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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男人(梁秋实)-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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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女士这样约张楚时,让张楚有些为难。

快临近下班时,张楚在办公室里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担心诗茗等久了心里不快活。同时,他还有些紧张,他心想陈女士一定会跟他做些事情来,他目前在心情上没有投入。张楚认为,陈女士也只是跟他玩现代“流行曲”,给机关无聊的生活找点刺激。机关里这种暧昧的男女关系不少,大家每天上班,谁都是办公室门一关,成天无所事事,日子长了就会滋长些无聊。两个人若是能说得来,泡上一杯茶,隔一张办公桌子面对面坐着,侃侃心情,说些无奈,逢到看电影跳舞有个心情上的伴,出差时再有个照应,工作是别有一番滋味在机关。张楚对自己还有另一层疑惑,他在机关工作三四年了,跟各式样的女孩子没少谈过风花雪月,但在河边上一直没湿过鞋,现在却这么快倒在了陈女士的裙下,他有点不明白自己。想来想去总找不到自身的缝隙,于是就想到了陈女士说过的那句话,也许真的是陈女士美丽的乳房起了具体而关键的作用。再好的男人也是有弱点的,我张楚凡人一个,所以也很难例外,更何况是外因起了决定性的因素。

张楚在办公室里这样等时间,不免有些烦躁。离下班还有一刻钟,处里有些人已经开始下班了。张楚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可以打发自己的事情可做,就拿起电话打给诗芸话。诗芸接到张楚电话,既高兴也有些不安。这是张楚今天打来的第五次电话,张楚电话多,说明张楚心里念着她,但也说明张楚有些寂寞,或者身上有些欲念。诗芸是最明白张楚身上的欲念是什么样的一个火候,而且必须有方法把火候扑下去。诗芸在老家,对张楚最不能放心就是这一点。还在她们谈恋爱时,她有次跟张楚生气,眼泪都噙在眼里了,张楚却还是想要她,她不依,张楚说,你等会儿跟我生气吧,我现在只想着要你,你说什么我也听不进去。事后,诗芸也就把生气的事忘了。张楚却说,你刚才生什么气的?我现在接受你法办。诗芸听了,叹一口气,说,被你这么甜蜜地折磨一下,我都不记得生什么气了。张楚就笑着说,这下我知道了,下次只要你生气,我就甜蜜地折磨你一下。这以后,张楚逢到诗芸生他些小气,就在诗芸身上放手耍闹,然后再甜蜜地折磨一下诗芸,诗芸也就没有办法和张楚真生气。张楚只要想要她,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情况下都要做成事。

诗芸想到这里,在电话里就很婉约地给张楚提些醒,叫张楚别忘了卖身契,说张楚你不是自由的人,身子和感情全卖给了我,我已经全收藏在心里了。张楚听了心里很感动,但张楚越是感动心里就越是有些虚慌。他的虚慌不是由于诗茗,而是由于陈女士突然撞进他的生活中。诗茗在他身边,他有些坦然,总认为诗茗是诗芸的妹妹,他既然爱诗芸,再爱上诗芸的妹妹并不错在哪儿。但他和陈女士以前只是一般的同事关系,现在却一下子上升到这种地步,张楚觉得自己有些荒谬。所以,他听了诗芸这么说,也就想给诗芸一些感动,以加强自己在诗芸心目中的地位,从而克服一些因荒谬而带来的心理上的不安。他对诗芸说,过些日子,我去青岛看你。诗芸就笑着问,是不是想我?张楚就尽量地把想的份量加大,然后再传达给诗芸,说,我晚上想你睡不着,你知道干什么?诗芸问,干什么?张楚就说,翻你的照片看,看看就对着照片上的你亲一下。诗芸听了,自然心里暖暖的,她告诉张楚,说她母亲正在办理提前退休手续,准备回家给她带小孩。她母亲不放心她带,更不放心张楚带,说张楚只知道陪老婆玩,从没个正经。最后,诗芸问张楚,你知道我母亲还说你什么的?张楚说,我怎么知道?反正你母亲不会说我好话。诗芸说,这次说你更惨。张楚赶紧问,说什么的,快告诉我。诗芸说,说你跟宝宝抢奶吃,看上去倒像是宝宝的哥哥了,哪像是做父亲的!张楚听了,笑着对诗芸说,怎么没说我是宝宝的弟弟?诗芸一听,立即在电话里笑开了,对张楚说,你好没羞,我把你说的话告诉妈妈,看她怎么再说你。要挂断时,张楚跟诗芸在电话里又说了几句亲热的话,诗芸又特别嘱咐张楚一句,说,想着你老婆,乖乖的,回家疼你。

卖身契(2)

张楚挂了电话,心里又打了一回架。看看终于到了六点一刻,他就把办公室门开下来,在走廊里看一眼,见没人,锁上办公室门,走到陈女士办公室门前,紧张得也不敢敲门,自己拧把手开门。拧了两下,拧不动,门锁着。张楚刚要敲门,门却开下来了。陈女士站在里面,张楚赶紧走进去。张楚进来后,陈女士立即把门关上,再反锁上。

张楚进来后显得很慌张,他把手放在陈女士的胸口上按一下,摸摸陈女士的心口是不是和他一样乱跳。然后,他走到陈女士办公椅子上坐下来,眼睛看在桌子上,定心。陈女士看到张楚坐在那里这么不安,就走过去,蹲下身子,拥住张楚,嘴就在张楚的耳边上,很轻声地说,你好像有点怕我。张楚听陈女士说这话,转过脸来看了一眼陈女士,就把脸靠在陈女士脸上,拥住陈女士不动。陈女士把手放到张楚另一面脸上,轻轻地抚摸着,然后坐在张楚的两腿上,抱住张楚吻他。见张楚心口跳得比刚才还要厉害,陈女士就说,别想着我怎么坏,你如果对我好的话,我以后会告诉你。张楚赶紧辩解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约我之前,我已经跟一个同学约了时间,他七点钟在家里等我,然后我们一起去另一个同学家里。陈女士说,知道你忙,爱人不在家就在外面野,我哪儿不好?张楚淡笑了一下,说,是真的,不骗你。陈女士说,我知道你不骗我,但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你对我没有心。张楚听了陈女士这话,赶紧用一只手搂住陈女士的脖子,另一只手伸进陈女士的胸里,说,我从来没有对我爱人不忠实过,心里有些害怕。陈女士听了,吻了吻张楚,说,让你沾了便宜,还卖乖。明天去张家港,别诳人家小许,人家还没结婚。我听说你们住单身宿舍时就很要好,办公室同事之间好的人不少,但有心意的不多,多是为了陪无聊。你比刚来时也变了不少,别跟人学坏。听说你爱人很不错,在单位工作也很出色,对你也是全到了心,处里有些人背后常谈你,都说你跟不少女孩打过床上交道,哪知我跟你接触了,才知道你是花在外表上,根子却是不敢花。大概从农村上来的人都这样,有些小心。

张楚听了陈女士的这一席话,心里竟有些羞惭,用劲在陈女士的胸上捏一把,说,你还这么来摸我底,我还以为你只是给自己找一份愉快的。陈女士盯着张楚的眼睛看了看,知道撞到了张楚的软处,心下有些不忍,便小心放柔了声说,不了解了解,人家就把自己端给你了?也真是前世欠了你的,怕你。本来不想对你说这些的,但看你这一整天都在躲,就忍不住说了。你以后想要我的话,就告诉我,我把心就放在你身上了。

陈女士这样说,让张楚心里有些纠缠。陈女士说需要他,能满足他作为一个男人骄傲的需要,另一方面,陈女士既然和他接触了,上了床,他心底就有一层占有的欲望,潜意识里也想把她拢在身边。没有一个男人会嫌女人多,有些男人只是迫不得已爱上一个女人而丢下另一个女人。张楚为诗芸坚守的那层心理防线,既然在诗茗来到他身边已经破了,他与陈女士在一起的心理历程就变得简单得多,几乎不需要说服什么,就已经全部接受下来。有些事情对有些男人,不存在不会发生,而是它在什么时候将发生,或者有没有条件发生。

但诗茗在张楚心中,是一份实实在在的贴在心头的爱,想念、渴望、怜爱、给予、愉快或者痛苦,一切的情感,他都在她身上上演过了。他对陈女士却没有这份感情,更多是缘于原始趣味,是一种雄性动物多多益善的心理上的补偿。

张楚从内心,一直觉得自己是有格调有品味的人。明白自身的弱点,就努力拒绝低格调低品味东西的诱惑。但他的拒绝,许多时候却是源于他对自身的反抗,试图摆脱“心高身贱”这一读书人的普遍写真。要是在审查处一帆风顺地干下去,精力和心思有个着落,也许就……陈女士看到张楚还是走神的样子,就说,别念着去见同学,等会儿让你走。要不要亲亲我?

张楚听陈女士问这话,身子一下子就有些发软。他和诗芸诗茗间的做爱与陈女士还不一样。张楚跟诗芸诗茗做爱,进入程序后,就开始跟她们逗起了性乐趣,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激起她们的性致,然后再野蛮一番,彼此都获得愉快,躺下来后,依然是情绵绵,性温温,欢娱不尽。而他跟陈女士做爱,几次下来,都是简单地直奔主题、情节套路,没有旁顾的花草,人完事完。所以,当陈女士问张楚这话时,张楚没有作答。但陈女士以为张楚不回答就是要她,就自说自话地行动起来……

张楚抱住陈女士的肩,眼睛看着窗外,两耳仍然注意听门外的声音。当陈女士快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张楚忽然然听到走廊里有脚步声,心一下子收紧了,两手死死按住动如脱兔的陈女士,两人一起屏住气息听外面的脚步声。脚步声开始停在某个办公室门前,然后开门,进去。过了很长时间后,脚步声又开始响起来,关门,然后脚步向楼梯口方向走去,再下楼梯,直至消失。张楚这才松了一口气,免强起来的心性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女士心犹不甘地继续努力了一会儿,张楚终于从她胸脯里抬起头,告诉她,已经七点了,他必须走了。陈女士心意难禁,手在张楚身体上像是捞最后一把似的,到处用劲抓摸一番,然后才站起来,把张楚拉到怀里,贴在张楚耳边上说,我把心就放在你身上了,我要你慢慢来接受我。

陈女士放开张楚后,让张楚先走,她过一会儿再走。

张楚赶到温心饭店时,已经七点半钟了。诗茗见到他,就问他为何来这么晚。张楚一见到诗茗,心就完全从陈女士身边撤过来了。他对诗茗说,等一会儿再告诉你。说完就拉住诗茗的手往饭店里走,诗茗却执拗起来,不肯走,说,你不告诉我不进去。张楚就在饭店门口,拥抱住诗茗,说,一边吃饭,一边告诉你,难道还不行吗?诗茗被张楚这么一拥抱,心里就有些陶醉。女人的感动本来就很容易,更何况张楚在诗茗跟前总是那种温情温爱的样子,诗茗哪舍得糟蹋它。她听了张楚的这句话,就假装先妥协一下,搭住张楚的手一块进去。两人进去坐好后,张楚就点了几个菜,凉拌海蜇,桂皮金虾,油爆鸭肫,香椿银鱼,清蒸河蟹等,全是诗茗喜欢吃的菜,诗茗看了心里溢满了花情蜜意。诗茗等服务员走后,把两手环绕在张楚脖子上,娇着声说,快坦白交代,为什么要让我等这么久?

张楚见诗茗这般娇媚,心里早醉成了一片暖风热雾,学着诗茗的语气,委婉着声说,我也急着要快点赶来,可我有些资料还没准备好。人家明天又要出差了,心里想想好伤心。丢下一个可怜的人儿谁陪她,就约她出来吧,这下倒好,迟到了,让她生气了,好心没做成好事。罚吧,要罚就罚吻我,罚得越多越好,我绝不讨饶。

诗茗听了,满心欢喜,把头搁到张楚的胸前,手伸在张楚的脸上这也揉揉,那也摸摸。真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软玉温香,情浓意蜜。要不是在饭店,张楚早把诗茗抱在怀里亲个够。邻桌的人把眼看过来,羡慕得眼睛都有些充血。张楚见服务员往这边送菜来了,就推推诗茗,让诗茗座起来。诗茗起来后,拿手在张楚的脸上轻拍一下,像是说,你推我起来干吗。张楚在诗茗的手膀上揉一下,然后给诗茗的杯子里斟满葡萄酒,叫诗茗吃菜。

两人在饭店里一直坐到十点多钟才出来。张楚说看电影,诗茗却没有心思看电影,只想回去跟张楚亲热一番。张楚就依了诗茗,骑上自行车,带上诗茗,一路冲着赶回家。到了家里,诗茗一怀香风,张楚性情,水欢鱼跃,自是三更夜短,爱语话长。

第二天,张楚、小许和司机,一行三人去张家港。张楚走时,陈女士还没有来上班,张楚上车后,心里竟有些恹恹的感觉。

漂浮的原素(1)

小许是本南京市人,她比张楚晚一年进机关。机关里有她的宿舍,但她很少住,平时下班都是回家,星期五、星期六晚上倒是时常住在单身宿舍。这两天晚上,男单身女单身常凑在一起,吹牛、传流言、打情骂俏玩真的玩假的都有。张楚住单身宿舍时,晚上如果不去诗芸那里,也大都是往女单身宿舍里扎,和女同事昏天瞎地地乱扎。因他和小许是一个处的,碰到小许在时,就时常扎在小许宿舍里,和小许讨些嘴上快活。时间久了,小许对张楚竟动了真心情,对张楚细致起来。后来发觉,张楚只是个性情中人,树影斜辉,芙蓉粉蝶,在琵琶上闹得欢,心里面却是雨一片、云一卷,一片蓝天全撑在他女朋友诗芸的头顶上,也就弃了这份心思,跟张楚做起了情感上的朋友,张楚跟她也就无所不谈。有次他们在闲谈时,小许因张楚对音乐艺术理解较深,就说张楚一定很崇尚崇高的东西。张楚却告诉小许,他从小就不崇尚崇高的东西,他六岁上一年级时,在一张纸写了许多大人物的名字,然后把那张纸放在地上,对着它撒尿。小许反驳说,那些大人物不代表崇高。张楚说,在我六岁时,那些人物不仅代表崇高,而且还代表伟大。小许听了,有些默然,就要张楚说说他做过的最卑鄙的事情。张楚说,这很难说,因为各人对卑鄙的理解有些差别。比如,我上高中的时候,有次村上一个女生的母亲,晚上拿来她女儿的衣服,要我明天上学带给她。我有点窥探心理,想看看包里是些什么衣服,就打开来,一看,结果是三件不一般的衣服,一件胸罩,一条三角短裤和一件上内衣。这三件衣服放在我的床头让我很难入睡,我一直都处在一种兴奋之中,头脑里全是性幻想。但我幻想的时候心里面很糟糕,因为那个女生并不漂亮。我想她一定是想勾引我,让我堕落,把我成绩拉下来。我想到这里时就有些生气,就想应该惩罚她一下才对。我就爬起来,走到院子里,手里拎住那几件衣服,对着它们撒了一泡尿,然后丢在地上,上床就睡着了。第二天,我到学校里就这样把那几件衣服交到那个女生手里。小许听到这里,说男孩子见到这几件衣服,可能都会做些事情来。张楚反驳说,问题是,不是所有的男孩都会对它撒尿;尤其是,连续几天我处于一种很强烈的兴奋之中。一想到她穿上我撒过尿的衣服,心里面就很激动。小许听到这里,觉得自己跟张楚在有些方面很接近,只是不像张楚,敢于揭开自己内心的东西。

这以后,张楚到小许宿舍里,如果只有他们两人在,小许经常关上门,熄了灯,两人背靠在墙上一起坐在床上,在黑暗中谈各自内心灰色的东西,也谈他们心灵中捉摸不住的漂浮的原素。有时,小许坐久了,还把身子斜过来,头依在张楚的肩膀上说话。张楚就静静地握住小许的一只手,不去打扰她这个姿势,讲一些非常遥远的不现实的东西,一些抚摸在心中有痛感的东西。偶尔,两人也会开些玩笑。有次,小许对张楚说,这时候你女朋友要是来,肯定要让我吃不消,你也跑不了。张楚说,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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