,年轻的脸上有对封地的向往:“爷,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出发?”
赵玦负手站在那里,望着窗外的雨景,苦笑道:“竟然连看雨的时间都没有了。”那样平常的一句话,说来却是那样的苦涩,他是皇子,因为不受皇帝宠爱早早地前往封地,倒更像是流放的囚徒。
他突然回头看着顾夕朝,眼中有些不确定的光芒,脸色苍白到了极致,嘴唇也失了颜色,有发病的征兆,喘了一口气道:“不要忘了在城门口时,你与孤的约定。”
顾夕朝知道他指的是谁,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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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淅淅沥沥,冬日里的雨是带着寒气的,雨落川下,打在窗前的树叶上,白蒙蒙的雨气润泽到了心田。
院子边是一片竹林,院子依山而建。
简单的小院内室,夜深了,抬头就是一方墨色的天空,白墙黑瓦,墙底有斑驳的雨迹、像是长着青苔,又像是树影。寻常的小户院落。
归来的渔人载着一天的收获,大约是没有钓到多少鱼,他的妻子小声的抱怨着。
杜弯弯拢着狐裘的领子,站在窗下,伸手接下檐下滴下的雨点,乌黑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着窗外风雨之声,只是喃喃地说了一句:“还在下雨……”
长长的睫毛阖下来,如羽蝶般轻颤,赵玦现在会在做什么,她的不辞而别有没有惹怒他?还是能见到魏婴,能走出汤泉宫,都是因为他的默许。这些男人到底都在谋划些什么?那个位子真的那么吸引人吗?
“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魏婴敲了敲门走进来,身后跟着青衫的小仆,小仆端着一些平常的菜肴。
杜弯弯转过身来,嘴角微笑,深深吸了一口气,赞道:“好香!”
魏婴亦笑,刮了刮她的鼻子:“小猴子好灵的鼻子……”
说话间,小仆已经摆好了晚膳,比起京中的饭菜简单的多,一盘竹笋,一大碗小鸡炖香菇,鸡汤顿的很是清香,还有一些乡间的小菜,最意外的居然是还有几尾小鱼,不知道是不是魏婴自己钓来的。桌边上放着一壶小小的白瓷酒壶,并不是上好的白瓷,应该只是普通的乡间小酒,酒香清远,有竹叶的味道。
“这里原是魏家旧地,现在的舅舅虽然没有宗籍,倒还是能在这边落脚吃口饭,还真是不错。”魏婴笑眯眯地说道,看上去心满意足。那笑眯眯的样子倒真的有几分像狐狸,难怪赵玦背地里总是称魏其候为老狐狸。
杜弯弯穿着普通的衣服,一袭浅碧的衣裳,身形娇小,整个人像是乖巧的小女儿,小步走到桌边坐下,在小仆递上的帕子上拭干净了手中的雨水,说:“人都是念旧的。再说了,谁敢给舅舅脸色瞧,舅舅官复原职也只是朝夕的事情?”
她说的是实话,朝堂之中瞬息万变,有谁敢在魏婴失势的时候落井下石呢?
魏婴也不说话,被弯弯抢尽了话的他谦逊地保持了沉默,苦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温酒。“小猴子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杜弯弯甜甜笑着,眼底清明的很,嘴上并不示弱:“老狐狸也不差。”
魏婴正好喝着温酒,一急之下,被弯弯这话激的呛出一口酒来。
风华绝代的士大夫也会有这样失态的时候。
魏婴长袖掩面,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背后叫他狐狸的人不少,但是当面也就只有弯弯,只有她会这么肆意的称呼他。
杜弯弯忍不住微笑,有时候她喜欢看魏婴出丑的样子,那个时候他才会像一个真实的人,而不是魏太后架在祠堂上的人偶,凡事都那样完美无缺。
魏婴缓了过来,眼睛里呛得出了血丝。
杜弯弯低头夹着清香的小菜,香脆可口,白米饭也吃的津津有味,小口小口的吃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心疼,她以为自己可以躲开,以为自己可以掩饰得很好,鼻子酸酸的,眼前的白米饭也泪眼模糊。
弯弯的心里是满满的感动,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舅舅,你为什么要蹚这趟混水。”明明可以不用管她的,明明她已经被舍弃了的。
冷。真的是很冷啊,就像逃跑的时候在骊山的冰河里潜行,唯一的一口热气存在心头,连骨头的冰冷,她一路游着,一路想着,谁能来救救她?救救她……她面上沉静,心里其实很害怕,身后是数不清的追兵,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