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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综]百次人生-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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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漂亮的样貌和一根筋的性格,你俩没什么像的。”

    嘴角抽了抽,他的性格哪里一根筋了,追求完美也有错吗?

    还没等他说话,三爷就从台阶上踏了下来,双手插在裤兜中,笔直的脊背端的是气势非常。当然他没只顾自己,还有点良心地向傻站在边缘的人告知一声:“饿了,我去吃饭了。”

    张国荣静静地注视着男人远去的背影,片刻后他低下了头,再抬起时眼睛里已然染上了些许笑意,尽管已是中年,然而优雅惑人的气度就要醉了世人。他望着那人的身影大声道:“我也饿了,不过没带钱。”

    “在那儿唱两首歌,我的也不用花了。”

    他蹦下台阶追上男人,笑道:“现在不想唱。”

    “我可以借你点,到时候记得还。”

    “好。”

    最终两个人也没去下馆子,因为某个人名气太大,刚一露面群众们就两眼绿光闪闪,像看到了肥肉似的扑了过来,也就是三爷身手好,立刻拽人跑了,专门抄小道,里绕外绕得才把那群饿狼给甩掉。中途罪魁祸首还跑不动了,扒着电线杆子就装死人,破罐子破摔得往那儿一坐,瞟着三爷、喘着气。

    老爷子看了几秒,直接凶猛地将人给抱了起来,不顾人家惊愕的眼神,转身就百米冲刺地跑向了老窝。

    等抱着人回到家后,混账小子从他身上下来时,非常没道德地大笑起来,此时三爷的好涵养充分体现了出来,就淡淡地扫了眼他,然后对着空气就开了声。

    “老马,开饭。”

    大明星目瞪口呆地看着空旷的房间内突然凭空蹦出来一个矮胖子,手里拿着一口大黑锅,身板挺得直直地瞪着男人,粗犷的声音非常具有震慑力,“是,老板。”

    “你家佣人好神奇。”

    三爷瞟了眼自家厨子笔杆似的胖身子,默了,他能说那是因为看到了美人那家伙才这样的吗。

    “嗯,他脑子有点问题。”

    张国荣怀疑地看着男人,对此老人家是淡定的回视了一眼,然后就走向了卫生间,顺便叫着一脸犹疑的大明星。

    “去洗手,待会吃饭。”

    尽管觉得男人并没有说实话,他也没再深究,听话得去洗手间洗了手。让他称奇的是片刻不到的时间老马就做好了饭,看着桌子上满满当当的食物,他夸赞道:“你好厉害,香辣蟹、卤猪舌、懒尿丸子、蜜汁叉烧肉还有瘦肉粥都是名菜诶,闻起来很对味。”

    矮胖子拎着锅,目不斜视、直视前方,大声道:“老板的所爱就是我的毕生追求,务必让老板吃得好、吃得香、吃得身体壮。”

    “噗”张国荣大笑了起来,眉眼舒展、雅致风流,“你的佣人哪里招来的,很有趣。”

    “他自己跑来的。”三爷盯着桌子上的叉烧肉,淡声道。

    等到老马手中最后一道菜也上了桌,老爷子对着男子说了声“吃吧”,就开动了。

    那一往无前的气势着实惊呆了大明星,也幸亏旁边的矮胖大厨还有点良心,推了推他,他才反应过来,拿起筷子忙不迭地夹起所剩不多的饭菜。

    要说人就是有区别的,看看人家明星吃饭就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优雅淡然,仿佛从中世纪走下来的古老贵族似的;再看对面那位,实在是没什么美感,你只能说句还真不浪费食物啊,因为他前面的盘子、碗都溜光锃亮的。

    等到吃完了,三爷给人家随便指了一间房间后,自己就回去睡觉了,丝毫没有追追大明星的想法。


 28民国旧影(后传)

    所谓美人是什么;就是可以给人找麻烦还能免于责罚的究极存在。

    在大明星暂住期间,三爷是又重新温习了遍程蝶衣式的一日三疯;在玻璃、瓶子、纸牌满天飞的环境中还能苦中作乐地给他起了一个新名字——张三疯。

    其实三疯同志并不是真的发疯;他只是无法控制自己;他想快乐,却总是一个人沉默在角落里;或者哭泣或者做出伤害自己的事。脑子里仿佛有无数的东西然而他一个都无法思考,眼睛每天都盯着天花板却什么都看不进去,顶着油腻腻的头发只想像个死尸一样腐烂;也许这样就不用再面对外面的一切了。

    可是…可是这一切都必须在许三死掉的前提下;为什么要干预他;为什么要让daffy看到他这个样子,为什么不能放任他杀掉自己,为什么…

    眼泪又任性地流了下来,张国荣把头深深地埋在蜷缩的膝盖中,小声地抽泣着。

    他想起昨日自己再一次的狂躁暴动,无意识地把所有的东西都砸碎,看着地面上闪着光的匕首他呆呆地拿了起来放到腕间,只要割下去就可以了,对吧。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这句话,眼睛茫然地看着前方,他割了下去。

    寂静的空间血液汩汩流出的声音是那样清晰,鲜红的血液是如此刺眼,张国荣望着那双骤然出现的沉静眼眸彻底地狂躁了,他拼命地往外抽着自己的匕首,动作剧烈到他甚至能听见刀身在男人手掌划拉、割裂肌肉的声音,眼泪不知道为什么流了出来,他竭斯底里地嘶嚎着。

    “放手,放手,你给我放手啊…”

    手掌被人当成剁鱼的砧板一样用,三爷的死人脸照样死人,心里却想着这个混小子再使点劲,他赌神的虎皮椅就坐不成了。眼见张国荣情绪越发地失控,老爷子手下发力,直接把他强制在了怀里,除了能甩甩腿外什么都动不了了。

    本来还在不停扭动的身体,在他的眼睛看向门边时却突然地静止了,那个一脸忧伤望着他的温雅男人,是谁啊…

    “阿仔…”

    耳朵恍惚听到了那道熟悉的声音,却不似记忆中的温柔清明,沙哑沧桑得他竟然已经感到些许陌生。泪水不听话地从眼角溢出,张国荣固执地睁着眼睛,艰难地蠕动着双唇,小声地叫出了那个名字。

    “daffy…”

    不出意料地感到怀中的小子已经安静下来,三爷将他放开顺手抽走了他手中的匕首,对着门边的男人道了声“注意点他”,就离开了。可怜巴巴地一个人走了出去,身后留下一路血迹,随着他的步伐还在增加着。

    屋里的两个人是悲怆地相拥,宽敞的房间充斥着浓浓的绝望。外面的大厅里,神出鬼没的老马看着自家老板流血的手丫子,也陷入了深深的哀伤中。他抱着那口从不离手的大锅,粗犷的声音中难得地带了些哽咽。

    “老板啊,猪肝、瘦牛肉和红枣都用没了,你先喝点红糖水吧,我阿妈说那个也有一定的补血作用。”

    三爷的一双黑眼泡子定定地注视着自家的大厨,面无表情的脸上坚强地不露一丝情绪,皮开肉绽的手掌径自撒欢地流着血液不管,只淡淡地说道:“你现在去买,我今天中午吃叉烧肉。”

    本来老马一直在瞧着三爷血肉模糊的手,听闻后,霍然抬起了头,矮胖的身子挺得十分笔直,看着竟然高大几分,他大声道:“老板,咱家暂时没钱了,您忘了您这两年把大部分的活动资金都发给自己的情人们当分手费了吗,剩下的或是不动产或是您嫌麻烦懒得去取,所以咱们手上没钱了。”

    “我记得还有五千。”

    “啊,前天我已经打到我卡上了,您知道我的工资一向都是提前到账的。”

    三爷注视着自家大厨那张满脸横肉的面容,难得地生出一种无奈的情绪,没有再与老马对视,他终于想起自己的赌神手还玩命地流着血呢,从沙发底下抽出急救箱,对着伤口就处理起来。

    当然要让老爷子忘记吃东西那也是不可能的,只听他又说道:“你先借我两千,过几天我去公海,回来就还你。”

    马大厨看了看自家老板熟练地处理伤口的样子,本来还是一片血肉翻出的画面,转眼之间就干净了许多,至少他能清楚地瞧见下面的骨头了。而做着一切的老板却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一丝表情,甚至连眼神都是淡淡的,不知为何他肥嘟嘟的心脏竟然抽了一下,难道是肉吃多了,老马暗自想着。

    还没等他思考完,就看到了自家老板的黑眼泡子转向了自己,忙答道:“没问题,我现在还有些富余,可以借您两千五。”

    “嗯。”

    老马又站了会儿,眼珠子瞟了瞟大明星的房间门口,握着大锅的肥手动了动,如此踟蹰了几次后,他又看向了三爷,嗓门出其地降了下来,好像在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老板,那个男人是张先生的情人吧。”

    接收到黑眼泡子透射过来的视线,他也不害怕,径自自己的八卦。

    “您刚进去他就来了,在门口可站了一会儿呢,我在旁边瞧着可是真真的,他的脸变了不少颜色,苦不拉几的,像个彩色的苦瓜。”

    “记得买猪肉。”

    没搭理自家大厨时而抽风的行为,三爷收拾好急救箱就起身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提醒他买肉。

    望着自家老板挺拔的背影,老马眯着细缝眼,提着手中大锅就来了个漂亮的转身,雄赳赳地走向了厨房。其实你是知道的吧,老板。

    矮胖的身体蹦跶地特欢,大厨师心理的心思滴溜溜地转,凭他家老板的身手,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十米之内有人接近,知道却还是在里面上演了这么一出情深的戏段。唉,瞧着那只血肉模糊的手,现在追马子可真是不易啊。

    这边,一对主仆像双活宝似地打着自己的歪心思。那边房间内,张国荣抱着自己的情人却是在演绎着绝望的哀伤。泪水早已经浸湿了憔悴的容颜,将有了纹路的眼角泡得有些红肿,而曾经乌亮华丽的黑发也没了型,散乱地打在额头上、肩上。

    他将头深深地埋在眼前男人的肩颈里,醇厚的声音早已不复存在,只有浓浓的疲惫,“daffy,对不起,对不起…,呜呜,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受不了了,呜,我受不了了。”

    “阿仔,我该怎么办,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唐鹤德搂着自己的爱人,温润的眼眸已经被泪水糊住,他爱着他,却只能这样看着他被疾病折磨得痛不欲生,看过医生、吃过多少药,仍是无济于事。他无法想象没有阿仔的日子,可是还能坚持多久,不管是他还是自己,到底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从没有无法破开的绝望,缺少的只是坚持下去的勇气罢了。

    有人说爱情能够破解世间一切的困难,然而那有个最重要的条件——时间,若不是恰逢其时的契机,当时间延长到漫漫长路时,一切早已消磨得平淡,所谓的爱情也就失去了它的力量。

    唐鹤德清楚自己的心,他比任何人都爱着张国荣,然而这份爱在这条坎坷的路上已经变得沉重、哀伤,背负着满满的灰暗色,到底何时才能见到阳光,到底坚持到何时他们才能得到欢笑,到底是何时!?

    “今天谢谢你了,三爷。”虽然内心疲累不已,但是这个男人笑起来仍是温和清爽。

    “嗯。”

    无言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着,唐鹤德是踯躅于心里的迟疑,至于三爷,那就是十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声来。

    终于,沙发对面的男人还是开口了,他想要弄清楚心中的疑惑,尽管这有些不合时宜,但是他必须知道。

    “这一个月多亏你照顾阿仔了,也幸亏你早些通知我他在这里,否则我们还指不定怎么担心呢。他…嗯…他是如何来这儿的,那天清晨没有见到他,我还以为…以为…”

    唐鹤德说不下去了,他把双手搁在脸上,仿佛这样就能掩饰自己的失态,其实那双温润的眸子里早就泛起了水光。

    对于男人的哀伤,三爷只是平静地看着,待了片刻才回答了他的疑问:“我在文华酒店的天台见到他的,你想的没错,他的确是想跳楼。”

    男人的脸早就被泪水侵蚀,为了抑制自己大哭、乃至失控,他无措地抬头、大口的呼吸着。如果…如果…,他不能想象那个残酷、可怕的结果,心脏无可制止地疼痛,仿佛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灵魂似的。告诉我该怎么办,阿仔,告诉我该怎么办!

    唐鹤德努力遏制着自己濒临破溃的情绪,他用力地捂住嘴,只有眼睛拼命地在挣扎,收回那些不断涌出来的水分。良久,他才放下手,深吸了口气后看向了对面的人。

    “让你见笑了。”

    对于三爷无甚情绪的脸应该是有所了解,并没有介意他的沉默。

    “阿仔他最近情绪有些低沉,所以行为有些失常,你不要放在心上,他绝对没有伤害你的意思。还有…”他顿了顿,望着对方的眼睛带了些恳求,“请不要将你所见到的事告诉媒体,他目前不能再经受这些打击了。”

    对于男人话,三爷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看了会儿他,片刻后,才淡声地说道:“媒体的事无关紧要,他的情况有一就有二,重度抑郁症,你以为他还能坚持多久。”

    唐鹤德愣了,他抿了抿唇却说不出一句话。而这时那个人的另一句话却是真的将他的心活生生地扯了出来。

    “而且,你还能撑多久?”

    他还能撑多久?他撑不了多久了…

    唐鹤德一直认为自己是坚强的,在两人的关系中他充当的是保护、支撑的一面,然而这段漫长的时间过后,他却觉得自己早已经没有了一丝气力,若不是阿仔坚持地站在那儿扶着他,恐怕他们早已踏入了歧途。

    可恶的泪又糊上了眼睛,透过朦胧的视线,他仿佛看到他的阿仔坚强、固执地向全世界宣布他们的感情,即使所有的人都在舆论、质疑、攻击他们,阿仔也没有放弃过。

    可是…,男人捂着自己的眼睛,压抑地哭泣着,可是我该怎么办,阿仔?失去了你的坚持,我该如何支撑,呜呜,我该怎么办。

    任男人在那儿绝望,三爷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唐鹤德早已经被折磨得没了走下去的勇气,如此脆弱的坚持,他根本不能支撑起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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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谁说我不来了,哈哈,我来了,我更了。

    这个世界过后,咱家三爷就该进入动漫世界了,言情了这么久终于该干点别的了,嘿嘿。


 29民国旧影(后传)

    2005年一代名伶张国荣复出;这是他自03年归隐后首次出现,此时的红馆人声鼎沸;即使拿着麦克风声嘶力竭地呼喊也难于听见到底在说些什么。

    然而一个人的现身彻底打破了这种躁动;熟悉的白色西装、熟悉的乌泽黑发、熟悉的深邃眼眸;被世界亲昵地称呼为“哥哥”的人仿佛从未离开般,仍是以他一贯的极致华贵出现在这个舞台上;面对着想他、爱他的观众。

    台下的人群情不自禁地流出了泪水,本是强大的喉咙此时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即使用尽所有的力气也只能嘶哑地发出“呜呜”声。被模糊的双眼执着地凝视着台上的男人;不想放开;哪怕一秒、一毫秒也不可以放开;到底是有多爱这个人、到底是有多么渴望这个人,此时已经明了。

    千言万语只能告诉那个人,“哪,欢迎回来呢,哥哥。”

    台上的张国荣早在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容时就哭了出来,泪水侵蚀着沧桑的眼角,他却无力抬手拭下。明明话筒就在嘴前,为什么发不出一丝声音,他认真地、固执地凝视着他的朋友们,努力地去发出声音,却无可自制地又哭了出来,只能丢脸地用手捂住眼睛,仿佛这样就能阻止泪水的滑落。

    “哥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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