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往生by六月信阳-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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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吧，我们，无缘再见了。
三
“怎么了，臻臻还在想着那个叫张愉的孩子啊？”上了车后，柳羽轻轻的替我扣上安全带，低头吻上了我的唇，我闭上眼一动也不动的任他吻着，他倒也不介意，反正，当年我也没有遂过他的意，他还不是对着我毫无反应的身体做了很久？
耳边传来轻轻的上锁声，知道他又像以前一样，为了防止我趁他不注意跳车把车锁死了，可是那次我跳下去后还不是很快就被气急败坏的他给找回来了？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只是逃出去几分钟而已，就被他关在那里好几天，这次，他是不是会关我一生一世呢？心里突然有些好笑，徐臻啊徐臻，你还有什么未来可言？你又哪里有什么一生一世可言？你这一生，可不是已经给眼前这人给毁了吗？
“臻臻很不专心呢，”眼皮上突然传来一阵细细的疼痛，睁开眼，却见眼前的人一脸温柔的看着我，“臻臻是在想着那个张愉吗？”语气中也是一派和气，只是柳羽你不知道，你的眼神已经泄漏了很多情绪呢，看，你这双漂亮的眼睛，它现在正在散发着怒气呢，可是为什么，它还是这么漂亮呢？我伸手轻轻的抚上他的双眼，就是这双美丽的眼睛，这双仿佛有魔力的眼睛，我当年，就是栽在它的手里呢，好端端的把自己的青春赔进去，把自己的事业赔进去，也把自己的一颗心给赔了进去，可是到最后，我所做的一切，全都只是这个人无聊时打发的东西而已，他当年，把我的真心狠狠的掏出来，踩的支离破碎，至今无法回头。
“臻臻，”柳羽轻轻的唤着我，“我的臻臻还是这么漂亮呢，看，这唇，这眼睛，这鼻子，”说着一一吻过我，“臻臻，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很辛苦啊？臻臻，你可想死我了。”说着上来一把抱住我，紧紧的贴住我的脖颈。
我无力的向后仰着，柳羽，这句话如果在你没有做出那些事之前讲，就算你只有一分的真，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你，可是如今时过境迁，你现在才来说爱我，你不觉得太迟了吗？我也是人，我也会累的啊，一个人苦苦的在那里追，可是前面的人却从来也不肯回头，只是对他做出更残忍的事情来，时间久了，你怎么能指望我不心寒呢柳羽？柳羽。
“呵呵，臻臻还是老样子呢，这么害羞，都不肯跟我说话，可是没关系哦，我找到臻臻了呢，”怀里那人，却一如既往的开心，自顾自的说着起身发动车子，“臻臻啊，我们回家好不好？回到那个漂亮的大房子里哦。”
我却是一阵悲哀。柳羽柳羽，你究竟怎样才肯放手？如今的我，你还想要从我这拿到什么？是不是还嫌玩我玩的不够尽兴，想再来踩上一脚啊？
车子飞驰电掣般的开着，不一会儿就到了柳宅。
柳家是个大家，祖上几代都是经商的，留下了厚厚的家财，尤其是柳羽这一辈的，家里的钱已经不是用一个多字来形容了，光看柳家能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买到这么大的一座宅子，就可以知道柳家是多么有钱了。可笑我当年还不知道，被这人傻傻的蒙了过去，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富家公子，还替他出谋划策，拼杀商场，哪知道这人却是半点也不需要我帮忙的，他那时，必定在暗地里嘲笑我吧？嘲笑我这样的人，怎么会这么不自量力呢？
想着想着，却听耳边传来柳羽的声音，“臻臻，我们到了哦，下车吧臻臻。”说着替我轻轻解开安全带，牵着我的手跨出了车门。
“老陈，老陈，”柳羽大声的朝房里喊道，不一会儿就跑出了一个年约五十的男人来，见了柳羽，忙喊了一声：“少爷。”
“老陈你看，我把臻臻给找回来了呢，”说着献宝似的牵起我的手，“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啊？我找到臻臻了呢。”
我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却见他的眼里渐渐的有了悲哀，可是却也是一刹那而已，他随即就笑笑的看着柳羽，一脸的宠溺，“少爷真厉害呢，能找到臻少爷，少爷快进来吧，臻少爷想必也累了，快进来休息一下吧。”
“恩，”柳羽兴冲冲的拉着我的手进去，“看，臻臻，这是你最爱的沙发哦，当年我家这么多的东西，你独独就喜欢它呢。”说着一把拉过我坐了下来，双手一搂就把我抱在了怀里，“臻臻回来了呢，你可不能再离开我啊。”
我却是恨的紧紧的咬住牙齿才能不使自己叫出声来，柳羽柳羽，是你健忘，还是你故意羞辱于我？难道你忘了自己当年对我的所作所为了吗？你当年说我喜欢这沙发，把我不穿衣服的用铁链锁在上面整整两天，你知不知道柳宅上上下下多少人经过这里？你又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恨有多屈辱啊？柳羽！你可以践踏我一次，可是不能代表你可以再次这样羞辱于我啊！我死死的捏着拳头，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
“臻臻怎么不说话呢？我知道了，臻臻害羞呢，不过没事哦，在这里臻臻不用这么拘束哦，”说着亲了亲我的脸，“臻臻，我好爱你啊，所以臻臻以后都不许再跑了，不然我可要生气的。”
我静静的看了他一眼，这人，为何此时纯净如出生婴儿般，当年却是如此的残忍，一丝一毫的撕毁着我的自尊，一寸一寸的践踏着我的心，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倘若你当年，有此一分痴，我便是死了，也心甘情愿了。
“少爷，少爷吃早饭吧，早饭都还没吃呢。”正想着时，陈伯从外面端着个盘子走了进来，上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待放下来一看，却是一碗皮蛋瘦弱粥。
“喜欢吗臻臻？我知道臻臻最喜欢这个粥了，所以我也喜欢这个粥呢。”柳羽一脸喜滋滋的样子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片晶亮。
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年他柳羽可是一脸厌恶的看着我吃的，还说这样的粥怎么咽的下去的？简直不是人吃的。他柳大少爷，可是日日山珍海味的，又如何看的上这些东西呢？只是如今他却对我说他喜欢吃这个粥了，柳羽柳羽，这不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又是什么？
“哈哈哈哈，”我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直看的那人一阵惊疑不定，“柳羽，你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样？你说，你说啊！”说到最后我已是目眦欲裂，你不要想我会忘记以前，你不要以为自己一时的装疯卖傻就可以骗过我，我徐臻再傻，也没傻到让人再次关在牢笼里还在那里拍手称兴的！你当年，把我囚禁在这个家里，把我当狗一样的锁着，你在我身上日日夜夜无休止的索求，你以为我徐臻那么容易就忘记那段日子吗？我想忘，可是为什么你偏偏要在我就要成功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柳羽！
“臻臻，臻臻，”柳羽一脸无措的看着我，“臻臻你怎么了，我知道，我以前是对你不好，可是，可是我想改了啊，臻臻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好难过，我好心疼啊。”
说着说着竟落了泪，一脸的悲伤。
不，不，这都是假的，徐臻你不可以心软，你不可以心软，你忘了眼前这个人是谁吗？他是柳羽，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狡猾的人，你别傻了，你不要再相信他的话了，他都是骗你的，都是骗你的，你当年不也是被他这副无辜的样子给骗了的吗？你还嫌自己被他骗得不够惨吗徐臻？
可是看着眼前这个人的眼泪，我却是一阵又一阵的心疼，想起他偶尔不经意时流露出来的温柔，想着他在半夜时起来为我做夜宵，想着他有时会很温柔的抱住我，什么也不作，只是一个劲的在那里说“臻臻我该拿你怎么办？”想着他偶尔在黑夜里流露出来的忧伤，想着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界上过活，可是柳羽，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狠？
“少爷，少爷，臻少爷在跟你开玩笑呢，臻少爷那么爱少爷，才不会舍得离开少爷呢，臻少爷你说是吧？”陈伯在那里轻声的哄着，眼睛却是看向我的，带了丝丝的忧伤与哀求。
我恨恨的盯着柳羽，恨不得在他身上开两个洞来，可是最终还是抵不过陈伯哀求的目光点了点头，当年这个家里，能对我好的，只有陈伯一人，只有他，始终把我当自己的孩子一般宠爱着，这份情，我不能不还。
“好了好了，少爷你看，臻少爷也答应了，以后再不会离开少爷你了，他刚刚只是在开玩笑呢，”陈伯在那轻声哄着，柳羽看了看我，见我一脸的面无表情，倒也没拒绝他，当下破涕为笑，轻轻拉起我的手来，“臻臻，我就知道你没那么狠心的。”
我气急，伸手就想甩开他，哪知道他却握的紧紧的，“臻臻，我困了，想睡觉了，臻臻你陪我好不好？”说着一把扯过我就往楼上走去。
看着逐渐出现在眼前的卧室，我却是止不住的惊慌，当年柳羽就是把我囚禁在他的卧室里的，他这次，会不会又是故伎重施想骗我？然后再次囚禁我？
“不，我不进去，”我死死的抵在门口，一个劲的摇头，“柳羽你别这样，别这样。”
“我别怎样啊臻臻？”一抬头却见他一脸戏谑的看着我，脸上哪还有半点刚才的无助与委屈？
“不，”我看着这样的柳羽却是更加的害怕了，“陈伯，陈伯救我！”我再也顾不得其他，放声叫喊起来。
“哦，懂得求救了啊，可是臻臻你忘记了吗？这里都是我的人啊，他们不听我的，难道还听你的不成？”
“不，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再一次的毁掉我啊柳羽，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可以重新开始的啊，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我跟你无怨无仇，该给的，该还的，我都已经还你了，你还要我怎样，你还要我怎样啊？”我再顾不得其他，失声痛哭起来。自从遇上这个人以来，我日日夜夜不得安宁，好不容易以为自己可以重新开始了，这个人却急巴巴的赶了来，一把粉碎了我的梦。
“乖，臻臻不要哭，你哭了，我会心疼的，”那人却掏出手帕来，细细的替我擦去眼泪，“我答应你，以后再不会了，再不会了，我以前，不懂得什么是爱，可是臻臻你离开后，我才发现，原来我由始至终爱的人都是你，所以臻臻，以后再不会了，再不会了，你原谅我好吗臻臻？”
我抬头，看着他一脸的哀伤，心里却在怕，怕这个人此时此刻讲出来的话，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原来当一个人被伤透了心，他什么也不会再相信了，柳羽，这算不算是你的报应？报应你当年的无知，报应你当年对我所作的一切。
“臻臻，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承受不起的臻臻，”柳羽转过了头，不敢看我，“臻臻，你陪我一会儿好吗？就一会儿，我保证不会对你作什么的。”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于哀伤，也许是他的语气太过于低声下气，我最终还是走进了这个房间，看着这个房间自我走后就一直保存着的模样，看着他躺在床上一脸满足的看着我，而他竟也能遵守自己的承诺，只是紧紧的拉着我的手再没作什么，许是真的累坏了，不一会儿他便沉沉睡去了。
四
接下来的几天里，柳羽倒真的像他先前说得那样，再没对我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来，只是趁我不注意时亲亲我，在人前却是绝对的尊敬我，为了不让我难堪，他已经把本家原先的那些下人都给遣散了，只留下了陈伯一人。
这日我正在花园里散步，陈赐蝗蛔吡斯矗罢樯僖！眗
“不要叫我臻少爷，叫我臻臻就好了，”我笑笑，对于这个当年在这个家里唯一维护过我的人，我一直是心存感激的。
陈伯也笑笑，“你真是一个好孩子呢，少爷以前那样对你，你却能为了我忍了下来。”说着看看我，一脸的温和。
我笑笑，“当年我在这个家，凄风苦雨的，没一个人真心关心我，只有陈伯你，没把我当外人，当年我就是靠了这点微弱的光，才能活下来的，所以说，陈伯你的大恩，我实在无以回报。”
“若说这世上只有我一人关心你，那你就错了，”陈伯突然回头，一脸正色的说道。
“陈伯不是想说还有柳羽吧？”我一脸的忍俊不禁，“他当年怎么对我的，陈伯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这么说的，”陈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才继续说道，“不管你信不信，少爷的心中，最爱的人，始终只有你一个。是，他一开始是骗了你，可是如果他一见面就对你说他就是那个柳羽，你还会接近他吗？你还会像对待普通朋友一样对少爷吗？不会，你会跟其他人一样，离少爷远远的，或者说你看也不会看少爷一眼，你们都只知道柳羽是个厉害的人，是个会让大家惧怕的人，却忘了，少爷他，也是一个人，他也会寂寞，他也会想要朋友，他看着你们一个个呼朋唤友的，他也会羡慕，他不是神，他是人，他也需要朋友，可是我们这个圈子里还有谁会真心诚意的跟少爷做朋友的？所以少爷很珍惜你的，只是当年少爷还小，他还不知道怎样去表达自己的情感，所以才会做出那些错事的。可是你走后的这一年多时间里，少爷真的变了很多，他一直都在说是自己不好，自己不该那样对你的，所以才会害的你吃那么多的苦，才会让你离开他，少爷他很后悔。”
“后悔，是啊，后悔，可是陈伯，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并不是后悔两个字就可以讲的清楚的，难道陈伯没听说过那句话吗？千金难买早知道，世上没有后悔药。”
更何况，柳羽对我做的事情，已经不是一句后悔就可以了之的了。
“可是你毕竟还是爱着少爷的不是吗？据我所知，你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对他的爱不是吗？”陈伯回头望我，目光灼灼。
我笑笑，“是，我是还爱他，可是这不代表我就可以原谅他，陈伯明白吗？世界上有些事，是无法用爱的名义抹杀的。更何况，你又如何能确定，我在爱他的同时不会再爱上别人呢？天底下，难道就只有他柳羽一个人值得我爱吗？”想着张愉，我的心里愈发的温暖。
“这……”
“所以陈伯，我很感激你，可是，我无法原谅他，就凭他是柳羽，就凭他当年对我的所作所为，这一辈子，也休想我会原谅他！”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承认自己对那个人的恨，承认了对那个人的爱，可是内心为什么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解脱？反而更加的难受，像一团线一样，越缠越紧，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抬头，却见到了那人惊惶失措的眼神，雾蒙蒙的一片，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我却是知道他什么都听见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强求呢？还是说时至今日，连你也变得懦弱了？
“臻臻，”柳羽伸手，似乎想抱住我，却在伸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垂了下去，我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忽然就笑了。柳羽柳羽，原来你也有今天，原来你也会有怕的一天，只可惜，这一天来的是如此的迟，如此的不合时宜！
快速的穿过他身边，我看也不看他一眼的离去，柳羽，你有今天，我也不想，可是，这股恨，我却是无法释怀的。
“臻臻，臻臻，”声声呼喊，却是他从后面追上来了，“臻臻，你不要这样，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对不对？”那人急急的扯住我，一叠声的问道。
我看着这个像少年一般的人，想着当年我与他初相识时的纯真，他那时还只是个孩子，我比他虚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