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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双绝之风起云归by冷音-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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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情急若此,白飒予不由得一阵苦笑。
情报是给了,用不用得上却是另外一回事。一个手势示意下属放烟花传讯,心思却已飘回此刻仍在山庄的弟弟身上。
不知山庄内,冽应付那齐百洇的行动又进行得如何了?
* * *
清晨,天才刚亮,也就在山庄人马攻下山寨前不久,一抹人影悄然窜入警戒远逊于平时的擎云山庄九江分部。
如果欺敌的行动顺利,就没有擒下白冽予的必要――可即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来了。
一如前几日所为,循着几乎已烂熟的路线一路潜至他所在的房间。
同住一房的白飒予早就因青衣众之事而离开。如今,在那房中,就只剩下那仅有过两面之缘,便让他再也无法忘怀的少年……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心一意想擒下白冽予的齐百洇。
这几日来,他如同上了瘾一般无法自制的藏身房外,偷听着房内声息、想像着房内少年的每一个动作……曾经有好几次他都想闯入房中,却终究还是按捺了下。
而今,以山庄此刻松懈的守备,他想就此带走白冽予该非难事……耳听那房中微弱依旧的吐息,那隐带分凄色的无双容颜随之浮现。情绪瞬间高涨,呼吸亦不由主的有些急促了起来。
虽知不该过于躁进,可这么好的机会往后只怕再难遇上。况且不论欺敌顺利与否,能擒住白冽予,对他们都是有利无弊吧?
心下犹豫间,终于是情不自禁的推开窗户,轻声潜入房中。
内室里,浅葱色床帷轻垂,而在屋外光线的映照下映出了仍自横卧的身影。微弱气息让人心生疼惜的同时,也同样勾起了想将之夺去的残暴欲望。
咽了咽口水,齐百洇悄声走近,轻轻撩起了床帷。
随之入眼的身影,是如同记忆中那般蛊惑人心的美丽。
锦被仅盖到肩头。散落的长发与衣领交错处,优美的颈项暴露于空气之中。而在那之上的,便是那张令人迷醉的……俊美端丽无双的容颜。
即使他曾放出那么多难听的流言,可在他心里的白冽予,一直是如同刻下睡容般纯净出尘,而又隐带分凄然的。
他一直深深渴望着……这过于惑人的少年……
情不自禁的,指尖轻触上那仿若散发着光彩的容颜。触手的肌肤是一如所料的柔滑,而隐透着几分寒凉。
本以为只要触上就好,可一旦碰触便再难满足。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的情景浮现,唇间因而一阵低喘。
指尖下移,轻抚过他的下颚,而至那过于诱人的颈。
似乎是感觉到了外来的碰触,眼前的躯体略微翻动了下。锦被一滑,仅以中衣包覆住的肩头因而露出,连同肩背那透着勾人气息的轮廓一起……
齐百洇出身邪派,在这方面的定力本就不够,刻下又瞧着如此情景,欲火一起已是再难按捺。当下已不顾一切的坐上床畔,一把扯开少年身上仅存的中衣。
莹润肩头因而暴露于空气之中。受此干扰,本自紧闭的眼帘因而浅睁,而在瞧见这不速之客时一阵惊愕。可呼救声还不及脱口,双唇便已被齐百洇捂住。
「别急,」他暧昧一笑,「待会儿你可有的是机会叫给我听……」
言罢,他单掌握上少年肩头,一个俯身便要吻上那细致的肌肤,好好享受少年醉人的芳香――便在此时,一抹凉意乍然抵上后颈。
齐百洇因而一愣,而在查觉到是白冽予以匕首抵住之时为之一笑。他一个抬手便要反制住那以匕首抵着自己后颈的手,怎料数度使力,竟都不为所动!
神情因而带上了些许愕然。眸光对上本该任他予取予求、纵情疼爱蹂躏的少年。那眸中的惊愕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本该陌生,却透着些许熟悉的淡冷。
捂着他双唇的掌在无法拒绝的情况下被移开。冰冷匕首仍旧抵着他后颈……他瞧见本该柔弱的少年面上勾起冷澈笑意:「齐百洇,你这又是何苦?」
淡淡一句罢,白冽予擒着他的左手一个使力将其自身上扯开,而在那躯体落地之前,银亮匕首沿颈一划而过。
鲜血随之洒落,却因下坠之势而未曾溅上那裸露于空气之中的双肩与无双容颜。失了生机的躯体就这样落了地,仍然睁着双眼写满了惊愕与不解。
也在此时,传讯烟花声响。
「成功了吗……」
抬头看了眼半启窗扉,白冽予面上神情澹然仍旧,而在确认齐百洇已死透后洗去血迹,更衣束发带上面具。
而后,归云鞭缠上腰际。轻功运起,他身形一闪,已然悄声离开九江分部朝傲天堡飞奔而去。
第十四章
白冽予赶到傲天堡前时,四周早已由擂台为中心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了,仅擂台外圈尚有些空地。空地之上十来个身影围着擂台,却是先前那些来九江一探情形的各门派代表、及一些在江湖上颇有名气的白道人物,显然是恰逢其会。
在擂台之上,由青衣众处赶回的东方煜正迎着晁明山一一数出他的罪状。
瞧两人模样,该是尚未动手……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东方煜既已先开了口,他自也省得麻烦。当下静立人群之中,默默观看台上的一切。
由于众人的注意力都为台上的东方煜所吸引,一时间倒无人注意到这本该凶多吉少的少年。倒是候在擂台外圈的桑净不经意间一个转头,而在望见那修长的身影时候为之一震。
白冽予也察觉了她的目光。双眸循之望去。入眼的,是桑净俏脸上惊喜之色微露,却又隐含着些什么的模样。但见四目相对时她俏脸一红,竟是有些羞怯地别开了脸。
如此反应让白冽予结结实实的愣了下。可他毕竟是心思极定的人,转瞬间便收起岔了的思绪,将注意力拉回台上的东方煜。
但见俊朗的面容之上一派肃然,周身慑人魄力尽释,半点不见平时的温厚平和。
凌厉眸光,紧锁于眼前该是钦命要犯的男人身上。
「晁明山,你可还有话要说?」
「老夫本非晁明山,又有什么好说的?却不知柳少侠如此侮蔑,究竟是何居心?」
虽见事情败露,可晁明山仍是打定了主意死不承认――嬴川不会背叛他。只要他一切否认,柳方宇就算知了真相,也没有证据证明其所言。
瞧他仍不肯就范,东方煜冷哼一声:「那么,勾结青衣众之事你也是不认了?」
「当然。老夫召开除寇大会之事天下皆知,又岂会是勾结青衣众的贼人?这趟没能消灭真正的青衣众,不过是老夫情报失误。柳少侠不会只因为这一个失误就想陷老夫入罪吧?」
「那就奇怪了……堡主若未与青衣众勾结,为何傲天堡内院与青衣众山寨间竟有一条修建完善的密道相通?」
「那是青衣众奸贼的伎俩,老夫也深受其害。」
听他狡辩若此,东方煜差点没气得拉他好好看清那密道入口,看他还能不能睁眼说瞎话――那密道若真是青衣众偷偷开挖,焉能有如此规模?
可他终究是深深吸了口气。眸光难得的添了分冷冽肃杀。
「勾结青衣众的事你不认……那么,李列的死,你也打算一并撇清了?」
「自然。」顿了顿,「今日李列已死、尸骨未存。你单凭推论就指责老夫是凶手未免太过可笑――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除非李列死而复生,亲口说出老夫就是凶手,后者你这番指控断难令人信服!」
在他看来,当时无人瞧见自己出手,李列又已死。在这种死无对证又找不到尸体的情况下,任凭柳方宇猜得再准也是口说无凭。
而这样的态度无疑是火上浇油。见他话中连半点装模做样的,对一个往生之人的敬意都无,东方煜眉头一皱,当下已是再难按捺。
「既然如此,就请恕晚辈无礼了!」
这话,是对着擂台四周的各门派要人及众位高手说的。「眼下就请在场诸位做个见证,待柳某逼出晁明山一身邪功!」
言罢,东方煜气势瞬间已是大放,阳热真气亦随之散发而出直逼眼前的晁明山。这晁明山既打定主意矢口否认,他就只有以武力逼出其本身的功夫来证明自己所言不虚了!
见他已打定主意动手,晁明山眼神一沉,双掌暗自蓄劲待要好好应付这个后生小子,一抹身影却在此时穿过人墙,以行云流水般美妙的身法跃上擂台。
但见他左手探出轻按上东方煜本欲拔剑的手。后者因而一愣,而在瞧见那毫无一丝瑕疵的修长五指时再次一愣。
有些不敢置信的,眸光凝向那落于身旁的身影。但见少年清俊的脸庞近在咫尺,神情之间,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澹然。
「李……列……!」
唤出他名字之时,语音甚至有些颤抖,却是因为喜悦而起。眼下可是光天化日,那覆着右手的触感又是实在,不正说明了眼前少年确非虚影?心下大喜间反握上那微凉的左手,当下已是感动至极的一个拥抱:「太好了……李兄弟你平安无事……」
此时四近众人也已认出了他的身分,四周因而响起阵阵窃语声,都猜想今日之事必定会有个了结了。
倒是白冽予给他这么个感动的拥抱给弄了个措手不及,眸中瞬间已是一抹无措闪过……那张俊朗面容如今几乎快依着自己的颈子了。温热鼻息落上颈部,先前被那齐百洇碰触的记忆因而浮现。
却似乎又有些不用。
感受着那紧环腰际的力道,唇间已是一声轻叹。微微使力正想挣开这个热情的拥抱,却在此时,冰冷杀意伴随凌厉掌风乍然袭至。
两人都非寻常人物,当下立时明白是晁明山趁二人感动重逢之际出手偷袭。原先紧靠的身影旋即分开,避过了晁明山突如其来的一掌。
由于先前话说得太满,李列竟又侥幸未死,晁明山自知大势已去,便想朝两人开刀并挟持人质突围。在他看来,李列中他两掌,便是逃出生天,内伤怕也没能好过原先三成。
也正因为如此,他一掌逼得两人反向而走后,身形一动立时缠上两人,务要在其归云鞭出之前先行将之擒下。
此时东方煜也察觉了他的意图,心下不禁大骂之际为什么不直接抱着李列逃,反而和他逃了个相反的方向?日魂离鞘便要袭向晁明山以救下少年,怎料耳边却是低幽语音响起:「我来就好。」
知道是李列用上传音之法,东方煜身形因而一滞。目光对上似是即将任人宰割的少年,眼见他足未落地晁明山双掌却已袭至,心下不由得焦急万分,却终究还是依言停下了脚步。
只见那双掌分毫不差的印上了少年好似全无防备的背脊。众人以为这少年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又将遭毒手,不由得一阵惊呼――孰料,本该被击飞出去的身子四平八稳的落了地,反倒是出手偷袭的晁明山竟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这下连东方煜都是瞧得一怔,而白冽予却已于此时回身对向晁明山腰间归云鞭解,森寒真气散出直逼前方有些动弹不得的晁明山。
这晁明山以为他重伤未愈,又想擒他做人质,下手自然少了几分力,怎料双掌按上少年背部之时,劲力尚未送出,一股至寒的真气却已先一步贯体而入。
这股真气至寒至纯,正好是他一身邪异真气的克星,不得已之下只得匆忙后撤,想办法化解体内那丝至寒至纯的真气。
但他毕竟不是愚人,瞧着柳方宇并未出手,立时明白了这李列打算一对一单挑。眼下他突袭的优势已失,一有逃离的动作只怕马上就会被柳方宇等人攻击,索性仗是绝了念头视情况再做打算。
不过……
眸光凝向前方乱了自己所有计划的少年。但见他真气暗聚,衣袂无风自动,竟隐隐给人一股出尘脱俗之感!
双眉因而一皱。若非这李列,今日他大可就此拖过乃至另谋他法。当日拉稀暗袭他自认做得十拿九稳,没想到李列竟命大若斯?
思及至此,心下杀意已生。双掌再次化开,身形跃前已是凌空一掌朝前方少年直袭而去。
他早豁了出去,邪功全力运起,气势大盛间,双掌已然隐泛起一阵青色。
这下靠得比较近的人都感受到了他邪功的厉害,忙一一退后化解。倒是白冽予分毫不为所动,气机紧锁敌人,右腕一动已是鞭势急扫而开。
他出手虽晚于晁明山,可一条银鞭却以惊人的高速诡如灵蛇的钻入对手空隙之中,疾袭其胁下大穴。这下眼光之准、鞭法之好立时引得四周众人一阵惊叹。
晁明山虽未曾见过他与白飒予那战,但他自来托大,怎么也没想到这少年竟有如此眼力,更没想到这条银鞭竟能灵动若斯。眼见银鞭即将点至,回想起先前森寒真气入体的滋味,终于是身形一改,变掌迎向了那灵动异常的银鞭。
可白冽予却不打算正缨其横。足尖一点,身形随之流转,银白鞭影舞开,竟硬生生避过了晁明山的掌又一次迎向他的空隙。
如此往覆间,一鞭双掌已是数十招递过。只是其中白冽予正面迎上晁明山掌力的次数极少,而多是趁隙而入直袭他要害。由于晁明山本存着避开归云鞭,拉近距离攻击李列本身的想法,几次匆忙变招不及让他吃了大亏――他没想到李列鞭法与身法配合竟能臻至如此境界,身上已然有了几分内伤。
晁明山使的也是掌,自然清楚对上鞭这等长兵器之时,距离是取胜的一大关键。可惜他因托大又没能摸清对手底子,一开始便失了先机被李列拉开距离。而他本身修为虽高了李列不只一筹,但在招式与身法的配合上却远远不如,连真气的精纯度亦相差甚大。加上过往赖以逞凶的邪功碰上了正好是克星的正宗玄门功法,终于造就了他如今以掌对鞭,却怎么也无法抢近对手身边的劣势。
两人就隔着七、八尺的距离这般遥相对决。众人但见那李列身法流转,鞭势灵动而无处不渗,竟就这么把晁明山完全压制了住。在场如东方煜等当然知道晁明山多年修为比李列高了不只一筹,眼下见他竟能以鞭法与身法相配合完全压制对手,心下赞叹间,更已有人暗暗留心起这个少年。
以晁明山的高傲,又岂受得了这种窝囊气?横竖逃生无望,就让他拉着李列一起陪葬吧!
他心意既决,当下不再回防,朝眼前少年直袭而去。但见银白鞭影击上,他护身真气被破,一口鲜血因而狂喷而出,可去势却始终不改――便在那银白鞭影再一次欺身之际,他双掌一闪一放,已是六枚暗器朝少年疾飞而去。
也在此时,归云鞭再次击中了他。晁明山早已负伤,这下又是拼着两伤的决心出手,本就没了多少防备,因而又是一口鲜血狠狠喷出。身子已再难支持的落了地。
只是他这一手暗袭确实阴损之际。白冽予陡然收鞭后防,却仍是让一枚暗器划过了右腰。
身形因而一震。他敛下鞭势按上右腰,但见伤处鲜血隐泛上青气,正是沾染上了青藤的迹象。
当下疾点几处要穴遏止毒素蔓延。也在此时,晁明山阴冷的笑声响起:
「嘿嘿……本座固然逃不了,你也别想活命!这『青藤』名列天下奇毒之五,不出半个时辰你就会窒息而死啦!」
此言一出,众人立时色变。东方煜赶到之时,晁明山已然气绝而亡。
这一切来得突然,众人瞧了瞧晁明山的尸身,又瞧了按着右腰微微低喘的少年,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了。先前一直看着的桑净也于此时冲上了前,想也不想便直奔至李列身畔:「李公子……」
她这一唤脱口之时,眸中竟已隐隐带上泪水。白冽予虽有些莫名所以,但还是瞧得心中一软。仍然干净的右手轻替他拭去泪水,视线却已于此时改对上逐步走近的东方煜。
那张俊朗面容之上神色复杂至斯,甚至隐染上一分悲痛。
知他心切自己的安危,当下双唇微张已是一句传音过:「带我离开。」
平静如旧的语音,却让东方煜听得心头一震。
他是碧风楼楼主,本就是名家子弟,又岂会不知青藤的厉害?可听李列语音仍是平静若斯,他忍不住起了一线希望:说不定李列真有办法应付青藤之毒。
当下再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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