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梁秋实)-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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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眼见耳闻手触都十分舒坦,不禁笑了起来,两人就这样亲昵着靠在一起,说些话。张楚这时心里有点想诗茗的电话,跟陈女士讲话时不免有点心不在焉起来。陈女士回来时,却背着张楚悄悄地把电话搁了一个悬空,让外面的电话打不进来。这样,一直到了近十二点钟,还是没有电话进来,张楚心想,不会有电话来了,诗茗不会打电话来了,就跟陈女士说睡觉吧,明天还要跟人打交道。陈女士就把张楚身上的衣服全脱掉,自己衣服也全脱掉,一点被子不盖,搂住张楚睡,手按在张楚身上抚摸,逗弄。张楚像是真累了,或者是心里念着诗茗电话的缘故,陈女士逗弄了很长时间,依然得不到响应。过了一会儿,陈女士让张楚靠着床背坐起来,自己向下面缩了缩,身子像猫一般蜷伏在张楚的腰间。张楚有些惊愕,但很快就被一阵阵陌生的快感所麻痹,渐渐变得难以抗拒。在陈女士越来越兴奋的刺激之下,张楚觉得身子就要腾飞起来,他想到应该在某一刻煞住,但却无力自拔。他一下子像窜进了一个极度快乐的世界里,身子在那里漂浮、震荡、痉挛……直到爆炸。
张楚仅在那个世界里停留了不到半分钟时间就清醒了。他开始惭愧,想陈女士一定会责备他,给他难堪。然而,遇到的却是意想不到的温柔。张楚躺在床上,在一份舒服的疲倦里,听着洗手间里哗哗的水声,享受着被征服的虚脱感……
张楚回到家门口时,已经差不多十二点钟了。他实际是八点多钟到南京的,他和陈女士下车后,两人在火车站前面的玄武湖公园一块草坪上又坐了一会儿。陈女士是在苏州上的火车,张楚是在无锡上的火车,陈女士和他约好了上哪一次列车,然后在哪一节车厢里会面。在火车上,张楚坐在陈女士身边,陈女士没敢搂住张楚,因为车厢里人几乎全是到南京的,陈女士担心有人认识她。张楚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脸向着窗外,他从上了列车那一刻起,心里一直有些不安。
张楚不是一个能够随意放纵自己还心境自如的人,他个性中有些浪漫甚至是很书本的东西。他在一时候能够把自己完全投入某个场合中,但过后,他就会反省。但他的反省不是来自于内心觉悟,而是在情感交迫里渴望更高一级的渗入。诗芸到他身边后,他一直很拘束自己的行为,甚怕自己一个过错诗芸会离开他,诗芸是他的一切,爱,人生梦想的归宿等等。即使他和诗芸结了婚,他仍然不敢放松自己。他在诗茗面前,无论是言语还是行为上,都是把诗芸压在诗茗前面。他爱着诗茗,似乎是把自己在诗芸身边有些小心释放到她身上。张楚在很大程度上,还爱着诗芸爱他的那份情感,他不愿失去这一切。即使诗芸有了小孩,他仍然希望他在诗芸心目中是最重要的。有次诗芸逗张楚,一手抓着他的手,一手抓着楚楚的手,对他说,一边是大小孩,一边是小宝宝,在我心中,哪一个更可爱呢?张楚一听这话就说,还是我更可爱吧,至少宝宝现在除了乱拉屎撒尿也不会讲话,怎么会超过我呢?诗芸听了立即笑了起来,说,你也不羞,跟宝宝抢。张楚就假装生气,说,下次宝宝拉屎拉尿我不给他换了,让他受受,看他让你怎么个可爱法。诗芸立即笑瘫在张楚的怀抱里,等笑够了,很用心情地对张楚说,还小心眼,当然是你最重要啦。宝宝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会远走高飞,而你还在我身边,永远的在一起,恩恩爱爱陪我走一生,这个重要,难道你都不懂?
张楚倚在窗前,望着窗外绿色的田野和小河时,渐渐地就有些惭愧自己。他想诗芸,想他的楚楚。他想到这些时,心里面涌流出许多平凡的东西,一种简简单单生活中的要素,甚至床单的颜色,茶几上的摆设,门上吊一个什么样的小铜铃等等。他想再过些日子去看看诗芸,去看看楚楚,在诗芸的怀抱里躺下来睡一个实实在在的觉,在诗芸抚摸他的温柔里,在她的耳边说个故事,或者背一段叶芝的爱情诗,或者说个笑话,让诗芸笑个开心。
渴望更高一级的渗入(1)
列车快到南京时,张楚的心又收到了诗茗身上,他知道她一定在家等她。他特地在无锡买了一篮子杨梅带回来。杨梅是太湖边上的特产,诗茗很喜欢吃。诗茗吃杨梅时,喜欢把吃过的梅核子放在张楚的掌心里,舍不得立即扔掉。张楚不知道诗茗为什么要这样做,诗茗只是说我喜欢,张楚就依了她。诗茗吃好后,扒开张楚的掌心,一粒一粒地数有多少颗梅核子。诗茗在数的时候样子特别开心,似乎比吃还开心。张楚看在眼里,满心温暖和甜蜜。
陈女士坐在张楚身边,开始总是拿话问张楚,要张楚谈他过去的恋爱经历,问张楚是怎么爱上诗芸的。张楚就编造故事告诉她,说有次上课时,他假装喝醉了酒在诗芸身边坐下来,然后突然抱住诗芸,大声对诗芸喊,诗芸,我好爱你。让教室里的人全听见,诗芸就这样认了。陈女士听了很相信,说张楚真大胆。张楚说,没听说过色胆包天吗?陈女士一听就乐了,叫张楚再说些他和诗芸的故事。张楚说跑了一天,有些累。陈女士说你不想讲话就不说吧。张楚就把脸向着窗外想他自己的心事,陈女士有时悄悄拉一下张楚的手,或者从后面手伸到张楚身上,在里面揪揪张楚,一副心情爱意的样子。所以下车后,陈女士就想和张楚再呆一会儿,但张楚很想立即回去,他心里想着诗茗在等他,他不愿让诗茗等得焦急起来。诗茗在张楚心中,有一半以上扮演了他妻子诗芸的角色,尤其诗芸现在不在他身边时,诗茗就等于诗芸。但张楚又不想让陈女士觉察到什么,就对陈女士说到公园里坐一会儿。张楚讲这话,是有点担心陈女士要跟他回去,张楚既然这样讲,实际上是告诉陈女士,他并不想带她回他的家。陈女士不会想到张楚家里有另外的女人在等张楚,她从张楚的小心心理出发,觉得张楚还是那种怕事的男人,因为同事之间的串门,有些流言就是这样传出去的。
晚上公园里人不多,灯光又暗,陈女士和张楚坐的地方,离他们很远的地方才有一对情侣也坐在草坪上不知干什么,看得不很清楚。所以,陈女士这刻把张楚搂在怀里,手在张楚的衣服里就很放肆。张楚有点害怕,也有点儿渴望,但更害怕这种渴望会让陈女士觉察而施以压榨。他马上要回去见诗茗了,他要给诗茗一个干净的交代。如果回去没精打采,诗茗肯定不会轻易饶他过关。在这一点上,张楚觉得诗茗似乎比诗芸还要严厉一些。
所以,张楚被陈女士拥在怀里,尽量不去动陈女士敏感的部位,装着内心很平静的样子,只在嘴脸上用些温柔功夫,像个好情人的样子。陈女士这一刻似乎也很满足张楚这种浪漫而不淫亵的风格,手在张楚身上抚弄时,更多的像是安抚,而不是挑拨。
当他们起身要回去时,陈女士还是忍不住在张楚的耳边说了一句,想死了。张楚很能理解陈女士这刻的心境,就把手伸到陈女士衣服里揉了揉,给她一些安慰,没想到陈女士的身子立即颤了起来。张楚犹豫了一下,感觉到自己必须放开陈女士了,否则短时间内走不了,诗茗会发急的。陈女士情绪正高涨的时候,被张楚突然放开,有点欲罢不能,她伏在张楚肩头很长时间都没有动,恋恋不舍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和张楚一起站起来,依着张楚走出公园,到了门口,又和张楚拥抱了一下,才各自打的回去。
张楚到了家门口就掏出钥匙进门。进门后开灯,灯却不亮,看看门外走廊上,灯是亮着的,张楚心想肯定是保险丝又断了。他关上门后,就往房间里走,走到第一个房间,推门进去,一直摸到床上,没有人,退出来,再进第二个房间,门却锁着,开不下来,张楚就敲门,喊诗茗开门。喊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张楚心想肯定是诗茗莫名其妙地生气了,不愿开门,他就站在房门口说好话,赔小心。可说了半天,还是没有听到房间里有一点动静。张楚有些奇怪了,心想,诗茗可能没有过来,只是房门怎么会锁着的?张楚这样想时,忽然听到客厅里有些声响,他就从房门口退回来,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一丝光亮,隐隐约约地看到沙发上有一团模糊的东西。走过去,一摸,吓了一跳,原来诗茗就躺在沙发上。张楚有些生气了,说,你神经病呀,这样吓我。诗茗却不理他。他坐过去,伏在诗茗身上,问诗茗我怎么惹你生气了。诗茗却一抖身,把张楚从沙发推到地上去,也不说一句话。
张楚不知道诗茗生什么气,就坐在地上,也不起来,说,真是,我回来也不欢迎我,还这样对待我,我怎么又得罪你了?人家还特地带了一篮子杨梅回来,想讨你的好,竟这样,早知如此还不如扔在路上给狗吃了。
诗茗一听,气得坐起来,用手指着张楚的鼻子,说,你小情人呢,怎么没把你小情人带回来,还带杨梅?你好心多了,是吃剩的吧,说不定还是挑剩下来的烂杨梅,拿来哄我这个没见识过世面赖着你的下贱女人。
张楚一听,吃了一惊,心也随之往下一沉,有点不知所措。他以为诗茗知道了他和陈女士的关系,缓了半天神,赔着小心问诗茗,你说什么?
诗茗却不理会他,只顾自己生气,往沙发上一倒,说,你少装蒜!给我老实交代,你在旅馆里做了什么?
张楚听了这话,心里松了一点气,知道诗茗一定是因为什么关节生气了。他从地上起来,靠着诗茗坐到沙发上,轻言轻语地对诗茗说,亲爱的,你怎么不问情由就来虐待我。人家想死你了,你想跟我吵架你自己吵去,我只想亲亲你,只要你不妨碍我就行。张楚一边说这话,一边就把手往诗茗的怀里伸,逗诗茗。
诗茗被张楚这样一逗,气已消了五分,但她还是伸出手拦张楚,要张楚老实交代昨晚的情况。张楚却不管诗茗如何反抗,手在诗茗身上到处找便宜,弄得诗茗没办法阻挡。最后,诗茗只好坐起来,责问张楚为什么把电话搁起来,不让她打进电话。
张楚这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我回来还想问你呢,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这么说,一定是我打电话时没搁好。你也不想一想,我再怎么笨,也不可能做这么笨的事,这不等于告诉你我有情况了?
渴望更高一级的渗入(2)
诗茗一想也是,笑着对张楚大声嚷道,我都气了一天一夜了,就等你回来剥你的皮。诗茗说完这句话,抱住张楚吻了两下。
张楚立即把诗茗抱在怀里,手在诗茗身上到处游走,说,你自找的。然后一件一件地把诗茗的衣服脱了,到处乱吻。到非常迫切时,就把诗茗抱起来,往房间里走。诗茗突然叫张楚等等,叫张楚去把电保险开关推上去。张楚笑着在诗茗的大腿间捏了一把,说,你真是一条小毒蛇精,尽想坏点子坑害我,刚才都把我吓坏了。诗茗揉揉张楚的脸,说,嗳,我可是跟你说清楚了,君子有言声明在先,你在外面如果不好好老实,我就把你打到地狱里去。张楚听了,立即说,你要打我,就把我打到你心里去吧。诗茗说,我有几颗心啊,再打就打出去了。张楚听了,心里立即暖暖的,抱着诗茗,一直走到门口保险开关那里,把闸子推上去,屋里顿时亮堂起来。
张楚把诗茗抱上床后,诗茗就帮张楚把衣服脱掉,说,你今天想谁?张楚一下子笑了起来。诗茗见了也笑了,说,今天要让你死在里面,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你变坏了。
第二天上午去上班,张楚骑着车一路上都觉得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进了办公室如何面对陈女士。到了机关大楼门口时,张楚竟有些害怕上去,心里还有些惭愧。他放下车子上楼,经过陈女士办公室门时,张楚看到陈女士在抹桌子,想不打招呼就走过去。但陈女士似乎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回过头来正好看到张楚要从门口过。张楚看到陈女士看到他了,却像个贼似的,赶紧快步走过去。进了办公室,张楚坐在椅子上怔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要干什么。办公室里小王看到张楚进来了,跟张楚打了一声招呼,张楚都没有听见。后来,小王走到张楚办公桌子前,问张楚去无锡怎么样,张楚赶紧笑着和他说无锡的事。
张楚起来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茶泡好了,坐下来想想,觉得还是应该去陈女士那里打个招呼,就起来假装去另外一个办公室拿东西,经过陈女士办公室时有意放慢步子,看到陈女士看他时,就说,小陈,你去苏州回来了?陈女士说,昨天晚上回来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张楚就说是昨天下午回来的。小许正好也在,张楚就走进去跟小许说两句话。小许是师范教育系毕业生,有些性情,平时跟张楚在一起说话做事玩闹从不避讳什么,尤其中午和张楚在一起打牌时,逢到张楚耍赖,就拿手打张楚的手,或者揪张楚的鼻子。同事们常拿这个来取笑张楚。
张楚跟小许谈话时,不敢看陈女士的脸,心里还有些憋的感觉。后来,小许问张楚在无锡到哪儿玩了,张楚就趁机和小许开些玩笑,减些心理不安。张楚说无锡哪儿也不认识,下次你若去,我跟在你后面跑跑腿,认认路。小许就问张楚是不是真愿意跑腿?张楚说这还用讲,我一直盼着,但晚上你得给我揉揉腿。小许说,你尽想好事,就算我给你揉腿,你爱人知道了不打断它才怪。张楚说,你不告诉我爱人她怎么知道?天不知地不知,只有你知我知,下次我们就这样定了,你可别忘了。小许却突然说,别定不定的,我明天要去张家港出差,你去不去?张楚有点说溜了嘴,以为小许在开玩笑,说,去,只要是你的需要,就是我的需要。张楚刚说完这话,陈女士却接过话,说,小张,人家小许是真要去,刚才还在说找个人一块去,答应了就别赖。小许不知陈女士话里的意思,也说,我本来也是想让他陪我一块去的,他自己这么主动,那我就更要照顾他的革命积极性了。
张楚一听,自知自己给自已找了为难了,脸上对小许笑笑,转过身,看着陈女士的眼睛,也笑笑。陈女士看着张楚脸上那份笑容,不无挖苦地说,小张蛮开心的嘛,到张家港有得玩了。
张楚没敢再多停留,赶紧溜回自己的办公室。
卖身契(1)
下班前,陈女士告诉张楚,让张楚迟一会儿走。但张楚已经约了诗茗,七点钟两人在温心【久久小说 87book。com 免费TXT手机电子书下载】饭店前面会面,准备一起吃个饭,然后看场电影什么的回去。张楚出差才回来,明天又要跟小许一块去张家港,心理上有点对不住诗茗的感觉,约诗茗在外吃个饭,算是在感情上补偿一点。但如果诗芸在家里,张楚多半不会走。在这一点上,张楚并不知道自己对诗芸与诗茗在情感上还有些差别。诗茗还不知道张楚明天又要走,接到张楚电话时,还对张楚戏言了一番。
机关下班是六点钟,张楚从单位骑车到新街口温心饭店,需一刻钟到二十分钟。而六点下班后,单位办公室里人并不一定能走清,张楚因和陈女士有这层关系,就会额外小心些,所以至少也得在六点一刻才能去陈女士的办公室。张楚从楼上下来,骑上自行车,多少也得花个五分钟左右的时间。这样算起来,张楚到新街口温心饭店,就得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而陈女士既然让张楚去她的办公室,可能不会在二十分钟之内结束。所以,当陈女士这样约张楚时,让张楚有些为难。
快临近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