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颗幸福的子弹-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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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我玩儿音乐大多是因为白天,昨天晚上我意识到,或许不然,可能只是白天带给我的那个感觉比较对味儿,让我找着了归属感,所以有了后来的加入,有了后来的种种。
我活得没有方向,可能,只是因为我总因一些人一些事儿就轻易去放弃的缘故,比如我爸不让我继续弹贝司。。。。。。
我还是爱音乐的,不是因为白天,不是因为什么人,我曾经特别明确知道自己爱音乐,小时候,十七八或者更早一点儿,那会儿我明明每天为了练习,骑自行车一个来钟头跑去学琴,风雨无阻的。可我怎么后来就忘了这种执念呢?
昨天想到最后,实在困得不行了就睡了。
今儿起来无所事事我就想去排练房,插音箱拨弄了几下贝司。特自然我就想到了白天多年前写的那首《if you join
me》。贝司谱儿我俩一起编的,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我知道,我能上心。
为什么乐队解散之后我一直把贝司挂在显眼的地儿直到再次碰上白天?为什么那期间偶尔把贝司拿下来拨拉两下儿心里会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为什么现在我知道自己将会跟白天他们再次组成一个乐队,会如此雀跃?
难道都是因为我爱白天?
不全是,我也爱音乐,绝对爱,只不过我一直像忽略其他事情一样忽略了这一点,我在自欺欺人。
顿感豁然开朗,我终于跟白天说了志高的事儿。
意料之中的暴怒,他给志高打电话,并且在电话里,他说我是废物。我预料到他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可他吐出那俩字儿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拧了一下儿。
文森是下午两三点过来的,来之后他们仨跟排练室待了会儿。文森特暴躁敲了会儿鼓,鼓声杂乱无章的听着就纯是宣泄,没有白天跟阿杰的动静儿。
后来白天出来,我直接给他拽屋里,我必须跟他说说我的想法。
〃你丫干嘛?〃
〃让我顶志高。〃我说得很坚决。
〃滚蛋。〃他叼上烟。
〃我没开玩笑,我也没抽疯,让我顶志高。〃我往他跟前靠了靠,看着他的眼睛。
〃别靠过来!〃他撤后一步。
〃白天,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让我加入么?你只要志高,还是你就是不想要我?〃
〃怎么说话呐!这是谈婚论嫁啊?有病!〃他点烟,想出去。
〃阿杰没意见我相信我也能让文森同意,明摆着就是你一个人不乐意,你究竟为什么啊?我没资格是么?〃
〃对,没错儿。〃他出去了,不顾我拽他。
我知道白天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可我还是跟了出去,他进排练室我也进排练室,阿杰跟文森都朝我这儿看。我不管白天什么态度,直接绕他面前,站定了仰头盯着他眼睛。
〃我怎么没资格?说清楚。我贝司不行么?你曾经怎么夸我的你忘了?〃
〃你丫滚蛋闭嘴。〃他肯定急了,伸手过来推搡我。
我挡开他手,还看着他,〃你要是有更好的办法,说,说了可行我立马儿滚蛋,都不用你催我。〃
〃我告诉你何岩,我现在是没办法,但是再没办法,我也不会让一个被我睡的进我乐队!〃他是脱口而出的,我不知道他过没过脑子。
我听完直接就懵了,文森跟阿杰倒抽气儿的声音传进我耳朵,而后,屋里很静。
白天的表情很有意思,好像那话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不是从他。
他不让我进乐队,还是因为他瞧不起我。是瞧不起我这个人,而非我的贝司。他或许认为他这么说了,文森跟阿杰也会跟他一样看不起我,于是他们就可以一起把我排除了?下一秒我就给自己的想法否决了,白天没工夫儿想那么多,他肯定是口不择言。我没去看文森跟阿杰,我怕他们的表情让我动摇,无论如何,我现在站在这儿跟白天对峙只有一个目的,让他同意我加入乐队。
〃这两件事儿之间没有必然联系,我用手弹贝司,不用屁股。〃这句话说出来我自己都惊讶,声音没有颤抖,我很镇定。
〃我操!你。。。。。。〃白天可能是真没想到他把我跟他的脸一起扔地上了,这会儿明白过来,那模样儿唉。说实话我想笑。他越尴尬我越想笑,他自找的。
我仰头对着他,话么就是人说的,他白天糙我也行,有本事您继续我奉陪。
〃诶,你俩。。。。。。〃阿杰的声音。
白天没看阿杰,我也继续盯着白天。
〃你俩。。。。。。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你俩睡了?哥你被白天睡了?〃
阿杰不是没脑子,他这人想什么问什么我知道,我勉强忍住脸上没嘛反应,可白天脸抽抽两下儿我是看见了。
〃阿杰我没烟了,咱买去。〃文森一搂阿杰的脖子就把他往屋儿外带。
等他俩都出去了,我立马开口:〃白天,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一直看不起我。我挺多事儿上都自卑,可贝司上我自卑是为了进步,我不拖你们后腿,让我证明给你看。〃
〃我不是那个意思。。。。。。何岩,话说到这份儿上你还不明白?〃
〃明白什么?我喜欢男的愿意被男人睡,你看不起我我理解你,正常人都看不起我这样儿的。〃
〃你丫就是傻逼。傻逼!〃
〃你怎么骂我都行。我喜欢音乐,只是我爸不同意后来没办法我才放弃了,现在我有机会再拿起贝司,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不单纯为了你,白天,我也为我自己,你能明白么?〃我觉得我这么说,白天一定当神话听了,喜欢音乐,我甚至都是刚刚明白过来自己原来真的喜欢。
〃何岩,既然你喜欢,那就更别跟我搅和一起。我没觉得你恶心或者什么,以前是,是觉得,可是现在我跟你一块儿。。。。。。我没道理再这么说。我从来敢作敢当。我只是。。。。。。〃白天靠着文森的鼓坐了下去,〃我不希望,enjoy
me有一天因为你跟我散伙儿,懂吗?〃
〃懂,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懂。〃我走到他身边儿,蹲下,手放到他左臂的纹身上。〃join
me外面儿围一墓碑的纹身。。。。。。我看见的时候,我就懂,现在我更懂。你以为我还会看着你的enjoy
me也围上一墓碑?你以为我能这么轻易就做这个决定?我很认真。〃
白天没有再说话,点了烟抽,一颗接着一颗。
〃如果你是担心,咱俩分开的那天我会再次离开。不会。除非这个乐队不需要我了,我留着也是多余,否则不管我跟你怎么样,我都会继续弹贝司。〃我这不能算是承诺,承诺具备约束力,我不需要约束,我知道我肯定能做到,〃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我也很多年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了,我以为我长大了,没有梦了,其实不是。不到二十岁的时候,我梦想能组建个乐队,可惜后来我爸三令五申不许我再碰贝司,直到大力把我带到join
me。我觉得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头一次看见你我就喜欢你,可没有谁喜欢谁是不需要原因的,直到昨天我才想明白,我喜欢你,可能因为你有想法吧,对音乐的想法,跟你在一起就有那种。。。。。。呃。。。。。。找着组织了,对,就那种。〃我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具体想表述什么我也弄不清楚。
〃何岩。〃白天终于吭声了,他抬头直视我的眼睛,〃如果你想一起做音乐,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我有点儿诧异他怎么会突然就让步。
〃你跟我,在乐队,那就是在乐队,私人的什么事儿都别掺和进来。〃他说的异常认真。
〃行。〃我可以直接答应他,不需要考虑,这不算什么条件,想维持乐队,就必须这样儿,我明白。〃可,你为什么突然同意了?〃
〃因为你说你想。我其实。。。。。。你知道我觉得什么时候快乐吗?〃
〃志高没走之前吧。〃我说完就想抽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有时候就是这样儿,我好像从来明白不了你。〃白天笑了。
〃我自己都不明白我自己。〃我也对他笑了,〃我答对了么?刚那个问题。〃
〃咱俩还是vocal跟乐手的时候,那时候什么都很简单。呵。〃
我有点儿语塞,还有点儿内疚,看了他许久,我才又开口:〃我知道是我把事儿弄复杂了,如果我不是喜欢男人。。。。。。〃
这样的假设不成立,我没有继续说下去。
〃幸福持续的太久,就会自然消失。所以不赖你,你不跟我这操行,也有别的让咱俩不快乐。〃他拉我坐到了他身边。
我顺势往他身上靠了靠,没错儿,幸福持续的太久,就会自然消失,白天有时候说话很有哲理。我低头笑了一下儿。
〃去你妈的,躲开!又他妈起腻!〃
他推我我没怎么动,等他收手了我又粘过去,贴他耳朵边儿,我问他:〃我现在就挺幸福,能幸福多久呢?〃
〃滚蛋!〃
〃哈哈哈。。。。。。〃
我俩又开始胡闹。
我想告诉白天,我那么问他是真的想知道,这次我的幸福有多久。
〃诶。〃白天忽然很严肃,〃你工作。。。。。。不是为这个辞的吧?〃
〃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
〃哦。嗯。〃Chapter 20
白天
〃诶,白天,你那么让何岩往死里练。。。。。。过了吧?〃
阿杰瞪着电视打游戏,这会儿忽然回头看我。
我俩耳朵里都是何岩的贝司声儿。
他加入的那一刻起,我就对他说了,他得跟上进度。二十多首曲子,他都得自己编贝司谱儿,都得弹下来记下来。我说了,我不需要第二个韩志高,你没现成儿的可以捡。
我知道我对他苛刻,但就因为是何岩,我才这么苛刻。以前在join
me我也曾对他苛刻,那时候我承认就是治他。可现在不是。他得赶上来。何岩有一副天生适合弹贝司的手,也有一聪明的脑子,可这些年,说实话,他落下了挺多。我想与其我告诉他你现在弹得不行,不如我这么逼他。二者相比,我觉得更难堪的是前者。我不想他难堪。文森和阿杰都不懂,都觉得我是故意刁难他,那是因为,他们以前没听过何岩弹琴。当然,何岩他自己懂不懂,我也不得而知。
〃白天,你丫死了?别看电脑了,听我说话!〃
〃听见了!怎么,你有意见?〃我挑眉看他。人民币仍旧坚挺,我已经够脑袋疼了。
〃操。。。。。。〃阿杰想说什么,没说。
我这么逼何岩,甚至放弃整个九月的演出,还有一个原因。十一我们要参加音乐节,我希望那天会有更多的人记住enjoy
me,希望那天的演出能带来士气。不仅给听众,更给我们自己。
志高走了,说实话,人人都跟我一样心里没底。我们唯一的希望是何岩。也因此,我不让他们现在就跟他排,如果是拖拖拉拉大家着急、互相迁就,那不如这时候都放开,何岩去练他的,其他人休息或者创作。
我不知道何岩加进来是好是坏,他的技术我能放心,可我跟他的关系。。。。。。
那天阿杰宽慰我半天,可当我举例说出无数个乐队因为情感纠葛分道扬镳之后,他也默了。我跟何岩的关系,阿杰就问过一次,特别正经的,他问,白天你跟何岩是那个?我说,是。他点头说知道了,然后再没问过,跟我们接触也还是老样子,只是他从我屋儿里搬出来,自己买了个行军床,白天跟我屋儿里待着,晚上就去排练室放下行军床睡。我说你不必如此,我们俩睡院儿里没问题。阿杰说不行,立秋之后夜里凉了,要感冒你嗓子准废了。而且,他还说,你俩跟院儿里不行,我会忍不住偷看。我真不知道这孩子脑子怎么想的。要不他是阿杰呢。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李杰。
关闭牌价,关机,又该买菜去了。
现在每天去菜场对何岩来说是种恩赐,他一天24小时,除了吃饭睡觉以及跟我去菜场,都在弹琴。指尖的茧子破了又长一层,他难受的厉害就用创口贴贴满十个指头,继续滑弦继续弹。这么说吧,晚上他双手缠上我,我都觉得他摸我硌应。
〃走,放风儿。〃我敲敲窗户,何岩立马放下了贝司。笑得啊。。。。。。跟解放军刚从渣滓洞营救出来的老兵似的。
〃你听见我弹的了么?我觉着我状态一天比一天好,哈哈!〃他三两下蹦跶到门口抻抻胳膊腿儿。
〃行了吧你,甭想停。〃
〃天地良心我可一点儿没这么想过,诶,咱们今儿晚上吃点儿什么啊?〃
〃你想吃什么?〃我点烟,又走在那条熟悉的通往菜场的路上,跟何岩肩并肩。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身边有这主儿,日常生活还有点儿乐趣。
〃香辣小龙虾!咱直接买现成儿的吧,自己做不出那个味儿。要重辣,过瘾,哈哈~〃他说得无比欢乐。
〃你还能更会吃点儿吗?〃好么,比猫还馋。
〃嘿嘿。。。。。。家里还有啤酒么?吃小龙虾得喝点儿吧?〃他把脑袋伸过来对我眨巴眨巴眼睛。
〃有吧,没有一会儿去换一箱。〃
到菜场又是三点半多,人不多,但菜丰富。不当上班族的好处有很多,其中一点就是能买到新鲜便宜的菜。何岩跟我溜达着,我买了点儿豇豆买了点儿生菜顺手拿了颗西蓝花。后来又去割肉,何岩就一直跟我嘟囔小龙虾小龙虾,就好像我能短了他嘴似的。他越说我越不着急,后来看他那样儿太可怜了,才赶紧给他买上。
〃香啊~〃他鼻子对着装满小龙虾的袋子嗅半天才舍得把脑袋挪开。
〃别下手啊!〃我给了他一下,〃公共财产。〃
我俩从菜场出来,何岩说要去银行。我说这附近没银行,就邮局门口有个提款机。何岩问能用银联卡么,我说废话,没人规定邮局门口的提款机只能是邮政口儿的。他嘿嘿傻乐。
我不知道他取钱干嘛,也没问,结果他取了钱出来,塞我兜儿里了。
我一愣,这人怎么就不能长记性?狗啊?记吃不记打!
〃又犯病是吧?〃我掏出来,塞他手里了。这不添乱嘛,我手里全是塑料口袋!
〃我跟阿杰的住宿费和生活费,我俩不能白吃白住是吧?〃他说着又要给我塞。
〃他的还用你负担?〃我抬脚往前走。
〃他叫我哥我就得负担他,你收着吧。〃他追我,扯我兜儿。
〃滚蛋啊,别招我街上给你两下。〃
〃你打我也得给,咱们仨不能都吃你一个人的,你又没什么稳定收入。
嘿,孙子还没完没了了!
〃你才他妈失业了行吗?我再没收入演出还有钱。〃
〃我有积蓄,老房子我卖了这几年赚的也基本没怎么花,你呢?你演出那点儿钱我还不知道啊?又要交房租水电煤,吃饭也都你负责。我不管,给你了。〃他趁我没注意,一沓子钱又到我兜儿里了。
〃我也不是生活无能,我东直门那房子租了,每月啥不干也他妈三千多。〃
我俩是吵吵着进门的,阿杰听见动静探头出来,问怎么了。
何岩就开始叨叨叨叨,阿杰饶有兴致的听着,末了来一句我差点儿把手放他脖子上收紧,〃何岩你跟他争什么啊,管家都女人的事儿,你就让白天来呗。〃他最好感谢我手腾不出来。
何岩去洗了个澡然后接着练琴去了,我也冲了一个,进屋儿弹了会儿琴,六点多去厨房做的饭。
这啤酒一抬出来我就知道没好事儿,果然,喝上就没人能停下来。我说何岩你该练琴去了,何岩喝酒上脸,跟一苹果似的,冲我一摆手,〃别急,一会儿我就去,龙虾还没吃完呢。〃
这小龙虾巨难剥,他丫的仗着手不灵活,光吃指使我剥。烦的我啊。这费劲东西,剥完就那么一丢点儿,也不是有什么可吃的!
阿杰看着何岩吃着我剥着,他就跟那儿乐,就属这孙子最坏。
龙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