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妖孽-第3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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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欲仙欲死的香艳,为何越来越觉得是垂死挣扎的玩命呢?
刁小四悲哀地发现,随着与金城公主之间的战斗旷日持久,自己已经渐渐不能适应局势的需要。以前的那点儿东西还没施展出来,就被她一眼识破。
都说实战出真知,可也不能总这么玩吧。每次都得绞尽脑汁别出心裁,迟早被玩出心力衰竭老年痴呆。
如此这般饮鸩止渴,却也必须甘之如饴。
灵与肉的交织,生与死的边缘,忘情忘形,只为彼此拥有。
又是一番酣畅淋漓,金城公主眸中的血色终于逐渐褪淡,恢复了清明。
她香汗淋漓,晶莹如玉的雪肤上像是凝结着一颗颗闪烁的露珠,胸前的那朵琼花分外娇艳诱人,轻轻抬手为刁小四拭去身体上的热汗,微微娇喘道:“我好了,快穿上衣服。”
刁小四胡乱地披上衣服,低头吻去她玉颊上的露珠。
金城公主捂住脸低低呻吟了声道:“哈巴……”
刁小四心神一荡,装模作样仔细观察金城公主的眸子,神情郑重道:“好像还没褪干净……哎哟,不能乱抓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刁小四翻身滚落到一边,总算又捱过了一道鬼门关。
突然他若有所觉地抬起身望向庙门,登时惊得哑口无言。
一个小女孩儿呆呆地站在门槛外,望着庙里的刁小四和金城公主。
一位衣不蔽体的老婆婆,一条穷凶极恶的大色狼,这是什么状况?
刁小四依稀觉着这个小女孩儿有些眼熟,目光盯在她苹果般通红的小脸蛋上来回打量,希望能够记起她是谁。
小女孩儿顿感不寒而栗,警觉地一步步往后退。
“小媚娘?!”刁小四眼睛一亮,冲着小女孩儿一笑,尴尬道:“小妹妹你过来……”
“爹,有流氓!”小女孩儿惊恐地转身就逃,一头扑进在外面守候的奶妈怀里。
“不会吧?”刁小四呆了呆,抓住刚刚整理好衣发的金城公主道:“快走!”
“抓流氓!”“好个丧心病狂的采花贼,连八十岁的老婆婆都不放过!”
土地庙外沸反盈天,只见武士镬正气凛然,率领一众护卫执棍舞枪杀气腾腾地闯了进来。
看到那流氓不依不饶地意图强行拖拽着老态龙钟的妇人往后殿逃,武士镬义愤填膺,大声喝道:“来人,将这采花贼乱棍打死!”
采花贼?开什么玩笑,老子明明是在降妖伏魔啊!
刁小四快疯了,叫道:“别误会,她是我娘!”
“你娘?”武士镬怔了怔,望着眉宇间春情未消的金城公主,不由气得直打哆嗦,手指刁小四道:“畜生,畜生啊——居然连自己的老娘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打,给本官往死里打!”
谁说人间没有正义,谁说恶人可以为所欲为?
十几个彪形大汉此刻俨然化身为正义的使者,抄起棍棒刀枪发出愤怒的吼声冲向刁小四。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张无极如神兵天降横身挡在了刁小四的面前。
长孙无忌摇着折扇笑吟吟地从土地庙外走了进来,朝武士镬打招呼道:“老武,你在这里喊打喊杀的想搞死谁呢?”
武士镬面色铁青道:“这畜生丧心病狂,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老母,如此暴行着实令人发指百死不能赎罪!”
“真的?”长孙无忌眼睛瞪得滚圆,看着刁小四由衷钦佩道:“哥,你兴致真好!”
刁小四只想一巴掌把这混蛋搧飞,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正打算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把这事糊弄过去,却听金城公主淡然道:“没什么,我是自愿的。”
“哦,自愿的,那就好。”长孙无忌一时没回过神来,随口应声道。
待前后连贯想通了金城公主话里的意思,不禁两只眼珠惊得差点掉落下来,呼呼摇晃着扇子一口口灌着冷气道:“那我可以叫你三嫂么?”
武士镬和他身后的大汉们都惊呆了,这算怎么回事?
“**,****,无耻!”武士镬痛心疾首直跺脚,“长孙公子,张公子,你们都听到了,这叫什么话?”
张无极漠然道:“你们有谁亲眼看到了?”
武士镬一醒,叫道:“媚娘!”
媚娘从奶妈身后溜出来指着刁小四刚要开口,被长孙无忌一把拖住嘀嘀咕咕说了一串话。媚娘的小脸上立时露出惊诧之色,抬手捂住自己的小嘴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
长孙无忌笑嘻嘻放开媚娘,就听她说道:“我……我刚才看见这位大叔跪在地上,给这位老婆婆捶腿呢。”
“捶腿?!”武士镬目瞪口呆,“媚娘,你刚才可是说……”
长孙无忌搂住武士镬的肩膀道:“小孩子的话怎能当真?一场误会而已,老武,别太计较了。你们到外面待会儿,这里的事交给本公子来处理。”
武士镬稀里糊涂地被长孙无忌推出了土地庙,兀自大惑不解道:“不对啊,真是小丫头看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奶妈跟在身后,插嘴道:“老爷,小姐精灵古怪得很,奴婢被她不知骗过多少回。怕这次她又是在故意闹着玩,见老爷要打死那人才吓得说了真话。”
“唔?”武士镬点点头,又摇摇头,望着留在土地庙里的媚娘,怒道:“这小丫头被骄宠得过分了,越来越不像话,等回家看老夫如何收拾她!”
第514章 一路向西(上)
风雪停歇,一支数十人的车队沿着官道迤逦西行。
直到现在,武士镬还没弄明白昨天在土地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为了表示歉意,在长孙无忌喋喋不休的唠叨底下,自己莫名其妙就答应了顺路带着这对母子去长安。
那面目可憎的中年大汉姓李,是龙虎山张无极张公子的远方堂兄的表弟的干妈的结拜姐妹的外甥,是个大大的孝子。这次为了给老娘治病还愿,不远千里赶往长安烧香拜佛。
既然张公子和长孙公子都开口托请了,武士镬自然是满口答应,拍胸脯向两位公子保证一定会将这对母子安然无恙地送到长安。
“女儿,跟爹说实话。”他坐在温暖如春的大车里,身上盖着厚厚貂皮大褥,自己也记不清楚是第十次还是第二十次问媚娘道:“那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呀?都说几百遍了。”媚娘皱着小眉头摸了摸贴身藏着的小弩——那是长孙叔叔送的。“昨天我肚子疼想去土地庙里小解,就看见那位叔叔和老婆婆在里面。我想吓唬他们一下,才开了个玩笑。”
“这种玩笑能胡乱开的?那长孙公子后来又悄悄跟你说什么了?”
明明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怎么又来问?媚娘偏着小脑袋装出认真的样子使劲想了想,说道:“他也没说什么呀。就是告诉我那位叔叔是无极叔叔的亲戚,不可以乱开乱笑。所以嘛,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你这丫头!”武士镬将信将疑一声苦笑,“往后不准这么调皮!”
“哦,知道了,下次再也不敢啦。”媚娘乖巧地应了,低下头托着腮帮子问道:“爹,我干爹出什么事了?”
“你听谁说的?”武士镬一惊,压低声音道:“你干爹是神仙中人,他的事咱们千万不要多问,更不能在人前说起,免得惹祸上身。”
这几日他坐车西行,一路之上已经遇到好几拨非同寻常的正道弟子。
那些人或在关隘重镇驻点盘查,或在各条路径上来回巡逻,每一个往长安方向去的行人和车辆都逃不过他们的盘查。更有许多水路帮派漫天撒网,四处追查打听,只要是见到一男一女走在一起的就要查探一番。
若非他是大唐的高官,又和正魔两道均无瓜葛,只怕早被拦下来搜查了。
隐隐约约的,他听说刁小四出事了。好像正道各门各派都在满世界地搜捕他和金城公主,甚至连许多隐居世外的老神仙都惊动了。
据他以往的印象,刁小四似乎和正道各门各派的关系都很深很铁,怎么突然双方就翻脸了呢?武士镬百思不得其解,只希望这事莫要引火烧身就好。
“不说就不说。”媚娘鼓起腮帮子,抱怨道:“你们大人真烦,烦、死、了!”
武士镬哑然失笑道:“傻闺女,爹也是为了你好。希望咱们早日回到长安,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刁小四和金城公主两人借长孙无忌和张无极的安排,混入了武士镬的车队里,果然一次次有惊无险地逃过了关卡盘查,离着长安城越来越近了。
然而两人的心非但没有丝毫松懈,反而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地紧悬着。
死来头说过,成功和失败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基友。距离成功越近,失败出现的可能就越大。
若是这个地方这个点儿上出点儿差池功亏一篑,刁小四连死的心都有。
好在长孙无忌和张无极这对狗友果然讲信用,在刁小四付出了若干许诺和割肉后,不久外面便传来他和金城公主出现在大巴山里的消息。而且根据探子报告,两人的踪迹极有可能是往峨眉山方向去的。
这就对了,一定是去了峨眉!
五大派闻风而动,纷纷调集精锐力量往南赶。
空月真人更是先行一步赶去了峨眉拜会慈恩寺的正鼎大师,想说服他与正道各派捐弃前嫌,为了天下大义携起手来。
于是从第三天开始,连武士镬都惊奇地发现路上碰到的正道弟子一下少了很多。
这天车队过了黑龙口,距离著名的蓝田县已然不远。
要是到了蓝田,那基本上等若到了长安。刁小四本不信佛的,这时候也忍不住抢过金城公主珍藏的那串佛珠,坐在车里阿弥陀佛念个不停,一个劲儿想跟如来佛、观音菩萨等等大能攀上关系,请他们把空月老道在峨眉山多留两天。
中午时分车队到了蓝田县的地界,在一处驿站停歇用饭。
驿站附近也有一群终南剑派的弟子守着,领头的是刁小四的老熟人,钟山壮的宝贝孙子钟冠存,身边还有吴鈺、包鸯、郭奉天、黄飞腾等一干红男绿女。
刁小四不敢下车,老老实实地和金城公主待在车上,只盼老武今天没啥胃口,三口两口吃过中饭趁早上路。
偏偏武士镬认得钟冠存,两人他乡遇故知就在雪地里套起了近乎。
武士镬充分展现了奸商本色,三言两语就把钟冠存哄得眉开眼笑胸怀大畅,非拉着他到隔壁的酒楼里打牙祭。
于是乎一伙人热热闹闹咋咋呼呼地上了酒楼,几十个人差点把二楼包下。
二楼本就没什么客人,只有一个打扮像算命先生的瞎子怀里抱着把破琴靠窗喝着闷酒,桌上的几碟子菜基本没怎么动过。
看看快没地方坐了,吴鈺从袖口里拿出一小锭银子来,说道:“这位小哥儿,帮忙腾个座儿,酒钱我替你付了。”
年轻的瞎子漫不经心地偏转过头,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块鱼送入口中,冷冷道:“我有银子,你另外找地方吧。”
“你一个人占这么大块地儿换换总可以吧?”包鸯走过来带着气道:“楼下还有座儿,你去下面一样也是吃!伙计,帮个忙,把瞎大爷的酒菜挪到楼下去!”
伙计赔着笑脸上来道:“这位客官,要不我帮你换个地方,到楼下找个好座?”
年轻瞎子放下筷子道:“我要说不呢!”
“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包鸯火了,道:“告诉你,这张桌子姑娘我偏就要了!”
年轻瞎子脸上恶狠狠地笑道:“死丫头!”
“你,给我起来!”包鸯身为终南剑派嫡传弟子,本事未必多高,气势却足够强横,更不曾被一个算命的瞎子羞辱过,伸手就往对方的肩膀抓去。
“啪!”年轻瞎子用怀里的胡琴往上一架,挡开包鸯的手道:“还要不要脸?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自重点儿好。”
包鸯羞得满脸涨红,却也察觉到这年轻瞎子绝非常人,否则压根不可能挡住自己的这式“神龙拿月”。
她柳眉一扬娇叱道:“哪里来的邪魔歪道?!”一脚踹向瞎子的座椅。
不料她的脚尖尚未踢到椅腿,那年轻瞎子的左脚便轻描淡写地往外一勾。
包鸯顿觉自己支撑身体的那条腿一软,噗通声狼狈不堪地摔倒在了楼板上。
吴鈺勃然大怒道:“瞎子,你是存心想让我师妹难堪?!”拔剑刺向对方的心口,架势虽狠却也暗留了三分余劲,倒也真不想闹出人命。
年轻瞎子的脸色遽然一冷道:“找死!”
他目不视物胳膊一抬,用手精准地按住剑刃,食指与中指轻轻一扭“叮”地脆响拧断了仙剑,反手一丢正好插入吴鈺的胸口。
“噗!”吴鈺惊愕地瞪大眼睛,身躯晃了晃向后躺倒。
“师妹!”在场的终南剑派弟子大惊失色,却已来不及救人。
黄飞腾拔剑上前,怒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年轻瞎子慢条斯理站起身道:“也罢,杀一个是杀,杀一群还是杀!”
“啪!”几乎没人看得清楚,黄飞腾的咽喉已被胡琴琴弦割开,一道血线奔涌而出,神情惊恐地倒下。
“师弟!”钟冠存等人纷纷拔剑攻向年轻瞎子道:“恶贼,纳命来!”
年轻瞎子站立原地纹丝不动,面带围攻自己的众人不屑道:“终南弟子,不过尔尔!”一边挥琴一边拂袖,与钟冠存等人战在一处。
这时众人才发现年轻瞎子有一只袖口里是空的,武士镬远远躲在楼梯口,惊叫道:“你是漠北来的秦濯心!”
年轻瞎子低低一笑道:“嘿嘿,终究有人认出我来了!”屈指一弹,琴弦铮鸣激射出一道寒芒。
武士镬胸口一麻,已被这道寒芒洞穿,当场毙命。
“爹爹!”媚娘吓呆了,抱住武士镬软倒的身子,大哭道:“爹,你快醒醒,你别吓媚娘,呜呜呜……”
“秦濯心!”钟冠存睚眦欲裂,祭出擎天净空柱“轰隆”巨响捅破屋顶,烈焰腾腾火云蔽天涌向秦濯心。
郭奉天等人亦不由心惊胆寒,情知若不拼死相搏,今日在场的所有人怕无一能够逃出毒手。
他甩手放出一支烟花信炮,希望周遭能有同道高手赶来救援,奋不顾身地冲杀上去,协助钟冠存围攻秦濯心。
“砰!”烟花冲天而起,在雾蒙蒙的苍穹之上绽开五颜六色的花火。
刁小四揭开车帘望了眼高空中怒放的烟火,耳中听到媚娘痛哭的声音,叹了口气道:“娘的,老子这下摊上大事了。”
第515章 一路向西(下)
“砰!”擎天净空柱反卷回来,结结实实撞中包鸯,顷刻间一位青春少女便化作了焦炭美人。
钟冠存狂喷一口血,吼声如雷拔剑再上,和郭奉天两人死死敌住秦濯心。
秦濯心对自己的表现不太满意,费了半天劲儿只杀了六个人,看来失去一条胳膊的影响不是一点半点。
一想到自己的胳膊,秦濯心的心里就有条毒蛇蹿出来狠狠地噬咬他。
他的眸中杀机愈来愈浓烈,挥袖拍飞郭奉天,身形鬼魅般闪到钟冠存的右边,胡琴从肋下奇兵突出,直轰他的腰眼。
钟冠存躲闪不及,只能强行拧身扭腰避开要害,却还是被胡琴砰然击中,身躯如同一捆枯柴般从窗口摔飞而出。
见此情景,终南剑派幸存的几名弟子和武士镬手下的护卫不禁骇然住手,面露畏惧之色身不由己地往后退去。
秦濯心的灵觉将众人的反应一览无余,算算很可能再过一会儿就会有正道的援兵赶到,自己来此另有目的也不必节外生枝。
正当他准备收手离开之际,人群后突然站出一个小女孩儿,脸上挂着泪珠愤怒道: